張弛覺得馬達分析得也沒什麼錯誤,三人統一意見之後,沿著河流向前方走去,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因為這裡又有一麵小小的湖泊,湖泊麵積雖然不大可是水很深,是由三條河流彙集形成的。
可問題在於,這些在地圖上根本沒有標注,米小白收起地圖道:“地圖不可信,除了集合地點是對的,其他都不能相信。”
馬達道:“學院可能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對我們進行考驗。”
米小白在地圖上重新標注,張弛來到高處舉目四望,看到在兩條河流之間的河灘上擱淺著一艘破爛爛的木船,船艙內外懸掛魚簍蓑衣,在河灘上還有一個用鵝卵石壘砌的土灶,灶內有火,炊煙嫋嫋,一看就知道那裡有人居住,張弛馬上把他的發現告訴了同伴。
天坑裡有住戶,這是他們此前並不知道的。
馬達又拿出地圖對照。
張弛道:“收起你那破地圖,根本就不準。”
馬達道:“過去看看?”
這時候看到從船艙裡出來了一個矮小的身影,雖然相隔很遠可看起來也不像個大人。
馬達大聲叫道:“小朋友!”
那矮小的身影沒搭理他們,坐在土灶旁邊往裡填著乾柴。
米小白道:“一起過去看看。”
他們三人沿著斜坡來到了河邊,想要到達那條擱淺的木船,必須要跨過這條河,這條河並不算寬,最窄的地方不過五米,就在狹窄的地方有一顆大樹倒在那裡,剛好形成了一座天然獨木橋。
米小白先沿著大樹走了過去,張弛隨後,馬達最後通過。
來到那片河灘,發現河灘上全都是五顏六色花紋精美的石頭,馬達收藏的興致又上來了,蹲下開始挑揀,張弛提醒他趕緊忙正事兒。
已經能夠聞到飯菜的香氣,那矮小的身影背朝他們,似乎對他們三人的到來並無察覺。
馬達道:“小朋友……”
那人猛地擰過頭,滿是皺紋的小臉上充滿怒容,看這一臉的滄桑至少也有五十歲了,馬達尷尬地張大了嘴巴,根本不是什麼小朋友,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三的侏儒。
馬達臉變得也夠快的,馬上滿臉堆笑道:“喲,對不住啊,大爺,大爺好!”
侏儒脾氣不太好,冷哼一聲:“孫子,叫誰小朋友呢?”聲音低沉,如果不看其人隻聞其聲,一定會認為是個魁梧大漢,實在是反差太大,沒想到這麼小的音響能發出那麼大的音浪。
當著張弛和米小白兩位同伴,馬達有點掛不住臉了:“我說你出口傷人啊,我不是看你個小嗎?”
“個小怎麼了?我特麼個小也不耽誤生出來你這樣的。”
臥槽!是可忍孰不可忍,馬達火了:“你丫是不是找揍啊?”
侏儒咧開嘴露出一口歪扭七八的牙齒,不過倒是挺白:“孫子,還算有點血性,來啊,過來打你爹啊!”
張弛和米小白也覺得這侏儒太無禮了,馬達開始是誤會了,可也給他道歉了,沒想到侏儒還不依不饒。
馬達道:“你丫舉起手都夠不到我褲襠,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侏儒甩手就是一塊石頭飛了出去,啪!砸在馬達腦門子上,砸得這個狠啊,馬達雖然皮糙肉厚,腦袋也被砸出一個大包。這下馬達徹底火了,丟下行李就衝了過去:“我操你大爺……”
啪!又是一塊石頭砸在這貨腦門上,倆包了!看起來跟額頭上冒出來倆犄角似的。
馬達甩開兩條大長腿衝向侏儒,侏儒也沒傻等著,扔出兩塊石頭之後,撒開兩條小短腿向木船跑去。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長一短在河灘上開始競賽,張弛和米小白看得瞠目結舌,侏儒的兩條小短腿頻率太快了,彆看馬達腿長,一時半會還追不上他,張弛擔心馬達有閃失,大聲道:“馬達彆追了!”
侏儒轉臉向馬達道:“馬達,你追不上就是我生得。”
馬達把吃奶的勁都飆出來了,眼看著接近了,伸手向抓住侏儒,這貨哧溜一個緊急轉向,馬達抓了個空,侏儒已經繞到他身後了照著馬達的後庭,揮起手臂狠狠就是一拳。
馬達菊花一緊,慘叫一聲跟火箭人似的向上蹦起老高。
侏儒趁機又往回跑了,剛誰說舉起手夠不到你褲襠來著?
落地後的馬達氣得抓起一顆石頭去砸侏儒,侏儒伸手就把石頭抓住,然後反擊,啪!砸在馬達襠上了。
馬達叫得跟殺豬似的,捂著褲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了。
侏儒背著一雙小手大搖大擺向馬達走去:“你不是高嗎?你不說我舉手都夠不到你褲襠嗎?”
張弛這會兒跑了過來,擋在馬達身前,侏儒抬起頭望著這貨黑漆漆的臉:“臥槽!今兒什麼日子?八國聯軍進中原啊?”他把滿臉漆黑的張弛當成非洲人了。
米小白也過來了,笑道:“這位叔叔,您彆生氣,他嘴就那樣喜歡胡說八道。”
侏儒望著米小白:“這姑娘說話我愛聽,有禮貌!”他轉身看了看還沒站起來的馬達道:“看在這姑娘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出門在外,彆動不動就吹牛逼,個大了不起啊?”又瞪了張弛一眼:“外國人了不起啊?”
張大仙人有點鬱悶,跟這貨沒有解釋的必要。
侏儒對米小白的態度好得不得了,眉開眼笑道:“姑娘,你叫什麼?”
“米小白。”
“好聽,真好聽,吃飯了嗎?”
“沒呢。”
“我請你!”
米小白居然點了點頭,真跟著侏儒往土灶那邊走了。
張弛伸手把馬達扶起來,馬達呲牙咧嘴道:“我不看他個小,我錘死他。”
“你丫不吹牛逼能死?”張弛算是看出來了,那侏儒肯定是個超能者。
望著馬達被砸出的倆大包,都紫了,真是同情。
馬達走了一步,腳步踉蹌,他有點能夠體諒張弛今天早晨的感覺了,兩人雖然傷在同一個地方,可受傷的方式不一樣,馬達是被砸的,張弛是被吸的。
馬達小聲道:“哥,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
“米小白給你那藥膏分給我點行不?”
張弛把剩下的小半管藥膏給了他,馬達四處看了看,張弛道:“抹上吧,沒人看你。”他先追上米小白。
米小白跟著侏儒來到土灶處,侏儒搬了個石頭給米小白坐,笑嘻嘻道:“我叫你小白吧,叫著親切。”
米小白點了點頭:“叔叔……”
“彆叫叔叔,叫哥,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叫曹誠光,你叫我光哥也行,叫我曹哥也行。”
“曹哥!”
“噯!”曹誠光一雙小眼睛眯成了縫,目光朝米小白胸脯上偷瞄,好像不咋大。
米小白道:“曹哥,您對這裡的地形熟悉吧?”
“熟悉,當然熟悉,這天坑裡麵一山一石,一草一木,我閉上眼睛都知道。”小眼睛還睜著,瞄著米小白的兩條腿,這兩條腿真是太長了,參照物不一樣,感覺肯定不一樣。
米小白當然能夠察覺到這侏儒小眼睛正在頻繁往自己身上打卡,心中暗罵老色鬼,可現在有求於人也不能翻臉,仍然笑道:“曹哥,您幫我看看這地圖。”
她把地圖展開了。
曹誠光湊了過去,小短手裝模作樣地拉住地圖的一角:“誰畫得地圖啊?”
米小白道:“我不清楚。”
曹誠光道:“這兒不對,還有這兒。”
米小白道:“哪兒?”
曹誠光趁機抓住她的左手:“這兒!”
啪!曹誠光的手被電了一下,矮小的身軀用力哆嗦了一下。
米小白隻是給這個公然揩油的老流氓一點教訓。
曹誠光嘿嘿笑了起來:“來電了,咱倆來電了,小白,看來咱們倆有緣分呢。”伸手又去抓米小白的胳膊,米小白忍無可忍了,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拍了回去:“你這麼大年齡怎麼不自重啊?”
“你說誰不自重?”曹誠光瞬間翻臉。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米小白,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不自重,這叫不要臉!”張弛過來了,剛才曹誠光揩油的場景被他看到了。
曹誠光的怒火騰得就冒升出來,怒火值直奔三萬。
張大仙人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在乾掉那隻章魚怪之後,張弛已經信心滿滿,什麼人最牛逼,有信心的人最牛逼!
曹誠光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準備丟這個狂妄的小子,沒等他出手呢,米小白手往他肩頭一搭:“曹哥,您消消氣!”
“我……我……”
O((⊙﹏⊙))o.
侏儒被米小白給電得渾身顫抖,這下的電力比起剛才強了足足五倍,侏儒直接摔倒在地上,手足顫抖口吐白沫。
馬達也回來了,看到侏儒被米小白電翻,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抱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往前衝,張弛趕緊把他給攔住,這磨盤大的石頭要是砸上去可能真要出人命了。
三人站在那裡,望著那顫抖中的侏儒,張弛道:“不會電死吧?”
“我有分寸。”
馬達找了根繩子趁著侏儒喪失反抗能力,將他捆了起來。
張弛道:“問出什麼來了?”
米小白道:“什麼都沒說,就說他叫曹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