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冰道:“我回宿舍換身衣服咱們吃飯去。”
張弛點了點頭,這時候謝忠軍打來了電話,張弛趕緊接通電話:“師父!”
“張弛,出來喝兩杯。”
張弛看了一眼齊冰。
齊冰點了點頭,示意他去。
“好啊!”
“半個小時後,我去東門接你。”
張弛掛上電話,向齊冰道:“我師父待會兒過來,咱們一起去。”
齊冰搖了搖頭道:“我不去了,你們師徒倆喝酒談心,我跟著也不方便,我約許婉秋逛街去。”
張弛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想帶你吃炸醬麵去呢。”
“彆跟我提炸醬麵,我去找許婉秋先走了。”
張弛朝她揮了揮手,齊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喝酒歸喝酒,你彆跟著他乾壞事啊,你那個師父也不是什麼好人。”
張弛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人品你還信不過?”
齊冰還真信不過,擺了擺手道:“少喝點!”
謝忠軍聽張弛把下午的事情說了,歎了口氣道:“我這次是陰溝裡翻船,丟人丟大發了,你把葉華程叫上,人家也幫了不少忙,我安排一下。”
張弛給葉華程打了個電話,葉華程聽說謝忠軍請客,馬上答應下來,主要他在京城也沒什麼事做,老爺子把他留在京城給宗寶元幫忙,可葉華程玩心太大,等他爹一走,馬上開始放飛自我,但是京城不比易武,他沒什麼人脈,當然也想多認識幾個人開拓一下圈子。
謝忠軍在鮑月安排了一頓規格不低的晚宴,吃飽之後,帶他們去會所唱歌。
張弛本來沒啥興趣,可現在走又怕敗了人家的興,謝忠軍道:“唱歌而已,又不讓你真刀實槍地奉獻。”
葉華程樂得跟二哈似的,摟著張弛說啥都不肯放他走。
張大仙人跟著老謝一起去了會所,要說張弛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會所進門搞得都跟機場安檢似的,上個電梯都得刷卡,張弛悄悄對謝忠軍道:“師父,回頭我先走。”
謝忠軍瞪了他一眼道:“瞧你沒出息的個熊樣,出來玩就玩儘興,哪有那麼多的顧忌。”
三人一起上了電梯,出了電梯,整條走廊藍紅相間的燈光下全都是穿著性感的妙齡女郎,齊齊鞠躬行禮道:“老板好!歡迎光臨!”
謝忠軍笑眯眯叼起了一支煙,男人的自尊就要在女人的跪舔中找回。
張大仙人過去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看得眼花繚亂,葉華程卻是混跡這種場子的老手,毫不客氣地選了兩位妹子進入包間左擁右抱。
謝忠軍拍了拍他肩膀:“挑兩個。”
張弛附在謝忠軍耳邊道:“我喜歡良家的。”
謝忠軍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搖了搖頭道:“都是良家,彆小看人家,學曆不比你低,憑本事賺錢誰看不起誰啊?”他朝公關經理招了招手:“我徒弟特挑剔,你這些姑娘他看不上。”
“喲,那我給您換一批,金絲貓喜不喜歡?”
葉華程跟著湊熱鬨:“兄弟,聽哥一句話,還是東方佳麗餘韻悠長,大洋馬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也,毛孔粗大,味道也大。”
謝忠軍跟他碰了一杯笑道:“葉公子真是行家。”
外麵又進來了一批,眾多佳麗一字排開,張大仙人竟然從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芮芙!真是芮芙!張弛指了指她。
芮芙甜甜一笑走了過來,葉華程也看得眼睛直了,想不到大洋馬也有這麼耐看的,感覺自己今晚有些操之過急了。
謝忠軍朝他嘿嘿一笑道:“好飯不怕晚。”
張弛知道芮芙出現在這裡肯定另有所圖,應該不是衝著自己,自己沒那麼重要,十有八九是為了老謝,芮芙貼著他身邊坐下故意怪腔怪調地說著中文。
謝忠軍有熟悉的老相好陪著,葉華程興致高漲,幾杯路易十三下肚就更興奮了,唱了幾首歌,嗓音實在是不敢恭維。
謝忠軍今天明顯心不在焉,跟張弛碰了碰酒杯道:“這事兒師父對不住你啊。”
“師父,這話說得,您跟我還見外?其實就算我不出手,這點小事也難不住您,不過您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做事沒下限的。”
謝忠軍歎了口氣道:“就憑她,背後有人唆使,故意算計我,不然她哪有那個膽子。”
“誰啊?”
謝忠軍沒說,喝了那杯酒道:“我明天就離開京城了,可能短期內都不會回來。”
張弛勸他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啊,我看師公他也不是真生你氣,事情都整明白了,等他消了氣,我登門跟他解釋去。”
謝忠軍搖了搖頭道:“沒必要,真沒那必要,我們爺倆就這樣,昨兒我話說重了,是我對不起他。”
“不聊了,喝酒!”
兩人喝乾了這一杯,張弛向芮芙道:“沒點眼力勁兒,你倒是倒酒啊!”
芮芙趕緊媚笑著給他們倒酒。
謝忠軍道:“這洋妞喜歡你。”
張弛笑道:“長得還行就是有點傻。”
謝忠軍哈哈大笑道:“女人還是傻點好。”摟著張弛的脖子道:“喜歡就帶走,師父給你頂著。”
張弛看了芮芙一眼,點了點頭。
京城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冷,張弛和芮芙一前一後出門,來到了外麵,張弛打量了一眼穿著短裙的芮芙:“怎麼?國際刑警工資這麼低,還得兼職乾這個?”
芮芙瞪了他一眼道:“你帶我出來乾什麼?”
張弛道:“又盯上誰了?”
“要你管?”
芮芙撩了一下金發,抽出一支煙點上,抽了口煙,拉了拉外套,蓋住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
張弛道:“我發現但凡被你盯上準沒好事,林朝龍怎麼死的?”他記得非常清楚,林朝龍死前不久,芮芙專門找自己見過麵。
芮芙笑了起來:“想知道就跟我合作,我可以告訴你許多你感興趣的事情。”
張弛搖了搖頭:“我之所以叫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以後離我遠點,離我的朋友遠點,如果讓我知道你敢對我身邊的人不利,我饒不了你。”
芮芙歎了口氣道:“你好無情。”
“我隻是不喜歡在沒興趣的人身上浪費感情!”
張弛招手叫了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上車遠去。
芮芙望著遠去的那輛車,吐出一團煙霧,然後狠狠跺了跺腳。
*****
方大航得知張弛回來三天都沒跟他聯係,氣得把張弛痛罵了一頓,張大仙人也知道理虧,答應當天晚上一定去燒烤店報到。
張弛毆打洪思成的事情最終給了一次全校通報批評,本來說好的學院內部通報批評,可最後變成了全校,性質嚴重了一些,也讓張弛在全校惡名遠揚。
批評中並沒有提到齊冰,這也是張弛多方攻略的結果,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洪思成沒好意思抓住這件事不放,總不能說被一個女生打了。而且洪思成恨得是張弛,想報複得也是他,可當最後處理結果出來,洪思成卻有點後怕了,以張弛的性情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學院裡很多人為張弛打抱不平,張大仙人自己倒是非常坦然,打人是事實,如果齊冰當時不出腳,自己打過去肯定更重,他也知道洪思成翻騰不起那麼大的風浪,自己這次之所以被全校通報批評,涉及到許多幕後人物的乾預。
張弛也記得當時係主任曹明敏明確說過自己是院內通報批評,可怎麼又變成了全校通報批評,證明有人對最初的處理方案不滿,所以又在背後下了功夫。
全校通報批評之後,張弛做了兩件事,一是主動請辭了學生會的一切職務,本來他對宿管部打雜的活就沒多大興趣,學院的學生會會長他也撂挑子不乾了,二是在學院內部辭去了二班班長一職。
輔導員周興榮自從上次和張弛的交鋒之後明顯對張弛客氣了許多,接到張弛的辭職信,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好好的辭什麼職啊,大家對你班長的工作還是很肯定的。”
張弛道:“這次都全校通報批評了,給學院抹黑,就算學院不處理我,我自己也過意不去,還是辭了吧,不然早晚讓人給擼了。”
周興榮笑道:“誰擼你啊?你不是民主選舉出來的嗎?”他拿起那封辭職信又看了看道:“你現在撂挑子不乾很容易被彆人解讀為對校方的處理不滿。”
“誰愛怎麼解讀怎麼解讀。”
“有情緒?”
張弛道:“算不上,我把學生會那邊也辭了,人家攔都沒攔就批了。”因為這事情張弛把會長薛明亮一並惦記上了,丫忒不夠意思,老子在校學生會沒功勞還有苦勞吧?居然連象征性的挽留都沒有,估計那貨也是楚江河的人,早就巴不得把自己從學生會給清出去呢。
周興榮道:“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張弛搖了搖頭道:“考慮好了,咱們一女生班,我當班長也不合適,其實米小白也不錯,威信也挺高,能力也挺強。”
這時候秦綠竹從外麵走進來了,張弛朝她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轉身出門。
秦綠竹追了出來:“張弛,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