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旭東是誰啊?”
“紅……紅盾的經理……”
“紅盾安保公司?”
大漢點頭。
張弛道:“他找我哥麻煩乾什麼?”他對紅盾是熟悉的,當初李躍進在京城被冤枉殺人,就是紅盾前老板曾遠帆所為,所以張弛對紅盾沒有任何好印象,憑直覺意識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葉華程肯定得罪人了。
“不知道,反正他給我們錢,我們就拿錢辦事。”
張弛看了葉華程一眼,葉華程一臉懵逼,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紅盾的經理吳旭東。
張弛卻感覺到這件事背後肯定有內情,把幾個人身份證全部收集起來,拍了一遍,這是要留下證據,如果幾個家夥不聽話,以後還要找他們秋後算賬。
葉華程是個現世報的主兒,他不肯這麼算了,逼著幾個人脫光衣服,去洗手間裡逐個拍照。
畢竟他剛剛被人給拍了裸照,現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拍完之後,把他們的手機全都扔馬桶裡了,閒著也是閒著,反複衝水,幫他們檢驗一下手機的防水性,防水性比較好的,他撈起來摔兩下再扔進去,繼續衝水,非常無聊,明顯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兒。
張弛找他們要來吳旭東的手機號碼,用葉華程的電話打了過去,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葉華程的裸照已經被發了回去,在影響擴大之前,必須從源頭上截止,也唯有如此才能消除隱患。
吳旭東接通電話:“誰啊?”
“吳先生你好,我是葉華程。”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笑道:“葉公子,聽說過。”
“紅盾前任老板是曾遠帆吧?知道他怎麼死的嗎?”張弛開門見山,一句話先將對方給震住。
吳旭東沉默了下去,張弛在電話中聽到對方的呼吸明顯變得克製起來,等了好一會兒,吳旭東道:“葉公子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家都是明白人,誰也彆裝傻。今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可如果有任何我不想見到的東西外流出去,我會讓紅盾這個名字在京城徹底消失!”
張弛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吹牛逼誰不會啊,膽大嚇唬膽小的,先把對方震住再說,估計吳旭東會好好掂量掂量這件事,今天晚上彆想睡好覺了。
葉華程一旁聽著,也感覺到揚眉吐氣,指著房間裡那群抱著腦袋麵壁的人道:“這些人怎麼辦?”
張弛道:“報警啊!”
葉華程哭喪著臉:“可……”
張弛道:“可什麼可?你真打算殺人滅口啊?好鞋不踩臭狗屎。女的放走,這幫男的必須得給他們點教訓,否則不長記性。”
“放走?”葉華程擔心放走了這倆女的會胡說八道。
倆妖豔賤貨指著窗外搶著月亮代表我的心,隻要能脫身她們才不想招惹麻煩,得到葉華程的應允後如釋重負地逃了,連撫慰金都不要了。
葉公子等他們走了之後才想起沒付錢,對他來說意味著恥辱,有生以來他從沒欠過這種費用,終究還是節操不保了。
呂堅強真是服了張弛,大半夜的找他幫忙,睡意朦朧的呂堅強隻能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這案子辦得有點不明不白的,按照張弛的說法是六名壯漢闖入葉華程的房間,無端對他進行毆打。
其實這種套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更不用說辦理類似案件經驗豐富的警察。可這事情奇怪的地方就在於,沒有魚餌。
葉華程一口咬定那六名歹徒是非法闖入,六人也沒有提供其他的線索,就是說喝多走錯門了,承認打了葉華程,對於其他的事情隻字不提,他們總不能主動承認玩仙人跳對葉華程進行敲詐勒索。
打人和敲詐勒索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楚,明知道張弛是故意坑他們也得承認,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誰都懂,承認打人大不了就是拘留唄,進去關幾天就出來了。
反正就是個糊塗案。
呂堅強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被辦案的朋友好一通抱怨,他隻能給人家賠不是,拿起電話準備找張弛算賬的時候,這貨居然主動來找他了。
呂堅強指著張弛:“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少給我添點麻煩?昨晚到底怎麼回事?說啊!”
張弛嘿嘿笑著把兩根老山參放他桌上:“驢哥,留著泡酒喝,大補。”
呂堅強拿起來就給他扔了回去:“我用不著這個。”
張弛道:“咱們出去說。”
“就在這兒說,你還擔心我錄音嗎?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呂哥,在這兒隻能談公事,我把把您當朋友,跟您聊點私人的難言之隱,您是不是能屈尊移步到對麵的小菜館。”
呂堅強看了看時間,也該吃飯了:“得,我請你把,對麵春餅店,咱們就吃飯啊,不能喝酒。”
“行!”
兩人在對麵春餅店坐了,呂堅強喝水,張弛叫了瓶燕京啤酒,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這次沒有任何隱瞞。
呂堅強聽完不禁皺了皺眉頭:“我說你小子早不跟我說實話,這種事情好辦啊,按照章程來處理,我們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
“驢哥,我知道你們好辦啊,可錦城影業怕影響啊,這叫醜聞……”
“知道醜還乾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你那個乾哥哥也不是什麼好鳥,就該讓他進去好好接受一下再教育。”呂堅強眼睛裡揉不得一粒沙子。
張弛道:“驢哥,我也是這個想法,可真把他給送進去,錦城影業的損失就不可估量了,幾千萬甚至幾億都有可能。”
“我隻負責維護法律的尊嚴,其他的事情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害怕損失,就端正自己的行為,彆乾違法亂紀的事兒。”
“喲嗬,您還真夠認真的,又不是你轄區。”
“不是我轄區你找我乾什麼?你坑我乾什麼?我在同事麵前多沒麵子,你瞧你乾得混賬事。”呂堅強氣得敲桌子。
張弛知道自己理虧,陪著笑道:“驢哥,咱得抓大放小,你們警方辦案不也有線人有汙點證人,不給小蝦米點好處怎麼能釣到大魚呢?”
呂堅強卷了個辣椒炒小魚用力咬了一口,辣得把舌頭伸出老長,狼犬似的。
張弛道:“我跟您說話呢,您彆扮鬼臉行不?”
呂堅強辣得額頭冒汗,實在是受不了,抓起張弛麵前的冰鎮啤酒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張弛一臉質詢地望著他,敢情這貨也不是嚴守規則的人,這會把禁酒令給忘了。
呂堅強抽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真辣!”
“你喝酒了!”
“我漱口的。”
張弛撇了撇嘴:“查酒駕的時候,這也算。”
呂堅強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怎麼這麼教條主義?”說完了,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接著說。”
張弛道:“知道是誰在背後陰葉華程的嗎?”
“說!彆繞彎子。”
“吳旭東,紅盾的經理。”
呂堅強愣了一下,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和保安公司打交道也不少,尤其是紅盾,當初紅盾的老板曾遠帆被殺的案子到現在都沒破,那案子還是他在負責。
呂堅強道:“你能肯定?”
張弛把錄音文件傳給了他,呂堅強聽了一遍錄音,聽完之後道:“你和這個吳旭東有沒有什麼過節?”
“我都不認識他。”
“葉華程呢?”
“他也不認識。”
呂堅強道:“這事兒我會好好查查,你也提醒提醒葉華程,那麼大人了,乾點正事兒行不?好歹他們葉家也是有名望的人,非得把他爹臉丟乾淨啊?”
葉華程第二天就辭去了錦城影業副總的職位,雖然張弛打著他的旗號對吳旭東進行了一番恐嚇,可葉華程畢竟有照片流了出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沒有東窗事發之前,還是把事情處理好。以後就算事情真蓋不住鬨出來,也和錦城沒關係,這貨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葉華程辭職之後就準備乖乖回衡店,這次的事情的確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彆看葉華程年齡不小了,可心智還是不成熟,如果不是張弛幫他解決這件事,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他對這個乾弟弟非常感激。
離開京城之前,專程到學校找張弛,還給送給他一個新款的GUCCI虎頭包。
張弛覺得有點好笑:“哥,你送我一女包乾啥?”
“你送給女朋友唄。”
張弛猜到了:“您沒來得及送出去吧?”
葉華程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小子就是鬼。”
張弛點了點頭:“得嘞,我收著,哥,真準備走啊?”
葉華程道:“我辭職了,留在這邊沒意思,人生地不熟的。”
“乾爸知道嗎?”
葉華程搖了搖頭,老爺子那邊還沒說,他隻是跟舅舅宗寶元說了一聲,剛好老姐在滬海公務,這邊也沒人管他,他準備來個先斬後奏。
張弛知道葉華程膽小,這件事把膽子都嚇破了,拍了拍葉華程的肩膀道:“哥,您英俊多金,容易被人盯上,以後多留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