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亮道:“三當家,這個人獐頭鼠目,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故意騙您呢。”
張弛真是煩透了這個許四亮,如果他身體恢複正常一定要把這個許四亮揍得滿地找牙,說誰獐頭鼠目呢?說他自己吧。
張弛道:“你口口聲聲抓住我,說我鬼鬼祟祟,我問你,你抓住我的時候,我有沒有逃跑或者反抗?”
許四亮道:“你當時昏了,怎麼可能……”話說出口頓時意識到自己中了對方的圈套。
張弛道:“我既然昏了又怎麼刺探你們的情報?”
許四亮被他問得張口結舌,不過他也算頭腦靈活,馬上反應了過來:“那侏儒是你的同夥,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他為何要跑,三當家,此人狡猾非常,必須給他吃點苦頭才會說實話。”
三當家將手中的皮鞭遞給了許四亮,顯然默許了他的建議,許四亮揮舞著皮鞭向張弛走近。
就在此時外麵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三哥,大當家有急事召集大家過去。”
幾人聞訊馬上丟下張弛向外麵走去,隻有許四亮一人留在土牢,他的級彆還不夠參加冰風寨的議事。一雙眼睛盯著張弛道:“小子,你休想瞞過我的眼睛,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張弛笑眯眯道:“許兄,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跟我做對啊。”
許四亮道:“我可不是要跟你作對,我是為了冰風寨的安全,你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風暴城的奸細?”扔下皮鞭,抽出尖刀抵住張弛的咽喉。
張弛道:“彆人不清楚,你應當清楚,你抓我來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不如這樣,我給你金幣你放我一馬如何?”
許四亮聽他有金幣,眼睛不由得一亮,這廝的表情變化豈能瞞過張弛,張弛低聲道:“就在我懷裡,全都給你,你拿去就是。”
許四亮走過去,伸手向他懷裡去摸,張弛看準時機,一低頭狠狠撞在許四亮的麵門上,張大仙人的體力尚未完全恢複,可他對自己臉皮強度充滿足夠的信心,正麵撞擊,撞得許四亮直挺挺倒了下去,手中的尖刀也掉落在地上。
張弛將體內的熱能輸送到手腕之上,不多時就燒斷了繩索,他現在的能力恢複有限,撿起地上的尖刀割斷腿上的繩索,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
張弛首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最重要就是天蓬尺,天蓬尺是他能否重新回去的關鍵,還好兩根天蓬尺都在,張弛鬆了口氣,把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又把許四亮的衣服扒下來換上,趁著這廝昏迷利用繩索將他五花大綁在木柱上,用一團破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張弛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體力下降許多,應該是在傳送之前服下大力丹的緣故,大力丹通常都有很強的副作用,兩根天蓬尺是他帶來的東西,其他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找到。
張弛揚起手狠狠給了許四亮一記耳光,打得這廝蘇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許四亮嚇得大叫,隻可惜嘴巴被破布堵住發不出聲音。
張弛用尖刀抵住他的咽喉道:“我問你幾件事,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如果向我撒謊,或者敢亂叫,我先殺了你。”
許四亮連連點頭,人生真是變幻莫測,眨眼的功夫兩人換了個位置。
張弛扯下他嘴裡的破布道:“你們一共抓了幾個人?”進入傳送陣的還有白小米、楚江河、曹誠光,所以張弛這樣問。
許四亮老老實實回答道:“七個!”
這回答讓張弛大吃一驚,就算把他們全部抓住也就是四個,怎麼變成了七個?張弛道:“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許四亮道:“其他的都在旁邊的牢房,她們都是女人。”
張弛心中暗忖估計他們在抓自己的同時還抓了其他人:“那侏儒呢?”
“逃了,我們追他的時候,他沿著山坡跟球一樣滾了下去。”
張弛點了點頭道:“我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
“武器和錢財?”
許四亮哭喪著臉道:“直接把你給帶到了這裡,我們還沒搜你的身。”
張弛通過盤問大概搞明白了,這群人是一夥占山為王的土匪,這裡地處北荒的西側的淩霄山脈,這道山脈是黑月氏和山蠻氏的自然分界線,冰風寨臨近北荒官道,這夥土匪盤踞在冰風寨,以打劫過往客商為生。
張弛問明其餘被抓的人具體的位置,然後將破布塞入許四亮的嘴裡,照著他的脖子擊了一拳,將這貨打暈。
離開土牢,外麵無人防守,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皚皚的積雪,雪光刺眼,張弛閉上雙目好一會兒方才適應,天空漆黑一片,幽冥墟隻有兩季,花季和冰雪季,就算是花季也隻有羅浮平原能夠看到白天,在其他的地方終年都是黑夜。來過一次的張弛對幽冥墟的環境和天氣狀況已經有了了解。
不過黑夜也有黑夜的好處,夜色可以很好的掩護他的行蹤,張弛向遠方望去,在前方燈火通明的洞口,那裡是這幫土匪的巢穴,他要去得不是那個地方,從許四亮口中問出還有六個女人被抓,目前都被關在三思洞,距離他所在的土牢不遠,張弛按照許四亮描述的路線尋去,走了二百多米,看到前方有台階蜿蜒向上,沿著台階走了百餘步,前方現出一個冰洞,那裡就是三思洞。
洞外沒有人守衛,不過洞口有光線透出。
張弛來到洞外,側耳傾聽聽到裡麵傳來啜泣之聲。
張弛之所以過來,是想證實被抓得有沒有白小米,他將棉帽往下拉了一些,向裡走去,走了幾步聽到裡麵傳來問詢之聲:“什麼人?”
張弛有些奇怪,自己腳步很輕,怎麼還是暴露了,而且對方的感知力還在自己之上,不過定睛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冰洞,自己走入洞裡,身影通過折射已經先行進入了洞內,所以對方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
張弛故意咳嗽了幾聲,模仿許四亮的聲音道:“我!”這方麵並非他的強項,不過也有幾分神似。
對方道:“四亮嗎?”
“嗯!”張弛將錯就錯,走了進去,拐過前方的冰岩,看到兩名壯漢正守在一堆篝火旁吃肉喝酒,他們並未起疑,其中一人抬起頭向張弛招呼道:“四亮,是不是老大要將這六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們分給大家享用了?”
另外一人道:“彆做夢了,當家就有五個,哪裡輪得到咱們?”
“他們當家的吃肉,咱們跟著喝湯總行吧?我特麼三年沒見過女人了,四亮你說是不是?”那人抬頭望向張弛,這才發覺不對,慌忙伸手去拿地上的砍刀,張弛哪能給他這個機會,衝上去,一腳就踹在他的麵門上。
右手抓住一根燃燒的木棍,照著另外一名土匪的脖子狠狠抽了下去。
張弛的體力雖然大打折扣,可這兩下出手又準又狠,被燒火棍抽中脖子的那名土匪頸椎哢啪一聲竟然被張弛給抽斷了當場喪命,另外一個被張弛踹得滿臉是血,掙紮著想要上來拚命,張弛揚起燒火棍一個類似於高爾夫球的抽打,從下到上很砸在他的下頜上,那貨遭遇二次重擊再也承受不住,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乾脆利落地乾掉了兩人,循著哭聲向裡麵走去,卻見一間用木柵欄封閉的囚室裡麵,有六個身影縮在冰洞的角落瑟瑟發抖,因為裡麵黑暗,張弛看不太清楚。
他叫了一聲:“小米!”
其中一人站起身來,她緩步來到柵欄前方,卻是一位三十餘歲的中年美婦,身材高挑,膚色白皙,保養得當,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眸望著張弛道:“這位兄弟,你找誰?”
張弛道:“讓她們過來我看看。”
那中年美婦愣了一下,以為張弛也是這冰風寨的土匪,冷冷道:“你不可為難她們,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張弛有些不耐煩道:“讓她們全都轉過身來!”
中年美婦歎了口氣道:“你們全都過來吧。”
五名女子全都走了過來,全都是妙齡少女,雖然穿著厚重的冬裝,可仍然掩飾不住絕佳的體態,容顏嬌美,其中有兩個稚氣未脫,分明還是小孩子。看到其中沒有白小米在內,張弛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其中最為美豔的女郎道:“這位好漢,我的兩個妹妹還是孩子,求您高抬貴手,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
張弛聽她這麼說真是哭笑不得,這群女子把自己當成霪賊了。
張弛拿出鑰匙去開鎖,兩名稍小的女孩子嚇得尖叫起來,中年美婦勇敢地擋住牢門,大有不惜代價保護這群女子的意思。
張弛低聲道:“你們不用怕,我不是土匪,兩名守衛被我乾掉了,我救你們的。”雖然沒有白小米,可既然來了不妨做一次好事。這群女子一個個容顏俏麗,落在土匪窩裡麵就是羊入狼群,剛才他已經聽到兩名土匪的議論,如果不顧而去,這些女子的下場隻剩下悲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