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人才呀(保底求月票2)
遠處辦公室裡麵的潘野和石劍兩個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們當然知道齊小天就躲在那個障礙坑裡麵,而且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餓他們不怕,餓不出毛病來,而且不是給了水了嗎。
隻要補充了水分,餓一點不要緊,但是你直接在那個坑旁邊就開始烤肉,而且還是帶著一班的其他人開始烤肉,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人才啊!人才!”潘野是看的目瞪口呆,難道狼牙都是這麼對新兵?或者說新訓隊員的?!
“喂!你們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屈服的,有本事你們把我餓死!”看著站在上麵的兩個人,齊小天大聲開口,有點歇斯底裡的怒吼道。
齊小天突然爆發的聲音很大,將李寶根都給嚇了一跳,但是站在那裡的江彥海就仿佛沒聽到一樣,依然談笑風生的跟李寶根說著話。
“其實,寶根啊,你上過戰場沒有?”江彥海拍著李寶根的肩膀問道。
“報告,沒有。”李寶根立刻道。
“輕鬆點,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們就當是朋友聊聊天。”江彥海笑著說道。
“是!”
兩個人乾脆就在木板邊緣的沙袋上麵坐下,然後腳踩著木板的中間,其他的那些戰士都是麵麵相覷了一番,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走,東西是吃的差不多了,但是這裡麵還有一個人呢。
“我跟你說,湄公河慘案,我去了那邊,作為那一片區域最大的犯罪頭目,糯卡手下全是童子軍,你知道什麼是童子軍嗎?就是那種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用冰貨控製他們,這些童子軍,沒事就相互賭錢,賭什麼,拿什麼賭?俄羅斯輪盤,不過賭注是錢,賭的是命,誰輸了命沒了,贏家自然都拿走。左輪手槍,裡麵放一個子彈,然後轉一下,接著相互開槍,誰運氣好,誰活著。”
“長期的冰貨吸食之下,讓這些十三歲的孩子們精神已經扭曲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恐懼,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他們可以殘忍的十幾歲就去禍害女人,甚至肢解一個女人。也可以殘忍的拿著突擊步槍,直接消滅他們頭目所認為的敵人。”
“我問你,當你在戰場上,你遇到一個敵人,你會毫不猶豫的一槍命中他的眉心嗎?”江彥海語氣平靜的問道。
“我會!”李寶根斬釘截鐵的答道。
“那如果對方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呢?就跟咱們的小學六年級的孩子一樣呢?”江彥海又問道。
李寶根立刻遲疑了。
周圍旁邊的其他人也都遲疑了。
“你看,你一個猶豫,你的戰友就死了,甚至包括你自己的性命也沒有了。”
“我動手了,而且不隻是一個。”江彥海的語氣很平靜。
“所以呢,你看對於我們這些戰士來說,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我們身後的孩子,讓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變成那個樣子。至於我們會變成什麼,劊子手,冷血動物,還是其他,都無所謂。”
“我不講什麼家國大義,但是每個人的生命都隻有一條,死了就死了。前幾天食堂的新聞看了嗎?阿根廷的事件。”江彥海笑著問道。
“看了。”李寶根沉默的吐了兩個字。
“嗯,新聞報道上說,我們的參訓士兵,剿滅了南美最大的犯罪集團之一的尚明集團,並且打擊一群趁火打劫,消滅勇士學校六十多人,包括多國特種兵的恐怖分子。還幫助我們的飛行員奪回一架戰鬥機,並且助飛行員成功登機上天,消滅敵人三架試圖轟炸阿方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敵機。”
“你看,我就是那參與戰鬥的我方士兵之一。”
“布宜諾斯艾利斯這個阿方首都,有我們國家不少在那邊工作的人員,還有出差的,旅遊的,我們也算是救了他們的性命。”
“然後我們回來的時候坐民航回來的,穿著普通的便裝,下飛機的時候,因為有特殊行禮,我們是最後下飛機,因為人比較多,轉移的稍微慢一點,後麵的人就直接推了我們一個戰友一把,然後開始罵罵咧咧。”
“說我們是一群SB。”
“你說,像是這樣的社會渣子,我們還得保護他們。但是我們還得賠笑道歉,因為這些東西,我們不能對外說,還得該屈服屈服。”
“說這些我不是想要炫耀什麼,而是說,來了這裡,我們身上都背著責任,當然,你看選擇當一個逃兵挺簡單的,隨便找一個借口出了營區,現在國家對這些非戰場逃兵也沒什麼懲罰。”
“最多了,也就是公務員不錄用,他們還可以在社會上麵生活,沒準以後就像是那個推著我們,罵我們SB的人一樣,變成一個渣子。”
“所以,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選的。行了,話就這麼多,寶根過段時間訓練改個,會很痛苦,如果你能堅持,我會給你分配任務,如果你不能堅持,自己申請退伍吧,挺好的。”江彥海拍了拍李寶根的肩膀,然後轉身走了。
身後一片沉默,李寶根知道,這話江彥海其實並不是對他說的,但是也可以說是對他們所有人說的。
“收拾東西!送回炊事班,回營房!”李寶根大喊了一聲道。
“是!”其他人立刻開始收拾東西,這些東西收拾的很快,也就是十來分鐘,張富貴指揮著剩下的戰士直接就將東西搬向了炊事班。
這裡就剩下了一個李寶根,還有坑裡的齊小天。
等張富貴他們走遠了,李寶根才開口道:“教官的話你聽到了,受不了苦,就申請退役吧,外麵的生活那麼好,何苦來這裡受罪。”
說完,李寶根就抬腿走了。
“班長!”他走了沒幾步,坑裡傳出來了齊小天大喊的聲音,李寶根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班長!對不起!”齊小天又大喊了一句。
李寶根站在那裡,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抬腿走了,這裡又留下了漆黑而安靜的操場,也許坐在那障礙坑裡,可以從木板縫裡看到那明亮的夜空,以及那夜空當中閃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