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劇組(1 / 1)

馬傑拿了屬於黑六的雞蛋,倒不是自己吃,而是用來送禮…

作為下鄉知青,馬傑肯定看上了當地的女青年彩鳳。

飾演彩鳳的是焦二寶。

他要把雞蛋送給彩鳳,可惜被大蓮隊長看見了…

“雞蛋哪來的?”

馬傑急中生智,推了下建偉,建偉很委屈的承認了…

建偉是馬傑的小夥伴,兩人一起下鄉,住同一個房間,睡一張床。

他對馬傑跟彩鳳的故事相當感興趣:

“哎,你跟彩鳳你倆拉手沒有?”

“臥槽,你跟我說說!”

“…你肯定親嘴了吧?”

呂瀟然不說話,縮進被窩。

建偉:“你丫就不能說說嗎?”

“…有什麼好說的?”

“哼!畜生,你就是黑六!”

聽到這,馬傑急眼了:“我踏馬還不如畜生呢,它天天吃雞蛋,我呢?踏馬隻能啃窩頭!一大堆老婆,真成皇帝了!”

建偉忽然笑了:“那它要是皇帝,你就是專門伺候皇帝的太監!”

馬傑很生氣,一腳把建偉踹下了床…

第二天,馬傑就給黑六裝上了駕轅,準備去麥場拉一些乾草。

但是,黑六一被套上繩索立刻就警覺起來——它顯然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當它明白了馬傑是要讓它駕轅拉車,就像受了侮辱似的一邊亂踢亂咬一邊嗚啊嗚啊地拚命狂叫。

馬傑卻不管這一套,不由分說就給它勒上了嚼子,然後用力向後拽著將它塞進車轅搭上扣襻套起來。但是,就在他轉身去拿鞭子時,黑六突然將身體往後一蹲,又猛地向前一躥就拉著這輛空車朝街上狂奔而去…

馬傑頓時慌了手腳,連忙上前追趕…

迎麵碰到了大蓮隊長…

“你不該讓它拉車,它的工作比拉車更重要。”

“彆說你一個知青,就是十個也比不上它!”

馬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今天的工分沒了,用軟毛刷子為黑六刷洗一遍全身!”

“聽到了沒?”

“…聽到了…”

馬傑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當天下午,他就用鞭子準備教訓一下黑六,然後一鞭子沒使好,直接抽到了黑六的那貨上麵…

黑六直接廢了!

“好!過!”

李大為喊了一聲,拍了兩下巴掌。

此時,拍攝進行了十天左右,磨合完畢,進入到了高效期。

演員、場景、攝影、調度,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就連那頭驢,也很配合…

……

整部片子隻有幾場夜間戲,所以基本白天的拍攝計劃完成後,晚上各人員就自由活動。

周至很小,也有些落後,最時髦的姑娘還穿著五年前京城流行的衣服:喇叭褲…

最豪華的建築就是牆麵上貼著白色瓷磚的房子,車倒不少,但很少有四個輪子的。

其實,八月份來了之後,呂瀟然就已經去了縣城,也看了當地經濟增長點:一條幾百米的小街,兩邊立著一排兩層小樓,門上吊著各種和這座縣城不相乾的名字。比如“維也娜”、“夢巴黎”、‘夜來香’、‘帝豪會所’…

呂瀟然對縣城的服務質量不是很有信心,索性,沒有去過。

晚上,就躲在自己房裡,要麼琢磨劇本,要麼跟李大為、杜傑聊天。

偶爾,焦二寶也會來。

焦二寶的戲份很少,加一塊一個星期就能拍完,但她願意待在劇組,那就讓她跟組唄,反正不缺這點吃食。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呂瀟然的房裡看《鄉村愛情故事》,一邊追劇,一邊聽呂瀟然他們吹牛逼…

“你誰啊?”

“我是謝大腳!”

“多大腳?”

“哈哈…”

焦二寶笑的太大聲,直接影響到了正在瞎侃的幾個人…

李大為看了眼大屁股的電視,轉移了話題:“…《鄉村愛情故事》,最近很火呀!”

杜傑點頭:“趙本衫加持,不火才怪!”

雖然趙本衫在劇中戲份不多,可到處是他的影子,他包攬了片頭片尾曲,以音樂旋律的形式影響著全劇的精神氣質,他是團隊的“精神教父”。

這個電視劇很獨特,一般來說,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是通常屏幕裡的主角,普通人必須有萬裡挑一的傳奇故事才可能被選中。

《鄉村愛情》卻不一樣,大多數人物都是其他故事裡的路人甲。

一般來說,為平淡無奇的小人物做傳與其說會影響收視,毋寧說是技術上難度太大,很多創作者放棄了這個市場的開拓。

《鄉愛》則不然,幾個主角全是普通人。

坦白講,呂瀟然不喜歡這個劇,感覺毫無邏輯。

整個屋子裡,大概隻有焦二寶喜歡…

但是,《鄉村愛情》收視率賊好。

它讓農民在電視上看到了自己的生活,看到了自己習慣的思維,對於電視中的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幽默橋段可以會心一笑。這就是它的意義吧。而它之所以火到了本身質量難以支撐的程度,不正是因為同類的電視劇實在太少,供不應求嗎?

從這意義上來說,《鄉村愛情》不可多得!

呂瀟然看了眼焦二寶,忽然道:“焦君燕,咱們來聊聊電影吧。”

“…好啊,聊什麼電影?”

李大為插話:“咱就聊國產電影,你們知道張源嗎?”

呂瀟然點頭:“知道,不是嗑藥被關禁毒所了嘛!”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他的《北京雜*種》的故事你們知道嗎?”

焦二寶來了興趣:“什麼故事?”

李大為科普了一下‘七君子事件’…

應該是上世紀末,導演張源帶著《北京雜種》,未經審查就私自送往東京電影節參展。

然後,偶遇另一支來自國內的“正規軍”代表團,並以退出電影節威脅東京方麵拒絕張源…

電影節方麵沒理它。

次年的鹿特丹影展,兩方人馬再度狹路相逢,悲劇重演。

這成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這個事之後,有關部門下發了一紙文件,關於對《藍風箏》、《北京雜種》、《流浪京城》、《我畢業了》、《停機》、《冬春的日子》、《懸戀》這七部電影的導演的禁令。

“沒事,這兩年管的鬆許多,尤其是賈章柯的《三峽好人》拿了金獅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