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極度優秀的人做隊友,那是幸福無比的事情。
雲中鶴和周離之間便是如此。
當他成為敖玉的時候,幾乎和周離之間沒有見過麵,絕大部分的交流都是靠書信,要麼是使者。但二者的配合,真的是完美無缺。
雲中鶴在朝中的鬥爭固然是激烈,但周離那邊就稱得上是險象環生了。
雲中鶴定下了廢皇後的方向,周離那邊就出海廝殺,他麵對的不僅僅是太康侯府的走私船隊,還有許多海盜戰船,以及更加強大的鎮海王府艦隊。
他的艦隊先抓住太康侯爵府的走私船隊,而且是剛剛和鎮海王府交易完畢,船上有賬本,發黴糧食,還有賣好糧食的銀子。
太康侯府發覺了之後,當然發瘋了一般派遣海盜艦隊在海麵上搜索,然後又聯合鎮海王府的艦隊,在幾千裡海域上搜捕周離的這支艦隊,要毀屍滅跡。
他們不知道周離是不是在這支艦隊上,就算在,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弄死周離。
就這樣,周離的這支艦隊在圍追堵截中,吸引了天文數字的海盜艦隊,鎮海王府艦隊。
在海上折騰了整整十幾天,周離這支浪州水師艦隊終於被包圍了,二話不說直接被擊沉,連同太康府的走私船隊也被一把灰燒掉了,徹底死無對證。
然而,這隻是周離的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
那一支偏師艦隊不但把太康侯府所有的海盜艦隊全部吸引走了,而且還把他們海上秘密基地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於是,周離率領主力艦隊直搗黃龍,攻破了這個海盜防守的海上防線,直接占領了以太康侯府為首的海盜秘密基地。
在這裡簡直一切應有儘有,什麼證據完全堆積如山。
太康侯府那邊把一切都燒掉了,相關人等都殺掉了。但是在這個秘密基地中,還有大量沒有賣出去的鎧甲兵器,大量的糧食,布匹,光賬本都有一間屋子。
太康侯的心腹,兒子,統統都在這裡,全部被一網打儘。
但是銀子真的隻有一百五十萬兩,剩下五百萬兩全部不翼而飛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
太上皇看到了周離的密奏之後,渾身都在顫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遞給了皇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太上皇沙啞道:“太康侯是我們皇室的親家,怎麼會做出如此駭人聽聞之事,怎麼會做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
原本還僅僅隻是貪墨賑災糧食,吃死的幾千災民的事情,現在竟然還要加上了一大堆罪名。
走私鐵器,走私兵器和鎧甲,走私皮甲,布甲。
這一次周離攻破了太康侯爵府為首的海上秘密基地,光巨型攻城強弩,就發現了上百具。
這真是太可怕了,這些巨型攻城弩都是國之重器,每打造一具就要耗費巨大的代價,需要很長的時間。雖然名為攻城弩,但它們絕大部分都是用來守城的,能夠將一根長矛射出四五百米,真正的超級利器。
這是絕對的戰略物資,絕對不可以出售的。鎮海王買去做什麼,當然是擴張他的艦隊。
這種巨型攻城弩放在戰艦上,也是超級大殺器。
而且更加可惡的是,等到周離發現這些巨型攻城弩的時候,它們正在熊熊燃燒,太康侯爵府的人正在拚命燒毀罪證。
太上皇沙啞道:“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這些巨型攻城弩,都是用來武裝金州防線的吧。全新的巨型攻城弩,用來和大贏帝國決戰的重型武器,竟然走私給鎮海王?”
“還有刑部尚書那邊,不是已經查清了嗎?這次貪腐賑災糧一案,主謀是敖亭嗎?太康侯府隻是一些不成器的子侄參與了嗎?”太上皇的聲音非常疲憊,沙啞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真還能相信誰?”
全場靜寂無聲,尤其是皇帝一黨,內心顫抖。
“朕不信,朕不信。”太上皇嘶啞道:“真絕對不相信,身受國恩的太康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萬萬不信。”
“退朝,退朝,在沒有看到證據之前,朕絕對不相信。”太上皇說完後,揮了揮手。
今天剛剛上朝不到一個時辰,就直接退朝了。
………………………………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死一般的壓抑寂靜,因為太上皇在等待周離皇子運來的相關證據。
皇帝的書房內,隻有四個人。
皇帝,皇後,宰相林弓,京城都督寧懷安。
寧懷安跪在地上,拚命磕頭道:“陛下,救救我們家吧。”
皇帝久久都沒有說話,足足好幾分鐘之後,他才說了一聲:好毒啊。
是啊,雲中鶴好毒啊。
皇帝和林弓讓太康侯府毀滅罪證,然後讓敖亭把一切罪責都頂了下來,全家死絕。
雲中鶴也不阻擋,等到敖亭一家死絕了之後,再讓周離把密奏遞給太上皇。
要知道太康侯府會如此證據確鑿,也就不用把敖氏犧牲得這麼徹底了,畢竟他們在這次貪腐賑濟糧一案確實算是比較無辜的,真的隻是借了船隊給太康侯而已。
而且那十萬兩銀子,也是太康侯覺得局勢有點不妙才給了敖亭,算是拉他下水的。
這一次答案,敖亭一家罪不該死的。
但,全部死絕,而且還死得如此之慘,逼著敖鳴親自去殺。
此子之狠毒,簡直無以倫比。
“陛下救命啊,救我們一家啊!”寧懷安拚命磕頭。
皇帝盯著他,目光漸漸血紅了起來,沙啞道:“你們還真是喪心病狂啊,彆說是太上皇,就連朕也饒不過你們。我以為你們隻是貪墨了賑災糧食而已,沒有想到你們將巨型攻城弩都敢走私給鎮海王,那可是國之重器,是在金州防線抵禦大贏帝國,未來要打國戰的。”
寧懷安顫抖道:“陛下,臣……臣也不知道他們這麼瘋狂啊。”
皇帝得知了之後,也真的是被徹底震驚了。
這群巨貪真的為了銀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啊,這樣瘋狂地倒賣軍事物資。
皇帝冷聲道:“他們走私一具巨型攻城弩,能賺多少錢啊?”
“八倍利。”寧懷安道。
“八倍利?”皇帝寒聲道:“難怪啊,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賺錢的?你們走私糧食,走私鎧甲,走私兵器也就罷了,為何連巨型攻城弩都敢走私啊?”
寧懷安道:“因為浪州港被海嘯摧毀了,大家都承受了巨大的損失,過去這半年來,收入銳減,但是底下人又要吃飯,所以……就什麼賺錢做什麼了。”
皇帝聽到這句話後,幾乎忍不住一陣昏眩。
說得好理直氣壯啊,下麵人要吃飯,因為收入銳減,所以走私兵器,走私巨型攻城弩。
這就是利益集團啊,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一切。一定要拚命喂飽他們,不然就會反噬。
天衍皇帝真是不容易啊,先開發了南境,之後有開發了海上貿易,徹底喂飽了國內的利益集團,才有了天衍中興。
而如今這種高速發展停了下來,這些利益集團就拚命吞噬帝國的利益了。
足足好一會兒,皇帝道:“你們家確定在關鍵時刻,燒掉了這些巨型攻城弩?”
寧懷安道:“應該是的。”
皇帝沒有說話,這個混蛋的太康侯爵府終於在關鍵時刻做了一件好事。
因為這些巨型攻城弩不但可以裝備城牆上,還能裝備在戰船上,全部燒掉了,周離的艦隊戰鬥力也就沒有提升,將來和鎮海王的海上決戰也就更加完蛋了。
一個皇帝,竟然希望自己帝國的艦隊和叛賊的戰爭失敗。
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謬啊。
“陛下,兵變吧!”寧懷安顫抖道:“現在京城大部分的軍隊,都在我們手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太上皇,把那些忠誠於太上皇的人全部殺得乾乾淨淨,把敖玉全族全部殺光,這樣就徹底一勞永逸了。”
這話一出,皇帝目光一縮。
這個念頭他已經湧起了無數次了,但還是都壓了下去。
兵變?謀殺太上皇。
這是下下下策!
大周以孝治國,皇帝和太上皇奪權,很多軍隊和官員都站在他這邊。
至少現在朝堂上,支持皇帝的占大多數。而一旦兵變,去謀殺太上皇,那還有多少人支持皇帝?
“萬萬不可!”林弓宰相道:“陛下,和太上皇隻能爭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刀戈相見。一旦您發動兵變,隻怕那兩位樞密使都不會同意。”
皇帝道:“這一次海上的衝突,周離損失了多少艦隊?”
寧懷安道:“至少四分之一,甚至更多。因為他那支偏師艦隊,被鎮海王全部擊沉了。”
皇帝道:“也就是說,現在周離手頭上的艦隊,不足鎮海王的十分之一了?”
寧懷安道:“是的。”
林弓道:“陛下,決定命運的還是和鎮海王的大戰。太上皇主戰,一旦戰敗,全軍覆滅,周離戰死。那我們就徹底大獲全勝了,太上皇隻能再一次退位,徹底失敗。”
皇後道:“林弓宰相,你這是什麼意思?把希望寄托在和鎮海王大戰上,那就是要犧牲本宮嗎?”
“不!”林弓宰相道:“皇後是皇後,太康侯府是太康侯,他們犯罪了,牽連不到皇後頭上。”
皇後道:“攻擊敖玉的欺君之罪,瘋狂攻擊他的欺君之罪。”
……………………………………
幾天之後,周離就派人把相關的證據運回了京城。
相關的證據,堆積如山,人證,物證,賬冊什麼都有,不計其數。
甚至太康侯的四個兒子,都被當場抓住了。
這個時候就算神仙來,也洗清不了太康侯的罪名了。
王灼和於錚這兩個欽差也回京了。
於錚大人這個瘋子,原本他不會受傷的,對他的刺殺也隻是有驚無險。結果他老人家為了逼真,硬是活生生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如果不是袁天邪劍法無雙,於錚大人這就死了。
如果不是雲中鶴的縫合手術已經在這個世界流傳開了,加上剩餘了一些青黴素,於錚大人也九死一生。
這位於錚大人,對自己是真狠啊,如今修養了半個多月了,依舊不能下地。
這些證據,太上皇看了一部分,就已經不看了,直接揮了揮手,讓黑冰台把所有證據全部搬走。
這個時候,太上皇顯得非常平靜,仿佛失望到了極點。
“王灼,你不是說這件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嗎?不是說敖亭是主謀嗎?”太上皇道:“為何這些賬冊上說得清清楚楚,敖亭隻是借了太康侯五艘海船?最後得銀十萬兩,總共一百三十萬兩的貪腐案,敖亭拿了十萬兩,剩下一些人加起來,得了不到十萬兩,太康侯一個人得了一百一十萬兩。怎麼就變成敖亭是主謀,國丈太康侯是清白的,僅僅隻是家族的一些不成器子侄涉案呢?”
刑部尚書王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內心瘋狂吐槽。
這能怪我嗎?我頭上的那些宰相,再上麵的皇後拚命催促我結案。而且口口聲聲說證據已經全部摧毀了,絕對清白了,周離在海上抓捕的那支走私艦隊,也已經一把火燒了。
誰能知道,周離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竟然發現了太康侯的走私秘密基地啊。
“這個倘大的帝國,朕還能相信誰?”太上皇沙啞道:“王灼,你離京的時候,朕何等信任?給了你如朕親臨的令牌,給了你尚方寶劍,就是想要讓你把這個案子查清,給天下一個交代。於錚被刺殺了,你安然無恙,京城就有很多傳言,但是朕不信,依舊選擇相信你。結果呢?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信任?”
刑部尚書王灼立刻跪在地上,額頭貼地。
“太上皇,臣……有罪。”
太上皇道:“你有罪?什麼罪?失察之罪?還是同流合汙之罪?這個案子朕都有些不敢查下去了,害怕越查越心灰意冷,覺得帝國無望啊。”
說完話後,太上皇淚水滑落。
“臣有罪,臣有罪!”
太上皇歎息道:“罷了,罷了,你王灼是朝廷大員,朕要給你體麵,你致仕吧,朕也就不冊封你什麼太子少保,太子少傅之類的,你就這麼回家吧。”
王灼痛哭流涕,額頭貼地,道:“臣謝太上皇隆恩,臣謝太上皇隆恩。”
然後,他顫抖著摘掉了官帽,脫掉了官袍。
“太上皇,陛下,臣去了。”王灼再一次跪伏在地,然後顫顫巍巍離開了朝堂。
堂堂刑部尚書,下台了。
事實上,當雲中鶴掀起這場驚天巨案的開始,就意味著刑部尚書要下台。
因為這個巨案,就隻能讓刑部尚書做欽差大臣去差,級彆才足夠。而這個案子,注定是要爆的,那麼作為欽差肯定是要背鍋的。
但於錚大人就是無辜的,因為他為了查案,甚至被刺殺了啊,哪有半分罪過啊。
足足好一會兒,太上皇道:“刑部尚書沒了,接下來又要徹查這樁大案,這個位置總不能空下來啊,諸卿可有舉薦的啊?”
說罷,太上皇目光望向了皇帝道:“皇帝啊,你心中可有人選啊?”
皇帝道:“兒臣請太上皇乾綱獨斷。”
太上皇你何必多此一舉問呢?您老人家借著這一驚天巨案,屠刀在手,誰敢和您槍這個刑部尚書?
內閣首相吳直道:“太上皇,臣舉薦一人,請您斟酌。”
太上皇道:“說。”
內閣首相吳直道:“前禮部尚書,祝蘭天大人。”
而此時,內閣次相道:“太上皇,臣也舉薦一人。”
太上皇道:“好啊,你說。”
內閣次相道:“前太子太傅,左光地大人。”
左光地,曾經萬允皇帝的老師,性格耿直,最喜歡教訓太子。萬允皇帝登基之後,實在不耐煩他,就讓他致仕了,給了一大堆光榮的頭銜。
上一次皇帝去上清宮逼宮,左光地就帶著一大堆老臣跪在外麵,請皇帝千萬不要苛待太上皇。
所以表麵上,祝蘭天和左光地都是傾向於太上皇的人。
但是這位左光地大人內心卻是傾向於皇帝的,他畢竟是皇帝的老師,當時隻是不忍皇帝做出駭人之事。
吏部尚書徐天放道:“刑部尚書和臣同級,本來臣無權舉薦的。但是臣倒是有些疑慮。”
太上皇道:“你說。”
徐天放道:“梁親王八十幾歲擔任大宗正,這是皇室的榮耀,而且這畢竟算是一個閒職,不需要太過於操勞。然而刑部尚書,作為六部主官之一,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務,而左光地大人年近八旬了,精力有限。祝蘭天大人年輕十來歲,精力畢竟旺盛得多。而且他也曾經做過大理寺卿,關於刑獄是有經驗的,所以臣覺得還是祝蘭天大人相對合適一些。”
太上皇道:“對,有理,有理!就說朕吧,訓政這些天,也覺得精力消耗很大。幸虧有皇帝主政,否則朕也是很難支撐的。”
這就是天衍皇帝的優點了,他在位的時候就很少因言獲罪。徐天放說左光地年紀大了,承受不了案牘勞形,其實優點涉嫌太上皇之疑,但太上皇卻不在意,反而主動說自己年紀大了,精力不濟。
而萬允皇帝在位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此人非常愛聯想,所以臣子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然後,太上皇道:“那就讓祝蘭天來做這個刑部尚書,皇帝你說如何?”
皇帝道:“兒臣請太上皇乾綱獨斷。”
半個多時辰後,祝蘭天就出現在朝堂之內,因為他一直都住在怒浪侯府內,近的很。
滿朝文武真的是內心倒吸了一口口涼氣。
這才多久時間啊,敖玉就把三位老師全部推出來了。
大理寺少卿,禦史中丞,現在又多了一個刑部尚書。
你這個權臣,也太可怕了啊,你還隻是一個五品員外郎而已啊。
………………………………………………
太上皇寒聲道:“現在刑部,大理寺,禦史台,黑冰台的人也都齊全了。太康侯貪墨賑災糧,走私兵器給叛王史卞也證據確鑿了,擬旨:三法司聯合黑冰台,出動五千兵馬,抄家太康侯府,將有關人等,全部抓捕入京!”
“遵旨!”
隨著太上皇一道旨意下去,頓時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出京,去太康侯府抄家。
京城的太康侯府,滄浪行省的太康侯府,總共兩千多口人,全部被抓捕,押解回京。
百年勳貴,海上豪族,顯赫一時的太康侯府,皇後娘家族,徹底覆滅。
押解進京之後。
接下來,就是三司會審,以刑部尚書祝蘭天為主。
整整審了幾天幾夜,相關的證據,相關的認罪書,整整堆了幾間房子。
最後太康侯的相關罪狀,整整些寫了三萬多字。
萬允皇帝在位十年來,國丈太康侯府,走私各種戰略物資,獲利高達千萬兩銀。
駭人聽聞的千萬兩,但是總共也隻繳獲了一百五十萬兩,剩下所有銀子,全部不翼而飛了,而且太康侯世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不管如何審訊,太康侯對這筆銀子的去向,完全一聲不吭。
甚至動刑了,他也半個字不說。
忽然有一天,國丈太康侯道:“祝蘭天大人,我可以交代這一千多萬兩銀子去了哪裡,但是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你敢聽嗎?”
祝蘭天冷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然後,祝蘭天遣走了所有人,隻剩下他和太康侯二人。
國丈太康侯道:“那一千多萬兩銀子,我全部進貢秩序會了。”
秩序會?祝蘭天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太康侯道:“言儘於此了,哈哈哈哈。”
這位國丈事敗之後,竟然沒有多少惶恐,反而頗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刑部尚書祝蘭天立刻去稟報太上皇。
“一千多萬兩銀子全部進貢給了秩序會?”太上皇目光微微一縮。
足足好一會兒,太上皇道:“好了,就不需要審問了,直接定案吧。”
刑部尚書祝蘭天道:“臣遵旨。”
…………………………………………
次日,國丈太康侯徹底被定了九項大罪。
涉案十九人,被判處腰斬,涉案九十五人,判處斬首。
剩下太康侯府一千多人,全部被流放,罷黜一切職位。
曾經不可一世的京城提督寧懷安,也參與了太康侯的貪腐大案,並且為太康侯提供了相關軍事物資供於走私。數罪並罰,被判處斬刑。
這個曾經得罪過雲中鶴無數次的京城提督,皇後麾下的得利乾將,終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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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無數人前來觀刑,雲中鶴在一群人的保護下,也來看這個大場麵。
什麼國丈太康侯,雖然地位高,但是雲中鶴不認識,他的目光也隻盯著京城提督寧懷安。
寧懷安也發現了他,頓時目光釋放出無窮無儘的恨意。
敖玉,你好毒,你好毒啊!
刑部尚書祝蘭天作為監刑官,正在等待時辰的到來,午時三刻,行刑之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所有人都在翹首期待,會不會在關鍵時刻,皇帝陛下會有旨意來啊,刀下留人之類的。
午時三刻到了,刀下留人的旨意沒有來。
刑部尚書祝蘭天一聲高呼道:“時辰已到,行刑!”
“唰,唰,唰!”
鍘刀落下,皇後的親生父親,太康侯直接被鍘成了兩半。
“唰唰唰唰……”
手起刀落,眾多劊子手紛紛揮動大刀。皇後家族的成員,一個個人頭落地。
輪到京城提督寧懷安了,他渾身都在發抖,盯著雲中鶴,他忽然高呼道:“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給我們報仇,給我們報仇啊……”
“敖玉,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寧懷安瘋狂地嘶吼。
“唰!”猛地一刀下來。
寧懷安腦袋滾落,鮮血狂噴,死不瞑目。
至此,皇後全族死絕!
……………………………………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
皇後不複之前的美麗端莊,滿眼的狠毒,她依舊是皇後。
因為很多大臣都說,太康侯所犯之罪和皇後完全無關,皇後娘娘非但沒有包庇家族,反而大義滅親。
而且皇後嫁給皇家之後,那就是皇室之人,和娘家關係已經不大了。
敖玉,你想要廢掉本宮,完全是做夢,做你的春秋大夢!
做夢!
此時,一個宦官聲音在外麵響起,低聲道:“皇後娘娘,那邊行刑已經結束了,全部殺光了。”
皇後身體猛地一顫,目光更加充滿了無窮無儘的怨毒。
她的家人全部被殺完了,被滅族了。
這一切都是敖玉所為。
敖玉該死,太上皇也該死!
瘋魔一般的皇後,從牆角暗格拿出了兩個小人,一個是太上皇的樣子,一個是敖玉的樣子。
上麵分彆寫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然後拿起毒針,瘋狂地刺向這兩個小人。
死,死,死!
敖玉,你想要廢掉本宮,做夢,做夢!
此時,一個身影飄了進來,如同鬼魅一般,是一個絕頂高手,是一個太監模樣,比女子還要漂亮。
“給那個老不死的蠱毒下了嗎?給香香公主那個小賤人的蠱毒下了嗎?”皇後嘶聲問道:“給敖玉,敖心的蠱毒下了嗎?
“已經下了,皇後娘娘。”那個鬼魅黑影道:“全部都下了,這是我們神教最毒的蠱蟲,絕對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個鬼魅一般的人,完全分不出男女。
桌子上本來空空如也的,他手劃過,頓時多了一隻碗。
然後碗裡憑空出現了半碗清水,輕輕吹一口氣。
半碗清水裡麵,忽然多了無數的猙獰恐怖小蟲,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短短片刻,整個白碗裡麵,全部都是可怕的蟲子,成千上萬。這些蟲子真是恐怖,看上去仿佛是螞蟥,但是張嘴之後,裡麵的口器又密密麻麻都是牙齒,讓人毛骨悚然。
“皇後娘娘,我給他們下的蠱毒就是這個,保證三天之後,這些蠱蟲就會從鑽入他們的腦子。”鬼魅身影道:“他們會死得極慘,大腦內忽然爆掉,然後無數的蟲子從他們的嘴裡,眼睛,鼻子,耳朵裡麵鑽出來。”
“三天是嗎?”皇後娘娘道。
鬼魅身影道:“準確說,還有三十個時辰,後天上午上朝的時候,太上皇,敖玉就會暴斃慘死。敖心,香香公主也會暴斃。”
皇後娘娘沙啞道:“好,好,我就要看著他們死,我要看著他們死!你為何不早日出現啊?你若早日出現?這群人也全部死了。”
“三十個時辰,我等得及,我等得及!”
“太上皇,敖玉,你死吧!”
……………………………………
注:又艱難地調整作息,所以更新得晚了,現在渾身冒冷汗,我去躺一會兒,然後繼續碼字。
依舊拜求月票,諸位大人開恩,真的就靠月票支撐意誌了,給您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