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聲,沙發扶手斷成了兩截,其中一截掉到了地上。
高思中就像是見鬼了一樣,看了看地上的那半截扶手,又呆滯的看著方不為。
馬春風也是一臉震驚,走過來撿起了地上的那半截,舉到眼前細細的看著。
斷茬很整齊,裡麵沒有木結或是蟲蛀的痕跡,說明就是被方不為生生用掌拍斷的。
高思中也回過神來,看了看斷掉的茬口。馬春風順勢把半截扶手遞給他,高思中拿過來試了試硬度,然後是見了鬼的表情。
馬春風又讓方不為出了辦公室。他還想試試方不為的聽力。
方不為站在門外,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處長,這小子怎麼這麼厲害了?”是高思中的聲音,壓的很低。
“世上也不乏奇人異士……”馬春風低聲說道。
方不為進來後,完整了複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
“事上還有如何神奇之事?”馬春風自言自語道。
“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高思中看著方不為問道。
馬春風可能以方不為的情況不太清楚,但高思中還是有所了解的。
特務處好手也不少,方不為也算是其中之一,但那是指他的槍法。論身手,方不為最多算的上敏捷。
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實在是讓他轉不過彎來。
方不為隻是以醒過來就成這樣做借口。
“失憶之後還有這樣的好處!”高思中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甚至想要捏一捏方不為身上的肉,被方不為給躲開了。
馬處長倒是隻震驚了一下就恢複如初。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力士之類的奇人。現在這個年代,熱武器越來越實行,個人武力已經被極度的弱化了。
方不為如果上了戰場,這種奇能的用處不大,但要是在諜報方麵,用好了確實能有奇效。
更難得的是方不為腦子好,人機靈,有根腳,更有人幫趁。馬春風最喜歡用這樣的人。
被馬春風拉回了正題,知道姚天南家裡有電台,馬春風和高思中倒是有了想法。如果能找到密碼本,再截獲電波,就有可能將電文破譯出來,甚至能計算出對方電台的大概位置。
問題是方不為也不知道司機發電報的時候有沒有使用密碼本,而且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才再次發報。
但看馬春風的樣子,信心好像很足。他在方不為的肩膀上拍了一掌,鼓勵的說道:“若能破獲姚天南一案,你必居首功!”
大部分的活都是方不為乾的,大部分的線索也是他找到的。按照方不為的想法,理應如此。
但操淡的事情哪個年代都存在。前世方不為沒少經曆過功勞被搶的事情,馬春風能這麼說,就等於是給他的一個保證,已經算是不錯了。
“卑職請命,回歸本部!”方不為又說道。待在醫院,天天被人監視,乾什麼都不方便。
“你的傷怎麼樣了?”馬春風問道。
方不為從上海被送到南京中央醫院時,馬春風親自探望過。知道他的病情:顱骨骨折,顱腦損傷。腿上的傷倒不是大問題,沒傷到骨頭。
但才剛到一個月的時間,按理來說不可能完全恢複,更何況他還失憶了。
“卑職覺得問題不大!”方不為含含糊糊的說道。
這兩天,主治醫生來找過他幾次,他都是躲著走的,實在不好解釋傷說好就好的事情。
“還是要配合治療!”馬春風沉吟著說道,“但醫院也確實不方便。這樣,你每天做完檢查和治療,就可以回來。跟著思中,調查此案……對外就說是要辦理調離手續,正在接受審查!”
方不為知道馬春風的意思,這是在迷惑姚天南。
“卑職遵命!”方不為應了一聲。
接下來的細節,馬春風沒有說,方不為也沒問。肯定是因為涉及的級彆太高,自己就算是線索的發現人,也沒有權限得知。
出了馬春風的辦公室,方不為說出了自己想要跟蹤司機的想法。
“你要跟蹤姚天南的司機?”高思中問道。
“是的?”方不為回道。
“之前我與處長商議過此事。姚天南畢竟不是普通人,平日裡身邊警衛環繞,那個司機時時不離他左右,你怎麼跟蹤?”高思中又問道。
總不能告訴你我有係統吧?
“卑職隻是想,司機不可能時時跟著姚天南,他既然等級比姚天南還高,就不可能隻有姚天南這一個下線……我想他總有單獨行動的時候,到時候盯住他,說不定就可以發現其他的日本人或是漢奸……”方不為回道。
“你還是太想當然了!”高思中根本不為所動,“連你都能發現姚天南的人盯著你,你怎麼保證姚天南的司機不會發現你跟蹤他?
特工總部也並非浪得虛名,這人如果真是日諜份子,能控製姚天南這種級彆的人物,那司機在日本諜報部門的級彆不會低……不是我小看你,這種人真不好對付,一個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彆說抓日本人和漢奸,你連毛都撈不到一根!”
方不為一陣氣苦,在心裡狂喊著:老子特麼的有係統啊。
原本想著上報了查到姚天南家有電台的情報,對自己這個小小的要求肯定會答應下來。沒想到連高思中這一關都過不去,更何況馬春風了。
看來還得靠自己。好在馬春風答應了自己可以回歸本部的要求,自己起碼不用擔心一出醫院就有人跟蹤自己。
“好吧,卑職明白了!”方不為低頭應道。
看方不為有些氣餒,高思中嗬嗬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以為日本間諜都是泥捏的。不是我長他人誌氣,論諜戰,情報戰,我們差著人家一大截呢……”
“卑職記下了!”方不為一副受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