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營長信誓旦旦的告訴車慶豐,親眼看到特務處的人從湖裡抓住了江右良,而且還是方不為親自動的手。
營長不敢騙他,車慶豐堅信這一點。特務處現在之所以還在四處搜捕,不過是做樣子罷了。
“嗬嗬!”車慶豐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方組長,我奉勸你一句,江右良這種身份的人,真不是你特務處能夠處理的了的,現在馬上交出來,咱們還有幾分情份在,我自然會向穀長官如實稟告,不會少了你特務處的一份功勞……”
紅口白牙說的好聽,其實是無恥之極!
方不為都懶得生氣了,隻是不陰不陽的問了一句:“哦,這麼厲害?那請問車長官,這個江右良到底是什麼身份?”
車慶豐猛的一噎,心想老子要知道他乾了什麼,還有你什麼事?
就算國民政府的情報網絡快爛成篩子了,這種絕密情報也不是車慶豐這種等級的人能夠接觸得到的。
“方組長,這等事情,也是你這種身份能夠置喙的?”車慶豐猛的板下了臉來。
車慶豐隻想著,能勞動封鎖整個南京城,最後更是調動衛戍部隊搜捕的江右良,是何等的重要?
親手抓住這樣的人,便是天大功勞,就地升一級都說不定。
所以他還是按照當兵的慣性思維,想著先把人搶到手再說。
車慶豐哪裡會想到,這其中有著天大的乾係?
坐在車裡的高思中實在看不下去了,“砰”的一腳踹開了車門。
“車慶豐,你他娘的還要不要臉?”高思中指著車慶豐的鼻子罵道。
看到高思中,車慶豐臉色紅了一下,但隨既便恢複了過來。
“思中兄,你此話是何意?”車慶豐迎上高思中憤怒的目光,強自鎮定的說道,“搜查令難道不是穀長官下發的,抓到了人,難道不應該交由我憲兵司令部處理?
車慶豐這是在偷換概念,巔倒黑白。
不管是誰抓到江右良,最後肯定要交給穀長官,但問題是不管怎麼交,也不可能是先交給他車慶豐。
“放你媽的狗屁!你他娘的是想踩著兄弟的臉上位啊?”
高思中咬牙切齒的吼道。
看車慶豐如此嘴臉,高思中已經徹底打消了還想留幾份顏麵的想法。
車慶豐不但是在搶特務處的功勞,更是把他高思中的臉打的啪啪直響。
他沒有想到,為了搶功,車慶豐連多年的情誼都不顧了。高思中現在恨不得衝上去給車慶豐幾個耳巴子。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車慶豐也就不想遮掩了,他當即臉色一變:看著高思中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識相的,趕快把人交出來……”
說話的同時,車慶豐大手一揮,立刻衝過來了一隊憲兵,把高思中和方不為包圍在了中間。然後又指揮著憲兵,開始搜查高思中的小車。
方不為動都沒動,隻是冷冷的看著車慶豐,高思中又氣又恨,指著車慶豐渾身直抖。
怕高思中氣極之下,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來,方不為繞過了車頭,來到高思中麵前,湊到他的耳邊說道:“科長莫急,我有辦法讓你出了這口惡氣……”
高思中眼睛一突,詫異的看著方不為。
“讓他們搜就是了!”方不為冷笑了一聲,拉著高思中讓開了位置。
小車就這麼大,裡裡麵外外搜一遍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憲兵連車底盤都沒有放過,但哪裡有江右良的影子。
車慶豐陰沉著臉,看著方不為:“人藏哪了?”
方不為看著麵色猙獰的車慶豐,嗤笑了一聲。
車慶豐怒火中燒,剛準備下令把高思中和方不為綁起來,剛剛從城牆上下來的憲兵營長湊了過來,貼在車慶豐的耳邊說了幾句。
方不為耳尖,聽的很清楚。營長告訴車慶豐,他親眼看到方不為命人把江右良裝進了後備箱。但小車調頭之前,曾在發現地道的那個水洞口停了一會。
“給我去搜!”車慶豐看著方不為冷笑一聲,又對營長吼道。
營長手一揮,帶著幾十號憲兵衝向了水洞。
方不為輕輕的扯了扯嘴角。
外麵又是幾聲車笛聲,方不為扭頭一看,玄武門口又開來了好幾輛車,從小車上下來的是呂開山和田立成,後麵的卡車上則是特工總部的隊員。
果真是一丘之貉,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特工總部果然也聞著味的追過來了。
呂開山被憲兵攔在了城門外,連穀長官給的通行證都不好使,隻好站在城門口大聲喊著車慶豐。
車慶豐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
肉還沒著落呢,又來了條惡狼?
得想辦法先把特工總部的人打發走,不然這功勞能不能搶到手,還得兩說。
“方組長,人交給我,怎麼也要比落到特工總部的手裡強吧?”車慶豐盯著在門外大聲叫嚷的呂開山,提醒了方不為一句。
特務處與特工總部恩怨由來以久,而且昨晚方不為剛剛才將特工總部坑的欲仙欲死,車慶豐想著方不為肯定不會便宜呂開山。
方不為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車慶豐隻當是方不為同意了。
“讓他們兩個進來!”車慶豐指著呂開山和田立成說道。
車沒有放行,呂開山和田立成隻能是一路小跑著過來。
呂開山先是衝車慶豐抱了抱拳,又轉過頭來,眼冒凶光的看著方不為:“你們抓到了江右良?”
呂開山這是在詐方不為。
呂開山搜的是城外的車站和碼頭,田立成搜的是子午路以西。這兩處都緊挨著玄武湖,手雷爆炸的時候,他們都聽到了。
全城都在戒嚴,彆說爆炸聲了,稍微有點劇烈的響動,都會讓搜捕的人員如臨大敵。
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呂開山和田立成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江右良的身上,當既帶著隊員就往這邊衝。
衝到半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被方不為派去本部送信,卻因為沒有手令,而被特工總部攔下來的邢明生。
邢明生雖然咬緊了牙關,一個字都不吐,但呂開山隻是詐了他一句,邢明生就變了臉色。
呂開山豈能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