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方不為,還是高思中,第一眼都沒有認為來被打成豬頭一樣的人是車慶豐。
雖然沒有敢按照穀振龍的吩咐,直接打斷車慶豐的胳膊腿。但怕穀振龍認為他們是在敷衍,副官和士兵一點手都不敢留。
此時的車慶豐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渾身上下都是血,怕是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張副官,人送到哪?”士兵問道。
“蠢貨,傷成這樣了,還能送到哪,快去叫大夫治傷啊……”張副官低吼了一句。
方不為看到了車慶豐的肩章,心中一動。
“這是……車團長?”
張副官點了點頭,邊往樓上走邊回道:“司令正在氣頭上,方組長多留意!”
張副官也是個機靈的。
穀振龍看好方不為,他也是知道的。張副官這也是想著給方不為賣個好。
一句話的事情,自己又沒什麼損失,還能得了人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上方不為。
看著被士兵抬走的車慶豐,方不為暗自冷笑。
這還用得著提醒?
而身後的高思中卻是連連的吸著冷氣。
穀振龍這是有多惱怒,才會把車慶豐打成這樣?
高思中早沒了要出氣或著報仇的心思,心裡全都是擔心。
當問到車慶豐的兩輛軍卡沒回憲兵司令部,而是去了醫院的時候,高思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江右良出事了!
可不管他怎麼樣的換著花樣套話,方不為隻說他也不清楚。
方不為要不清楚才見鬼了。
一路上提心吊膽,到了醫院,再看車慶豐被穀振龍打成了這樣,高思中的心快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了。
江右良到底怎麼了?
穀振龍為什麼要找方不為,難道識破了什麼?
高思中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念頭。
見到穀振龍,方不為一個立正,先敬了個禮:“長官好!”
“嗬嗬……”
穀振龍麵無表情的冷笑一聲,目光就像是兩道寒芒,死死的盯著方不為。
就這兩分鐘的時間裡,穀振龍就反應了過來。
車慶豐這個蠢貨上當了。
他甚至想到了呂開山為什麼會那副樣子?
呂開山也差點著了方不為的道,他是在後怕。
“好啊,敢把老子當猴耍……”穀振龍先是一聲暴喝。如響雷一般。
高思中和蘇民生嚇的一抖,方不為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卑職惶恐,不知司令何出此言?”
馬春風剛想給方不為使眼色,但轉念一想,方不為此時要不表現的理直氣壯一些,穀振龍還以為是方不為心虛了呢。
“好……”穀振龍咬了咬牙,“那你告訴我,江右良身上的砒霜是怎麼回事?你抓到他的時候,為什麼不搜身?”
“江右良……”
方不為臉色一變,連身子都跟著抖了一下:“他中毒了?”
一直盯著方不為,想看看他如何應對的呂開山又氣又恨,又是佩服: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如方不為這般無恥的地步?
站在旁邊的高思中嚇的兩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蘇民生同樣如此,一張臉白的跟紙一樣,驚恐的看著方不為。
穀振龍和馬春風同時一震:高思中和蘇民生竟然不知情?
穀振龍心裡一鬆,但臉上的神情更猙獰了,隻聽他一聲嘶吼,“你他娘的還給老子裝?”
方不為詫異的抬起頭,意思是我裝什麼了?
穀振龍眼看詐不住方不為,心裡一動,直接掏出槍來頂在了方不為的腦門上。
“真當老子是跟車慶豐一樣的蠢貨?”穀振龍冷聲問道。
方不為猜測穀振龍是在詐唬自己,馬春風也清楚。
但高思中和蘇民生不知道啊。
他們兩個一臉驚恐的看著馬春風,意思是處長你倒是攔一下啊?
方不為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卑職不服!”
“不服?”穀振龍眯著眼睛,盯著方不為:“好!老子就喜歡以理服人!”
方不為太鎮定了,虛張聲勢對他這一套根本不管用。
穀振龍收起了槍,指了指呂開山,呂開山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馬春風眼明手快的搬來了一把椅子。
“蠢貨!”
穀振龍一屁股坐了下來,又瞪著呂開山罵了一句。
呂開山恨的牙癢癢,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慚愧般的低下了頭。
他發現,隻要是方不為在的時候,他就腦子就像是跟凍住了一樣。
“來,給老子說道說道,怎麼個不服法?”穀振龍冷眼瞪著方不為,“說不出個道理來,老子崩了你……”
“卑職身為特務處行動人員,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當時抓到江右良的時候,卑職當場就將他扒了個精光,甚至連牙齒都檢查了一遍……”方不為一點懼色都沒有,振振有詞的說道。
穀振龍下意識的轉變過頭,看著呂開山。
“卑職當時還沒趕到……”呂開山急忙說道。
“李三河呢?”穀正龍大聲吼道。
“到……”樓底下傳來李三河急促的聲音。
李三河剛剛才知道車慶豐被穀振龍硬生生的打暈過去的事情,此時見到穀振龍,兩條腿直打哆嗦。
“知道說假話的下場麼?”穀振龍先是冷冷的問了一句。
“卑職……明白……”李三河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緩口氣,想好了再說,老子不想聽你嘴裡打瓣瓣……”穀振龍看著李三河說道。
李三河強迫著自己冷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說道:“卑職當時就站在城牆上,看到方組長命人圍了湖……
湖上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快要到岸上的時候,從水裡麵個鑽出來了一個人,手裡舉著手雷……
高科長和劉股長喊話的時候,卑職才知道,水裡的人就是江右良,當時就命人火速去通知團長……
高科長一直和江右良說著話,方組長看時機差不多了,親自潛下了水,抓住了江右良……”
“等等!”穀振龍一聲斷喝,“到了你嘴裡,拿著手雷隨時準備同歸於儘的江右良怎麼成了泥塑的一般?你給老子好好說……”
穀振龍指著李三河。
李三河當時站的高,也離的不遠,還真的看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