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韓厲天的肺腑之言(1 / 1)

韓厲天一陣狂笑,肆意狷狂,從主位上一步步走下,和韓橋亭一起從陳凡身旁擦肩而過,兩人都沒看陳凡一眼。

陳凡奉酒,恭敬的站在一邊。兩人走到隕皇弓前,韓厲天力氣一沉,從架子上舉起了這一口重弓。

“好弓,真是一口好弓啊。”

韓厲天狂笑著,用力的拉開了這一口弓,弓弦之上,發出了一陣“嘎吱嘎吱”,磨牙的聲音,韓厲天顯得有些吃力,但依舊是一臉的滿足。

隕皇弓握在他手中,承托的他整個人越發霸氣。

韓厲天頗有一些睥睨之姿。

“恭喜韓尊者,得此寶物啊。”歐陽遲捧著酒杯,一下站了起來,率先滿臉春風長笑的道。

其他的人早陪笑了起來,“半年前,巨柳古朝東南方向有祥瑞,百年來朝,我等就知道我巨柳古朝出了一位有福之人,看來這大機緣注定要落在韓尊者的手上,這不是,天賜寶物而來了。”

“是啊,天下奇寶有德者居之,這一點連蒼天都明白了。”

“恭喜韓老祖!”

“……”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道喜的道,被眾人恭維的韓厲天有一些飄飄然了,手握著這弓,臉上滿意到了極點,一直足足三炷香的功夫,他才算是想到了一旁的陳凡。

“陳凡。”韓厲天故意咳嗽了一聲,裝作很是為難的道,“這樣的一口寶弓,你真的願意割愛?”

“不會傳出去,說是我韓厲天仗勢欺人,強行奪人所愛?”

韓厲天摸著胡須,一陣陰陽怪氣的道。

四周那些大修士紛紛一個個腹誹不已,也虧這韓厲天做的出來,得了便宜還賣乖,既想要吃下這一口寶弓,又不想落得一個罵名。

真是什麼好事都想要占了。

古山上那些人更是一個個捏了捏拳頭,為陳凡憤憤不平。

這韓厲天還也過分了一點。

“道器乃天下至寶,有德者居之,晚輩實力淺薄,這樣的寶物握在手中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上蒼不過是借我之手,將這隕皇弓還與韓尊者罷了。”

陳凡低頭。

“哈哈哈,好!”韓厲天重重的一拍陳凡的肩膀,滿臉開懷之色,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滿意了,陳凡今天帶給他太大的驚喜。

一口道器親手送上,這還是他垂涎已久的一把道器。

“我宣布,從此以後,陳凡,就是我韓某人的義子!”韓厲天大聲的道,目光向著四周掃了一眼。

台下的人紛紛一片鴉雀無聲。

“陳凡,來,你站我身後。”韓厲天滿臉笑意,拉著陳凡,一直到了他背後,讓陳凡捧著壽酒,他坐下,陳凡就和韓橋亭分彆站在他一左一右了。

“諸位彆傻坐了,喝酒。”韓厲天笑著道。

台下這些人麵麵相覷,一直到這會才算是低下頭去,飲酒的飲酒,吃菜的吃菜。

陳凡站在韓厲天的背後,臉上永遠保持著那樣的微笑,沒有人能從陳凡臉上看出什麼,心頭更是無喜無悲。

陳凡的目光看向了大殿之外,夜色深沉,萬裡大地靜謐一片,夜色斑駁。

我贏了。

陳凡心頭如此慢慢的道。女兒你看著吧,父親會為你做完所有的事。

陳凡一直捧著酒,侍立在韓厲天的背後,恭敬無比,沒有人能從陳凡的身上跳出一絲的不是來。

台下,柳聖子看著陳凡這個模樣心頭不禁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對一側的慕容南輕聲的道,“可惜啊,陳凡變了,曾經他是何等風光無限,現在的他,卻變成了這樣一個樣子。”

搖了搖頭,柳聖子的臉色已經變的冷淡了下來。

“誰說不是呢。”從桌子上,捏起了一枚花生扔進嘴裡,慕容南冷淡的道,他已經打心眼裡瞧不上陳凡這樣的人。

今日韓山上下,重賓來朝,但凡能到這的人,無不是身份顯赫的權貴,陳凡今日在宴會上的舉動著實的把他們給震驚了,一個個無話可說。

陳凡看來是為了活命,什麼事都肯做了。

大殿裡繁華和熱鬨的景象,陳凡隻默默的看在眼裡,從頭到尾,麵含著一絲微笑,卻內心冰冷到了極點。

眼神時而還有一些出神和飄忽,看向大殿之外的夜景。

大殿裡的樣子和陳凡的內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凡。”忽然,韓厲天回頭,含笑看著陳凡,手托著一盞茶杯,“你女兒死在了我兒韓橋亭的手裡,這事你怎麼看?難道你的內心,真的沒有一絲怨恨嗎?”

陳凡抬起,看了一眼遠處的古漠天,古漠天的眸子裡有一抹擔憂之色,陳凡輕聲的笑了笑。

“我也一樣殺了韓青竹。”

韓厲天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對陳凡疑心儘去,拍著陳凡的肩膀道,“子嗣不足為道,但是年輕人,你才是真正的前途無量啊。”

“日後你拜在我門下,我會儘心儘力的培養你,有朝一日,你繼承我的位置也尚未可知啊。”

看著韓厲天‘真誠’的眼神,陳凡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分辨不出韓厲天是否是真的喝多了,流露出了一絲真心。

麵對這梟雄的眼神和發自肺腑的話語,陳凡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多謝義父。”

韓厲天已經有七分醉態了,他今日飲酒太多了,整個人都有了一些醉醺醺,“快散場了,凡兒,你和橋亭一起,待我去向下邊的人各自敬上一杯酒吧。”

“諾。”

“……”

一場酒宴,大歡而散,賓主儘歡,今日韓厲天的權勢在巨柳古朝之中已經達到了人臣巔峰,空前熾熱。

到酒宴散去,滿桌之上杯盤狼藉,古漠天告退,陳凡也告退了。

一直到所有人離去,那眯暈的眼神看著大殿外的韓厲天,忽然臉上的醉意漸漸消散,人緩緩坐直了身子。

眼神裡,從醉態變為了一絲清明,“橋亭,今日這陳凡的表現,你怎麼看?”

他低頭,看向了手上那一把隕皇弓,陷入了沉默。

看他眼神閃爍,分明是有點拿不準今日陳凡的態度。

“嗤,不過是想活命罷了。”韓橋亭不屑的道,“他連最後一個殺器隕皇弓都交出了,就算他還有什麼異心,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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