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軒果然卷土重來了,這次還帶來了四五百人!
這是不把月生武館砸掉就不罷休的節奏啊。
雖然紀勝文生意做得很大,在全國很多城市都有分店,但不代表陸嘉軒這個地頭蛇就怕了他。
其實這事,於東洋之前就提醒過紀勝文了。
但紀勝文好像並不在乎,也沒提前做些準備,也不知道會怎麼辦?
這裡畢竟不是衛城,陳冬能幫的忙不是太大,隻能憂心忡忡地看向紀勝文。
紀勝文卻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淡淡說道:“來就來吧,不用搭理他們,該乾什麼還乾什麼。”
於東洋一臉疑惑:“可是……”
“還不快去?”
“是……”
於東洋無話可說,隻好關上門出去了。
其實就在剛才,於東洋已經把武館的人集中起來,準備對抗陸家殺氣騰騰的大軍了。
但是現在,他隻能返回去,對眾人說:“不用搭理他們,繼續練功!”
眾人麵麵相覷,均是一臉不解的模樣。
“還不快去?”於東洋說。
眾人隻好散了,又回到各個演武場中繼續練功,“呼呼喝喝”的練拳聲再次響了起來。
但是可想而知,大家怎麼練得進去,一邊比手畫腳一邊聽著外麵的聲響。
劈裡啪啦的腳步聲響起,陸嘉軒已經帶著一大群人走進月生武館的大廳。
這次的他,比之先前更加自信。
人多勢眾,怎麼能沒底氣?
陸嘉軒大大咧咧地說:“人呢,都滾出來!剛才不是很囂張嗎,這次咱們再試試看?”
陸文石也跟著上躥下跳:“就是,人呢,都出來啊,讓你們知道得罪陸家的下場!”
人都在,但就是沒出來。
陸嘉軒和陸文石都能聽到演武場中傳來的練拳聲。
“不敢出來了是嗎?”陸嘉軒冷笑著:“於老板,我也無意和月生武館作對,隻要你們把陳冬交出來,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話,我們可就砸場子了!”
於東洋躲在暗處,看著大廳裡的場景憂心忡忡,也不知道大老板是什麼意思,真就不聞不問?
對方真砸場子,自己如何應對?
正在這麼想著,陸嘉軒突然煩躁起來,大聲說道:“好,你們不出來是吧,那我的人可進去了!”
陸嘉軒一招手,身後的四五百人便做好準備,一個個手握棍棒準備衝進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陸嘉軒回頭一看,竟然走進來一隊身穿製服的警務人員。
“鄭……鄭局?!”陸嘉軒十分詫異:“您怎麼來了?”
於東洋也認出帶頭的人,可不就是負責整個春城治安的鄭元明嗎?
誰報的警?
於東洋當然相信鄭元明的能力。
但是相對來說,鄭元明和陸家的關係更好,未必就站在月生武館這一邊啊。
見了陸嘉軒一向春風滿麵的鄭元明,此時竟然板著張臉,厲聲喝道:“你在這裡擾亂治安,我能不管管嗎?!”
陸嘉軒無疑更詫異了,心想鄭元明今天這是吃了什麼槍藥,對自己的態度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陸嘉軒低聲說道:“鄭局,我也沒想怎樣,這個月生武館得罪了我,我就給他們點教訓看看……”
“你還不想怎樣?!”鄭元明的麵色更加難看:“你帶這麼多人,還說不想怎樣?我要遲來一步,月生武館都要被你夷為平地了!趕緊散了,不要逼我抓你!”
陸嘉軒倒吸一口涼氣,鄭元明可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
旁邊的陸文石也一臉迷茫,鄭元明和父親的關係一向不錯,還經常到他家裡做客,這是怎麼回事?
當著眾人的麵,陸嘉軒也不好問為什麼,更不可能當眾忤逆鄭元明的命令。
他一咬牙,隻好說道:“撤!”
陸嘉軒往外一走,陸家的人也都紛紛撤了。
來的時候有多耀武揚威,走的時候就多垂頭喪氣。
不喪氣是不可能的,本想好好報一報仇,結果卻碰上這麼糟心的事。
陸嘉軒一出去,便找了個角落給鄭元明打電話。
“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上級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阻止你的行為……總之,這個月生武館你惹不起!”
鄭元明高深莫測地說。
陸嘉軒一臉無語、滿腹憋屈!
在衛城受辱也就算了,畢竟不是自己地盤。
在春城,也被人這樣壓得抬不起頭?
陳冬啊陳冬,你到底什麼來頭?
“爸,怎麼了啊?”旁邊的陸文石問。
“還他媽問!”
陸嘉軒一腔怒火不知怎麼發泄,狠狠扇了兒子兩個耳光。
……
與此同時,會客室內。
門,再次被推開了。
“大老板,鄭元明剛才來了,陸家的人全撤走了!”於東洋興奮地說。
紀勝文輕輕“嗯”了一聲,顯然根本沒當回事。
於東洋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紀勝文安排的。
這位大老板的能量果然不小啊!
陳冬也滿臉佩服地看著紀勝文。
這位紀師兄,連屁股都沒挪一下,就讓陸家吃了這麼大一個癟!
在陳冬的印象裡,這些城市中的大企業、大家族都是為所欲為的,像是天南集團在衛城,或是陸家在春城,那幾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現在看來,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紀勝文要是對自己出手,就算自己身在衛城,恐怕也討不了好。
也是,生意能做到全國都有分店,還是以“暴力至上”的武館,關係、背景肯定不一般了。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說到底還是這條龍不夠強。
真正夠強的話,那還不是一路碾壓?
任憑於東洋和陳冬心中如何震撼,紀勝文卻沒當一回事,自始至終一臉淡定。
於東洋退出去後,紀勝文重新拿起手機。
“我這就給宋師兄打電話。”
“好。”
陳冬麵色嚴肅。
紀勝文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聽了一陣。
等到電話接通,紀勝文的態度突然變得恭謹起來,就連語氣和用詞都很小心。
“宋師兄,是我……很抱歉又打擾您。”
陳冬心中十分意外,心想這個宋師兄怕是來頭更大。
否則的話,僅僅是師兄弟的關係,應該不至於這麼謹慎和緊張吧?
果不其然,電話對麵傳來冷冷的聲音:“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之前談笑間就逼退陸嘉軒,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紀勝文,麵對如此粗俗和不堪的話語,竟然一點都沒生氣,依舊恭恭敬敬地說:“是這樣的宋師兄……”
便把邋遢道人和小師弟的事講了一遍。
“宋師兄,崔家非同小可,在全國都排得上號,門中高手更是不計其數……我和陳師弟不敢自作主張,所以來問問您,看看該怎麼辦?報仇的話,具體該怎麼做?”
紀勝文像個小媳婦一樣小心翼翼,陳冬都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神經病,師父怎麼可能會死,你以為他和你一樣蠢嗎?聽你說這麼一大堆,真是浪費我時間啊!”
說完,宋衛國就把電話掛了。
竟然掛了!
陳冬和紀勝文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隔了許久,紀勝文才說:“看來,宋師兄並不相信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去世……”
陳冬著急地說:“可師父就是去世了啊,我親自到那懸崖邊上看過,誰跳下去都不可能活的!”
紀勝文沉思一陣,說道:“之前我被你誤導了,現在宋師兄這麼一說,我才有點反應過來。是啊,師父他老人家何許人也,哪可能這麼容易就去世啊?宋師兄罵得不錯,我確實是太蠢了……”
陳冬還是非常著急:“師父他老人家要是沒有去世,怎麼不來傳授我內功心法?以前他可沒遲到過。”
“嘿,師父有些事耽擱了也有可能。你彆著急,等師父辦妥了,一定會來找你……”
“可是……”
“好了,不要說了,師父他老人家距離‘通神’隻有一步,是不可能死的。”
紀勝文站起身來,留了一串手機號碼給陳冬。
“不過,等師父有了消息,你還是通知我一聲吧,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師父的麵了……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時不時地還能見到師父……”
紀勝文起身離開。
“紀師兄,紀師兄!”
陳冬想追上去,紀勝文卻走得極快,不一會兒就出了月生武館,接著消失在茫茫人海的街道中……
站在月生武館門口,陳冬著實有些茫然。
兩位師兄都不相信邋遢道人死了。
現在可怎麼辦?
陳冬也不願意相信邋遢道人死了。
可是事實擺在麵前,那道懸崖高達萬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生啊……
不管怎樣,陳冬決定相信兩位師兄,希望邋遢道人有朝一日真的能歸來吧!
陳冬轉身走向自己的保時捷,準備回衛城了。
剛坐上車,一個電話就打過來。
陳冬接起:“誰?”
對方自報門戶:“我,秦睿。”
“哦,是秦會長!”
作為天南集團的董事長,陳冬當然知道這個人的大名。
衛城商會的會長,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
隻是經常不在衛城,陳冬又當董事長沒多久,所以還沒怎麼打過交道。
陳冬立刻問道:“秦會長,有什麼事?”
秦睿一字一句地說:“撤銷對李曉娜的舉證,再把天南集團還給李家,不然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