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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山,青雲峰。
大殿之中,青煙嫋嫋。
青雲子穩坐當中,左右護法分居兩邊,再往下則是一乾內門弟子。
“叩見掌門人。”
丹陽真人規規矩矩磕頭行禮。
“丹陽,來青雲峰有什麼事?”
一道聲音幽幽傳來,在大殿中顯得空靈而又縹緲。
丹陽真人認認真真地說:“掌門人,我來檢舉戒罰司的主管劉大頭。”
聽到“劉大頭”的名字,青雲子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丹陽真人說道:“我有一個弟子頑劣不堪,最近送到戒罰司中反省,但是劉大頭玩忽職守,根本沒有嚴加管理……”
便把之前的事添油加醋講了一番,還把劉大頭如何囂張、如何暴打自己,統統說了一遍。
“掌門人,劉大頭身為戒罰司的主管,卻欺上瞞下、屍位素餐,望您降下掌門令,嚴格地懲罰他。”
丹陽真人再次叩頭。
青雲子淡淡地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丹陽真人迷茫地說:“掌門人,不罰他嗎?”
“我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青雲子的麵色已經微微有些不悅。
“是……”
丹陽真人不敢再多嘴,隻能起身告辭,退出大殿。
但他知道,青雲子沒有當場表態,這事八成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劉大頭,到底是什麼來頭?
丹陽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丹陽峰,餘雁影已經等候多時。
“師父,怎麼樣了?”
餘雁影期待地問。
“練你的功!”
丹陽真人狠狠說了一聲,回屋去了。
餘雁影當然一頭霧水。
……
青雲山,戒罰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太陽慢慢落山。
茅草屋中也漸漸暗下來。
陳冬終於轉完了兩個小周天,感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餓了。”
陳冬摸摸肚子,喃喃地說。
“這有吃的。”
旁邊的艾遠立刻跳起來,將豆腐乾和鹹魚推過去。
陳冬匪夷所思地看著艾遠:“你到底想乾嘛?”
艾遠在戒罰司幾天,行事囂張霸道,對誰都是呼來喝去,陳冬一向看他不怎麼順眼。
艾遠笑嗬嗬說:“師父不是讓我向你學習嘛,我一向很聽師父的話。”
陳冬說道:“讓你向我學習,不是讓你找我喝酒。”
“嘿,一邊喝酒一邊學嘛。”
艾遠給陳冬倒上了酒。
“喝嘛,喝嘛。”
陳冬拒絕不了他的好意,隻能跟他喝了起來。
陳冬酒量極好,喝一斤都沒事。
艾遠卻是幾杯就醉了,拉著陳冬的手說起胡話來。
“其實師父不是第一次罵我啦,他一直覺得我不成器……我想不明白,我怎麼就不成器了?我幾年升到三級大師,不算好也不算差吧?青雲觀多少人,到現在還是武者呐!當然我也承認,我能升到三級大師,是因為吃了兩顆聚氣丹的緣故,那是我師父千辛萬苦、拜親訪友才求來的……”
陳冬忍不住“噗嗤”一樂。
吃了兩顆聚氣丹才升到三級大師,這也太慘了吧!
資質這東西,果然說不清道不明啊。
“連你也笑話我……”
艾遠一臉痛苦:“其實我以前也不差,當武者的時候很能耐啊,沒用多久就升到武者巔峰了,但是一到練氣就拉胯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沒反應嘛,氣感都是很久才找到的……師父讓我向你學習,我沒彆的可說,你就教教我吧,你是怎樣升這麼快的?”
“你想知道?”
“當然想了!”
“好,我告訴你。”
陳冬麵色嚴肅,艾遠用心傾聽。
“因為,我是天才。”
“……”
艾遠一臉無語,合著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個答案啊?
“我認真的。”陳冬確實很“認真”地說:“你問我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隻能歸結於我是個天才,我練什麼功夫都一向快得很,就連氣感都是不用多久就找到了。”
陳冬從不懷疑自己的天賦,畢竟是邋遢道人親自驗證過的,就連丹陽真人也曾對他讚賞有加。
但是……
這個答案真的好氣!
就好像一個學渣,問一個學霸怎麼才能學習好,學霸告訴他說“有天賦就學習好了”一樣。
要多紮心有多紮心。
“我知道……”艾遠無奈地說:“我知道自己天賦不行,但還有沒有其他因素了?你隨便說一個吧,讓我知道應該朝著哪個方向努力!”
看到艾遠這麼誠懇,陳冬隻好認真想著,許久才憋出一句來:“那就隻剩‘勤奮’了吧。俗話說得好,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你在外麵賭錢時,我就在屋子裡練功。你賭了一天錢,我練了一天功,到頭來你問我怎麼升得快,你自己覺得可笑不可笑?”
聽了這話,艾遠果然備受鼓舞,熱血也跟著沸騰起來:“好,從明天起,我不再賭錢了,我也要努力練功!”
……
艾遠說到做到。
從第二天起,果然跟著陳冬在屋子裡練起功來。
彆的弟子擔完了水,都在戒罰司裡賭錢或是喝酒,有的甚至偷偷跑到山下去玩。
唯有他倆,一回來就練功,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其他時間全被用來修煉內功。
但,也就四五天的樣子,艾遠就堅持不下去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艾遠。
因為陳冬每一次運轉小周天,都能感受到身體裡的變化,那些能量一點一滴彙入他的丹田。
這種正向反饋讓他越練越有勁,精神頭自然是足足的。
茶飯不思,就想練功。
但艾遠呢,一天轉七八個小周天,體內一點反應都沒,除了枯燥還是枯燥。
練功,對他來說是件極其無聊的事。
怎麼練得下去?
——這種案例,其實也能用到學習上,天賦好的越學越有勁,天賦差的越學越枯燥。
所以,單單拿“勤奮”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
總之,一個星期之後,艾遠終於扛不住了。
“我不練啦!我就想當一條鹹魚!”
艾遠奔出茅草屋去,和其他少年一起又賭錢又喝酒。
“果然,這才是我應該享受的生活啊!”
一口美酒下肚,艾遠差點淚流滿麵。
陳冬也沒管他。
愛練不練。
自己又不是他的爹。
……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陳冬隔三差五就會和圓空聯係下,向他打聽秦睿和餘家、皇甫家的情況。
兩邊仍在鬥著,而且能量都不小,黑白兩道都玩得轉,所以直到現在仍沒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陳冬發現自己在“練氣”上似乎陷入到了一個瓶頸狀態。
三級升四級,委實有點困難。
明明每天都有進步,但四級大師仍舊遙遙無期。
陳冬屢次想要動用聚氣丹,但是都忍住了。
升五級大師的時候再吃不是更好?
……
這期間裡,艾遠一直沒走,始終呆在戒罰司裡,據說千山真人是要好好磨磨他的銳氣。
至於他自己嘛,在戒罰司也樂得逍遙,每天喝酒賭錢,比山上的生活好多了。
這天,戒罰司又來了個新人。
玄霜峰,薛俊彥。
薛俊彥十九歲,長相帥氣、資質出眾,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四級大師。
而且和艾遠不一樣的是,薛俊英一次聚氣丹都沒吃過,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升到四級大師。
在玄霜峰,他是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佼佼者!
薛俊彥一來,艾遠就蔫了。
在這之前,艾遠一直都是戒罰司的老大,說一不二、橫行霸道,其他弟子都害怕他。
但是薛俊彥一來,艾遠瞬間成了老二。
艾遠知道自己惹不起薛俊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得罪他,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像小兔子一樣乖巧。
但,艾遠不招惹薛俊彥,薛俊彥卻要找他的茬。
“喲,這不是艾遠艾大公子嗎?”薛俊彥一見他,就笑嗬嗬地說:“你這種靠吃聚氣丹才升到三級大師的廢物,不早點回家繼承你老爹的產業,還在青雲觀呆著乾什麼?”
薛俊彥自己雖然也是個二代,但他更看不上艾遠這種一事無成的二代。
艾遠當然怒火中燒:“薛俊彥,老子在不在青雲觀,和你有個屁的關係啊?”
“喲嗬,廢物還敢回嘴了!”
薛俊彥狠狠一個巴掌朝著艾遠抽去。
艾遠當然迅速躲開,拔劍就朝薛俊彥刺過去。
“哈哈,膽子不小,還敢挑戰我啊?”
薛俊彥一聲大笑,同樣持劍朝著艾遠刺去。
兩人當然都使得是青雲劍法。
“叮叮當當”鬥了一陣之後,最終還是艾遠落了下風,被薛俊彥一腳踢倒在地。
“廢物就是廢物,這麼快就不行啦!”
薛俊彥樂不可支,提劍又朝艾遠刺了過去。
戒罰司的眾人平時沒少受艾遠的欺壓,所以關鍵時刻竟然沒人阻止,反而都站在一邊看笑話。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倏忽而至。
正是踏著七星步而來的陳冬。
陳冬不大喜歡艾遠。
但是艾遠這一個月來對他確實不錯,有好吃的總是先給他送,有好酒了也想起他,不至於誠惶誠恐,但也畢恭畢敬。
所以陳冬不能不管。
陳冬一個箭步閃到艾遠身前,猛地將薛俊彥手中的劍彈開,冷冷地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好快!
薛俊彥的心中無比驚駭。
戒罰司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這人是誰,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就他剛才展現出的身法,實力遠遠在自己之上啊!
“是,是……”
薛俊彥恭恭敬敬地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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