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舟雖然已經是望月閣的一個閣主,但他在江湖上還沒什麼名氣,飛星樓的人都不認識他。
看到卓一舟這麼囂張,飛星樓的眾人都很憤怒,紛紛握刀衝了上去。
“哈哈哈,來!”
卓一舟興奮不已,當即甩開越王劍,施展出了雨花劍法。
就聽“鐺鐺鐺”“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飛星樓的眾人不是刀被斬斷,就是人飛出去。
“哈哈哈,你們不行啊,再來幾個猛的!”
卓一舟耀武揚威、精神抖擻,頗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不過就在這時,林鵬衝了出來。
“哪裡來的小王八蛋,敢冒犯我們飛星樓?!”
自從陳冬就任飛星樓的大樓主後,林鵬便是二樓主了。
身為三級大宗師的他,當然完全有這個資格!
林鵬手持一柄三叉鬼頭刀,那刀雄壯威武,足有一人多高,“呼呼呼”地朝著卓一舟劈去。
卓一舟吃了一驚,舉劍就擋。
“鐺”的一聲巨響,卓一舟根本就擋不住,越王劍直接脫手而出,人也迅速飛了出去。
“啊……”
卓一舟慘叫一聲,胸口已然中刀,重重跌倒在地。
“王八蛋,招子不放亮點,飛星樓也是你能惹的?”
看到散落一地的飛星樓眾人,林鵬目眥欲裂、怒火中燒,再次狠狠一刀朝著卓一舟斬去。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響起,“颼”的一道勁風疾速竄來。
林鵬大吃一驚,立刻舉刀就擋,但還是被這道勁風逼得連連倒退了十幾步。
等他站定,抬起頭來一看,發現竟是望月閣的大閣主尚飛揚。
而在尚飛揚的身後,還跟著不少人,都是望月閣的。
他們本來在樓下大堂等著,但聽到樓上打起來了,當然要來看看。
“尚閣主?!”林鵬吃了一驚。
尚飛揚迅速奔到卓一舟身前,看到卓一舟的胸口鮮血淋漓,迅速點穴幫他止了血,接著又往他嘴裡塞了顆熊蛇丸。
尚飛揚當然也認識林鵬,抬頭說道:“林樓主,下這麼狠的手?”
林鵬沉著聲說:“尚閣主,這是你的人麼?是他先找我們的茬,我們也傷了不少人!”
尚飛揚看看左右散落一地的飛星樓眾人,搖著頭說:“我還真不知道是你們飛星樓把這間賓館包了,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冒犯……”
尚飛揚知道這事是卓一舟理虧,倒也不好意思追究下去,直接問道:“你們葉樓主呢?”
林鵬麵上呈現出一絲悲傷之色:“我們葉樓主去世了,新的掌門人是陳冬。”
“陳冬?!”
尚飛揚剛想問問哪個陳冬,就聽“吱呀”一聲,某扇門被推開。
一個青年麵如寒霜地走出來,正是陳冬。
尚飛揚一眼就認出他來,青雲觀曾經通緝的那個家夥嘛,現在竟然做了飛星樓的掌門人?!
尚飛揚第一時間去探陳冬的實力。
六級大宗師!
比起自己當然不如,但尚飛揚還是咋舌不已,畢竟陳冬實在太年輕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潛力,簡直恐怖啊!
不亞於身邊的卓一舟。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可怕了嗎,他們這些前輩簡直要被拍在沙灘上了。
看著陳冬,尚飛揚心想:這人不能結仇,否則將來必是勁敵!
陳冬卻沒看尚飛揚,眼睛直勾勾盯著卓一舟,麵色陰冷到像是結成了冰。
卓一舟這才知道對方是飛星樓,而陳冬已經成了飛星樓的掌門人,當然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陳樓主,又見麵了。”尚飛揚笑嗬嗬地說道。
陳冬這才看向尚飛揚。
他和尚飛揚是拜把子的兄弟,不過是以“藥神”之姿。
現在他是陳冬,和尚飛揚幾乎沒什麼來往,隻是有過數麵之緣而已。
陳冬點點頭說:“尚閣主,你好啊!”
尚飛揚問:“葉樓主去世了?怎麼回事?”
陳冬歎了口氣:“是啊,突發心梗、意外去世,鄙樓上下一片哀鳴。恰逢比武大會,我們就沒通知各大門派……”
尚飛揚點點頭說:“陳樓主,節哀!比武大會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到飛星樓祭奠葉樓主的。”
陳冬也點點頭:“謝尚閣主。”
尚飛揚繼續說道:“剛才我手下和飛星樓發生了點誤會,好在他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陳樓主,這事到此為止,你看怎樣?”
陳冬看了眼卓一舟胸前巨大的傷口,說道:“可以。”
尚飛揚又說:“這間賓館既然被飛星樓包下了,那我們就撤了。”
陳冬則說:“尚閣主就在這住下吧,還有許多空的房間,明天一起去靈龍殿。”
尚飛揚沒推辭,答應下來。
望月閣的人便入住這家賓館,個個安排好了房間。
整個過程之中,陳冬和卓一舟都零交流,外人根本不知他們是師兄弟。
邋遢道人在的時候,兩人還假惺惺地說幾句話。
現在,完全成陌生人了。
甚至還是仇人。
……
某房間內。
尚飛揚洗過澡後,正準備休息。
“咚咚咚。”
有人輕聲敲門。
尚飛揚過去開門,發現是卓一舟。
卓一舟服下熊蛇丸後,傷勢已經好了很多。
卓一舟竄進尚飛揚的房間,直接把門關上了。
“一舟,有什麼事?”尚飛揚疑惑不解。
“大閣主,那個陳冬,你沒什麼想法麼?”卓一舟沉聲問道。
“什麼想法?”尚飛揚依舊迷茫。
卓一舟說:“飛星樓這麼大的一個門派,財多勢廣、弟子成群,掌門人卻隻是個六級大宗師,咱們何不趁機……”
卓一舟做了個“握拳”的動作,意思是將其吞並。
彆看陳冬是卓一舟的師兄,卓一舟發起狠來一點都不含糊。
畢竟陳冬毆打過他那麼多次。
尚飛揚詫異地說:“這不好吧,有點趁人之危……”
卓一舟有些無語,說道:“大閣主,江湖就是弱肉強食,飛星樓現在隻有個六級大宗師做掌門人,那是遲早要被其他門派吞並的啊!與其讓彆人吞,不如咱們吞了,省得便宜其他門派……”
尚飛揚考慮一陣,還是搖了搖頭:“如果是彆人,我就下手了,陳冬還是算了……當初在陶然村,要不是他跟周大帥求情,我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問題。彆說是我,其他門派也不會這麼做,那不就成了忘恩負義嗎?”
卓一舟好說歹說,尚飛揚就是不肯答應。
卓一舟也隻好作罷,離開房間。
尚飛揚剛要休息,又有人敲門。
尚飛揚以為又是卓一舟,不耐煩地開了門。
“我不是說……”
話還沒有講完,尚飛揚就愣住了。
“藥……藥神兄弟……”
站在門外的正是陳冬所易容的藥神。
陳冬“噓”了一聲,直接走進房中,把門關上。
“尚大哥!”
“藥神兄弟!”
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藥神兄弟,你怎麼在這裡?”尚飛揚有些激動地說:“自從陶然村一彆,我就再沒有你的消息了……”
陶然村圍剿靈龍殿失敗,陳冬無顏麵對眾人,也擔心靈龍王尋到他的蹤跡,確實沒現過身。
陳冬說道:“尚大哥,靈龍王一直在追殺我,我不能不在四處藏著,現在藏身於飛星樓……”
尚飛揚一聽,立刻說道:“兄弟,去我那裡啊!”
“尚大哥,我會到你那裡去的,不過今晚我有其他事情相求。”
“兄弟,你儘管說!”
陳冬壓低聲音說道:“我想讓你殺了卓一舟!”
陳冬並不知道卓一舟之前來找過尚飛揚。
他就是單純地想殺了這個人。
他幾乎可以斷定,卓一舟將來必成禍害,而且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之前在渭水河畔當著兩個師兄的麵不好殺,現在倒是個好機會了。
隻是,卓一舟在望月閣中,陳冬實在不好動手。
隻能借用藥神的身份了。
尚飛揚一愣,立刻說道:“兄弟,陳樓主還因為之前的事生氣嗎?之前確實是卓一舟做得不對,實在不行我再教訓他一頓,犯不著殺人吧……”
陳冬搖了搖頭:“不是的尚大哥,這事和陳樓主無關,是我私人和卓一舟有點恩怨……”
尚飛揚立刻說:“兄弟,你和他有什麼恩怨?我讓他過來給你磕頭賠罪!他媽媽的,敢得罪我兄弟,至少抽他幾十個大嘴巴子,一直抽到讓你消氣為止。”
尚飛揚確實舍不得殺卓一舟,畢竟是百年難覓的天才啊。
將來的卓一舟,必能光大望月閣,成為江湖第一門派都有可能!
陳冬堅持說道:“尚大哥,我和卓一舟的仇,誰都化解不了。我不要他磕頭賠罪,我就想他馬上去死!尚大哥,你就說,能答應不?”
尚飛揚咬了咬牙:“兄弟,什麼都彆說了,我這就去殺了他!”
天才固然重要,但煉藥師更重要。
尤其是高級煉藥師。
望月閣現在還吃著藥神之前煉的藥。
誰敢保證自己以後不用藥神?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卓一舟是必須殺了。
尚飛揚二話不說,殺氣騰騰地走出門去,準備到隔壁要了卓一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