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白家。
因為無人報信,白永思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仍在操持著一些家事、布置一些工作。
有了陳冬之前贈予的一千萬靈石,以及價值數百萬靈石的丹藥,白家如今在幽州城已經隱隱有第一家族的氣魄。
不過,白永思並未因此張狂,還如過去一般低調、隱晦。
“好了,都出去吧,我也要練功了。”
布置完了工作,白家族人紛紛往外走去,白永思也默默抽出了自己的劍。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突然急匆匆奔進來:“家主,不好了,之前那個田會長又來了……”
田會長,田榮?!
白永思當然吃驚不已:“怎麼回事,他來乾什麼?”
其他白家族人也都紛紛站住腳步,側耳傾聽。
田榮每次過來,白家都沒好事,白家族人也算是怕了他。
家丁著急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古城主也一起來了,還帶了數百城衛軍……冀州郡的兵馬大統領孟文軒好像也在!”
“什麼?!”白永思無疑更吃驚了,竟然連孟文軒都驚動了,看來今天的事不會小了!
其他白家族人也是一臉驚愕,個個不知所措起來。
“他們走到哪了?”白永思又問。
“已經到門口了!”家丁回答。
毫無疑問,肯定還是之前的事,不知哪裡出了疏漏!
現在想走,肯定也來不及了。
而且作為白家家主,不可能每次都臨陣脫逃吧?
即便知道這次的事件可能會更麻煩,但白永思還是努力鎮定下來,腦海中閃過許多的念頭,最終沉沉地道:“大家跟我一起出去,不該說的彆說,知道了麼?”
“是!”眾人紛紛點頭。
接著,眾人便在白永思的率領下朝著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田榮、孟文軒、古正明等人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殺氣騰騰的護衛以及城衛軍。
白家門口的那些守衛,當然是攔不住他們的!
雙方,在院中相遇。
看到這一群人,白永思仍舊故作鎮定,迎上去說:“田會長、孟統領,發生什麼事了?”
一邊說,眼睛一邊瞟向古正明,顯然希望古正明能給一點提示。
古正明卻是一臉無奈,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田榮什麼話都沒說,一雙眼睛直勾勾、陰沉沉地盯著白永思,孟文軒則是擺了擺手,身後的數百城衛軍立刻衝上前來,將白家所有的人都按住了。
“孟統領,到底怎麼回事,我白家犯了什麼法麼?”白永思疑惑地問。
“來調查一樁殺人案。”孟文軒淡淡地說:“殘陽教有兩位長老,一個叫葉頂天,一個叫葉立地,之前在你們這,卻無故失蹤了。有人舉報,說是被你們白家殺了,有沒有這回事?”
聽說是這件事,白永思反倒鬆了口氣,說道:“孟統領,絕無此事啊,葉頂天和葉立地兩位長老確實在我白家呆過,後來他們就走了啊,至於去哪裡了,我還真不知道……”
反正現在連屍體都沒有了,這事就是死無對證,誰還能怎麼辦?
就包括古正明都鬆了口氣,心想就這事啊,搞這麼大陣仗,還以為搶雞蛋呐!
殘陽教在青城附近,也就是齊魯郡的,和冀州郡可沒關係。
就算田榮想為殘陽教出頭,無非就是想要一點賠償,總不能真把白家給滅了吧?
聽到白永思的狡辯,孟文軒卻是冷笑一聲:“白家主,你不承認是吧?沒關係,把你們抓回去,咱們可以慢慢地審!”
孟文軒一揮手,城衛軍就要押著白家眾人離開。
白家上上下下也是好幾百口,其中不乏老幼婦孺,幾個孩子哪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哇哇”地哭起來。
白永思立刻走上前去,往孟文軒手裡塞了一個儲物戒指,低聲說道:“孟統領,殘陽教兩位長老的死,確實和我白家沒有關係,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古正明也上前說道:“白家主,就算和你沒有關係,出於人道主義你也該出點錢……”
“是,是……”白永思點頭答應。
兩人一唱一和,都打算用錢搞定這事。
誰知孟文軒卻是猛地一甩手,根本沒接白永思的儲物戒指,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古正明:“古城主,我說過了,這事你彆摻和,小心把自己陷進去!”
古正明心裡一個咯噔,不敢再說什麼。
接著,孟文軒又看向白永思,冷冷地道:“想賄賂我?門都沒有!告訴你吧,這事不查個水落石出,算我孟文軒白乾大統領了!全部給我押走,一律好好地審!哪個不說實話,先來一百鞭子伺候,從上到下誰也彆想逃過!”
聽這意思,竟是連白家的老幼婦孺都不放過!
那些城衛軍的動作頓時更加粗魯,白家上下也是一片悲怮,老的戰戰兢兢,小的嚎啕大哭,看得古正明心生哀憐,卻也隻能搖頭歎氣,知道白家這次真的要倒黴了。
古正明一個外人尚且如此,身為家主的白永思無疑更難過了。
白永思知道,田榮和孟文軒就是來對付白家的,這事很明顯已經沒有回轉和斡旋的餘地了!
再拖下去,受苦的無非是白家一眾老小罷了。
“住手!”白永思突然大喝一聲。
孟文軒也揮揮手,製止那些城衛軍繼續動作。
“白家主,你有什麼話說?”孟文軒麵色陰沉,嘴角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白永思牙一咬、心一橫,道:“殘陽教的兩位長老是我殺的,彆為難我家裡人,將我帶走吧!”
“痛快!”孟文軒一揮手,“將他帶走!”
幾名城衛軍立刻押著白永思就走。
“家主!”
“家主……”
白家眾人當然焦急萬分,一個個都追上去。
他們知道,白永思一旦承認殺人的罪過,除非白家找到更大的靠山,否則就再難回來了!
但是,白家就在幽州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有點影響力,現在連幽州城的城主古正明都幫不上忙,還能去找誰呢?
白永思也知道自己這一去,恐怕就再也難回來了,隻能回頭看看一眾哀嚎的老小,咬牙道:“二弟,我這一走,家裡交給你了。”
白永思口中的二弟,當然就是白永念。
白永念早已淚流滿麵,嘶吼著說:“大哥,你不能走啊,白家怎麼能沒有你……”
白永思搖搖頭,正想說點什麼,孟文軒已經不耐煩道:“趕緊走吧,不要說廢話了!”
城衛軍立刻押著白永思就走。
“大哥……”
“家主……”
白家一眾老小想追上去,但被凶神惡煞的城衛軍攔住腳步。
“重新換個家主吧,你們這位家主是沒命了。”孟文軒冷笑著,身影漸漸遠去。
整個白家頓時陷入一片哀嚎之中,群龍無首、六神無主,算是徹底亂了套。
這些年來,大家早已習慣了白永思作為領導者,就連白永念都一心一意地效忠這位大哥,從來沒有過不軌之心。
現在,白永思突然被抓走,白永念都徹底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彆說引導大家,就連他自己都哭得傷心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腳步聲響起。
有人進入白家。
眾人抬頭一看,竟是田榮!
大家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田榮,否則殘陽教的事怎麼可能影響到冀州郡?
隻要田榮高抬貴手,白永思就能活下來。
白永念立刻撲到田榮身前,衝著田榮“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接著淚流滿麵地說:“田會長,麻煩您放了我大哥,我們賠償殘陽教行嗎,哪怕傾家蕩產都沒問題……”
白家一眾人也紛紛撲到田榮身前磕起頭來,個個又哭又嚎、哀聲懇求。
田榮蹲下身來,拍拍白永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想救你大哥,也不是不可以……”
白永念立刻說道:“田會長,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開口吧!”
“你老實告訴我,白永思之前買我的藥,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隻要你告訴我,你大哥馬上就回來。”
“這……”
白永念當然一臉遲疑,畢竟白永思之前警告過,不該說的絕不能說。
“難道一個外人,比你親大哥的命還重要?”田榮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氣道:“罷了,那就讓你大哥去死吧,或許這也正合你意,你就能當上家主了嘛……”
最後一句話,才是真的殺人誅心。
如果白永念不肯說出真相,白家的人會怎麼看他?
是不是以為,他真的想借機取代白永思?
玩心機,田榮向來不比任何人差。
就在田榮唉聲歎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永念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襟。
“我說……我說……”白永念淚流滿麵。
“好啊,說吧。”田榮狡黠一笑,轉過頭來。
“是陳冬……”白永念哭著說道:“青雲觀的陳冬……”
田榮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拿出一塊可以儲存聲音的法器來。
“來,說吧,從頭到尾都告訴我。”
有了這個東西,就能置陳冬於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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