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空中一陣狂風大作,頭頂再次聚來大片烏雲。
陳冬平推雙掌,內力不斷灌入吳王劍中。
“彆以為隻有你會神級武技!”炸雷般的大喝聲突然響起,王德已經出現在了陳冬身前的不遠處。
一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戰刀懸浮在王德身前,不過隨著王德不斷將內力灌入其中,戰刀竟然迅速膨脹起來,變得像座樓房一般大小。
“這是……”陳冬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難以想象一把武器怎麼還能巨大化呢?
這方世界,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讓你嘗嘗我的神級武技,霸天巨刀!”王德一聲咆哮,如同樓房一般大小的戰刀“呼”一聲朝著陳冬劈斬而來,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完全將陳冬籠罩其中。
陳冬著實吃驚不小,好在他的“烈火轟雷”也已施展成功,“颼”的一下朝著對麵急竄過去。
以陳冬現在的內力儲存,“烈火轟雷”可以施展三次,剛才已經使用過一次,如果這次不能擊敗王德,下一次就會很危險了。
就算凝氣丹可以補充內力,但也不是瞬間就能補上來的,也需要一些藥效發作的時間和過程。
“破……破……破……”
陳冬不斷在心裡祈禱著,同時操控著空中的吳王劍。
他早知道王德是七級通靈,而他現在已經四級通靈,理論上來說越三級不是問題。
但前提是王德沒有好的武技傍身!
眼前王德也使出神級武技,陳冬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希望,但還是硬著頭皮轟出了這一招。
繚繞著火花和雷電的吳王劍,很快就和膨脹數十倍的戰刀撞在一起,並在空中爆發出一道史無前例的巨響。
一向罕逢敵手的烈火轟雷,這次不僅完全沒有占到優勢,而且在相撞的那一刹那,什麼火啊、雷的,全部都熄滅了,接著急轉直下,墜向地麵。
包括陳冬,也被空中極強的餘波震傷,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下墜來,沿途還有不少鮮血在空中星星點點地灑落著。
“陳冬!”白永思咆哮著,一雙眼也紅了。
他很想出去接住陳冬,可他一家老小都被按著。
“哈哈哈,我要親手殺死你!”
王德在空中一聲大喝,迅速朝著陳冬俯衝而來。
“呼呼”的風聲響起,陳冬完全不受控製地下墜著,他在剛才那一擊中受了重傷,身體已經殘破不堪,根本無法調動內力。
就這高度,彆說王德要在空中殺掉他了。
就是不殺,摔下去也得是個半死。
陳冬腦中閃過一絲絕望,本想救出白家人的,結果自己栽進來了。
仰麵朝天,看著王德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尤其是看到那張興奮到極點的臉,陳冬心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和煩悶。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差了,區區一個王德都殺不了,難怪保護不了肖瀟,保護不了師父!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穩當當地托住了陳冬的後背。
陳冬仰麵朝天,不知托著自己的人是誰,也想不到整個幽州城誰有這種能力?
王德卻是能看到的。
王德正在追逐陳冬,看到有人突然托住陳冬,並且看清那個人是誰以後,本來一張興奮的臉,突然變得詫異、驚訝和疑惑起來。
搞得陳冬更疑惑了,到底是誰?
好在二人很快落地。
有人托著,自然十分平穩,隻是陳冬有些站不太住,還需要身後的人扶著肩膀。
陳冬迅速往嘴裡塞了顆極品的療傷丹藥,接著回頭看去。
是個膀大腰圓、威風凜凜的漢子,陳冬一眼就認出了他。
孟文軒!
陳冬心中頓時一震,他當然知道這個人了,冀州郡的兵馬大統領,和田榮關係很不錯,屢次幫著田榮對付自己,後來還和田榮一起上青雲觀討伐他。
這家夥,絕對是自己的對頭啊,為什麼反而把自己救下了,難道是想加倍地折磨自己,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裡,陳冬立刻說道:“之前在青雲觀,你也看到我和雲掌門的關係有多好了,勸你冷靜一下,不要胡作非為,否則雲掌門不會放過你。”
狐假虎威,也是陳冬的一大特長。
孟文軒卻是冷笑一聲,根本沒有搭理陳冬,也對陳冬的話十分不屑。
與此同時,王德也落了地,麵色驚詫地說:“孟統領,您怎麼來了……”
四周的人也都紛紛向孟文軒打著招呼,白家眾人也問了好。
孟文軒背著雙手看向王德,淡淡地道:“你回殘陽教吧,彆在幽州城了。”
“為什麼?!”王德當然一臉吃驚,為了做幽州城的城主,他可是沒少上下活動,又找人又出錢的,而且也是經過孟文軒簽字同意的,怎麼剛剛上任就要被攆回去了?
四周的城衛軍,有不少都是殘陽教的,聽到這話也是個個麵露詫異。
孟文軒則淡淡地說:“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你繼續做城主了,現在就帶著你的人回去吧。”
“孟統領……”
“滾!”
王德顯然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孟文軒終於沒了耐心,狠狠的一聲力喝過後,王德被嚇得麵色發白。
無論實力還是身份,他都比孟文軒差得太遠。
孟文軒連“滾”都罵出來了,王德哪裡還敢繼續待下去啊,立刻帶著他的人灰溜溜撤走了。
殘陽教的人剛走,又有腳步聲響起來。
一大群人走進來,為首的一個獐頭鼠目,但是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個內家高手。
“哈哈,聽說陳冬在這,我們飛豹樓怎麼能錯過這場熱鬨?王城主,手刃陳冬的事,必須交給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領頭的人突然站住腳步,因為他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而且王德也不在場。
“孟統領,您什麼時候來的……”
“滾!”
孟文軒又是衝他一聲大喝。
這些人調頭就跑。
這回可算是徹底安靜了。
陳冬仍舊疑惑不解地看著孟文軒,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孟文軒卻還是不理陳冬,揮揮手讓四周殘餘的城衛軍給白家眾人解開鐐子。
白家眾人同樣不知怎麼回事,但白永思還是走到孟文軒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接著說了一聲謝謝。
“沒事。”孟文軒淡淡地道:“都是誤會,古正明很快會調回來。”
古正明重新做城主,那對白家來說肯定是件大好事啊。
白永思立刻眉飛色舞地說:“好,好!”
最後,孟文軒才對陳冬說道:“跟我來吧。”
孟文軒朝著內院走去。
陳冬不明所以,但能察覺到孟文軒對自己沒有惡意,所以便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屁股後麵。
作為冀州郡的兵馬大統領,孟文軒沒少來幽州城的城主府,裡裡外外都很熟悉,根本無需有人帶路,便帶著陳冬來到某會客廳。
“坐。”孟文軒坐下後,對陳冬說。
陳冬仍不知道孟文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雖然城主府中暫無城主,但還是有明眼的下人,立刻呈上來茶。
“古正明很快就會回來。”孟文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無論幽州城還是冀州郡,白家從此無虞,你可放心。”
陳冬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同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才說:“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孟文軒說:“如不是你,石門城就淪陷了,不知要死多少百姓。我以茶代酒,替石門城的近億百姓謝謝你了。”
接著,孟文軒便端起茶杯,衝著陳冬遞了過來。
原來是這件事!
陳冬還以為之前在青雲觀,孟文軒看到自己和雲中子關係好,所以才會這麼殷勤。
“孟統領客氣了。”陳冬也端起茶杯,認真地說:“我是青雲觀的內門弟子,‘誅殺魔族’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既然路過石門城,就不能假裝看不到,能和方城主並肩作戰,也是我的一大幸事。”
陳冬這話不是故作謙虛,他是真的這麼認為。
殺魔族,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好自吹自擂的?
孟文軒點點頭說:“但我知道,你在出手幫忙之前,還和方石發生過一點衝突,差點就打起來……你能不計前嫌、仗義出手,無論我,還是方石,都對你欽佩有加!”
頓了頓,又說:“之前在青雲觀,那些長老、護法,包括雲掌門都護著你,其實我們一群人是很不服氣的,下山以後就商量著以後怎麼收拾你……但是這次,你讓我徹底改觀,我和方城主都欠你個大人情,我這次來幽州城,是專門請你到石門城一聚的……作為拯救了整個石門城的人,我們必須得好好謝謝你。”
所以說人和人的關係可真奇妙,前段時間還鬨得不可開交,現在就好得像一家人了。
這一番話,直說得陳冬心裡暖烘烘,也對孟文軒這個人大大改觀,但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孟統領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有急事回青雲觀,隨後再到石門城一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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