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竹,通體呈紅色,一種十分昂貴且稀缺的藥材,如有修煉者走火入魔,導致大腦受損、心智混亂,服下明心竹後便能藥到病除。
煉製“通聖丸”的藥單裡,就有明心竹。
陳冬正想找明心竹,龐成業就提到了明心竹,這不得不讓陳冬感到疑惑。
但仍不動聲色地問:“聽說過,怎麼了?”
龐成業哭著說道:“陳師兄,您也知道,我和白師妹來自金鼎派……可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金鼎派幾乎被人屠了大半,就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明心竹啊!”
陳冬當然知道金鼎派,他最開始入青雲觀時,就是以“金鼎派弟子”的名義參加招新。
雖然陳冬從未去過這個金鼎派,也沒和金鼎派的掌門人見過麵,但大家都認為他是金鼎派出身。
聽說金鼎派幾乎被人屠光,陳冬當然十分吃驚:“到底怎麼回事?”
龐成業便哭哭啼啼地講了起來。
金鼎派,位於三晉郡的太行山中,在當地算得上是中等門派,成員從上到下約莫有五百人。
金鼎派的掌門人白嘉良,也就是龐成業的嶽父,白思穎的父親,是一位五級通靈強者。
也有護法、長老若乾,從通靈到通神不等。
在三晉郡,金鼎派不算最強,但也不弱,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但從一個月前起,一個名叫“廖偉才”的家夥突然找上門來,愣說金鼎派暗中偷走了他的明心竹,讓白嘉良交出來。
白嘉良哪見過什麼明心竹,當然說沒有了。
廖偉才一怒之下,便說:“不交出明心竹,一天殺你們十個弟子!”
這個廖偉才的實力相當強悍,乃是八級通靈,白嘉良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殺害自家門下弟子。
如今一個月過去,金鼎派的弟子已經被他殺了大半!
萬般無奈之下,白嘉良隻好飛鴿傳書給龐成業和白思穎,看看能否請一位青雲觀的高手過去幫忙?
龐成業和白思穎隻是外門弟子,在青雲觀人微言輕,哪能請得到什麼高手?
他們唯一認識的高手就是陳冬!
可陳冬如今越來越厲害,內門弟子之中排名第一,早已成為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龐成業和白思穎哪敢輕易打擾他?
要不是陳冬今晚宴請,他們仍沒有勇氣說這些話!
聽完整個過程,陳冬也是怒火中燒,雖然他和金鼎派沒什麼感情,可他畢竟是名義上的金鼎派弟子,而且和龐成業、白思穎更是情同手足,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陳冬拍案而起,怒氣衝衝地道:“什麼廖偉才,也太猖狂了點!走,咱們現在就去金鼎派,找那個姓廖的好好算算這筆賬!”
常空、常留燕等人也都紛紛站起,問道:“需要我們幫忙麼?”
“不用,區區一個八級通靈,我一根指頭就乾掉他了。各位,我先告辭一步,咱們回頭再聚。”陳冬走出門去,一手提著龐成業,一手提著白思穎,“呼”地一下朝著三晉郡的方向飛去。
三晉郡雖然就在中原郡隔壁,但這方世界畢竟很大,就算是用飛的,也得幾個時辰。
在這過程之中,陳冬也慢慢有些冷靜下來,心中不自覺地起了一些疑惑。
於是他邊飛邊問:“你倆都是青雲觀的,想必白掌門也報過了,按理來說一般人應該不敢招惹,這個廖偉才什麼來頭,竟連青雲觀都不放在眼裡?”
龐成業歎著氣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廖偉才是什麼來頭,我嶽父並沒有說,但是我和白師妹本事低微,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正常吧。”
陳冬沉默一陣,又問:“廖偉才為什麼認定是金鼎派偷了他的明心竹呢?”
龐成業說:“這個我嶽父也沒有說……但是我猜,應該和我嶽父的病有關係。”
陳冬又問:“你嶽父怎麼了?”
龐成業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道:“幾年前起,我嶽父練功有些走火入魔,不過憑他自己的內力還能壓製下去,但是這事對他來說到底是個隱患,所以他也四處尋找過明心竹……可能是因為這個,廖偉才覺得是他乾的。”
陳冬沉沉地道:“那究竟是不是他乾的?”
龐成業立刻著急地說:“絕對不是!我嶽父他老人家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絕不會去乾那種雞鳴狗盜、令人不齒之事!”
白思穎也說道:“是的,我父親絕不會做這種事!”
陳冬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幾個時辰很快過去,三人已經進入三晉郡境內,又順著龐成業和白思穎的指點,一條長長的山脈進入陳冬的視線中。
雖說已經夜深,但是借助月光,再加上陳冬強悍的目力,還是能將整座山脈看得一清二楚。
太行山,到了!
炎祖在這方世界創建炎夏大陸,不光各個城市的名字仿造地球,就連山脈也有許多重名。
在龐成業的指路下,陳冬降落在了一座山峰上,這裡坐落著許多錯落有致的房屋,四周還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圍牆。
落腳在山門之下,“金鼎派”三個大字懸於梁上。
剛一落地,龐成業和白思穎就急匆匆往前奔去,直接把門推開,邁入其中。
“嶽父大人!”
“父親!”
二人奔入門中,陳冬也緊隨其後,隻見整個金鼎派中漆黑寂靜,竟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空蕩蕩的令人遍體生寒。
空氣中也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
難不成,金鼎派已經被廖偉才殺乾淨了?
三人心中均生出不好的預感,不過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一個身形傴僂的老頭正奔出來。
“嶽父大人!”
“父親!”
龐成業和白思穎同時奔出,和這老人擁抱在了一起。
顯而易見,這就是金鼎派的掌門人白嘉良了。
三人抱在一起,各自泣不成聲,龐成業哭著問道:“嶽父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都哪裡去了?”
白嘉良也老淚縱橫:“一個月來,金鼎派死了大半,我哪敢讓他們繼續再待下去,昨天就讓他們全都下山去了!”
惹不起、躲得起,倒也是個策略。
白思穎說:“父親,那您怎麼不走?”
白嘉良搖搖頭說:“我不能走,這裡就是我的家,我還能走到哪去呢?再說,廖偉才就是盯著我來的,甭管我去哪裡,他都會找上來的!”
龐成業咬牙切齒地說:“嶽父大人,您不用擔心了,我們請來了青雲觀的高手!”
“哦?在哪裡?”
“這位就是青雲觀的高手!”
龐成業轉過頭來,指著陳冬說道:“嶽父大人,他就是我和您說過得那個陳冬,現在他是青雲觀最強的內門弟子了!”
陳冬最初就是以“金鼎派弟子”的名義加入青雲觀,龐成業和白思穎之前寫信提過這事,白嘉良當然聽說過他。
“你……就是陳冬?!”白嘉良上下看著陳冬,神色自然有些激動:“你現在是青雲觀最強的內門弟子?”
陳冬往前邁了一步,恭恭敬敬地說:“白掌門,‘最強弟子’隻是虛名,暫時僥幸排名第一……”
“好啊……好啊……”白嘉良更加激動,握著陳冬的手說道:“有你過來,不用怕那個廖偉才了!”
接著,白嘉良便把幾人帶到自己住得屋子。
整個金鼎派隻有白嘉良一個人了,就連沏茶倒水這種活兒都得他自己乾,好在陳冬等人來了,總算添了些煙火氣。
一盞油燈亮起,白嘉良又講起了過往,這一個月來金鼎派過得猶如地獄一般!
“每天早晨天亮,那個惡魔就會到來,殺掉十個弟子就走……他說,我若不交出明心竹,就把金鼎派全殺光!”說到這裡,白嘉良再次老淚縱橫、捶胸頓足:“我哪見過什麼明心竹啊!”
陳冬等人聽得也是怒火中燒。
“白掌門,你放心吧,等那家夥明天早上一來,我就把他殺了!”陳冬咬牙切齒地道。
“那就謝謝你了……”白嘉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竟是要給陳冬作揖。
“白掌門,使不得!”陳冬立刻攔住了他。
但陳冬不攔還好,一攔,白嘉良竟然一頭栽倒在地,渾身抽搐起來。
“嶽父大人!”
“父親!”
龐成業和白思穎均是無比震驚,陳冬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攙扶。
“沒事……沒事……老毛病又犯了,我壓一壓就好……”白嘉良暗自運了會兒氣,終於恢複如常。
看著這幕,陳冬沉默不語。
之前龐成業就說過,白嘉良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好在每次都能自己運行內力強壓下去。
此時距離天亮仍有一些時間,於是眾人便先休息。
龐成業給陳冬安排了一間客房,又將白嘉良、白思穎安排妥當,便在院子裡巡守起來,提防廖偉才突然上山。
某一個房間裡。
白嘉良躺下睡了一會兒,忽又坐起,看看窗外,隻有龐成業坐在院子裡。
一截散發著清香、通體呈紅色的竹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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