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晉郡,紫火門。
某大殿中。
紫火門的幾位長老麵色陰沉,戈長老就在其中。
而在他們對麵,青雲觀的高長老麵色平靜,十幾名青雲觀的弟子立於身後。
大殿中的眾人抬起頭來,便能看到門外的廣場上,站著三個五花大綁的人,正是白嘉良、龐成業和白思穎。
此時,烈日當空。
“午時已到。”戈長老站起身來,沉沉地道:“高長老,你既沒有帶來陳冬,也沒有帶來明心竹,那我必須殺掉他們三個。”
戈長老揮了揮手,門外的廣場上,便有幾名刀斧手走向白嘉良等人。
“戈長老,等一等。”高長老也站起身來,說道:“我之前就說了,我已經聯係到陳冬,命他今日必須趕到紫火門,可能因為路途原因有些耽擱,還望戈長老能再等等。”
“你覺得我會信麼?”戈長老冷笑道:“陳冬明知道是死路一條,怎麼可能會來紫火門?我說過了,午時一到,立刻斬掉他們三人,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戈長老再次揮手,那幾名刀斧手舉起刀來,就要斬掉白嘉良等人的頭。
白嘉良、龐成業、白思穎三人均是麵如土灰。
“戈長老,你看這是什麼?”無奈之下,高長老隻好拿出了明心竹。
看到那截通體鮮紅的竹子,戈長老的心臟都快了一拍,最近他走火入魔的跡象越來越嚴重,愈發迫切地需要這東西了。
戈長老雖內心澎湃,麵上仍舊裝作淡定的樣子:“高長老,你終於肯拿出這東西了?”
高長老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確實是逼不得已的,畢竟明心竹對陳冬來說也很重要,“戈長老,剛才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白嘉良手裡的這截明心竹,真不是從你那裡截來的,一切都是金陽派的掌門人艾正信暗中挑唆,再加上廖偉才殺了金鼎派一半的人,所以才發生後來種種的事……”
“嘿嘿,人嘴兩張皮,類似這樣的故事,我隨便都能給你編出一籮筐來。”戈長老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才讓你等一等,陳冬馬上就會找證據來了。這截明心竹先交給你,再等陳冬一個時辰怎樣?”高長老心急如焚,不知道陳冬為什麼還不來,隻能竭儘全力地拖延時間了。
高長老拿出明心竹,也算是蠻有誠意了,更何況他還是青雲觀的,戈長老怎麼著也要給點麵子,便點點頭說:“好,那我就再等一個時辰!”
高長老心中默念:“陳冬啊陳冬,你要是還不來,我可保不住他們幾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隨著頭頂的太陽漸漸偏移方向,廣場上的白嘉良、龐成業、白思穎三人愈發焦急不堪,他們不知道大殿中正進行著怎樣的博弈,為什麼這些刀斧手的刀舉了又放,自己究竟能否獲救?
就在這時,紫火門中,一名弟子的聲音突然遙遙傳來:“青雲觀陳冬,到!”
這個聲音一起,整個紫火門都引起一些震動,畢竟大家都聽說了昨天的事,內門弟子廖偉才身死,戈長老帶著武楊等人去追,也沒抓到那個罪魁禍首。
此時此刻,這個罪魁禍首終於來到了紫火門!
廣場之上,眾弟子紛紛站起,朝著大門方向看去,武楊等人更是悄悄拔出武器,隻待一會兒戈長老一聲令下,便一擁而上地將陳冬拿下來。
白嘉良、龐成業、白思穎也是心頭一震,紛紛回頭看去。
隻見大門口處,一名青年緩步走來,果然就是陳冬!
陳冬手中還提著一個人,正是金陽派的掌門人艾正信,這老家夥鼻青臉腫、鮮血橫流,顯然挨了不少胖揍。
看到陳冬走來,武楊等人均是恨得牙癢,哪怕已經一夜過去,他們回憶起昨天的事來仍像是一場夢,陳冬一個九級通靈巔峰,怎麼就將他們集體一招秒殺了呢,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陳冬吃了神級丹藥。
陳冬一到,高長老、戈長老等人也分彆從大殿之中走出。
高長老自然是一臉的欣慰,戈長老則是麵色陰沉,還特意看了看左右,生怕那頭聖龍也跟來了。
不過就算來了也沒什麼,這裡可是紫火門,高手層出不窮,還怕區區一頭畜生?
很快,陳冬就走到了廣場中央,和白嘉良、龐成業、白思穎三人站在一起。
眾多紫火門的弟子也都包圍上來,個個亮出刀劍、殺氣騰騰。
陳冬卻是視若無物,轉頭問道:“你們怎樣?”
“陳師兄,我們沒事,您……怎麼來了?”龐成業一臉焦急。
“陳冬,連累了你,真的是很抱歉……”白嘉良微微歎氣,一夜之間,他仿佛又老了幾十歲。
“沒事,既然我敢來,自然是有把握的。”陳冬輕聲笑笑,接著把手裡的艾正信往地上一丟。
“砰”的一聲,艾正信跌落在地,本就傷痕累累的他,當即“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陳冬一腳踩在他的脊背上,接著抬頭看向對麵朝著自己走來的高長老、戈長老等人。
“陳冬,你還敢來?!”戈長老一張臉陰沉沉的。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不敢來?”陳冬又狠踩了一腳艾正信,“來吧,把你做過的那些齷齪事,當著戈長老的麵再說一遍。”
在來的路上,陳冬已經狠狠收拾過一頓艾正信了,甚至還給他喂了一顆可致腸穿肚爛的七傷丸,所以艾正信不敢再耍任何花招,立刻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戈長老,一切都是我的錯,白掌門手裡的那截明心竹不是您的,廖偉才也是在我的攛掇和賄賂下,才一天殺金鼎派十名弟子,幾乎屠光了金鼎派的弟子……”
“給我住口!”戈長老勃然大怒:“陳冬,你以為你屈打成招,讓艾正信擔下一切罪責,我就信你了麼?”
戈長老說出了眾多紫火門弟子的心聲,畢竟誰都看得出來艾正信被打得很慘,在陳冬的淫威之下,說出什麼也不奇怪。
所以單單有艾正信的證言並不足以服眾。
高長老也憂心忡忡地看著陳冬,說道:“還有其他的證據麼?”
“當然有了。”陳冬笑了起來:“我都說了,我既然敢來,當然是有把握的。”
接著,陳冬的手一揮,一截通體鮮紅的竹子便出現在他手中。
又是一截明心竹?!
包括戈長老在內,紫火門眾人均是驚詫不已。
“戈長老,這才是你的那截明心竹。”陳冬繼續說道:“你的明心竹半道被劫,全是艾正信這家夥做得手腳,就是為了栽贓給白掌門!說,是不是?”
陳冬又狠狠踩了一腳艾正信。
艾正信“哇啦啦”地叫起來,連忙說道:“是的、是的,我聽說戈長老在某拍賣場上拿下一截明心竹,趁著拍賣場的人給戈長老送貨時,就帶了一群弟子去劫,就是為了嫁禍到白嘉良的身上……”
“你說得是真的?!”戈長老怒目圓睜。
“是真的……這截明心竹上還有‘江南閣拍賣場’的烙印……”艾正信哭著說道:“戈長老,我知錯了,請您務必饒過我啊……”
戈長老一個箭步踏出,將陳冬手上的明心竹拿過來,果然在上麵看到了“江南閣明心竹”的字樣。
“你……你這個混蛋……”手持著明心竹,戈長老幾乎氣得渾身發抖。
“艾正信,你這個王八蛋!”旁邊的白嘉良也忍不住了,當即破口大罵,這一個月來,金鼎派遭受了多少磨難,全都是艾正信搞出來的!
龐成業和白思穎也衝著艾正信謾罵不休。
至此,終於真相大白。
“人,交給你了。”陳冬淡淡說著,將腳挪了開來。
艾正信迅速抱住了戈長老的腿,大哭著道:“戈長老,我知錯了,請您務必饒過我啊……”
陳冬之前承諾過,隻要戈長老肯放過艾正信,就把七傷丸的解藥給他。
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戈長老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你去死吧!”
戈長老一聲暴喝,雙手“噌”地冒出紫色火焰,接著“轟”一聲儘數拍在艾正信身上。
艾正信連叫都沒叫一聲,整個人便化為飛灰。
看著艾正信消失不見,陳冬、白嘉良等人均是覺得大快人心,尤其陳冬,更覺得爽快,得虧提前把艾正信的儲物戒指搜刮走了,得到了一千萬靈石的進賬。
四周眾人則是一片沉默,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看著地上的那堆黑灰,戈長老仍舊惱火不堪,還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戈長老,現在可以把陳冬的明心竹還回來了吧?”高長老往前跨了一步,笑嗬嗬地衝戈長老說。
戈長老當然沒有任何話說,很爽快地將另外一截明心竹摸出來交給陳冬。
陳冬收下明心竹後,又去給白嘉良、龐成業、白思穎鬆綁。
高長老挺高興的,笑著說道:“戈長老,我們現在能走了吧?”
“誰說的?”戈長老幽幽地道:“明心竹的事結了,廖偉才的帳還沒有算!”
章節錯誤,點此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