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級煉藥師的稀缺性,炎夏大陸對神級煉藥師的保護是寫進律法裡的。
即便神級煉藥師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也應該由國家和聖宮來處置,就連兵馬大統領都沒這個資格!
如果神級煉藥師被殺,那麼凶手會被誅九族。
其實以龔永年的性格,如果是彆人殺了田榮,他根本懶得去彙報,直接就去把凶手的全家屠了。
但是陳冬,作為青雲觀最強內門弟子,青雲觀又從上到下都護著他,麵對田榮的慘狀,龔永年不得不跑一趟聖宮。
以龔永年的身份和地位,都不需要通報,直接就進了聖宮,來到炎祖辦公的地方。
“聖上,求您為我們煉藥師工會做主啊!”龔永年一進入大殿,便雙膝一彎跪在地上。
炎祖當然大吃一驚,立刻站起身來,繞過龍書案,將龔永年扶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炎祖問道。
能讓龔永年這麼激動還真是少見,炎祖確實十分好奇。
龔永年便把之前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田會長前腳剛提醒我小心陳冬,後腳就被人割了腦袋!”龔永年目光赤紅,神情激動地說:“聖上,求您直接下旨,將陳冬從青雲觀抓出來,誅九族、斬立決、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聽到這話,炎祖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近些日子以來,他和雲中子保持密切通信,關注南方“除魔”的事態比較多,國內其他的事反而沒怎麼注意,沒想到陳冬鬨得越來越過分,竟然把田榮都給殺了。
那可是神級煉藥師,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炎祖心中是有些惱火的,恨不得立刻把陳冬叫過來罵一頓。
但片刻之後,他又冷靜下來。
田榮固然重要,但陳冬更加重要。
炎祖沉思一陣,說道:“陳冬,我知道,雲掌門不止一次和我提過,說是一位天賦異稟、驚才絕豔的修煉奇才,甚至被雲掌門暗中欽定為下一代青雲觀的接班人……”
龔永年當然瞪大眼睛:“聖……聖上,您是什麼意思?”
炎祖沉默片刻,淡淡地道:“雖然我沒見過這個陳冬,但我知道雲掌門很器重他,陳冬的重要性是遠遠超過田榮的……這樣吧,我給雲中子寫一封信,讓他好好斥責陳冬一番,再關幾個月禁閉算了。”
聽到這話,龔永年的手都在發抖了:“聖上,陳冬可是殺了齊魯郡青城煉藥師工會的田會長啊!”
“我知道,可這也是你的一麵之詞,究竟是不是陳冬殺得還兩說呐……你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麼?”
“……沒有。”
“那不就結了。”炎祖歎著氣說:“沒有證據,怎麼能夠隨便抓人,抓他過來屈打成招?好了,回去吧,以後讓你手下的人都小心點,彆再得罪陳冬和青雲觀了,煉藥師就好好煉藥,彆一天到晚打打殺殺。”
聽到這話,龔永年幾乎要一頭暈過去。
炎祖……未免也太偏袒青雲觀了!
在炎夏大陸,龔永年一直以為自己和雲中子是平起平坐的,萬沒想到真的遇到事情,炎祖竟會是這樣的態度。
失望,巨大的失望!
可炎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龔永年也不得不暫時離開。
回到煉藥師工會,龔永年的一口氣仍舊難以咽下,特意叫來守衛吩咐,繼續追查楚家父子的下落。
殺掉陳冬的唯一希望,就在楚家父子的身上了。
但是一連幾天,都沒有楚家父子的消息,煉藥師工會的人甚至查過津城和青雲觀,也沒見過楚萬豪和楚英雄,二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但龔永年一顆報仇的心仍舊沒有熄滅。
等炎武杯的時候,再殺陳冬!
……
田榮確實是陳冬殺死的。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陳冬並不想對煉藥師下手,畢竟算是同行。
但從南宮越到田榮,一次又一次地追殺他,實在讓他忍無可忍,才痛下殺手。
回到青雲觀後,陳冬裝作無事發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炎武杯”的準備中。
炎武杯的冠軍,陳冬必須要拿,一來有超神級的武技作為獎勵,二來還能引領年輕一輩前往南方除魔,絕對是一次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建功立業,其實陳冬不感興趣,但能除魔,還是興致盎然,最好抓個哈爾曼的兒子啥的,小白龍就能繼續進化了。
而且拿了冠軍以後,陳冬的名字必然傳遍整個炎夏大陸,到時候不管肖瀟在哪,都一定會聽說他,不就能見麵了?
基於種種因素,陳冬也必須拿下這個冠軍。
而且隻能贏,不能輸!
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畢竟陳冬兩股內力都到了九級通靈巔峰,而且一身滿層的神級武技,還配備了神級武器。
在通靈這個級彆,他已經做到極致了。
所以大多時候,他都在煉藥。
他本來打算再煉一顆通聖丸出來,可惜剛開始就失敗了,火候無論如何都達不到。
他明白,要想煉超神級的丹藥,至少得兩股內力都達到通聖。
得了,隻能以後再說了。
所以他隻能給自己煉一些神級丹藥,加力量的、加速度的、加防禦的,還有療傷的,以備不時之需。
好在對現在的他來說,神級丹藥也足夠用了,一般人還用不上呢。
沒過幾天,上護法接到一封來自雲中子的飛鴿傳書。
閱完書信,上護法麵色一凝,接著將陳冬帶到了後山的禁閉室。
“知道為什麼關你禁閉麼?”站在門外,上護法問。
“不知道。”陳冬搖頭。
“齊魯郡青城煉藥師工會的會長田榮,是你殺死的麼?”上護法目光灼灼地問。
“不是!上護法,我可沒殺過田榮,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啊!”陳冬當然不可能承認,並立刻給自己喊起冤來。
“田榮死了。”上護法沉沉地道:“龔永年把狀告到聖上那裡去了,說是你殺的。掌門人特地寫信回來,讓關你的禁閉,還要求你交代錯誤。”
“我沒錯,交代什麼錯?”陳冬言之鑿鑿地說:“龔永年和我有仇,就什麼都往我身上推?田榮可是神級煉藥師,我哪有膽子殺他啊!上護法,您一定要為我伸張正義……”
上護法卻不再理他,轉身就走。
上護法也不想讓陳冬承認,否則事情就大條了。
“上護法,真不是我殺的,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陳冬大聲叫著,聲音回蕩整個後山。
沒幾天,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青雲觀。
大家也都覺得陳冬不可能這麼乾。
誅殺神級煉藥師,那得多大的膽子啊!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青雲觀的弟子很快又發現,楚英雄很久沒回來了。
其實青雲觀的弟子出外曆練,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正常,但在這個當口,實在是很奇怪。
有和楚英雄關係不錯的,悄悄到津城楚家打聽,結果發現楚萬豪也消失了。
楚家的人說,父子二人去上京找龔永年煉藥,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而田榮也是在上京死的。
聯想到這其中的巧合,許多弟子無不心驚膽戰。
無論是不是陳冬殺的,都讓他們覺得不寒而栗。
冬去春來,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距離“炎武杯”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炎武杯”自創建起,已經連續辦了七屆,這是第八屆了。
這一屆炎武杯,和往屆的炎武杯都不同。
正值魔族複蘇,各大掌門人在雲中子的率領下,和魔族在南方爆發了一場又一場的大戰。
十分激烈,且恐怖。
所以第八屆炎武杯,各大掌門人沒法參加,一切由炎祖全權負責。
炎祖卻很看重這次炎武杯,並且早早就放出風去,誰能奪得冠軍,誰就引領年輕一輩的弟子們前去南方協助雲中子除魔。
這可真是莫大的榮耀,所以個個門派都是摩拳擦掌。
……
津城附近,天煞洞。
後山,某山坡上。
草長鶯飛、鬱鬱蔥蔥。
夏景龍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地上,一縷縷灰色的煞氣正從各處浮起,悄無聲息、似有若無地湧入他身體中。
突然腳步聲響。
夏景龍睜開眼睛,看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孩正緩步走來,草叢中的各色蝴蝶都不自覺地被她吸引,一路跟隨、圍繞著她。
“菲菲,你怎麼來了?”夏景龍立刻站了起來,麵色有些惶恐。
來人正是天煞老人的孫女向菲菲。
“夏師兄,練功累了吧,我來給你拿點吃的。”向菲菲手裡挎著一個籃子,腳步輕盈地來到夏景龍身邊。
“我……我不餓……”夏景龍不知說什麼好,隻能隨便回了一句。
“你不餓,我可拿回去了啊!”向菲菲撇了撇嘴。
“不……不……我餓……”夏景龍趕緊改口,伸手接過籃子,掀開裹布一看,是些饅頭,還有菜肴。
“我也做不出什麼好的來,你就勉強吃吧。”向菲菲微微笑著。
“很好,很好!”聽說是向菲菲親手做的,夏景龍趕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結果沒吃幾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小心點,彆噎著啦!”向菲菲拍著夏景龍的脊背,趕緊遞過去一個水壺。
夏景龍當真誠惶誠恐,接過水壺“咕咚咚”地灌了起來。
自從夏景龍對向菲菲表白後,二人的關係變得十分尷尬,已經連續幾個月不說話了。
但是這次,向菲菲突然上山,給他送來吃的,還對他這麼好,實在讓他無所適從。
夏景龍悶頭吃著東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向菲菲卻突然開口了:“夏師兄,如果你拿下炎武杯的冠軍,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夏景龍回過頭去,吃驚、詫異地看著向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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