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藥神,龔永年的眼睛瞬間紅了,樁樁件件的往事在他腦海浮現,當即嘶聲道:“給我上,把他拿下!”
怒吼聲響徹整個煉藥師總工會。
煉藥師們雖然平時忙於煉藥、疏於練功,戰鬥力很一般,但也是有戰鬥力的。
距離陳冬最近的幾十名煉藥師,立刻一窩蜂地衝了上去。
陳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也如閃電一般竄出,拳腳之上內息流轉,“砰砰啪啪”的聲音響起,幾十名煉藥師儘數飛出,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跌落在地,“哎呦”“哎呦”的聲音頓時不絕於耳。
已經八級通聖的他,收拾這群煉藥師如同砍瓜切菜!
龔永年瞪大了眼,再次大聲吼道:“上,都上!”
這一次,數百名煉藥師朝著陳冬衝去。
陳冬懶得再跟他們計較,直接朝著龔永年衝過去。
龔永年大驚,轉身就想逃走,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陳冬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背上,龔永年整個人摔了個狗啃屎,門牙都磕破了,滿嘴流血地滾到一邊。
龔永年雖然戰鬥力弱,但也是名七級通聖,終於徹底發怒,身子一躍而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超神級戰刀。
“一起上,弄死這小子!”龔永年咆哮著,怒吼聲再次響徹整個煉藥師總工會。
煉藥師總工會的大院子裡,至少站著上千名煉藥師,此時紛紛拔出武器,準備圍毆陳冬。
陳冬則直接摸出一封黃色的卷軸來,高高舉起、大聲喝道:“聖令道!”
眾人均是大吃一驚,接著紛紛跪下。
包括龔永年在內,“嘩啦啦”地跪倒一片。
陳冬打開卷軸,朗聲讀了起來。
內容十分簡單,就是任命藥神為煉藥師總工會的會長,龔永年為副會長。
眾人當然全都傻了,一個個瞠目結舌,龔永年更是震驚不已,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腳步聲響,陳冬已經來到龔永年的身前。
“聖令在這,自己看吧。”陳冬將卷軸遞了過去。
龔永年手捧卷軸、仔細閱讀,一雙手抖得越來越厲害,顫聲說道:“不可能……不可能……聖上一定是弄錯了,怎麼可能讓你當會長呢?”
陳冬笑著說道:“怎麼就不能讓我當會長?”
“煉藥師總工會的會長,一向是由超神級煉藥師擔任的!”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超神級煉藥師呢?”
陳冬笑容和煦地看著龔永年,眼神之中則全是嘲弄和不屑。
龔永年傻了,徹底傻了。
藥神……是超神級煉藥師?
不可能啊,沒有人比龔永年更清楚,要成為一名超神級煉藥師有多難!
而在他的印象裡,藥神最多是個神級煉藥師,否則乾嘛去偷田榮的藥方?
“聖上肯定是被你給騙了,我要去找聖上,揭穿你這家夥!”龔永年咬牙切齒、轉身就走,當即直奔聖宮去了。
滿院子的煉藥師卻都傻了,他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藥神是炎祖欽定的會長,按理來說大家該服從他,可龔永年去找炎祖了,萬一回來又變天呢?
陳冬背著雙手、環視眾人,說道:“龔永年驕橫跋扈,屢屢違抗聖上的命令,聖上沒有殺他的頭,還讓他做副會長,已經是顧及往日的情麵了!從今天起,希望大家配合我的工作,共同為南征除魔的將士們煉製丹藥,有不服從命令者,輕則逐出煉藥師工會,重則殺頭!”
陳冬本就是做慣領導的人,數百、數千乃至數萬人,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
這番話一出口,殺伐之氣儘出,字字鏗鏘、句句淩厲,眾人均是心驚膽戰,紛紛低下頭來。
就在大部分人還猶豫不定時,有些善於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人,已經紛紛奔到陳冬麵前,又是恭維又是討好,一口一個藥神會長,比見了親爹還親。
陳冬一貫很討厭這樣的人,不過現階段還真需要他們。
陳冬也還之以熱情,問他們一些工會中的情況,以及自己的工作室在哪裡等等。
一部分人便簇擁著陳冬,在工會中四處遊走起來,這是什麼、那是什麼,介紹得很詳細。
最後,來到會長的工作室。
這間工作室以前是龔永年的,現在是陳冬的了。
陳冬來過這裡,當初偷取龔永年的藥方,曾在窗外倒掛了好幾天。
不過他裝作第一次來,頻頻點頭說道:“不錯,是個好地方。”
……
另外一邊,聖宮。
“為什麼不讓我進?!”龔永年站在大門口,一臉怒火。
“龔會長,您見諒,我們得通報啊……”守衛賠笑。
“我還用通報?!”龔永年瞪著眼:“我以前進聖宮,從來不用通報!”
“龔會長,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守衛仍舊賠著笑:“以前您是煉藥師總工會的正會長,自然不用通報,隨便就進去了……現在……您隻是副會長啦!”
龔永年氣得幾乎要暈過去,指著守衛說道:“好,好,等我見了聖上,重新做回了正會長,一定好好收拾你們!”
“龔會長,您可千萬彆生氣,我們也是按規矩做事……”即便是副會長,這些守衛也得罪不起,隻能不斷地賠禮了。
就在這時,一名守衛急匆匆地奔回來。
“龔會長,聖上有請!”
龔永年立刻一溜煙地竄了進去。
以往的他,哪怕是在聖宮,也都眼高於頂,走起路來不急不緩、慢條斯理;現在的他,卻比猴子還急,瘋狂地往前奔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某殿中。
“聖上!”
龔永年急匆匆奔進去,一頭跪倒在地。
炎祖並未像以前一樣起身去扶,甚至頭都沒抬一下,一邊批閱奏章,一邊淡淡地道:“是龔會長啊,你有什麼事嗎?”
龔永年自然感受到了炎祖對自己的態度變化,一顆心不禁有些發涼,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聖上,您為什麼讓藥神取代了我的位子?”
炎祖仍舊淡淡地道:“之前你一直說自己狀態不好、煉不出藥,我也是體恤你,知道你太累了,就換彆人替一替你,你也正好借這機會歇息。你是副會長了,以後想煉藥就煉藥,不想煉也無所謂。”
龔永年腦中“嗡嗡”地響,沉聲說道:“聖上,您可能被藥神騙了。”
“何出此言?”
“這位藥神,您可能不清楚,我對他卻很了解。想當初在商都城,他竊取南宮越的藥方,曾經被煉藥師工會通緝過!南宮越隻是一名極品煉藥師,藥神又能高到哪裡去了?聖上,這就是個沽名釣譽、招搖撞騙的家夥,根本沒有資格稱作藥神,更沒資格做工會的會長啊!”
其實陳冬還偷過田榮的方子,但龔永年刻意隱瞞了這件事,不想給藥神的臉上貼金。
炎祖微微皺眉,如果藥神真的不是一名超神級煉藥師,那他這人可丟大了,回頭又得跟龔永年說好話。
不過,想到雲中子寄來的信,炎祖又信心十足起來。
雲中子認證過的超神級煉藥師,怎麼可能有假?
炎祖冷笑著道:“龔會長,我有沒有被騙,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沒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還是那句話,你是副會長了,想煉藥就煉藥,不想煉藥就歇著吧。”
言外之意,就是彆找藥神的事。
“是……”炎祖下了逐客令,龔永年也沒法再待下去,隻好退了出去。
離開聖宮,龔永年的一顆心拔涼拔涼,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什麼叫過河拆橋,什麼叫鳥儘弓藏!
他龔永年,跟了炎祖幾百年,最後卻落得這麼一個結果。
聖宮門口,有一群煉藥師正在等待。
和大部分牆頭草不同,他們都是龔永年的心腹,誓死跟隨龔永年的那種!
“龔會長,怎麼樣了?”
“龔會長,聖上怎麼說?”
看到龔永年出來,眾人立刻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著。
龔永年並沒回答,而是沉沉地道:“藥神這會兒在乾什麼?”
眾人答道:“有一群馬屁精圍著他,去您的工作室了!”
龔永年又問:“其他煉藥師呢?”
眾人答道:“其他煉藥師靜觀其變,沒有任何動作。”
龔永年咬牙切齒,說道:“你們先回去吧,什麼都不要做,接下來交給我。”
“是!”眾人紛紛退去。
龔永年乘了一輛馬車,前往陶宅。
陶宅,當然就是陶青玉的宅子,飛豹樓隱藏在上京的總部。
“藥神?有點耳熟啊……”陶青玉一臉迷茫地問。
煉藥師總工會會長一職已經易主的事,大部分人還不知道。
龔永年當然也不會主動提。
“一個垃圾赤腳煉藥師。”龔永年說:“有點功夫,還挺難對付的,這會兒正在我工作室,你去將他給殺了吧。”
“一個赤腳煉藥師,敢這麼囂張嗎?!”陶青玉瞪大了眼。
“都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來無影去無蹤,我們圍捕了好幾次都抓不到,還是得麻煩你出手啊!”龔永年哈哈笑著,隨手一揚,數千萬靈石就出現了。
“交給我吧!”即便還有不少疑問,但看到這麼多靈石,陶青玉的眼睛瞬間紅了。
什麼理智,什麼思考,統統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