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感覺這個問題過於嚴肅,可是又不得不去麵對,一陣遲疑後,回道:“分得清……以後在徐州過日子對我來說就是生活,但在蘇州也不完全是遊戲,也有生活……我在遊戲中丟掉了全部的財富,也在生活中,決定和米彩堅定的過下去!”
我的回答似乎並不那麼讓板爹和老媽滿意,他們的麵色看上去都不太好,於是我心中的忐忑又增加了一分,氣氛也在一瞬間凍結了起來,這使得我和米彩下意識的往彼此身邊靠了靠,心中已經在揣測著最不濟的結果。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離去的李小允,笑了笑對我和米彩說道:“好啦……你倆都已經這麼誠懇的說明自己心裡的想法了,叔叔和阿姨怎麼會不原諒你們呢?……實際上,你們在蘇州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一些,尤其知道昭陽也離開了公司後,就猜到你們一定會回徐州的,現在信息這麼發達,叔叔阿姨是你們最親的人,怎麼會不關注你們的動向呢?……所以啊,叔叔和阿姨,隻是給你們一些臉色,心裡麵已經原諒和接受你們了……畢竟你們回徐州,是一個儘孝道的選擇,他們又怎麼不了解你們的心意呢?”
李小允的一番話讓我終於明白,她剛剛為什麼對我使眼色了,她希望我能對板爹和老媽實話實說,因為一直關注著我們的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在蘇州所發生的大部分事情……
我終於有了些喜悅的心情,看向了板爹和老媽……他們的臉上果然已經沒有了明顯的臉色,老媽走到我的身邊,一邊用手打著我的胳膊,一邊哽咽著說道:“你這傻兒子……你是我們生的,進了家門,爸媽都不喊一聲,隻顧著和我們演戲,真當我們不心疼你嗎?……要不是小允說你們一定會回徐州,我和你爸都想去蘇州找你們了,去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回徐州,偏偏留在那兒受苦……”
幸福來的突然,我的鼻子有些發酸,一邊承受著老媽的拍打,一邊說道:“你們不也在和我們演戲麼?……弄得像拍家庭諜戰片似的!”
老媽恨不能拿雞毛撣子抽我一頓,說道:“什麼家庭諜戰片?……我們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難不成讓我們和你們先認錯嗎?”
“那不是荒謬麼,肯定是我們先認錯……”我說著摟過了身邊的米彩,指著這間裝修簡單的屋子對她說道:“看到沒有,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了,它不寬敞,也不富裕,但卻可以承擔我們的新生活……希望你會喜歡!”
也許回來之前,米彩比我承受了更大的心理壓力,所以我忍著沒有淌眼淚,她卻哭泣了,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她很喜歡這裡的一切。
。……
心結解開之後,我便在精神層麵感受到了新生活的味道,我的家庭和父母是寬容的,是他們的寬容奠定了我們新生活的基礎,我也感謝有李小允這樣的朋友,她依然如潤滑劑般順暢著我那原本鏽跡斑斑的生活,我一直不否認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女人!
而她的老公王政,和她是同一類型,了解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所以他說:我和米彩長途勞累,大家待會兒一起去洗浴中心洗個澡,再做個按摩,他請客;當然,這是一件男女有彆的事情,所以也給了米彩和老媽單獨溝通的機會,再加上有李小允在中間圓場,我相信她們可以釋懷一些曾經的誤解……而我也需要機會和板爹單獨溝通,告訴他,自己關於未來的打算。
我想在徐州開一個,個性咖啡館,且一定賺錢,保障我們的生活……其實,這很難!個性咖啡館脫離了景區和旅遊城市,在一個工業型的城市生存,是很冒險的一件事情……也許,這就是我回徐州後所要麵對的第一個難題,考驗我這幾年在商場上積累的經驗和營銷能力!
第655章:玩物喪誌?
桑拿房裡,我裹著浴巾,忍耐著高溫,與板爹坐在一起,低下頭時,汗水便順著我的鼻翼往下滴落著,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一種享受,但是板爹卻很喜歡,他閉著眼睛享受著這裡的高溫。
我一直耐心等待著,片刻後,板爹終於開口對我說道:“你們這次能選擇在徐州生活,我和你媽都很高興,不過也擔心小米她適應不了這邊的生活。”
“板爹,你恐怕還不知道,其實這次回徐州是米彩的意思,你也知道,她一直是個比較理性的人,既然選擇了和我回徐州生活,肯定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所以你們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
“落差感多少還是會有的。”
我沒有立即回應板爹的這一句話,大腦裡,下意識的回想著米彩的從前和現在,也許她會有失落感,但應該是可以克服的,也隻能寄希望她克服,現在的我實在沒有條件去為她實現從前的生活,以及準備那些可以凸顯女人身價的奢侈品。
而在我的潛意識裡,她好似也不需要那些沒有實際意義的女性奢侈品,她是那種可以將地攤貨穿出高級感的女人,這一點也不誇張,她的美並不僅僅來自外表,還有內在的氣質和強大。
我終於對板爹說道:“落差感隻是暫時的……她是帶著想法來徐州的,以後等生活充實了,她也就不會過多的想起曾經在蘇州的日子了。”
“那你呢?也是帶著想法回來的嗎?”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情呢……這次回徐州,我打算開一個咖啡館,暫且經營著,算是保障生活吧。”
板爹拿掉了遮在臉上的毛巾,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沒有預料到板爹會是這個反應,疑惑著問道:“你是不支持我開咖啡館嗎?”
“昭陽,要不你就好好找一份工作,要不你就像從前一樣做事業,你現在這個選擇是在玩物喪誌,你自己知道嗎?”
我很是驚訝:“我在玩物喪誌?”
板爹的表情愈發的嚴肅:“徐州不是一個小城市,你想在這裡做一番事業,也不是沒有機會……開咖啡店這件事情我很難認同,你自己也應該再斟酌、斟酌,不能總是沉迷在自己的認知裡,講愛好,講格調,去排斥那些你應該去做的事情。”
“板爹,你這麼說,我就不太懂了……我開一個咖啡店,經營的好,一年也能賺個幾十萬,保障生活完全沒有問題,這怎麼就和玩物喪誌扯上關係了呢?……我開咖啡店也是需要資本和付出的!”
“昭陽,你的生活不完全取決於你自己,你要建立足夠的信心……我和你說一句話,你一定要放在心裡記住,隻有先得到,才能守得住!……你自己好好想想,應該得到什麼,要去守住什麼。”
“生活真的有那麼複雜嗎?……板爹你自己看看小允和王政這兩口子,他們很簡單也很平凡,但是我覺得他們的生活就很不錯啊……而且你以前也不是這麼教導我的啊?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我真的不太懂!”
板爹好似變成了一個設計師,他孜孜不倦的以設計我的生活為前提,說道:“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否定王政和小允這對小夫妻,他們的家庭環境和成長經曆本身就平凡,他們現在的生活對應著的正是這種平凡和普通,那這就是正確的……再看看小米呢?你好好問自己,到底有沒有真正建立好相對應的,和她在一起過生活的自信心?……”
“這……”我有些許的壓抑。
板爹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希望你和小米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小米遭遇了這麼大變故,她這個時候很難說是理性,所以我要求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去琢磨好到底怎麼在兩個人之間抓住那個平衡點,否則還是把以前的老路走了一遍。”
我更壓抑了,因為我覺得板爹說的這些,我很難有天賦去做到,但又好像是有道理的!因為不太喜歡表達的他,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向我表達了太多,他的過於理性,往往基於自己對事物發展的正確判斷……比如,他在國企裡做了10幾年的副科長,就是一個有遠見的正確判斷,他一生衣食無憂,從來不用提醒吊膽的去生活,我倒真的親身經曆過,他那些上級來我家喝酒時,在酒後羨慕他這波瀾不驚、坦坦蕩蕩的一生。
見我表情凝重卻沒有表態,他又說道:“我也想說說你昭陽,從小你就是個過於感性和叛逆的孩子,高中開始後,就紋身,抽煙,帶著吉他往酒吧裡跑,這些我和你媽看在眼裡,不是不想管束你,是管不住,這就是你的天性……”
我爭辯道:“可是感性是壞事嗎?……我是抽煙,紋身,往酒吧跑,可是為了不辜負你們,我也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這就是你身上矛盾的地方,也是讓我們很難去管束的地方……感性的確不是壞事,但是理性的人往往有能力改變事物的發展,而感性的人隻能順著事物的發展去改變自己,這兩者之間有很大區彆……你現在還沒有看透這種區彆!”
我忽然因為板爹的這番話想到了方圓,他是理性的代表,所以他運籌帷幄的掌控了卓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我呢?一路在各種突發的事件中,得得失失,然後將自己改變的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我這個人仿佛是散碎的,從來沒有一個中心思想去支撐著我的生活……這點和方圓天差地彆,可為何米彩又說我骨子裡與方圓有類似的地方呢?……我在這一刻淩亂了,不知道要怎麼去判斷自己,更不知道要怎麼去吸收板爹這番對我的告誡。
這個夜晚,板爹並沒有給我施加太大的壓力,但我知道這不會是他告誡我的終點,而我也確實需要一點空間去消化他今天對我說的這些。
。……
回到住處,早已經被老媽收拾出來的房間裡隻有我和米彩,她在梳妝台前做著睡前的皮膚護理,我則盤腿坐在床上冥想,我預感到,回到徐州的生活不會像我們設想的這麼簡單,而蘇州發生的一切也並不是終點……
米彩將那些護理的用品整理好之後,如釋重負的向我問道:“昭陽,開咖啡店的事情,你有詳細的計劃了嗎?”
咖啡店是我必須要開的,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告訴她板爹不讚成的意見,我回道:“沒有詳細的計劃,但是路酷曾經成功的運營了那麼多個性的咖啡店,這些成功的經驗讓我有信心不借助平台的力量在徐州打造出一間成功的咖啡廳。”
米彩很信任的點了點頭……
我又向她問道:“今天晚上你和我媽聊了些什麼啊?”
“呃……沒有聊太多,她說起那些牌桌上的事情,我也不太能聽得懂……不過,她說明天早上帶我熟悉一下徐州這座城市,再順便買些菜。”
我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可以投其所好的學學搓麻將的技能,以你的智商水平,以後在牌桌上贏點生活費實在是太小意思了!”
“昭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是有開玩笑的成分,不過小賭怡情嘛,學好打麻將,以後用來消磨時光也不錯。”
“我覺得,我們還是聊聊你開咖啡店的事情吧……準備投資多少錢,經營的規模和方向,店鋪的選址,目標消費群體的選擇,成本的控製,這些你總該大致有想過了吧?”
我立刻將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甩給了米彩:“你說是以店鋪的選址確立投資的預算,還是以投資的預算確立店鋪的選址呢?”
“我覺得,這要取決於你有多少錢做為投資的成本,這是一切的前提。”
“是啊,我到底有多少錢可以拿出來做投資呢?”我說著從床上跳了下來,搬了一張椅子在米彩的身邊坐了下來。
米彩很認真的從手提包裡拿出了自己的錢包,然後抽出了裡麵的銀行卡,給我算了一筆清清楚楚的賬,得出的結果,我們能拿出來開設咖啡店的隻有區區五萬塊錢,而我心裡預估的投資至少要達到50萬,這樣才能實現我在經營上的想法,於是這45萬的缺口,就成了我們兩個人的憂愁,也沒有心思睡覺了,兩個人托著腮幫,一籌莫展的盯著對方看了許久!!我們曾經說好,投資咖啡店的錢絕對不能勞煩板爹為我們解決。
米彩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對我說道:“昭陽,要不將嬸嬸給我的這筆錢拿去先做投資吧……”
“這絕對不行,首先我的投資預算至少要50萬,另外我覺得這筆錢你內心是想找機會還給他們的……要不,我把自己在徐州的那套房子先給賣了吧,或者去抵押做貸款……不過得與板爹和老媽知會一聲。”
米彩當即疑惑:“房子在他們老一輩人的眼裡可是生活的根本,他們能同意嗎?”
我隨之泛起一陣憂愁,老媽雖然沒有表態,但板爹已經明確表態不支持我開咖啡店,想來:我今天晚上還需要靜下心好好體悟他今天對我說的這番話,以便找到一個能夠契合我和米彩未來生活的答案。
如此看來,回到徐州的生活也不似想象中那麼簡單和輕鬆……而這才剛剛開始。
第656章:尋找機會
這個夜晚,我和米彩坐在梳妝台前惆悵了一會兒,又坐在床上惆悵了一會兒,互相看了很久,依然在毫無頭緒中煩惱,最後米彩在我之前疲倦,躺進被子後,隻用了片刻便陷入到了睡眠中,也對,相較於我開咖啡店,她暫時找一份工作,然後著手準備考公務員的事情,簡直都不算事情,她自然要比我安定很多。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我笑了笑,指著她道:“沒有團隊意識的家夥……竟然睡的這麼踏實!”
忽然,我便被自己這意外的舉動給提醒了,她不可能在我的煩惱之下這麼安然,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心裡頭有了想法,隨即,我便看到了放在櫃子上的那輛q7的車鑰匙,當即醒悟,她很有可能要將這輛車賣掉,而這輛車現在的市值,足夠我去實現開設咖啡店的想法了。
賣車子,看上去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可是我卻不能讓她這麼做,因為這輛車存在的意義是要大於很多東西的,於是,我靜悄悄的下了床,然後靜悄悄的將車鑰匙藏在了一隻有鎖的抽屜裡。
躺回到床上後,我又再次進入到了思考的狀態中,這次,我要靠自己解決咖啡店的資金問題,或許我該調整一下自己的思路,跳出固有思維,不應該以在路酷時的標準,去決定咖啡店的投資成本,我的開設模版,應該類似於夏凡野那間“舊城以西”咖啡店,當時他也就投資了小幾萬塊錢,隻是,真的大幅度縮減投資,盈利也就成了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在這點上“舊城以西”同樣也是模板,這種不盈利,差點毀了夏凡野的信仰。
我的意識就這麼在這種思來想去中變得模糊,片刻之後也睡了過去。
。……
次日早晨,我在房間裡斷斷續續響起的翻找東西的聲音中醒來,果然看到了米彩正背對著我,蹲在地上,向櫃子下的縫隙裡看著,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下意識的問道:“你在叮叮咚咚的找什麼啊?”
米彩轉回身看著我,問道:“你看到我的車鑰匙了嗎?……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是放在櫃子上的。”
我這才清醒,一點也不抵賴的回道:“車鑰匙被我給鎖起來了……你這幾天就用板爹的車吧,反正他已經休年假了,基本上用不到車。”
米彩眉頭微蹙:“你把車鑰匙鎖起來做什麼?”
“這事兒咱倆保持心照不宣就好了……乖啊,要用車就去找板爹借,而且他的車用油,都是有單位補貼的,不用白不用!”
“昭陽,你這麼做不好……”
“你越這麼說,就越證明你有賣掉車的心思……我阻止你去做這個事情,對我來說就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那你的咖啡店要怎麼辦?”
“你這是變相承認了唄?”
“50萬,對我們現在而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與其拿房子去抵押做貸款,倒不如賣掉這一輛不太用的上的車子……你想想,以後我去上班,不能開著這個車去吧?……被同事們議論總歸是不好的。”
“你上班以後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反正我不同意你賣掉這輛車,你得相信我,最多一個月,我就有辦法把咖啡店開起來,而且一定盈利!”
米彩半信半疑的看著我……這時,老媽已經在外麵喊我們吃飯,我不讓她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情上,從床上起來後,順勢將她推到了客廳裡,自己這才穿上了毛衣和外套,去衛生間洗漱。
。……
這個早上,米彩最終也沒能拗的過我,開了板爹的車和老媽一起去了菜市場,而菜市場隻是一個開端,她會漸漸熟悉這座工業城市的。
即便是冬天,板爹釣魚的熱情依舊不減,他在老媽和米彩之前就離開了家,於是,屋子裡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當然也沒有閒著,坐在板爹的書房裡,在同城網上尋找著店鋪轉讓的信息,我想在這裡找到突破口。
很多時候,同城網上的轉讓信息,是本地市場的一種反饋,我可以在這裡得到很多的訊息……實際上,在徐州本地生存下去的咖啡店,大多借助了所處商圈的地理優勢,且清一色的是那種複合型的咖啡店,兼營著西餐,就徐州這座城市而言,個性咖啡館的生存條件並不樂觀,而之前也有人嘗試過,但大多經營慘淡,所以我在同城網上看到了很多家個性咖啡館的轉讓信息。
點上一支煙,我有些自我懷疑,實際上,路酷當時在徐州投資的咖啡店,也並不是傳統的個性咖啡店,隻是我們在為它塑造了靈魂個性的同時也迎合了本地的市場,路酷在徐州的咖啡店也是兼營簡餐的,同時占據了良好的地理位置,所以才能以盈利的狀態經營著。
一番自我懷疑後,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個性咖啡店的經營,我相信隻要自己的營銷手段得當,在這座擁有數百萬人口居住的城市,一定可以成功經營出一家能夠實現盈利的個性咖啡館。
掐滅掉煙,我將那些有轉讓需求咖啡店的地址統統記錄了下來,在上午十點鐘時,騎著老媽的電動車開始逐個的調查拜訪著,希望找到一個地理位置讓我鐘意的咖啡店,暫且接手經營,我相信在個性咖啡館整體蕭條的大環境下,我很可能在這些要轉讓的咖啡館中尋找到機會。
。……
從早晨到黃昏時分,我逐一的拜訪了這些咖啡館,但結果讓我有些失望,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不儘滿意,或者對方覺得我接手的誠意不夠而拒絕了我。
沒有拜訪過的咖啡店隻剩下了兩家,我向其中的一家趕去……
路上,我一邊在心中進行著計劃調整,一邊回想著那些拜訪過的咖啡店裡有沒有值得我去冒險接手的,說實話,接手真的是一種冒險,因為他們的轉讓費都不算低,我也發現,當初他們都是帶著思想去做自己的個性咖啡店的,所以投資都不小,但扁平的市場沒有給他們太多機會,又不甘心賠本,隻能將損失轉嫁給下一個接手的人……可買方也不傻,隻要耐著性子等待機會,總會有承受不住虧損的人,賤賣咖啡店。
這個黃昏並沒有夕陽,我騎著電動車壓著積雪,漸漸駛到了城市的最北麵,已經快要沒有城市的氣息,但這裡的空氣卻明顯要比城市裡好,至少一路上,我已經看到了有兩片人造的小湖泊,周邊的綠化做的也不錯,雖然偏了些,但開發商也沒有放棄這裡,周圍有兩片區域已經被劃分出來,進行著地產開發。
我終於在一個剛剛建成小區的一層商鋪區找到了那家名為“以黑為白”的咖啡店……乍一眼看去,很難想象有人會將咖啡店開在這個接近市郊,沒有形成商業圈的地方,但我佩服老板,這不僅需要勇氣,還得有扯淡的文藝精神……
我並沒有立即進入咖啡店,而是舉目眺望著……我在很遠的地方,隱約看到了一個正在冒著煙的大煙囪,整個世界頓時空乏了,卻又想入非非……這種感覺很微妙!以至於我的心上好似有一層東西被剝落了,泛著透明的光,去刺透遠方,刺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