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1 / 1)

也許是,也許不是,因為除了人心的險惡,我也看到樂瑤與米彩,擯棄了曾經對簡薇的成見,儘自己最大的力量為簡薇的生存而努力著,這何嘗不是在生死存亡下爆發出的人性光輝!

我又在城池的晶瑩剔透中看著自己,一遍遍告誡,一點點醒悟……我要做一個和米彩一樣優秀的男人,如果她也有一座天空之城的話,我希望自己是她那座城池裡的男人!……我一定要冷靜的麵對這件事情,和因此而產生連鎖反應的未來!

第2章:重新思考

火車在曆經兩個多小時的行駛,終於到達了蘇州的火車站,出站後,我立即打的向正在為簡薇做手術的醫院趕去,直到此時我也沒有再接到來自於顏妍的電話,通知我急救的結果。

這麼長的手術時間讓我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又僥幸的想著,隻要手術還在繼續,生命就還有希望,如果真的糟糕到無法挽救,也不會拖這麼久的時間……這種自我安慰隻是讓我平複了瞬間,很快又被對未知的恐懼而折磨的痛不欲生!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北轉約50米後,終於將我送到了目的地,我甚至沒有要司機找零,便打開車門向急救中心跑去,儘管我已經做好了被告知的準備,可是醫院這個如煉獄一般的地方還是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我看見從麵前駛過的救護車,閃爍著極致的光芒,抖落的卻是無辜的靈魂,人們在醫院看到了死亡,卻沒有看到死亡後的出口在何方,隻剩下親人無處安放的淚水和恐慌!

走過了沉重的階梯,我來到了病人家屬的等待區,我看到了在焦慮中失魂落魄的顏妍,也看到了靠在牆角處張望的曹今非和羅本,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獨自站在長椅邊閉眼沉默的米彩,此刻,她散發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嚴肅和無法接近的感覺,樂瑤說的沒有錯,她的心情已經起了變化……可我已經顧不上許多,所有的話,所有的情緒,都必須放在簡薇的安危之後說開,現在,我祈禱的還是簡薇能夠安然度過這人生中最大的劫難!

正在搶救的燈還亮著,我沉默著來到顏妍的身邊,並沒有多問,因為此刻的她對於簡薇的安危,知道的並不比我多……我仰起頭,痛苦的吞咽著口水,我的靈魂已經跪在地上,祈求這個世界有一個仁愛的造物者,給簡薇一條活路,也給我們這些掛念著她的人一條出路,我們要的是生命,而不是渲染著世界的美麗焰火,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生命的存在更有重量!

許久,我終於開口向顏妍問道:“那些聚眾鬨事的人呢?”

顏妍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看著我,很久才反應過來,回道:“已經被警方控製了。”

“什麼時候會給調查的結果?”

顏妍搖了搖頭,淚水止不住的掉落,呢喃著:“薇薇,你一定要好好的……昨天你還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笑著對我說,等在美國安頓好,要請我們全家去美國遊玩的,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不可以!”

人生的無常刺激到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隻感覺眼眶一陣酸澀,強忍著打轉的淚水,逼著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隻要還活著,那些被計劃過的事情總會有機會去實現的。

。……

悲痛的氣氛中,搶救室的門忽然被打開,所有人條件發射似的看向從病房裡走出來滿臉疲態的醫生,繼而,緊張的情緒瞬間蔓延了開來……

我兩步便走到醫生的麵前,看著他手套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顫抖著聲音問道:“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掉手套,遞給身邊的助理,又摘下口罩對焦急等待著的眾人說道:“手術還算順利……病人的生命特征比較平穩,命算保住了,但現在還在重度昏迷中,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看病人的恢複情況了……也可能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以後看輔助治療的效果吧。”

這個答案讓我們悲喜交加,畢竟命是保住了,那麼一定會有蘇醒的幾率,可是簡薇一天不醒來,我們懸著的心就不可能放下來,而常識告訴我們,時間推遲的越久,她醒來的幾率便越小,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將極為重要,我必須要留在蘇州等待著,同時,我也要弄清楚到底是誰製造了這場陰謀,而把簡薇從樓梯上推下去,是刻意為之,還是幫凶的無心之失,這也很關鍵,如果是刻意為之,那躲在幕後的人便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是對生命的蔑視,他(她)必須要接受法律的嚴懲!

簡薇從搶救室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我隻看了她一眼,心中那感覺便如刀絞一般,我無法將眼前這個纏著紗布,戴著呼吸機的人,與曾經那個在陽光下綻放的她聯係起來,我低垂著頭,又想起了一些關於她的畫麵……

這個時候,米彩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說道:“上海的腦科專家馬上就到了,他們會根據簡薇現在的情況製定其他治療方案的,國外那邊,我也正在聯係……所以希望你不要擔心,相信奇跡會發生的。”

我看著她,心中湧起了千言萬語,最後隻是說了“謝謝”兩個字,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伸手和我要老屋子的鑰匙,我知道她今天晚上會回那裡去住。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將老屋子的鑰匙單獨解了下來,然後遞到了她的手上……

她接過,稍稍沉默後,又說道:“還有,你爸媽那邊也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吧,他們一直心急著呢。”

“嗯。”

她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我有些無力的看著她的背影……想開口留住她,卻又不知道怎麼去開這個口!也許,這次的事件,在她眼中暴露的是我對簡薇的餘情未了,而我,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不是這樣,我對簡薇的感情仿佛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但又好像與愛情無關,因為自顏妍和方圓的婚禮之後,我便沒有再設想過與她過上曾經無比期待的婚姻生活……

我的凝視中,米彩已經站在不遠處的電梯口等待著下行的電梯,身邊的樂瑤推了推我,焦急的說道:“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追上她呀,有些話你現在不說清楚,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你難道沒有聽到她剛剛說的是:你爸媽那邊也打個電話嗎?她心裡已經不設想你們的婚姻生活了……你趁著她這個想法剛剛才萌芽,趕緊去想辦法補救吧。”

在我的愣神中,米彩已經上了電梯,我奔跑著向她追去,緊跟著上了另一部也正在下行的電梯……

我離開了讓人感到窒息的急診大樓,看到了她的身影正落寞的行走在黃昏的夕陽下……是的,在蘇州這座城市,我們又看到了久違的陽光,但這半天所經曆的一切,卻已經讓我們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我感知的到,她的心境產生了急劇的變化,她不再是那個落魄到徐州時,需要我去安慰和保護的小女人,她又做回了曾經那個最孤獨的米總……我很難在這個時候與她解釋什麼,就算要解釋,也要先弄清楚這次事件的真相……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和米彩的一意孤行,觸怒了嚴卓美,做出了這樣無視人性的事情,我便對不起簡薇,我和米彩之間也將因此有一層無法解開的枷鎖……

而這也是我懷疑嚴卓美的重要原因,因為我和米彩一旦有了這樣的枷鎖,她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可是,為了拆散我和米彩,真的有必要做的這麼極端嗎?……我有些懷疑!

。……

我終於在醫院的門口跟上了米彩的腳步,她穿的很單薄,上身隻是一件很素雅的女式小西裝,完全抵禦不住夜晚快要來臨時的冷風……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想替她披上,她搖了搖頭,對我說道:“前麵就有出租車,上車就不冷了,你自己穿著吧,彆著涼了。”

我的嘴唇在顫抖著,許久才說道:“我知道,我在婚禮上不顧一切的離開,對你的傷害很大。”

“昭陽,我並沒有怪你……在生命麵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渺小的,隻是……你不覺得在徐州的我們就像兩隻蜷著身子舔傷口,不願意去麵對的刺蝟嗎?……這件事情的發生,隻是將我們必須要麵對的傷口撕扯出來,讓我們重新思考,重新選擇生活……!”

“我明白……這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世界,從來沒有固若金湯的防守,隻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所以躲在徐州尋找幸福的我們,現在看來是那麼的天真!”

米彩沒有針對我的言語做出應答,她隻是將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裡,眺望著夕陽快要消失的雲端……之後,她又向不遠處停著待客的出租車走去……這一刹那,我們陌生的好像隻是一對初識的朋友,我心裡有些難過,我的手又摸到了那隻放在我口袋裡還沒有為她戴上的婚戒。

我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輕輕的一聲歎息,想象著在我離開的這幾個小時裡,米彩到底想了些什麼……而我們這段多災多難的愛情又該何去何從?

我甚至想就此放棄……因為,來來回回的痛苦中,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性格沒有辦法讓她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而放手也是一種愛的成全……可是,她已經為我收回了那座原本離去很久的城池,我沒有辦法失去她,失去她為我重塑的信仰……即便,我因為擔心簡薇的安危,衝動的離開了婚禮現場,並對米彩說了氣頭上的話,可是潛意識裡真的沒有設想過放棄這段婚姻,尤其是在自己變得冷靜之後,更沒有這樣的念頭……

陽光的散落下,我下意識的捏緊了那隻精心挑選好的婚戒!

第3章:破繭重生

米彩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已經在暮色中,順著風的方向,駛向了城市的邊緣處,我的心中空空落落的,不敢再去回望身後一扇扇散發著燈光的窗,此刻,我有點看不清方向,也弄不懂時光,更不確定,人最後的歸宿是否是死亡……

實際上,暖春已經來臨,風吹在身上並不涼,隻是吹落了天邊那昏黃的太陽,帶給人無邊的寂寥,和無處訴說的淒涼,我仰起頭,咽了咽口水,沒有向前,也沒有往後,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驚覺另一個焦急的身影向這邊走來……我們打了個照麵,他表情痛苦且無比緊張的向我問道:“昭陽,簡薇她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的危險!”

我看著好似在等待宣判般的向晨,回道:“手術還算成功,但還在重度昏迷中。”

如果過去的時光,是我們坐在同一條船上乘風破浪,而此刻,我們早已經在恩斷義絕中敵視,所以能說起的隻是關於簡薇的安危,於是得到我的告知後,他便神色痛苦的向住院大樓跑去……我跟上了他的腳步。

重症監護室外,前來看望的人還沒有散去,他們看著剛剛到來的向晨,而與向晨相對的是簡薇的主治醫師和不知何時到來的醫院院長,他神色激動的訓斥著主治醫師,又一遍遍的表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讓簡薇蘇醒……醫生一直很配合的點著頭,又不停的解釋著簡薇現在情況的複雜,而好似與向晨熟識的院長則好言安慰著,承諾醫院一定會儘全力醫治簡薇。

向晨的情緒趨於崩潰,趴在一扇唯一能看見簡薇的玻璃窗上痛苦的嗚咽著,直到他的合法妻子,那個叫初心蕊的女人順著醫院的長廊向這邊走來……她的神色冰冷,明顯是不滿向晨前來探望簡薇。

在眾人的的注視中,她終於來到了向晨的麵前,厲聲質問道:“向晨,在你心裡到底把我置於何處?……你現在做的這些,又讓彆人怎麼看我?”

向晨似乎有些畏懼這個女人,他仰起頭,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才痛苦的答道:“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能力去考慮太多,希望你能理解……”

“好笑,我理解你,誰又來理解我?……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向晨看著她,沒有言語,那眼角的餘光仍停留在重症監護室裡的病床上……

樂瑤將話接了過去,對二人說道:“這裡不是你們解決矛盾的地方,如果還有點公德心的話,麻煩換個地方去吵,不要影響到病人,好嗎?”

向晨點了點頭,他來到顏妍的身邊,用祈求的語氣讓她務必照顧好簡薇,有什麼經濟上的需要,儘管和他開口,得到顏妍的回應後,再次凝視病床上的簡薇,這才轉身拉著初心蕊向長廊另一邊的電梯口走去……

。……

夜色有些深了,前來看望的人陸續離去,甚至連最在乎簡薇的顏妍也被警方請去協助調查這次的事件,醫院的長廊上,與我熟識的人隻剩下了樂瑤,而曹今非已經在剛剛坐上了回北京的飛機。

我站在了一扇用來通風的窗戶前,點燃了一支承受心情之痛的煙,重重吸了一口後,轉身對身邊的樂瑤說道:“你也回北京吧,你的公司還有一堆事務等著處理呢,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樂瑤搖了搖頭,帶著一絲苦楚,笑道:“這個時候你最需要的不是幫忙,是陪伴……認識這麼久了,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看著你一個人孤獨,一個人抽煙喝酒,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我眯著眼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回道:“你這麼說曹今非會不高興的。”

樂瑤的麵色變得認真,她說道:“昭陽,男女之間的芥蒂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了這些芥蒂,我們就要忘記過去的情誼,過去一起患難的時光嗎?……事到如今,誰都了解,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發生些什麼了!……有時候,我真的想將自己變成一個男人,陪你抽煙,陪你借酒消愁,彆人也就不必有那麼多閒言碎語了!”

我一聲輕歎:“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有時候,我們的理想隻是彆人眼中的笑柄,立足於現實吧,患上了理想主義的病症,在這個現實主義當道的世界裡,是沒有出路的,除非你把世人的誤解當作一種享受!”

“那我情願將誤解當享受……!”

我搖了搖頭,有些落寞的回道:“一個人被誤解纏身,也就失去了穩穩幸福的資格,這樣不好……!”

“你和我都是這個世界裡的精神孤兒,又何必在意彆人的誤解,曾經我可以深深的愛你,現在,我也可以不愛你,但仍在意你,陪著你,彆人懂不懂這種感情,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我夾著煙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抹過,不讓自己落淚,強顏歡笑著轉移了話題,對她說道:“去買一瓶嘉興酒吧,我們一起喝一點。”

樂瑤總是習慣在患難時順從我,她點了點頭,戴上口罩和帽子向電梯口走去,當她進了電梯後,我也進了另一部電梯,因為我並不想喝酒,隻是為了支開她……

我又發信息告訴她,我回老屋子找米彩了,讓她找個酒店早點休息,或者現在回北京還來得趕上飛機,我不想用一種理想主義的態度,去累及她和曹今非的感情,雖然我很需要一個說話的人,但我必須變得理性,也許,我已經沒有能力成為生活的高手,但她必須要做生活的高手,因為現在的她完全有這樣的條件……我想,待會兒等她買好酒回來後,看到我不在醫院,會選擇離開的。

。……

深夜,我坐在清冷的街頭,茫然的看著偶爾從身邊走過的情侶,他們的手牽的是那麼緊,笑聲是那麼的輕盈,這讓我有些羨慕他們看上去這麼沉穩的幸福,於是那該死的眼淚又模糊了我的眼,我又抽出一支煙點上,掩飾著……再設想著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未來生活,心裡一陣陣痛楚。

電話在我的口袋裡震動著,我知道是買好酒的樂瑤打來的,我一次也沒有接,她終於在第五遍時放棄了,我知道她會找個酒店睡眠的,而這個夜再難熬,再深沉,我也不需要她的陪伴,這點我很確定。

我忽然想起了簡薇,心中擔憂的想哭……

我又想起了米彩,心裡疼的想哭……

我沒有再哭,隻是將對麵那盞充滿歲月印記的街燈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提醒自己該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了,為了簡薇,也為了自己曾經卸下的擔當,於是我撥通了張一西的電話。

電話在片刻之後被接通,他告訴我,此刻他已經和安琪回揚州了,又關心了一下簡薇現在的狀況,得知簡薇暫時無生命危險之後,又勸我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壓力,米彩那邊也要兼顧好,我謝謝了他的好意之後,切入了正題,我對他說道:“之前你和我聊過,對文藝之路這個項目感興趣,我想我們可以合作,如果你方便的話,希望儘快帶著投資方案來蘇州,我們見麵詳談!”

電話那頭的張一西顯然有些意外,問道:“昭陽,我確實對這個項目有很濃厚的興趣,但是你能做主嗎?”

“放心吧,我肯定是可以做主的,不過我也和你實話實說,這個項目因為簡薇的原因正麵臨著虧損,你自己也謹慎考慮一番,如果仍覺得有投資價值的話,我會在下一次和你見麵時拿出這個項目新的改造計劃和發展計劃。”

“沒問題,那就三天後蘇州見吧,我個人很期待在這個項目上與你有深入的合作,而這個項目也符合我對自己近幾年在商業上所製定的戰略規劃,作為準投資方,我還是很有信心與你一起讓這個項目重新煥發生機的。”

“我也很期待。”

電話裡,我和張一西初步達成了攜手經營“文藝之路”這個項目的共識,我生平第一次聽到了戰鼓雷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想,如果簡薇還有意識的話,一定會為我所做出的這個決定感到欣慰,而等下一次,我能進病房探望她時,便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之後,我又給周兆坤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想成立遊戲公司,進軍手遊行業的想法,希望他能成為這個公司的投資方,他表示有興趣與我見麵詳談,我們見麵的地點也定在了三天後的蘇州,再之後,我給遠在國外的童子也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帶著這一年在遊戲行業積累的人脈,回國給與我在專業上的幫助,童子也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一通電話結束之後,我又一次凝望那充滿星光的夜空,我不知道現在去做這一切,是否已經遲了些,但是在這番曆經對生命的思考後,我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單純為了世俗的欲望,更想讓身邊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都不再對自己失望,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熟的去麵對以後的生活……還有,我想從方圓和米仲德的手上拿回卓美,在米彩麵前,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贖罪,此刻,我深深的明白,逃避並不會換來敵人的寬容,這種怯懦隻會讓他們更殘忍。

。……

第4章:患難見真情

蘇州是一座不夜的城市,每一束在我身邊環繞的燈光都好似在訴說著我曾在這裡體會過的喜怒哀樂,然後讓我明白,我的身體裡已經流淌著這座城市的血液,我的靈魂因為一些人,一些發生過的事情,在這裡的土壤中腐朽過,也萌芽著……

這個夜晚,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街頭坐了多久,我想去醫院陪著正在昏迷的簡薇,卻於事無補,我想回老屋子,哪怕隻是看米彩一眼,可已經沒有了初見時,隨心糾纏她的勇氣,於是就這麼孤獨的流落在街頭,在漫長的夜色中煎熬著……

對麵的商場已經打了烊,我終於從長椅上起了身,我想回老屋子看看,不一定要與米彩對話,隻是站在門外,確定她已經回了家,心中也會安定一些。

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在20分鐘後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區,我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光亮,也許,此刻的米彩已經進入到睡眠中,也或者,她褪去了白天堅強的偽裝,正躺在被子裡默默的抹著眼淚。

實際上,我真的談不上有多了解她,所以一直以來,總是活著對她的猜測中,時而疲憊,時而有些恐慌,儘管她已經做的足夠好,時常安慰著我這顆不算自信的心,可我還是那麼害怕失去這個優秀的她……

我站在樓下又抽了一支煙,心中衝動著想上去找她,可是隻在走上樓梯的第一步,便沒有能夠再邁出腳,我想起了她在昏黃中冷漠的模樣,這種冷漠的狀態提醒著我,她現在需要的是獨自靜思的空間,數次的反複之後,她已經厭倦了我再用感性去碰觸她的理性,她也不會在這個非常的時期,再次燃燒起當初愛的那麼炙熱的心情。

我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她:“記得蓋好被子。”

她回了我的短信:“嗯,你也彆著涼了,找個酒店休息下吧。”

我低垂著頭走出了樓道,停留在原來站過的地方,又抬頭向她的房間看了看,然後一陣陣失神,我情願她不願意回複我的信息,至少證明她還生著我的氣,對於男人而言,怕的不是女人生氣,而是這種極度的理性,這種理性往往是愛情結束前的強烈征兆,她可以像個普通朋友去關心我,卻已經不會在我身上燃燒起激情,我承認,是我一直以來的偏離過度傷害了她,所以我不敢再奢求什麼……隻是那句“隻要我們其中的一個人不放棄,另外一個人也不許放棄”的承諾還在心頭清晰的回蕩著……但又不敢將這句承諾當作是自己留下她的救命稻草,因為我不想讓她再為了我痛苦和糾結……我不是個好男人,我辜負了她的一往情深!

我黯然離去……

。……

回到醫院,白天喧囂的場景不複存在,隻看到那些帶著病痛的人或入睡,或深深的為自己擔憂,在這深夜裡歎息苦惱,我輕聲的走著,走到了長廊的儘頭,卻看到了已經靠在長椅上睡去的樂瑤,她的身邊放著一瓶嘉興酒,還有一些類似花生米這樣的下酒小吃……她真是執拗,好說歹說,也沒有離去,恐怕是算準了我還會回來。

我想喊醒她,她卻已經條件反射似的醒來,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睡眼惺忪,語氣卻關切的問道:“你去找米彩,她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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