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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收到米彩的這封回信後,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我又開始將全部的精力撲在了事業上,我甚至丟掉了對時間的感知,直到某一天街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實的外套,我才發覺這個世界已經送彆了夏天,迎來了一個叫做秋天的季節。
這一天的傍晚,我和曹今非兩個人一起去了上海的機場,我們要迎接樂瑤和羅本的歸來,是的!在樂瑤第四次去往美國勸說後,擰巴到讓人發指的羅本終於同意和她一起回國,結束在美國飄了將近一年的生活,他們會在6點鐘左右的時候下飛機。
等待的過程中,我和曹今非閒聊著,我們先是聊著馬上就要上線運營的遊戲,隨後又聊起了cc這個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消息的女人,他向我問道:“聽說cc已經結婚了,是嗎?”
“是結了!你這麼問我,是有什麼質疑嗎?”
“我就是覺得:她既然已經結婚了,也該回來看看你們這群老朋友了,畢竟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友情,說是親情都不過分!是吧?”
“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可能我們都不夠了解她吧,但我也覺得她是時候回來看看了!”
曹今非點了點頭,他也隻是將此當作一個閒聊的話題,他更關心的是還要等多久才能接到樂瑤,所以他又抬手看了看時間,而我卻是很真切的想念著cc,猶記得她曾說過,等她真的忘記了和羅本的這段感情之後,她會回來看看的……如此看來,要不是她失信了,要不就是她還沒有徹底放下這段感情。
終於,我和曹今非看到了並肩走來的羅本和樂瑤,此時的羅本已經變成了一頭的短發,但仍鐘愛夾克衫和馬丁靴,他身後背著的那把吉他也表明樂瑤這次的勸說很成功,羅本這個被譽為搖滾新教父的男人又將在樂壇掀起一陣猛烈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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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本回來的這個晚上,我做東宴請了所有還在蘇州的朋友們,席間,我和羅本坐在一起,我們像往常那樣喝著酒,也說起了一些關於未來的話題,他告訴我:這次他不想簽任何唱片公司,他要做自己的團隊,做獨立的音樂人,並且爭取在一年內舉行一場場館級的演唱會……
對於他的這個決定,我感到很高興,當即便表示會全力支持他完成這個目標,並且我和他也達成另一個共識,我們今年即將在文藝之路上舉行6場小型的巡回演唱會。
晚宴結束了之後,我站在停車場旁等待著取車的代駕,卻發現顏妍蹲在花池旁嘔吐,我趕忙跑了過去,向她身邊的秦岩問道:“她怎麼吐了?剛剛也沒有見她喝酒啊?……”
秦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緩過勁來的顏妍拍著自己的胸口對我說道:“昭陽,對不起,本來應該在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的,可又擔心你會責怪……呃,我和秦岩沒有做好避孕措施,我懷孕了!……我知道在廣告公司這麼需要我的情況下,我們應該謹慎一些的,可還是……真的很抱歉!”
聽到顏妍懷孕的消息,我心中隨即產生一陣複雜的情緒,倒不是因為怕此影響工作,隻是感歎世事無常白雲蒼狗,顏妍終究還是為除方圓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懷了孕,若放在從前,打死我也不敢去相信,可現在卻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也許,顏妍當初沒有替方圓生下那個孩子的決定是正確的,否則就不會有她現在與秦岩在一起的甜蜜生活,是的!他們真的很甜蜜,甜蜜到誰也不會相信,顏妍還會在某個夜深的時分偷偷想起方圓這個和她走過了將近十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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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在公司加班之後的深夜,我掖著衣服抵禦著秋天夜晚的涼風,準備在街頭吃一點夜宵……
我進了一家包子店,照例點了自己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和豆漿,然後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蹲在垃圾桶旁嘔吐的方圓,他似乎喝多了,在嘔吐之後又晃晃悠悠的過著馬路,中間差點被一輛貨車給撞到,可他自己卻依舊不知道害怕,仍闖著紅燈向我這邊的街道走來,他的手上還捏著一隻可能還沒有喝完的啤酒罐……
隨後,我便看到了匆匆趕來的米瀾,他們先是拉扯著,然後又爭吵了起來,米瀾在情緒的激動中甚至不顧街頭的人來人往,舉起皮包往方圓的身上砸了好幾下,方圓先是忍耐,之後忍無可忍,從米瀾的手中奪過了皮包,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裡麵的各種化妝品頓時散落了一地,有好幾樣已經化成了碎片……
米瀾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方圓卻並沒有理會,仍晃晃悠悠的向另一個街區走去……我在他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種因為生活不如意而產生的落寞,可我並不知道他落寞的根源在哪裡,現在的他,在事業上完全可以用春風得意來形容,因為更名後的萬森集團已經正式進軍電子商務領域,這是米彩在位時都沒有能夠做到的事情!
第41章:又見平板電腦
方圓沿著盤門路一直向北走去,他的身影在路燈下,將一整條路都拉扯的那麼孤寂,我好像被這種情境所感染,於是我的感官中隻剩下方圓越走越遠的背影,還有煤爐上的水所發出的“咕咚”聲。
我低下了頭,將最後一隻包子放在了醋裡,準備結束這頓簡單的夜宵,可等我再抬起頭時,米瀾的身邊已經圍著一群來路不正的醉漢,他們都是被生活淘汰的次品,所以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街頭哭泣,便激發了他們骨子裡輕佻的欲。望,並很快付諸於行動,我甚至看到了其中一個垃圾,借扶米瀾起來,已經將手放在了她的胸部……
我忍無可忍,推開了包子鋪的門,卻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像個路人一般來到了那群醉漢的身邊,抓住那個垃圾的頭發,用膝蓋狠狠的頂在了他的小腹上,瞬間便將他放倒在地,又趁其他人錯愕時,拉著不知所措的米瀾向人潮湧動的地方跑去,而等那群醉漢回過神想追來時,恰巧路邊開來一輛巡邏車,他們在罵罵咧咧中放棄了對我和米瀾的追逐,轉而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這場風波並沒有擴大,我對還在驚恐中的米瀾說道:“開車了嗎?沒有開車的話我送你回去。”
米瀾並不回答我,她低下頭,繼而聲淚俱下,哭得連喘息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於是我便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不善的目光紛紛向我投來,以為米瀾的痛哭是我所造成的,我有口莫辯,但也沒有離開,隻是避開眾人的目光,看向了遠處正在閃爍的霓虹燈。
這時,米瀾終於推開了圍觀的人群,向街對麵跑去,我這才看到她的那輛奧迪r8停在路邊的一個臨時停車位上,她啟動車子後,轉眼便消失在了這個並沒有太多善意的街頭,而那悲傷的氣息卻好像還在彌散,最後,反而是我不知所措的在街頭站了很久……
我有些明白:拋開人的善惡和品格不說,其實我們都很悲憤的活在這個世界裡!……我無奈的苦笑,沿著方圓走過的盤門路,也將這片是非之地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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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周末的夜晚,羅本帶著他的撕裂神經樂隊來到了“第五個季節”酒吧,我們將這裡做為了在“文藝之路上”巡演的第一站,羅本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叼著煙調試著自己的吉他,那黑色的夾克和白色的背心並沒有遮住他胸口向上那太陽圖騰的紋身,他隻是偶爾才會和身邊的小五說上幾句,而一向桀驁的小五卻對他言聽計從,不停的點頭,然後撥動貝斯,尋找著羅本要的那種感覺。
晚上7點半的時候,這場第一次真正排練過的小型演唱會正式開始,而因為空間的限製,這場演唱會的人數是經過嚴格控製的,我們一共隻售出了300多張票,但即便如此,第五個季節酒吧前的那片空地上還是有一種快被擠爆的感覺,而現場的氣氛一點也不比場館級的演唱會差,以至於羅本還沒有開口,掌聲和口哨聲已經此起彼伏,其中更有瘋狂的粉絲脫掉了內衣,露出了和羅本一樣的紋身……是的,即便離開了這麼久,羅本最忠實的粉絲們依然像從前那般深愛著他。
演唱中,我們依然用最燃燒情緒的方式釋放著,尤其是羅本,他在唱起那首《是誰悲傷的那麼徹底》時,直接扯掉了自己的夾克,穿著背心,從鼓手手中接過了鼓槌,親自敲出了一段能夠讓現場炸裂的鼓音……我知道,曾經的羅本又回來了!
演出結束後,我和羅本以及他的樂隊一起去了大排檔,我們以這種很街頭的方式慶祝著這次的演出成功,我們和從前一樣,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大聲說話,痛快的喝酒,直到沒有人再光臨這條小吃街。
回去的路上,羅本搭住我的肩,開始說著酒話,說起自己曾經那些傻到可笑的想法,而我竟然被他說出了情緒,點上一支便宜的煙,坐在一個沙土堆上,也碎碎念著時間是怎麼把自己變成了一塊滾刀肉的……可最後嚎啕大哭的人卻成了可憐的小五,他又在我的話裡想起了上個星期將他拋棄的那個南京姑娘……於是,這一群說著青春是非的醉漢,在深夜的街頭醜態畢露,可這沒什麼,我們就是這麼一路醜過來的,我們這群有理想,卻總是實現不了理想的墮落青年,就是生活裡的一塊塊滾刀肉……
或者,我不該這麼說,不該否定自己現在的成就,我已經走在了理想的路上,漸漸打造出了一條充滿人文情懷的文藝之路,而羅本回國後也依然是曾經那個搖滾新教父,今天的演唱會對他而言隻是小試牛刀,最終他是會按照場館級的規格在中國的版圖上舉行巡演的……我們雖然早已經不是過去的我們,卻仍在酒後將一顆放蕩的心安放在過去的歲月裡,說著傻不拉唧的話,想來這就是酒精的作用!它讓我們放不下過去,忘不掉那傷痕累累的青春,而青年企業家和搖滾教父的名頭,在這個深夜的街頭完全沒有成為我們的束縛,因為兄弟們依然傻。逼,依然在傻。逼的生活裡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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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在宿醉的頭痛中醒來,一連喝了好幾杯白開水之後,也沒有吃早餐便去了公司,倒是那貼心的助理知道我昨天喝大了,特意買了些養胃的早餐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就在我吃著這些早餐的時候,我的老上司陳景明來到了辦公室,我請他坐下後,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與我先說笑幾句,而是麵色很嚴肅的說道:“昭陽,卓美購物的周副總你還有映像嗎?”
我在大腦裡搜索了一遍,對此人實在是沒有什麼映像,於是便搖了搖頭。
陳景明又說道:“他在曾經的卓美是負責傳統渠道開發的,是個很有經驗的中層管理者,不過,因為方圓現在將重心放在了電子商務這塊上,傳統渠道的開發也就不那麼看重了,所以他現在被方圓打進了冷宮,我希望我們公司能給他一個機會,我個人認為他會在渠道的開發上給我們公司很大的幫助。”
陳景明的這個要求讓我有些為難,畢竟我們公司經營的業務和萬森集團是天差地彆的,所以從公司的角度出發,我並不想花高薪養著一個零售行業的渠道開發經理。
就在我準備拒絕時,陳景明又低聲說道:“周副總是跟著米彩父親打江山的元老,現在真的被方圓打壓的很難在萬森立足,而自從萬森兼並了曾經的寶麗百貨後,蘇州已經沒有大型的百貨公司能夠收留他了……到他這個年紀,如果還要到異地他鄉謀工作的話,也實在是淒涼了一些,所以我希望你能給他這個機會,我想:隻要運用得當,他也可以在渠道開發經理這個職位上給我們公司創造大價值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米彩已經成為了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了解到這個周副總有跟著米仲信一起創業的經曆,我做了自接手公司後,第一個看上去並不正確的決定,我決定將這個周副總收入麾下,隻是這種感覺有點奇怪,我正在經營的項目完全和百貨無關,卻已經將兩個百貨行業的資深經理收納到自己的公司,一個是陳景明,一個是那位即將加入的周副總,且他們身上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來自於曾經的卓美,現在的萬森……
我因此有些懷疑,陳景明甚至和米彩還有聯係,而周副總加入我的公司也來自於米彩的授意……在我將這個疑問向陳景明提出時,他予以了堅決的否認,隻是一再向我保證,這是他的個人行為,完全和米彩無關……看著他這信誓旦旦的模樣,我不得不選擇了相信,我也明白,自己因為過度的思念米彩,總是會將一些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放大,然後與她聯係在一起,實際上這並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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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班後的夜晚,我再次去了簡薇所在的那個療養院,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再去看過她,而這次我給她買了一床保暖性比較好的羽絨被,因為這些天的氣溫降的有點厲害。
屋子的門並沒有被簡薇反鎖,我得到她的同意之後,便自己打開房門走進了屋子裡,而她正靠在沙發上手捧那隻平板電腦看著什麼,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我的心隨之“咯噔”了一下,我不曉得,她有沒有看到那個被她自己設置了密碼的文件夾,又會不會因此想起些什麼。
實際上,此時的我已經不太期望她會記起過去的事情,這段日子,我親眼看見,她在不被過去拖累後,活的有多麼輕鬆,她甚至利用這段修養的日子學會了做十字繡,學會了養花,如果放在從前,她哪裡會有閒情逸致去做這些!
第42章:人生的巔峰
我將送給簡薇的羽絨被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後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手中的平板電腦問道:“你這是在看啥呢?”
簡薇撥弄著自己的頭發顯得有些痛苦,她回道:“平板電腦設置了開機密碼,我打不開,這真的是我的電腦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裡麵有一些事情和我有關!可是我為什麼會記不得那麼多的事情?我真的覺得自己像個精神殘缺的廢人!”
我有些愕然的看著她,這才發覺電腦還停留在密碼輸入的頁麵上,而簡薇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其實她很痛恨自己的記憶不夠完整,她也想帶著過去的所有記憶,繼續在這個本身就很殘缺的世界裡生活。
我不想她這麼痛苦著,便低聲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打不打開並不重要,可能裡麵隻是記錄了一些生活的瑣事,沒有什麼必要去追根究底的……也許,當你不在意這些的時候,某一天就自然而然的想起密碼了呢!”
簡薇沮喪的將平板電腦扔在了床上,自己也趴回到床上一言不發,顯然,她還對記不得密碼的事情耿耿於懷,而我卻不知道她今天再次翻出這隻平板電腦是出於心血來潮,還是一場偶然之中的必然,總之,她是真的追究起這隻平板電腦裡曾經記錄的一切了!”
她的狀態讓我有些擔憂,於是打電話給了顏妍,想讓顏妍來陪她一個夜晚,再順便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因為那些她想去追究的過去,卻恰恰是她痛苦的根源。
我終於又對她說道:“對了,莫醫生下個星期會回國,他和你說了嗎?”
簡薇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些喜悅問道:“真的嗎?”
“嗯,他是今天早上和我聯係的……他說要回來對你的身體狀況做一次複查。”
“可他為什麼告訴你了,卻沒有告訴我?”簡薇一皺眉問道。
我有些語塞,許久才回道:“他……他可能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
簡薇並沒有把我的話當作是一個在搞不清楚狀況下的說辭,她認同了我這麼說,繼而笑了笑回道:“這次等他回來,我就可以陪他在蘇州城裡走走了,上次他走之前我答應他,我們要一起去逛平江路的。”
我心中滋味莫名,許久才回應了她一個笑容,之後便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看向窗外,同時在心中計算著顏妍還要多久才會到來,不過此時的簡薇似乎已經不那麼糾結那台打不開的平板電腦,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牆壁的日曆上,這倒讓我將顏妍喊來的行為變得很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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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開起了快車,那些城市裡的光線根本來不及在我的車窗上停留,馬達的轟鳴聲中,車子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掠過城市的高架橋,掠過充滿離彆的火車站……
直到進入繁華的觀前街後,我才放慢了車速,於是那化成虛線的世界又慢慢在我的視線中清晰了起來,我將車停在了路邊,徒步走到了離觀前街並不算遠的平江路,我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條充滿文藝氣息的路上買上一杯純手工製作的酸奶了……
也許,是因為簡薇說起會和莫子石來這裡走走的緣故,我才又想起了這條路,想起了我曾是那麼喜歡來這裡買酸奶喝,因為那些孤獨的夜裡,我總是會喝多,而喝點酸奶會讓我舒服一些……記得有一次,我忘記了帶錢包,那美麗的老板娘讓我彈著吉他唱一首歌和她交換,我很爽快的為她唱了那首《我在太原和誰一起假裝悲傷》,最後我唱哭了她,她哭著給我做了酸奶……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感性的女人!
後來,她嫁給了一個軟件公司的高管,便沒有再繼續賣酸奶,她的酸奶店轉讓給了一對剛畢業的學生情侶,之後我去的也越來越少,因為總感覺那一對學生情侶即便很努力,也沒有能夠學好老板娘做酸奶的手藝……
我承認,在那段感情的空白期裡,我對那個美麗的老板娘有過一刹那的動心,因為她為我的歌聲悲傷過!可是這些動心最終也沒能驅使我去做一點什麼,我隻是每天會來買酸奶,偶爾唱一首歌為她解一整天的疲乏……或許,如果我們之間也有一所老屋子作為紐帶,讓我們有頻繁接觸的機會,就不會有一年後米彩的出現……不過,我並沒有因此遺憾過,因為人和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個鳥樣子,一個刹那,一個瞬間,錯過的便是一生,如果一定要說遺憾,隻能是遺憾緣分不夠!
我又來到那間酸奶店,很湊巧的遇見了那個老板娘,此時,她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會說話的小女孩,想必這是她的女兒……
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我,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她像個老朋友般的對我笑道:“嗨!吉他男孩兒,好久沒有見過你了!”
“是啊,酸奶姑娘……!”我說著做起鬼臉逗著那個被她抱在懷裡的小女孩,小女孩“咯咯”直笑,我的心都快被她那可愛的笑臉融化了,恨不能親她一口。
老板娘也隨著小女孩笑著,然後幸福的對我說道:“這是我女兒,很可愛吧。”
“嗯。”
“你呢?這些年過得怎樣,是不是還像從前那樣,有時混的連喝酸奶的錢都沒有?”
我充滿唏噓的笑了笑,心中卻不喜歡說起這些年,因為會莫名的難過,最後隻是回道:“一切很好,不缺煩惱……酸奶姑娘,今天這麼湊巧在你原來的店裡碰上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喝上一杯你做的酸奶呢?”
“可以啊,前提是你得有吉他為我再唱一首歌,這可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那你等等,我去車裡拿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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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拿著吉他回來時,她有些驚訝的對我說道:“剛剛那輛q7是你的車?……看樣子當初那個落魄的吉他男孩兒是不會再回來了!”
“車子是我……”我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定位自己和米彩的關係,片刻後才又說道:“車子是我未婚妻的。”
“嗬嗬,難怪是紅色的!……”她感歎之後又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當初那個落魄的吉他男孩兒會不會再回來了?”
我笑了笑,回道:“落魄到喝不起酸奶是不太可能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假裝憂傷!”
“好吧……那這次不給你假裝憂傷的機會,你為我的女兒唱一首《小毛驢》吧,彆在唱那些傷感的歌曲了!”
我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在心中自問:什麼是他媽的生活?生活就是:我第一次為她唱起的是《我在太原和誰一起假裝悲傷》,可時隔多年後的最後一次竟然變成了一首《小毛驢》……但這不好嗎?
當然很好,因為假裝憂傷,比強jian更可恥,索性沒有負擔的唱一首完全沒有生活臭味的《小毛驢》……
這個夜,我的吉他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取悅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當然,她的媽媽也回報了我一杯美味可口的酸奶,然後我們在平江路上告彆……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會再相遇,因為蘇州這麼大,快3年多了,我們也隻是在今晚偶遇了一次。
在她要轉身的那一刹那,我終於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艾慕,你呢?”
“哈哈,不告訴你!……”
在艾慕帶著她的女兒離開後,平江路好像在忽然之間便冷清了下來,我坐在臨河的石凳上點上了一支煙,心中也不想為過去的錯失而難過,因為不管是簡薇還是艾慕,隻要她們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獲得幸福,那便是真正的幸福,至於她們的記憶裡是不是有過一個叫做昭陽的男人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因為過去而幸福,也沒有人活在幸福裡去回頭看過去,而人活著最重要的兩個字還是“參悟”,隻有參悟了才有資格說自己是生活的高手,對於那些不能參悟,徒留痛苦的人,也隻能說一聲:活該如此!
基於此,我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某一天簡薇和莫子石走在這條平江路上歡顏笑語的樣子……而我和簡薇是否會在一起,早已經不是我們之間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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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子石回國的那一天,我們公司開發的“異世帝國”手機遊戲也正式上線運營,這一天,我和公司的一眾高層全部守在數據中心,等待著不同時段傳來的數據反饋。
而以童子為首的遊戲開發團隊,早在一個星期前便已經發現了“龍遊天下”這款遊戲可以無限刷培養丹的bug,他們正利用這個bug瘋狂的刷著培養丹……然後又在龍遊天下最大的站外論壇上公布了利用bug刷培養丹的方法,馬上便有玩家利用這個bug開始瘋狂的刷起了培養丹,等龍遊天下那邊發覺時,已經有許多玩家利用bug刷了足以影響遊戲平衡的大量培養丹……龍遊天下隨即發出了緊急公告,遊戲將停服一天,修複此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