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日月派來人了!”
霍刀輕聲說道。
李陽聞言瞥了一眼,隻見一眾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為首的正是方天罡於夏晴。
“師尊,師姑,你們也來了。”
李陽招呼道。
“哎,鎮北候夫婦鎮守邊陲數十載,為國為民,如今確落得這種結局。”
夏晴歎息道。
“鎮北候是為了抗擊外敵,才上了朝廷的當,朝廷背信棄義,做法令人不恥!”
方天罡也是恨聲道。
鎮北候於日月雙君是有交情的,要不然鎮北候也不會把唯一的閨女送到日月派學藝,現在雙君眼見鎮北候夫婦的屍體,皆然悲憤。
“咱們給侯爺三鞠躬吧。”
李陽不置可否道。
眾人聽從,齊齊鞠躬,恭送鎮北候上路,一路走好。
他們這邊一帶頭,萬萬人效仿跟隨,十裡長街,大街小巷都在鞠躬,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楚天鵬一生坦坦蕩蕩,為國為民,為天下人敬仰。
城門上的禁軍,眼見這樣一幕,不由便是怔了怔,麵麵相覷。
朝廷將楚賊夫婦屍體懸掛高牆外,是要示眾,以儆效尤,讓天下人鄙夷唾罵的,可現在明顯有些事與願違了。
隻是這些他們也管不了,繼續堅守崗位。
然而他們不管,確是有人要管的,那便是負責看守屍體的刑部四品官外郎鄧冷秋。
“特碼的,一群刁民。”
鄧冷秋怒罵,從城牆走下,帶人出宮,所過之處,百姓皆然受到了鞭打,驅離。
“大人,那些人還沒有跑?”
衙役稟告。
“就是他們一夥人帶頭的,走,咱們過去。”
鄧冷秋哼了一聲,冷冷道。
他們氣勢洶洶逐漸逼近,然後當看清對麵為首的三人後,這鄧冷秋立馬嚇的哆嗦了一下,趕緊停住。
“你們這些刁民,找死嗎?”
衙役喝斥。
“我看是你找死!”
鄧冷秋抬手就是重重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隨著便是衝對麵說道,“不好意思,北王,二位武君大人,我手下不認識你們,得罪,得罪啊。”
沒人搭理他,直接當他不存在。
“快走,快走。”
鄧冷秋確也不敢計較,隻是催促手下離開,他自己更是走的比兔子都快,就對麵這幾位,哪怕殺了他,他也沒處說理去。
“楚喬兒逃了,我們得想辦法找到她,把她保護起來。”
夏晴說道。
“嗯,通知各地分壇,分舵,密切關注楚喬兒的動向。”
方天罡緊跟著道,“我現在就擔心,這丫頭會來皇城,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她也不是個傻子。”
李陽並沒有說話,心裡確是十分的篤定,憑借阿楚的性子,皇城之行絕不會缺席。
……此刻楚喬兒藏身於餘城,餘城位於寒城的旁邊。
獨院民宿,三間瓦房,狗吠聲陣陣。
“你怎麼回事,哭過?”
楚喬兒望著走進來的周響,隻見他眼睛紅紅的,便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千人特戰大隊隊員一路被追殺,現在隻剩下周響一人了。
“屬下被風迷了眼睛。”
周響強行擠出一絲笑顏,搪塞道,有著報紙的右手猛然藏在了背後。
“拿來!”
楚喬兒踩著皮靴逼近,不置可否道,眼見他不給便是一把給報紙槍了過來。
頭版頭條。
反賊楚天鵬夫婦已然被誅,屍體高懸皇城西牆!楚喬兒看到後,臉色大變,嬌軀一顫,眼前發黑,淚如雨下,仿佛瘋了一般嘶喊,“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周響也是哭了,“郡主節哀,節哀啊。”
楚喬兒厲聲道:“我不信,我父母是堂堂武君,不會死!我要去皇城,驗證消息真偽!”
噗通!周響立馬跪地,將她攔住。
“郡主,您千金之體切不可再涉險境,屬下願意前往皇城打探消息!”
“這裡有我們的秘密堂口,我已經跟他們聯係上了,堂口的兄弟現在就在外麵候著,車也準備好了,他們會馬上將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另外李陽李都統的山河軍也在這一帶駐紮,他們也可以幫助您啊!”
周響連連說道,極力勸誡。
“除非我親眼看到父母的屍體,否則誰打探到的消息我都不會信。”
楚喬兒眼中儘是決然。
說完便是踹開了門,直接離開。
周響奮力揮臂衝地砸拳,隨著騰的一下站起,追了出去:“郡主上車,兄弟們隨您一起去皇城!”
侯爺和夫人多半不在了,他說什麼也要護住郡主。
塞北楚家在各地的堂口,都是心腹嫡係,各各忠心耿耿,車輛立馬發動,車隊浩浩蕩蕩……餘城離皇城足足八百公裡的路程,最少需要兩天才可以趕到。
楚喬兒每到一地都會購買報紙,搜尋有關父母的消息,關於父母被誅殺的報道鋪天蓋地,這令她愈發的不安起來,心急如焚。
周三午後。
“郡主,我們已經下了高速,再有半個小時,就可到皇城了。”
司機據實稟告。
“進了皇城,不要急著去皇宮,先找個地方落腳,我們這外地車輛多少有些紮眼。”
“進城的時候,可能會有盤纏,切記配合,沉著應對。”
“我肯定已經被通緝了,前麵停車,我進後備箱裡。”
楚喬兒雖然遭遇大的變故,確也依舊不慌,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是。”
司機應聲。
在副駕駛位置的周響也是心頭長長稍稍鬆了口氣,郡主還有理智,這便好啊,剛才他真有些擔心楚喬兒會命令直接驅車闖關,直逼皇宮。
皇城馬上到了,侯爺於夫人到底有沒有死?
關於這一點,不僅他想知道,楚喬兒更是想知道,躲在後備箱的楚喬兒,心臟劇烈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