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理問題,樂韻什麼也沒做,倒在空間草地上養神,她昨晚後半夜小腹脹痛,一直沒睡,早上強撐著去弄了魚,做吃的。
她不想讓土壕知道她生理期的樣子,那種事是女孩子的私事,若讓男士看見那痛經的樣子,感覺太羞恥。
躺了約小半天,大姨媽終於舍得光臨。
雖然大姨媽來得洶湧澎湃,樂韻卻是如負釋重,來了就好啊,如果折騰來折騰去還不來,更痛苦。
躺在草地上,看著像霧一樣的白色,心裡也有幾分歡喜,這次大姨媽又沒怎麼折騰她。
真的,昨晚與早上的那點脹痛與高考以前的折騰相比較,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以前每次都要把折騰得她死去活來,而自高考前一次被狠狠的折騰一回,上個月,痛苦減輕,這個月也遠沒以前嚴重。
樂韻覺得估計得益於高考前開啟空間得到洗筋伐髓,身骨提煉,子宮可能也受益不少,所以後兩個月來姨媽時痛苦減輕。
那是她私下猜測,雖然不知道真正原因,反正不使勁兒的折騰她就行了,稍稍輕鬆些,爬坐起來,擺好姿勢,以五心朝上的坐姿盤膝打坐。
那是某位空間主人留在玉簡中的一種練體方法,空間前麵一位主人也不知那東西是從哪來的,他繼承空間後,仍將它存在玉簡裡。
那套功法頗像古武內功修法,樂韻研究了很久,記熟每個步驟,在撿到土壕後開始練習,每晚要打坐一個鐘,這幾天因為怕土壕發現,睡覺時沒練。
當小女孩去找吃的,米羅一個人留守營地,每隔一段時間練習行走,一點一點的適應,前幾天腳步虛浮,這兩天力氣慢慢的回來了,腿腳也逐漸有力。
等到中午,小朋友還沒回來,青年自己煮粥,煮魚湯,小朋友離開時有幫他配食譜,他隻要照著做就行。
他的野外生存能力也是頂級的,動手能力是杠杠的,煮出的魚湯同樣很美味,也讓他滿心驕傲,他記熟了配料植物的樣子,以後到野外,他也能找來植物當魚湯佐料。
米羅等了一天,到快黃昏時分,看見小朋友歸來,背包鼓鼓的,他笑著迎上去,幫整理背包,提出一大袋刮好皮的山藥,一小包百合蒜瓣,一包蘑菇。
“樂樂,你牛。”青年堅大拇指,他這位救命恩人兼小朋友簡直是位天生的戶外生存專家,什麼都能找得到。
樂同學得瑟的笑彎了眼兒,她拿出來的是她上次在山裡跑時收集到的東西,在其中摻雜了一點點空間裡種植的山藥和百合片。
晚上兩人美美的吃山藥和百合粥。
存糧吃了兩天,時間也到23號,趁著天晴,兩人準備出山。
24號早上,兩人吃飽,收拾好工具用品,拔營,樂同學沒讓土壕帥哥下重力,自己拆營,打包好,綁在背包一側,然後將柴刀鞘拴腰上,用泥土掩滅火堆,背上背包,一手提起裝好的食蟲草,一手拿柴刀,出發。
米羅的背包沒什麼重量,他堅決要自己背,一手拄一根拐杖以防萬一站立不穩滑倒碰到傷口添麻煩。
走到岩洞外的樹林邊,青年回首,看著自己住了十幾天的地方,微微的笑著揮揮手,再見,生命的又一次新生之地!
“米羅,你舍不得走,還想當山頂洞人啊?”走了幾步,樂韻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米羅戀戀不舍的望著岩洞,開玩笑的調侃他。
“確實有些舍不得,在這裡,讓我看發現了善與美,這是值得紀念的地方。”米羅誠實的承認。
“舍不得的話,你以後有時間來華夏國度假,可以故地重遊。”
“是呢,希望樂樂能陪我重遊,下次我希望是秋季來,沒有那麼多雨……”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走進森林,離岩洞越來越遠。
米羅有內傷也有外傷,不能過於勞累,樂韻走在前麵,選路線,幫土壕撥開草木,有坡或有坑的地方扶他一下,並時刻觀察他的情況,堪稱全職保姆兼保鏢。
走一段路休息,餓了補充力量,兩人走走停停,走得不快。
走到半下午,進入一片馬尾鬆與雜樹混合林,樂同學聞到一種香味,立馬讓土壕就地休息,她丟下東西,隻拿了鋤頭和柴刀、一隻袋子,風風火火的鑽進樹林。
米羅笑得滿麵春風,小朋友天生屬於大山,那種滿山奔跑的樣子最可愛。
樂韻拋下帥哥,鑽進樹林,一口氣跑了約一裡多路,找到香味來源—一大片的鬆菌。
鬆菌,是本地人的叫法,也有叫鬆子菌,它本名叫鬆茸,學名叫鬆口菇,也有人叫鬆蕈、合菌、台菌,珍稀名貴天然藥用真菌。
鬆菌長在一片稀鬆的馬尾鬆樹下,一個個菌子從地麵露出來,有的頭頂鬆針葉,有的頭頂光溜溜的,有的開傘了,有的衰老枯謝,有的隻有手指大一顆頭,非常漂亮。
“發達了!”樂韻喜得連蹦三尺高,這次進山連遇兩重人員,行程被耽誤,沒法再去找她的人參和當歸,隻能先打道回府,等於是空手而歸,沒想到山神憐愛,又賜給她一片鬆茸,撿到鬆茸也能彌補她的損失。
狂喜的樂小同學,手足舞四蹈的衝進鬆茸生長點,開啟瘋狂采摘模式,大的連根摘出來,小的用鋤頭挖了,先送回空藥田的基石上存放當種菌。
鬆茸地很寬,足足約有一分地的地方長有菌子,稀密不一。
樂同學拿出最快的速度,如狂風過境,瘋狂的采摘,不消半個鐘,全部掃蕩乾淨,再拿出花盆,在長菌的地方刨土,刨出來的土裝花盆裡,把花盆裝滿丟空間,再挖泥土,一陣瘋狂挖土,裝滿了空間所有的花盆,趕緊回去找帥哥。
米羅坐在指定的地方等,等啊等,等了良久,看到小朋友提著一隻袋子回來,笑容特彆的燦爛,他也跟著心情愉快:“樂樂,找到什麼好東西?”
“一種很好吃的蘑菇,晚上我們吃了補充營養。”
“哎呀,樂樂是小福星,我又有口福了……”
兩人再次踏上行程,傍晚在有水的地方紮營,吃了鬆茸和山藥當晚餐,第二天兩人滿滿的是力氣,再次出發。
因為要照顧土壕帥哥,樂同學一直掌控著行走進度,每段路程辛苦度都在米羅能承受的範圍,對他的傷並無多大影響。
每次休息,樂同學必定不會閒著,跑去找藥,挖山藥,有幾次丟下青年帥哥跑去撿菌子,因此路上不愁吃食。
在山裡走了三天,到28號半上午,兩人終於走出大山,到達一條仍是天然路麵的鄉道。
天氣好,到神農山旅行的人也多,鄉公路上能見車輛來往。
樂韻去攔了一輛掛著當地車牌的運行麵包車,談價包車。
司機是本地人,看看站著的青年,有些小猶豫:“小妹子,那位好像是外國朋友吧?”
“是的。怎麼了?”樂韻挺奇怪的,包個車,還要分國籍嗎?
“我不太想接外國朋友的生意。”
“為什麼?”這下,樂同學驚訝了,一般來說,運營車更喜歡載外國朋友或外地人,因為他們比較不容易斤斤計較,這位反其道而行,真怪。
“嗯……”司機為難的握緊方向盤,遲疑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我去年搭了一個藍眼睛的外國朋友,談好了價的,結果到目地後他不付車資,還倒打一靶說我欺詐,害我差點不能再跑車,從那以後,除非有本國人陪同,否則,我不想再載外國朋友。”
米羅聽著兩人對話,委屈的摸摸鼻子,這就是華夏人常說的躺槍?他無辜的中槍了,被其他人連累的感覺,真是……鬱悶!
他朝著司機微微一笑,看著老外的司機,表情呆了呆,老外好帥!
“叔,我先付錢,再留電話給你,有事你打我電話。”聽完司機不搭人的理由,樂韻忍不住笑彎眼兒,原來是那樣,她理解司機的心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司機掙紮一下還是接了生意,那青年看起來很麵善,應該不會是那種不講道德的,小女孩是本地人,又有她擔保,大概不會有麻煩,他記下小女孩子的電話號碼,收了錢,捎上兩人,直奔神農山地區的政府所在地-魚鎮。
樂同學沒有去魚鎮,到半途中的一個路口下車,米羅請司機等一等,他下車跟小朋友道個彆。
“……”藍眼睛老外朋友講得一口流利的漢語,司機傻了眼,冏,外國朋友懂漢語,豈不把他和小女孩的對話全聽去了。
米羅下車,陪小朋友走幾步,叮囑她路上小,以後要進山研究植物要記得帶上防身的東西等等;土壕帥哥千叮萬囑,讓樂韻想起了晁哥哥,晁哥哥知道她要跑山裡研究藥草,也是殷殷囑咐萬事小心。
兩人嘰嘰歪歪的相互囑咐好一頓,樂韻笑著讓米羅先行:“米羅,一路順風。”
“謝謝。”
米羅跟小朋友揮手,先上車,又搖開車窗,向後望,看見小女孩還站在路邊,藍眸裡溢出一抹溫柔,用力的喊:“樂樂,記得我們的約定呀,不可以換手機號碼。”
“我記得的。”樂韻忍不住笑出聲來,目送車子遠去,直到轉彎後再看不見,自己轉身奔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