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爸從來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爸爸,但是,當自家小棉襖失蹤長達二十來天才給他打電話,他忍不住急吼吼的暴走,然而隻吼了兩聲,他家小棉襖立即就棄他而去,投奔她新媽媽的懷裡,典型的有了媽不要爹。
被晾了長達三分鐘之久,樂爸默默的變得沒脾氣,涎著臉湊到老婆身邊主動向女兒說話,他家小棉襖大人大量也就沒計較他凶她的那點小小的“過失”,父女倆言歸於好。
一通電話打了長達一個鐘,等結束通話,周秋鳳拿著手機去充電,夫妻兩又細細的說了會子話,早早的睡下。
北方回暖,南方反而一直溫差較低,桃花遲遲不見盛放,就算氣溫不上升,但時季可是不待人的,到農曆三月下旬,南方早稻相繼移栽。
農曆二月三十,也即是3月27,周哥家開始插田,周家和樂家的田一起耕田播種,一起插田。
周秋鳳也平靜的下田插秧,她的肚子已有點顯懷,因天氣冷,她穿寬大的衣服,彆人仍然隻認為她過了個冬胖了一圈。
她的體質好,又有自家姑娘寒假做的藥膳在家,每天吃一次美食,調養得身強體壯,就算懷著寶寶,不孕吐,也沒有虛弱疲勞感,上山下地輕鬆無憂。
同樣,樂父身體在藥膳的調理下也倍兒棒,仍堅持用拐,過了農曆正月用一根拐,晚上回家偷偷試著不用拐走路,白天人前仍用拐支撐。
樂小同學給家裡打了電話,也知道家裡要插田了,暫時幫不上忙,不糾結,自己收拾收拾,扔下熬著的藥爬回空間打理自己的作物,她這輩子就指望空間發家致富、出人頭地,對於她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是相當的珍視。
王師母在開學之初就盼著自己的小棉襖返校,一等一個多月都沒見人影,當周末早上小學生說晚上要蹭飯,她是歡喜得半下午就整了晚飯,等到傍晚,漂亮溫雅的美少年帶他妹妹來臨,她拉走小學生,至於小晁,有她小孫子陪,不用她管啦。
萬俟教授還沒摸到小學生的頭,人就被自家夫人帶走,他隻能搓搓手表示遺撼。
王二少幫抱著一隻箱子,屁顛屁顛的進家,興奮的開箱子提東西出來,再搬進餐廳,急衝衝的催爺爺奶奶開飯。
兩老三小開飯,王二少吃著小蘿莉做的藥膳新口味,默默的下定決心要跟小師叔打好關係,爭取能被關照。
美少年去時就帶著一個可愛小妹子和一箱美食,回去的時候,妹子還是那個妹子,那一隻箱子卻換來五個箱子,三箱是王師母給她小棉襖在過年前過年後買的衣服,兩箱是海鮮乾貨。
滿載而歸,樂韻也是……超級無奈,默默的發問,師母喜歡給她買買買,要怎麼辦?
得不到答案,鬱悶的歎氣,忽然又睜大了眼睛:“晁哥哥,我忘記個人了,那個啥王係花今年沒有糾纏你了吧?”
“沒有。”提及某係花,美少年溫潤的笑容裡有絲嘲弄:“她有新目標了,顧不上我啦。”
“誰那麼榮幸的成為她的目標?是學會會成員還是某個係的學神老大?”
“不是我們學校的,是對門京大學生會的一位帥哥,那位是本土土著,姓王,父親是京市房建局的老大,爺爺副國級高乾,那個王姓也是京中三大王之一,另兩王就是王師母家的王,以及你對門宿舍的王煜哲學長家族的王,學生會文藝部的王銀屏部長與王煜哲的王家也是同族,你要是對王係花的事感興趣,可以請蕭哥幫打聽八卦消息,蕭哥除了他的法律專業,還擅長聽八卦消息。”
“沒多大興趣,隻要不糾纏你們就行了,其他人,誰喜歡誰去當護花使者,我沒意見啦。”
“嗯嗯嗯,我們小樂樂的精力才不要花在那種小事上,小樂樂是乾大事的,精力用在刀口上,話說,樂樂,燕帥哥有沒找你?那家夥開學也鬨失蹤。”
“我知道他在哪,前幾天還去二伯家拉我去醫院幫他們的人看診做手術,這兩天估計不好意思跑來刷臉。”
“臭不要臉的,好想打死他……”
樂韻呲牙,有時候她也很想打死燕帥哥,不過,每每氣消了也就拉倒了,反正那家夥皮厚,打他自己手疼,不如直接丟著不理。
去師母家吃了飯,樂小同學回到學校便安分守己的熬藥,其他的藥可以不急,而和燕帥哥乾掉的那三隻小渣渣那裡得來的零部件得先處理,要不然她自己看著它都覺得寒磣。
周一,悶悶的在部隊呆了兩天的燕少終於正大光明的回青大,上午先去點個卯,然而就去聽課,中午回宿舍和柳某人吃快餐。
小行行終於回來,柳少守得雲開見日出,嚷嚷著自己要失蹤,結果,燕某人告訴他說小蘿莉在幫他未來丈母娘熬藥,柳少就那麼將自己想失蹤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裡。
半下午,樂小同學通知打雜的紅少校讓人傍晚到樓下取藥,到傍晚五點鐘,她將藥送下樓,交給燕人,繼續回自己宿舍。
藥有兩份,一份給在軍總院的革命老兵,一份給柳帥哥未來的嶽母大人。
小蘿莉仍然不理自己,想刷臉的燕少在計劃失敗後拿了藥灰溜溜的走人,先默默的送出學校交給來取藥的人,讓人送去給總醫院的康教授監督革命老兵按醫囑服用。
等自己隊裡的兄弟們來拿走給革命老兵的藥,燕少提另一份回宿舍,交給眼巴巴等著的柳某人,讓某人趕緊去他未來嶽母大人麵前刷刷臉。
柳少提了藥,歡天喜地的飛奔離校,趕著去看心上人的媽媽,他開學後還沒去未來小媳婦家,終於有理由去了,哪有不開心的。
晚上,美少年再次幫從門衛處取請帖送到四樓,樂小同學一一看過,分揀堆放。
周二,銀劍子第三次送帖至青大。
青大的門衛都記得送帖人的臉,在課間時分打電話給晃會長,美少年打電話給自家可愛妹子。
樂韻接到美少年哥哥的電話,收拾收拾,拎著背包,扛著自己的自行車下樓,踩車去西校門,車停校門內,步行出校門去找點蒼派的某位人物,看看點蒼弟子有啥有挑戰性的疑難雜症要找她求診。
上課期間,限製外來人員入校參觀,因此校內沒有多少遊人來來往往,而校外則有不少人排隊想進校參觀青大。
因為沒有見過點蒼派的人,樂韻出了校門舉目四望,看到進校的右手邊那排隊領號進校的人群便覺有些……冷汗,默默的拿手機編條信息發出去。
銀劍子送請貼到門衛,得到溫和保安們通知等一等,他便在旁等,左等右等,心中焦灼,卻也不好去問保安情況,隻能站在保安崗亭一側當柱子。
等了良久,口袋裡揣著的對外聯係的手機響起一點聲音,神經不由繃緊,他不怕其他,就怕傳來師侄和女兒的惡耗。
緊張的取出手機查看,手指繃得有點僵,比較舊的手機屏幕較小,是條信息,他開鎖,點信息,僅隻看到前幾個字,整個人都抑不住激動,快速的看左右前後,沒看到有短發小女孩子,再低頭看手機,短短的一行字:我是樂韻。出校門的右手邊。
看清後一段字,銀劍子抓著手機飛快的繞過人群向對麵跑,邊跑邊找人,望了幾次,終於將人對號入座,仙醫門人就是那個在出校的右手邊離崗亭不遠的路燈下站著的人,她穿著灰色衣服,還戴著防塵口罩,麵前背著個包擋住了胸,怎麼看都顯得太不起眼,所以連他第一眼看去都忽略了。
找到人,銀劍子穿過校門前的路,直奔路燈那方,跑起來時腳尖點地,輕若燕子點水般的輕快飄逸,輕輕飄飄的像片葉子,幾下掠至路燈杆前,在離人兩步遠的地方瀟灑收住腳。
迎接他的是平靜的目光,那個矮小玲瓏的女孩子有雙清亮如明珠般的美人杏眼,清澈得能當鏡子照影,四目相對,銀劍子微微點頭,單手作了個揖:“小美女閣下,點蒼銀劍子有禮了。”
發出信息之後的樂韻,站著等人自動冒泡,當銀劍子脫離人群那刻她便猜著他就是點蒼某人,淡定的等著他尋找到自己跑過來彙合。
相比較去年某些古武世家的俊青年們跑來找她時個個衣衫單薄秀健康體魄的行為,點蒼某位是入鄉隨俗,黑色西裝、羊毛衫配西褲皮鞋,那副模樣很大眾化,走在人群裡與普通人一般無二,絕對找不出格格不入的感覺。
男士很帥,哪怕是普通西裝,他卻穿出了灑脫優雅的味道,那種淡然脫俗的氣質,是人走在街上就讓女士忍不住回頭的類型。
修行人修的不止是身也是心,但凡有點層次的人心境平和,有超脫的氣度,舉止隨性自然,灑脫不凡。
看到俊秀飄逸的中年男士,樂韻再次暗中發出“修行人士都是美男子”的感慨,朝對方微微點頭:“幸會。點蒼先後送至學校的兩張帖子我都看到了,貴門弟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