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收到隊裡的通知,開著一部吉普車趕到隊長去醫院必須的一條路上等,他挑的路段因也沒有多少攝像頭。
等啊等,等得足足超過一個鐘,終於從手機定位裡看到隊長到達附近,下車,抱著一床毛毯站在車尾等,很快一輛獵豹車從三行道上偏離,並緩緩的朝吉普車接近,在相距半米遠時停車。
黑九看到獵豹車副駕室的小蘿莉,拿出最親和的微笑送上笑臉,再跑去主駕室找隊長。
燕行下車到後座用毛毯將小蘿莉捉回來的兩腳獸包起來,抱出來交給黑九:“這個人我看著麵熟,可能是同類,讓十四彆大意。”
“懂。”黑九抱著裹成一卷的特殊禮物,麻溜的將人塞吉普車後座裡,拿手銬將兩腳獸的手和腳拷起來,再聽隊長們交待注意事項後回車上再回駕駛室,開車跑路回駐軍區。
燕行等黑九走了才放心的去醫院,又用半外多鐘的車才穿過滿是車和人的大道,到達目標醫院,從大門進去,大刺刺的殺到醫院的綜合大廈。
終於抵達終點,燕少也鬆口氣,幫小蘿莉開車門,自己下車,一邊摸出手機給金廿二打電話,問具體情況。
他電話還沒打完,大廈家的保守已衝下台階跑向掛軍牌的獵豹,衝到年青俊美的青年麵前敬禮:“請問您是燕大校嗎?”
“是我。”燕行剛繞過車頭,看到保安衝來,用眼睛看著對方,點點頭。
“請燕大校和醫生上頂樓,我立即上報,會有醫護人員在十一層接您們。”保安解釋一句,轉身跑去打電話通知萬俟醫生。
市醫院竟然先交待保安等著自己,燕行也就不用金廿二再與醫院聯係,看到小蘿莉還在翻大背包,他站在車旁等。
樂韻的大背啥都有,把一些不需要帶上去的全掏出來,隻帶裝常備物品的小背包,其他東西先放車裡。
小蘿莉整好行裝,燕行想幫她提背包,她自己將背包又背麵前,他隻好作罷,陪她進大廈,乖電梯上樓。
醫院打接到重傷的二級警監,啟動緊急搶救,各科室但凡手頭沒有手術的一二把手的老專家都進病危搶救室,再加其他醫院也派有專家支援,搶救室共有十幾位專科專家。
老專家們,助手們,護士們,共有二三十來人,也幸好手術室夠大,所以容納得住眾多醫護人員。
一群醫護人員經曆幾小時搶救,勉強將傷員的命給拖住,沒讓閻王爺將人接去喝花酒,又給他腹部清創,給受傷的部分內臟做手術,唯有心臟膜與血管上的玻璃片和大腦紮著的鋼片不敢動,隻能保住心腦血管不破造成傷患者當場死亡。
萬俟醫生負責跟駐軍區那邊交流,聽說燕大校找到小師妹,他特彆高興,然後就和同仁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人。
等到駐軍區那邊說人在來醫院的路上,大夥兒也越發欺待人快來,結果等得超過兩個鐘還沒等到消息,眾醫生都忍不住焦急,手術台上的那位重傷者的生命力有越來越弱的征兆,隨時可能發生意外,時間等於生命啊。
又等得近半個鐘,保安打電話說燕大校來了,萬俟宏理當機立斷向外跑:“我小師妹來了,我出去接一下。”
軍總院去支援的神經科的康教撐和心血管科的秦主任,協院派去的是上次去過軍總院彙診的羅專家,還有同二院的李教授,朝陽院段教授,市精神醫院的丁教授,都知道萬俟醫生的小師妹就是小神醫小姑娘,其他醫院來的專家還不太了解,有點愣,萬俟副教授的小師妹是誰呀?
萬俟宏理衝出重症搶救室,也沒看門口等著的一群警c,匆匆跑往電梯那邊。
緊急搶救室外候著一群警c,即有警監,也有警督警司警員,全站在不擋路的門兩邊或對麵的地方,緊張的等候,當看醫護人員出來匆匆跑出去,眾警c更緊張了。
萬俟宏理急衝衝的跑過一條長廊,看到燕大校和自己老父母娘親心愛的小學生走過來,老遠就揮手:“小師妹,我在這裡!”
燕行陪小蘿莉乘電梯到頂樓,走出電梯便四處看看,隻看見有醫務人員走動,沒看見熟麵熟,當看到萬俟大公子,麵皮微不可擦的抽搐,萬俟大公子還真是越來越有當師哥的派頭。
看到大師哥,樂韻捂眼,師母家的大師哥好像也有點二的潛質。
當然,她是不會明說的,和燕帥哥走向急衝衝跑來大師哥,眉眼彎彎:“大師哥,如果哪天你請我吃飯有這麼熱情,我一定感動得淚流滿麵。”
“我改天一定熱情洋溢的請小師妹吃飯。”萬俟宏理好笑的走到小師妹身邊,伸手摸小家夥的腦瓜子:“小樂樂這身打扮,又跑哪座名山大澤去玩了一圈回來?”
萬俟大公子跑近就摸小蘿莉的腦袋,燕行惱得牙癢癢,萬俟大公子仗著掛著師哥那點沾親帶故的關係可以摸小蘿莉頭,他跟小蘿莉不沾親帶故,他敢摸她腦袋,小蘿莉肯定又當他在耍流氓要懟他。
一不小心就挨摸頭,樂韻弱弱的縮著脖子:“我去西效公園的山嶺裡轉悠幾圈,挖回些野菜。”
“師哥我是不是又有口福能吃到野菜煎餅?”聽說小家夥挖到野菜,萬俟宏理眼睛一亮,小師妹做的煎餅簡直太好吃了,誰吃誰念念難忘。
“帥哥你誰呀,我不認識你喲。”
“哎喲,我小師妹竟然裝作不認識我,師哥我傷心。”萬俟宏理好笑的揉小師妹的腦頂,小師妹聽說他嘴饞了就當作不認識他,一定是當他是超級吃貨,怕吃窮她。
樂韻翻白眼,走完走廊轉彎,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警c,瞪圓了眼,哎媽,戰友情好讓人感動啊。
萬俟宏理領著小師妹直奔搶救室,在一群警c的注目禮裡開急救室的門進內,到消毒區給小師妹換藍色袍子。
當陪同人員的燕行,一路暗中朝萬俟大公子丟了無數眼刀子,跟進急救室也換一身醫護人員的衣服,去紫外線下殺菌,再陪同小蘿莉進內。
萬俟醫生跑去接人,一群醫護人員在病房裡等,當那道緊閉的門打開,眾人望過去就見萬俟醫生陪著個穿藍袍、手提一隻背包的矮個子的有著張粉嫩小臉蛋的人和一個高大頎長、麵容俊美無雙的青年進急救室。
“小醫生,總算把你盼來了。”
“小姑娘你來啦。”
見過小姑娘的幾個專家教授欣喜的打招呼,尤其是曾去晁二爺家賞石喝茶過的幾個專家更是熱情有加。
這一下,滿室醫護人員都知道萬俟醫生接回來的他叫小師妹的就是那個神奇的小醫生,眼神格外的炙熱。
“大家好。”門一開,樂韻就感覺到身上粘到炙熱目光,汗毛都豎起來了,硬著頭皮邊打量邊回應。
滿屋都是藍袍醫護人員,那架式比上次在軍總院給某科學手術的人員還要多,一眼望去幾乎就是一片藍色和白色,白色衣帽是護士,藍色衣帽全是醫生,人說一個臭皮匠頂個諸藹亮,滿屋子的醫學教授專家們能頂十來個諸藹亮。
重症搶救室擺滿高端儀器,很多管子連接到手術床上的病患者身上,手術推車等都在角落。
手術床上躺著的傷員蓋住被子,臉上纏著紗布看不清輪廊,還戴著吸氧罩,頭上頂著一塊鋼片,鋼片有菜刀那麼寬的寬度,不規則型,從他前額心上方偏右的位置斜切著刺進大腦,有一邊吃入腦殼很深。
傷員經過初步搶救,頭發也全剃光,能看到從鋼片傷口滲出的血,他人是活著,隻是僅僅是還有生命跡像,實際上真的是命懸一線,隨時會蹬腿西去。
樂韻一眼掃視而過,小臉都垮下去了,去,那位頭頂那塊鋼化板真的是自己飛進去的?位置卡得這麼精妙無雙,深一分人會當場掛掉,淺一分不會危及生命,它偏偏卡在生死一線的位置上,簡直讓人想罵娘。
小師妹走向手術床,萬俟宏理緊伴其右,早就等著小姑娘大顯身手的康教授等人也快步往前,分彆擁立手術床各側,以方便觀看。
當小姑娘過來,醫生們機智的將傷者身上的被子先移走。
傷員穿一條寬鬆的褲子,胸前偏左的地方有個碗大的窟窿,在給他做手術也開了手術窗,因為心臟膜和血管上的玻璃沒取,手術窗口還沒縫合,隻用紗布覆蓋隔離,窟窿也密封住,防止感染。
頭頂著大師哥放自己頭上的大手,樂韻幽怨的歎口氣,認命了,大師哥在他父母親麵前要保持形象也不搶機會摸她頭,長輩們不在旁,他就使勁兒的享受當師哥的快樂。
近距離的再掃描一遍傷號,抓過傷員的手診脈,再揭開紗布檢查,很友好的揭露一個事實:“他的椎柱腰椎骨第二塊胸椎棘突間還卡著一塊約有半毫長的異物殘片。”
“……”眾專家想跳樓,他們手術幾個鐘,檢查了又檢查,竟然還遺落一點異物沒有取完?
萬俟大公子的反應能力也是頂級的立即叫助手遞手術工具,並接過裝工具的盤子捧著,遞到小師妹麵前,意思一個:小師妹,你放心的上!
有個神助攻的大師哥,樂韻也是無語了,默默的戴上手套,拿鑷子翻開傷號內臟找到紮著異物殘片的地方,精準的夾住,起拔。
圍著觀看手術的最近的幾個醫生看到小姑娘手抬高,清清楚楚的看到鑷子間上夾著點沾滿血的東西,很小很細。
扔下鑷子和殘物,樂韻再次換把鑷子夾一團棉花給紮過殘物的地方消毒清創,然後再將內臟複位,脫手套:“這個人這樣子捱不了多久,立即派人去找新鮮的羊脂肪給我配藥,羊脂肪不要弄破,我需要提取脂肪表麵的膜衣;再派人準備手術用品,記得再加一份做實驗用的酒精燈具和燒杯,我要用來煉羊油。”
“沒問題,我們立即就去準備。”市醫院的助手們和護士們立刻響應,迅速行動,一部分去提手術用品,外麵傳話,通知守在外麵的警c去找羊脂肪。
警c們有警車,出行更快,能以最快的速度去附近的菜市或果蔬店采買羊脂肪。
門外等著的一群警c聽說需要羊脂肪,立即調出四個人去出差,餘下的人仍守在急救室外,隨時等著吩咐。
“小師妹,這場手術有幾分希望?”萬俟宏理將盤子隨手遞給助理,又接過小師妹的手套。
“人已命懸一線,隻有百分之十成功率,記得叫能做主的人在手術書上簽字。”樂韻揉了揉額心:“大師哥,你們這裡彙聚京都最頂尖的醫生教授專家,你們動手術也差不多是這個成功率,乾嗎還得執著要找我?”
“誰說的?”康教授第一個提出否決:“小姑娘,我實話實說,這個手術讓我主持,為安撫病人家屬,我或許還得撒個善意的謊言說有百分之一希望,實際上我心理有數,隻要撥取傷患者頭上的鋼片,人會立刻死亡,沒有發生奇跡的可能。”
“確實是,心臟方麵還有成功的希望,若說頭頂的鋼片,我主持手術也沒有成功的可能。”
協大的羅副教授也是經曆過無數重大手術,還在國外頂尖醫院交流工作過一段時間,同樣對手術不抱任何僥幸成功的可能性,畢竟那塊鋼片已刺入腦髓達到三分之一的深度,危險係數達到頂級。
仁院的李教授也點頭,丁教等人都紛紛表示真讓自己動手術就算傾儘全力傷患也沒有活下來的機率,小姑娘肯定的說還有百分之十的希望,無疑是個天大的驚喜。
樂韻默默的汗了一把,一群工齡比她年齡還長的老醫生都那麼坦然的承認他們的無能為力,她還能咋的?
想甩挑子是不可能的,隻能硬著頭皮接手燙手山芋,因為病人生命力很微弱,給他喂吃一顆保命丸,再給他含一塊吊命用的參片。
既然非自己不可,也平淡的接受挑大梁的重任,還是懂尊重眾醫護人的:“你們太謙虛了,請願意給我做助手的教授專家們也提前分工做好手術準備。大師哥給我一間安靜的工作場所,我需要配藥。燕帥哥帶人下樓去幫我把我的大背包和裝藥材的袋子全搬到配藥的地方。”
“小師妹,急救室樓層有醫生會議室,你跟我來。”萬俟宏理不管其他事,他隻負責與小師妹交流和傳話。
燕行得到當跑腿工的任務,欣然同意,先跟萬俟大公子和小蘿莉去給她配藥的地方,出急救室,穿過一段長廊就到公議室,場地足夠當配藥房。
找到了地方,燕少半刻沒停留下樓去車上取拿小蘿莉指定的東西,他辦事效率極高,又有電梯代步,很快就到樓下,從座駕裡先提出小蘿莉的大背包背上,再去後座將她新采到的藥材全搬出來,扛著四個大袋子進大廈,再乘電梯上樓。
有人幫自己跑腿,樂韻就隻管出嘴,到會議室裡四下瞄幾眼沒看到攝像頭,問過大師哥得到的答案也是沒有攝像頭,放心的坐下,將小背包裡的瓶瓶罐罐擺出來。
“小師妹,你到哪都帶著這些東西?”瞅著小不點兒不停的從背包裡掏出小件物品,萬俟宏理抹了幾把汗。
“但凡有重要功能的物品基本都隨身帶著,畢竟有可能遇上特殊情況需要用到救命的藥,就像這次,如果我沒有隨身帶急救藥,我也無能為力,大師哥,你們以後遇到像類似這樣的病人也彆找我救場了,上次救那位之後我僅存一丁點特效藥這次也保不住,以後再找我也愛莫能助。”
樂韻麻利的擺藥瓶,提溜出銅製藥缽,提及自己的藥材,也心疼肝疼不已,她能成功的救死扶傷全賴她製的珍貴藥材,藥用完了,就算手術成功卻也不敢保證病人不會感染。
萬俟宏理望空氣,找不找小師妹可不由得他呀,他個人是不會麻煩她,可上級領導們就難說了。
燕行提著大包小包到會議室,看到萬俟大公子和小蘿莉一站一坐,他將東西全提到小蘿莉身邊放置,最後給她大背包。
物品到達,樂韻投入配藥工作,從四個袋子中翻出幾種藥草用搗缽捶碎取汁,再從大背包裡提出一套裝滿藥汁的玻璃器皿,取藥汁混合,最後又從煉製好的瓶瓶罐罐裡取藥膏調和。
共整出兩份藥膏,又調出清毒藥汁。
跑去找羊脂肪的警c們用了足足半個鐘才回來,買回來七八斤羊脂肪,聽說還是在市場上敲開專賣羊牛肉的店才買到羊脂。
萬俟大公子去拿酒精爐子和大燒杯以用需要用到的醫用工具給小師妹,然後就和燕大校當門神。
樂小同學小心的從羊脂肪團表麵提取出膜衣,再將幾塊羊脂丟進燒杯裡用酒燈加熱煉油,提煉出的羊油分成幾份,再重新調製一份藥膏。
備置出藥,將藥材和大背包丟會議室,再回急救室,萬俟大公子幫小師妹捧著她放藥品的盤子,燕少是純保鏢。
康教授等外援教授和市醫院的主場教授專家們等小姑娘去配藥了,大家愉快的分組,都是四個主要專家帶幾個助手為一組,每組都保證有心血管、骨科、腦科等領域的專業專家。
眾人分工合作,也將手術工具位置安排妥當,萬事俱備就等小姑娘回來,等得大約有半個多鐘,小姑娘重進急救室,第一組助手按班就步,當小姑娘在手術台一側站定,當助手的人員站對麵位置。
手術室用品與人員都到位,樂韻在傷患者左手邊,將自己的藥品放手術推車上,再排開手術刀和醫用針,小背包交給燕帥哥幫保護,戴上口罩和手套,上工。
第一件手術是取傷患者心臟膜上紮著的玻璃片,她用金針銀針刺警c叔叔胸前大穴保護心臟,再消毒,取異物。
當小女生撥取掉玻璃,鮮血從傷口湧出,早有準備的助手們立即動手做保護措施,再給傷口附近消毒,再次交給小女孩,由她親自給破損的心臟膜和血管做粘合手術,他們親眼看到她用很薄的膜衣將傷口封住,再用藥膏封粘住,過了十來分鐘藥膏竟然像強力膠似的凝固,將膜衣牢牢的粘穩,讓膜衣與心臟膜衣和血管表麵融為一體。
小女孩塗了好幾遍藥膏,最後交給助手們給傷者清理腹內空氣和殘血,逢合手術窗口,至於殘缺的那個窟窿,先隻能用安裝假體密封免得空氣擠進人腹腔,等找到合適的皮肉或者等傷者情況穩定下來再從其他部位取肉和皮移植被漏。
在助手們做腹腔手術的收尾工作時,樂韻在手術前又一次檢查警c叔叔的頭部,反複認真的敲定動手術的步驟和力道,琢磨好幾遍,確認萬無一失,重新換一副手套,上工。
助手們井然有序的排隊,需要助手時上場,大家互補,配合完美。
樂小同學隻讓助手做前期的消毒工作和做一些自己勻不出手時要他們幫忙的小事,先給傷者開顱,在取鋼片的每個步驟都親力親為,費時四十來分鐘,有驚無險的將鋼片從警c大腦殼上拿走。
用了金針封穴,鋼片取後走並沒有大噴血的現像,從縫隙裡汩出紅紅白白的汁,畫麵十分瘮人。
沒人說話,都屏住呼吸看小女孩如何救治傷者大腦。
小姑娘有條不素的再次將傷號的腦殼打開,露出人的腦顱,找出鋼片紮碎的頭骨細片,再從前額傷口找被紮破的腦髓上的傷口,腦髓是軟體組織,她的每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找到傷口,清創,清毒,塗膏再用膜衣包裹起來,再塗藥。
她尋找的很仔細,將每一點傷口都做最精細的包紮處理,大大小小共有近十來處傷,也令她配製的藥膏一點一點的減少,等她將腦髓放回頭顱,藥已見底。
重新將頭殼骨複位,塗藥膏,將頭骨碎片拚合,無法填補的地方暫時用膜衣密封粘合,等她將一條長口子補起來,她的藥也用光。
最重要的傷口弄好,縫合頭皮等後續工作由助理們接手,樂小同學後退到不礙事的地方,摸出顆藥丸子吞下去,閉著眼睛休息。
燕行幫小蘿莉收拾她的醫用工具,一一回收拿袋子裝起來塞回小背包,他也站到一邊陪小蘿莉。
一群專家們同心協力,用了將近半個鐘完成縫合工作,再由醫院的助理醫生們幫上藥,將傷患者頭部包紮起來。
小姑娘安靜的站著休息,萬俟醫生等人也沒出聲打撓,先輕手輕腳的收拾醫用工具,寫手術過程書麵報告,以等候小醫生換過氣來。
又等了足足半個鐘,小姑娘才緩緩睜開眼,那雙原本水靈靈的美人杏眼裡的赤色比起她剛做完手術時稍稍淡了些,仍然血絲遍布。
“小姑娘,你還撐得住嗎?”康教授等人十分擔心小姑娘的身體,她每次做完手術眼睛都紅彤彤的,可見負荷之大。
超負荷的工作讓大腦有些混沌,樂韻揉了揉額心,甩甩頭:“我還好,大家辛苦了,手術結束不等於圓滿,人還沒脫離危險,先隔離觀察治療,如果七十二小時以內沒有感染或發燒基本等於保住了命,後麵有兩種可能,一種將可能腦癱,第二種什麼都不記得,變得像個傻子,也聞不出香臭或者嘗不出鹹淡,請家屬要先有心理準備,並且不要刺激傷者,強烈的情緒波動於他是極為危險的。”
“小師妹放心回去休息,後續事宜我們來安排。”萬俟宏理心疼的揉揉小師妹的小腦袋,他們家的小師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表麵上偶爾凶巴巴的,內心善良柔軟,見不得人受病痛折磨。
“嗯嗯,我先走了,辛苦你們啦。”做完手術後真沒自己的事兒,樂韻才不會再留下來給彆人拉著自己“友好”交流,很利索的轉身就走,邊走邊脫藍色手術服。
“小姑娘辛苦了,晚上好夢。”
醫生們紛紛道彆,小姑娘的醫術真正的高,將他們認為百分百不可能成功的手術輕而易舉的完成,這份功力可不是能用從業經驗多少可辯論的,學醫也真的需要天賦,有醫學天分人的能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有燕大校步趨步跟的跟著他家小師妹,萬俟宏理趕緊先一步跑到門口,開手術室密碼鎖,將門打開,等小師妹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手術服掛外麵牆上,再開外麵的手術室門,先送小師妹出去。
門口的一群警c們打長官進了手術室多久就在門口守了多久,當急救室的門燈終於暗淡,一群人從坐的或坐椅子的地方站起來,整齊的在門口站成兩列,站得筆直,當門打開,不知誰喊了聲“敬禮”,警c齊唰唰的麵向急救室的門向著走出來的醫護人敬禮。
萬俟宏理打開門,看到整齊成列的警c們,微微點頭:“手術是成功的,但傷員還沒有脫離危險,需要觀察,主刀醫生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你們上司稍後就轉去病房。”
“醫生辛苦了!”聽到手術成功的話,中年的青年的警c們抑不住激動,異口同聲的感謝,敬禮的姿勢更加的堅定有力。
萬俟大公子走在最前麵,燕行陪小蘿莉落後一步,當看到警c們敬禮,他回敬一個軍禮,默無聲息的陪同小蘿莉走出急救室。
跟在大師哥後背的樂韻,因個子矮,隻看見大師哥的後背,聽到敬禮聲,偏頭望望,看到一群警c叔叔朝著門口敬禮,心頭熱乎乎的,能被尊重,再累也值了!
她沒冒頭,跟在大師哥屁股後麵越過警c們,到會議室去拿行李,她的包都不需要她自己動手,有燕帥哥和大師哥幫她拎。
被警c目送的萬俟宏理和燕大校拎著背包和袋子,他親自送小師妹下樓,將行李搬上燕大校的車,目送車子駛出醫院到外麵路上轉彎後看不見車身才轉身回醫院,手術結束了,他還有報告書要寫,還要與醫院領導們招待來支援的眾同仁。
康教授等人目送萬俟醫生送小姑娘出急救室,又著手術後工作,例行檢查傷員術後的各項指數,做好記錄,然後再拔掉一些暫時不方便連接的儀器,由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帶助理們推手術床和一些儀器出急救室送往病房。
警c們送走最先出急救室的醫生又站成木樁子,當急救室的門第二次開啟,再次敬禮,向醫護人員表示感謝。
“客氣了,之前離開的那個小姑娘才是主刀醫生,你們感謝她就可以啦。”
受了最莊嚴的敬禮感謝,市醫院的醫護人員感覺受之有愧,真正將傷員從生死線上保下來的人是小姑娘,他們沒出多少力。
“每一個敬業的醫生都是最可敬的醫生。”領頭的三級警督向醫護人員們表示最真的感激,至今他們還沒敢通知上司家屬上司重傷的消息,如今上司出了急救室,他們也放心些。
醫護人員也了解警c們的心情,並沒有再過多解釋,當他們圍上來幫忙,囑咐大家動作要溫柔,和警c們將手術室送去住院部的隔離病房,再連接儀器,安排醫護人員值守。
康教授等人先等一陣才出急救室,興奮的去會議室討論之前旁觀手術過程的心得和感悟,萬俟大公子折回也加入行列,和同仁們展開熱烈的研討會。
燕行載著小蘿莉離開醫院駛上大道後保持勻速開車,小蘿莉上車後先是閉著眼睛做眼保健操,很快便靠在背椅上沉沉睡著了。
他拿手機打電話給晁二爺家告訴他們說他送小蘿莉過去,請他們留個人等著開門,收手機時悄悄的伸手摸了摸小蘿莉的頭,她安安靜靜的,沒有躲也沒有翻白眼,溫順極了。
安靜的小蘿莉最可愛。
他揉她的小腦袋,過足癮才開車送小蘿莉回晁二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