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韻的話像驚雷滾過眾人頭頂,村委樓前靜得落針可聞。
樂爸雙眼紅赤,嘶聲大罵:“吳玲玲,你個賤人!”
樂爸往前衝,隻想去宰了姓吳的以消心頭之氣,他力氣是那樣的大,周秋鳳抱住他被拖著往前走,周村長和周哥張破鑼劉路程家兄弟死死的抓住樂清,不讓他衝動,陳大臉幫忙攔住樂清。
“你們放開我,吳玲玲你個殺千刀的賤人,老子操你全家女性,你媽賣匹的,你罵我殘廢我忍你,你罵我是窩囊廢我忍你,你喪儘天良,你欺我姑娘到如此地步,你不死天理難容,老子今天殺了你再去自。”
樂爸悲憤欲絕,樂家以前就樂樂一個孩子,那麼弱的一棵苗,兩老費儘心思才保住命,沒想在村裡竟然遭吳玲玲殘害,害女之恨如何能忍。
樂清暴怒,村民也從呆若木雞中回神,仍禁不住背皮陣陣毛,張科老婆好可怕!
燕行恨不得一槍將女人給崩了,那個女人竟然對小蘿莉做那種卑鄙事,人渣,弄死!
樂家小短命鬼的話引起公憤,吳嫂子嚇得兩腿在彈棉花,矢口否認:“不,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那種事…”
“事實就事實,你想抵賴也賴不掉,還有呢,”樂韻沒有準備在一件事上磕,繼續:“在我四歲的那年端午,我去捉泥鰍,你看到了我,我沒現你,你跟我到爛泥塘附近,趁著沒人將我抱起來丟進泥塘裡,還拿竹竿將我往塘裡摁,把我摁泥裡,想悶死我。
村裡人都知道爛泥塘是什麼樣子的,我那麼小,摁進塘泥裡哪能活命,幸而我命不該絕,那天鳳嬸回娘家給周奶奶送粽子,順路幫看田水經過附近,你看到有人來跑了,鳳嬸聽到有聲音跑塘邊去現我將我救了回來。
吳玲玲,殺人償命,你蓄意謀殺沒殺死我,是殺人未隧罪,這一筆帳,你準備拿什麼來償?”
“吳玲玲,你不是人!”原本抱著樂清的周秋鳳,眼淚嘩嘩的流,鬆開樂清往外衝,莫說樂清想殺了姓吳的,她也想殺了那賤人。
那年端午,她路過位於梅子井村水田區那口蓄水的爛泥塘,聽到微弱的哭聲跑去看現是小樂樂在泥裡掙紮,當時把她魂都快嚇掉,那口塘裡曾經就有個成年男人陷進泥裡沒爬起來生生給泥燜死,小樂樂那麼小,若沒人經過,蔫能有命在。
柳嫂子趙嫂子幾個眼見不好,飛快的撲上去將周秋鳳抱住,不讓她去打張科老婆,帳還沒算完,不能讓人先亂成一鍋粥。
周滿奶奶氣得直哆嗦:“吳玲玲,你會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張大奶奶臉色慘白,不管吳玲玲有沒有做過害樂韻的事,從今天起,大家都認為她有做過那些丟人的事,家家戶戶都會防著她們家。
縮在人群中的張科,張著嘴巴,後背的汗一層又一層的流。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扔樂韻進水塘,是她自己滑下去的。”村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像看到毒蛇似的,吳嫂子驚恐的解釋:“我真的沒有想害死樂韻的心,我有拿針紮她,從沒有想過要弄死她。”
村人頭皮麻,張科真的拿針紮過小樂韻,好惡毒的女人!
“那次你沒弄死我,我也防著你,每次遠遠的看到你就會早早的躲開,要去哪裡前也會觀察你有沒在附近,你找不到機會害我,到我六七歲時,你們母女哄周春梅出頭,讓她哄騙周伯周奶奶和我爸說教我遊水,周伯周奶奶我爸相信周春梅,放心的讓她帶我去河邊玩,周春梅帶我到和張婧約定的地方,每次我想走都走不了,張婧和周春梅將我拖進水裡,把我往水裡摁,有幾次差一點把我淹死,我命大,每次總是能從虎口裡死裡逃生。”
樂韻還在翻帳,周春梅連坐都坐不穩,渾身抖:“樂韻,不乾我的事,是張婧和她媽叫我帶你去的,她們隻說讓你喝幾口水,我不知道她們想要害死你,我真的不知道……”
她太害怕,說著說著嗚嗚的哭起來。
周哥氣得頭豎起來,還得死死的先按著樂清,拖住妹妹,不讓妹妹和妹夫殺出去。
周扒皮等人大腦都快不夠用。
美少年將妹妹擁著依著自己,將妹妹和她抱的弟弟半抱在懷裡,輕揉的撫摸她的腦袋,默默的安撫她飽受摧殘的心靈。
蕭少羅少李少也伸手摸小蘿莉的小腦袋安撫她,王二少氣得怒目瞪,死瞪著某個壞女人,那人渣毒婦那樣凶殘的欺負小蘿莉,等小蘿莉不限製他們行動,不整死她,他們以後也不用混了。
吳嫂子腿軟,坐不穩,朝一邊歪去,挨著她的扒嬸快站起來躲開,她就那麼砰的一下栽坐在地又撞到板凳,痛得直流淚,臉上的粉被汗和眼淚衝刷出道道,一道淺一道白,慘不忍睹。
“這就腿軟了?重要的帳還在後頭,”樂韻柳眉一豎:“吳玲玲,我爺爺究竟是怎麼摔下山崖的?你家公張大又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不關我事……”吳嫂子本來雙腿無力坐下去了,被一連兩個問題問到,噌的站起來就跑。
周奶奶奶周滿奶奶想去抓沒抓住,扒嬸走遠了幾步,離得遠,沒法攔。
張大奶奶一個激靈站起來:“樂韻,我男人是怎麼沒了的?”
張科原本汗泠泠的,聽到扯出自己爹死因的話題,嚇得連冷汗都不出了。
姓吳的想跑,樂韻更快,噌的躥出去,一陣風似的搶到吳女人麵前:“彆跑,帳還沒算完。”
小蘿莉躥出去,燕行幾乎如影相隨,緊隨其後的攔在某個村婦麵前,對女人怒目而視。
“樂韻,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求你放過我吧,我賠償你……”吳嫂子看到眼前的樂韻和她身旁的青年擋著自己的路,嚇得朝後退兩步,驚恐的求饒。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樂韻微笑著盯著自己忍隱數年的仇人,直指真相:“吳玲玲,我爺爺是你弄下山岩的,我爺爺在那片山岩上種有石斛,他去采摘,腰上拴著繩子,你解開我爺爺拴樹上的繩子,讓我爺爺掉下去……”
“不是,我沒有!你血口噴人。”吳嫂子大叫,一連倒退數步,雙腿軟,搖搖欲墜。
“有證人,而且是三個,你家公就是其中之一,”樂韻並沒有放過她,乘勝追擊:“你家公是以為你要與野男人約會才偷偷跟去捉奸,沒想到見到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他心中有愧,找下山岩將我爺爺找到背回來,對外說是半路見我爺爺走不動背一程。
你家公怕外人知道他兒子老婆殺了人抓去坐牢,從此一家人在村裡抬不起頭來,跪在我爺爺麵前求我爺爺放過你,也因為你家公心懷愧疚才對你冷眼相看,張科總是無條件的聽你的,你總是吹枕邊風讓張科找他爸吵,氣得他爸鬱結於心。
捉奸要捉雙,你家公一直在找證據,終於有次抓到你跟野男人睡覺,你不僅不知羞,還說不怕你家公告訴張科,因為張科不會相信,還不要臉的叫你家公和野男人一起來三人睡……”
“你…你…”張大奶奶手指著吳玲玲,渾身如篩糠。
“你胡說八道,你無中生有編排事非壞我名聲……”
“我呸,你作做賊心虛了吧,所以故意胡攪蠻纏想轉移彆人的注意力,”樂韻吐口水鄙視,再戳人要害:“要我說出你家公抓到那次跟你睡覺的那個野男人名字嗎?他就在這裡,那人的兒子跟張科年紀差不多,平日跟你家公還挺好,正因為如此,你家公捉到你們才被你們氣得生生吐血,等他回家,因為你跑去向張科告狀說你家公意圖調戲你,張科聽信你的枕邊風跟他爸鬨,你家公就那麼被你們倆活活氣得噴血而死。”
“我沒有……”被人說出自己爸是噴血而死的事實,張科不由的又想起爸倒下去的那刻,爸嘴裡噴出一口血,像噴水注一樣,倒地,嘴裡湧出大口大口的血,根本來不及送醫就沒了。
想到自己和父親最後一次爭吵的場景,張科呆呆的站著,像個木頭人。
張大奶奶腦子裡動蕩了起來,渾身顫抖著,慢慢的坐下去,臉上似哭不是哭,似笑又不笑。
張婧嚇傻了。
“吳玲玲,你知道你家公看到你解開我爺爺的繩子讓我爺爺摔下山岩,所以你才想儘辦法氣死你家公,以為你家公死了,我爺爺也不在了,再沒人知曉你做過什麼,可惜,那天還有另兩人也看到了,”
樂韻看著吳玲玲僵硬的站姿,安靜的繼續陳述:“你家公求我爺爺不告你,我爺爺自知命不久,給你家公麵子,可惜,你家公真的很不值,他保護的竟然是條比五步蛇還毒三分的毒婦,為此還搭上他的命。
吳玲玲,這麼多債,你要先還哪一筆?
還有,四年前,你女兒張婧在我讀初三那年的冬天,和人合夥花錢叫流氓爛仔在路上打我的一筆帳也得清算,那一次打得我重傷住院,並留下後遺症至今,而我奶奶也受到驚嚇,驚憂過度以至心臟出問題,幾個月後去逝,你和女兒以及你姘頭家族要對我奶奶的過世負一半責任,你們欠我奶奶半條命。
你欠我爺爺一條命,你們母女欠我奶奶半條命,欠我半條命,等於你們欠我家二條命,你和你女兒敢那麼大膽,是因為你姘頭罩著你,這一次,我想知道你姘頭和他家族還罩不罩得住你。”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吳嫂子慘白著臉,顫抖著否認。
“不急,還沒完,”樂韻笑:“你和你女兒罵了我十五年的野種,我就想問問你,你說我和張婧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野種?”
“樂韻,你有完沒完?無中生有,我要告你誹謗。”吳嫂子梗著脖子喊,氣勢又高漲。
“你這麼聲色厲茬,因為你心虛,因為張婧不是張科的種,張婧是真正的野種。”樂韻噗噗的笑:“你告吧,鬨得越大越好,鬨得越大,影響越大。”
“你胡說。”吳嫂子以更大聲的聲音喊。
“你……說張婧是野種?”張大奶奶睜大死魚眼,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樂家姑娘。
“你們自己看張婧有哪一點像張科像你們張家人,張小叔家的兒子像爺爺,張二爺爺的孫子像子他爸,張五家的兒子有點像奶奶,也像爸,就你張大家的孫女完全沒有張家人的影子,反而跟前幾年在九稻鄉來工作的黃某人像,那個黃某人就是張婧親爸家族的人,張大奶奶和張科好肚量,幫彆人養了十九年的野種,”姓吳的越心虛,樂韻越開心:“吳玲玲,你真夠心狠的,張科幫你和你姘頭養野種,對你那麼好,你竟然不願給張科生孩子,要讓張科絕後……”
“……”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吳玲玲的臉白了青,青了白。
“你說什麼?”張大奶奶慘白著臉問:“樂韻你說清楚,什麼叫不願張科生孩子,什麼叫要讓張科絕後?”
“很簡單啊,我已經說了張婧不是你家的種,吳玲玲也早就做了絕育手術,結紮還能放紮,做了絕育手術,想生孩子等下輩子投胎重新做女人吧。”
張科家一家子麵如土色,樂韻越開心:“吳玲玲,從今後你女兒可以光明正大的改姓黃,雖說落毛鳳凰不如雞,私生女就是落毛鳳凰,但你姘頭家族家大業大,張婧他親爹黃某人現在的官也大,你女兒是私生女也足夠讓本市的官二代富二代巴結,同樣能像個小公主一樣活著。
你姘頭被人知道跟有夫之女私通,還有私生女,你說他的烏紗帽還保不保得住?你跟你姘頭常在吳家幽會,是你父母哥嫂們幫打掩護,你說他老婆知道了會不會直接殺到吳家去鬨個地翻地覆?”
吳嫂子原以為樂韻是在詐自己,當聽到她說出女兒該改姓黃時,心中最後僅存的一點僥幸之心倒塌,樂韻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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