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陽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哪怕飛機抵達首都機場,他隨著人員轉醫用直升機到達軍總醫院,看著小行行被送進搶救室,那顆心都沒能安穩。
在燕大校被直升機送往軍總醫院時,派去青大接小蘿莉的直升機也抵達青大校園的醫學部,因為學校還在考試,駕駛員沒敢跑去考場找人,聯係萬俟教授。
萬俟教授本來在監考的,接到電話風風火火的開跑,也忘了電梯那玩意兒是乾什麼用的,愣是一口氣跑上兩層樓找到小學生考試的地方,衝進考場,殺到小學生身邊一通急吼:“小樂,部隊和軍總院那邊發來八千裡緊急求救信,快去救場!”
“?”樂韻全神貫注的忙著答題,被教授打斷一臉懵:“發生了什麼事急著找我救場?”
“說是軍人出任務出了意外,已經命懸一線,從邊境用專機緊急送到首都,部隊那邊打不通你的電話,派直升機來學校接你,飛機已經到了,彆考試了,我會向學校解釋的,給你申請這科另考,快走快走,救人如救火,據說傷員就隻剩半口氣,去遲了可能就救不回來。”
小學生還沒反應過來,萬俟教授那叫個急啊,飛快的幫收文具,幫收卷子,說得又急又快,口水四濺。
萬教授闖進的是藥劑專業大三的考場,幾十號人員被老教授那連珠炮似的話給轟得一頭霧水,都忘記考試,直愣愣的扭頭看最後方,等明白過來更懵了,那啥,軍部和軍總醫院派直升機來接樂同學去救場?!
該有多好的醫術,才會令軍總醫院和軍部請去救場啊!
考場內的人驚呆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樂同學竟然已成炙手可熱、醫學超群的神醫了嗎?
王係花正好在考場內,呆愣過後,臉都青了,那個誰不是常在外瘋嗎,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混到被人當大神請的地步?
負責監考的教授也很憂傷,老萬俟教授啊,你逮人就逮人唄,嚷嚷那麼大聲乾嗎?
萬俟教授才沒空跟監考老師解釋,拿起文具試卷,見小學生苦著張臉,一把拎著小學生的衣襟疾行:“你這孩子,都火燒眉頭了,你怎麼還在磨嘰。”
“教授,您不太靠譜啊,您沒說究竟是什麼傷,是內傷還是外傷,是神經類傷還是內臟功能衰竭,不知道什麼傷,急也沒用。”被提溜著走,樂韻捂臉,教授喂,您小學生也是要臉的啊,您像老鷹抓小雞仔似的拎著人離開,彆人怎麼看待您學生我?
“小樂,你考試考糊塗了,大北方回來還能有什麼傷,多般是凍傷啊。”萬俟教授提著小學生考場後麵的門出去,將考場還給學生。
但是,學生們還是聽到了從外麵傳來的少女的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教授,我知道了,您能不能彆揪我衣領,再這樣拎著我我走不快啊。”
“不拎著你,你還得磨蹭。”萬俟教授嘴裡咕嚷著,手卻是鬆開了。
樂韻整整衣領,從教授手裡拿過文具盒和稿紙,請教授去他自己的崗位上監考,她揮揮爪子,乘電梯下樓。
萬俟教授將樂同學提走了,考試場內的學生們還回不神來,監考老師很不厚道的往學生心口戳刀子:“震驚了是吧,羨慕了是吧?羨慕也沒用啊,人家小同學在你們忙著談戀愛體驗大學生活,在你們忙著參加什麼交流舞擴展人脈交際的時候,她在忙著實踐研究,忙著頭懸梁錐刺股的自學各門課程,結果就是你們在考你們的專業課目,小同學也在考你們的專業科,你們在冥思苦想,小同學下筆如神,你們在羨慕小同學成了彆人的救命星,小同學則在考慮要不要去救場。”
被戳得心窩子疼的同學,隻差沒學西子捧心痛哭了,老師啊,手下留情行不,這樣打擊人,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監考老師沒聽到學生們的心語,又戳了一刀:“你們明年就大四,再不認真努力,畢業時你們在積極努力的給各大醫院投簡曆等著彆人通知麵試,人家小同學呢,那是各大醫院各大醫學科研單位敞開了大門搶著盼著小同學光臨,你們為找工作忙得額頭爛角苦惱怎麼沒伯樂識才,小同學則是在苦惱那麼多的聘請單位究竟去哪家。
同學們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努力吧,彆想有的沒的,認認真真,腳踏實地的努力打好基礎才是關健,你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
被戳得心在滴血的學生們,默默的低頭,默默的揮筆答題,幸好監考老師沒有繼續往他們心窩子戳刀子,如果再繼續,他們有可能會傷心得棄筆離場去廁所痛哭淋涕。
萬俟教授不知道監考老師給了學生一記小暴擊,他若是知道,啥都不說,再跑回去給個暴擊值,告訴那些孩子們說不等畢業,現在各大醫院和醫學研究院就已經在明爭暗鬥的搶樂同學。
樂同學乘電梯下樓,繞過樓跑行,又穿過一棟樓,看到了停在辦公樓和一棟教學樓之間草坪上的直升機,也不用等人請,飛奔過去,自己爬進副駕座,告訴駕駛員:“送我去宿舍一趟,我得帶上隨身家當。”
“好。”飛行員看到小蘿莉跑出來,喜從心生,等她爬進駕駛室關上門,開著飛機飛往學生宿舍區,就著指引到學霸樓前降落。
鑽出直升機,樂韻飛奔上四樓宿舍,將可能需要用到的一些藥材找出來打包,需要用到的藥丸子也找出部分,部分東西塞在小背包裡,部分瓶瓶罐罐裝在泡沫盒子裡,又收拾好一些物品和藥材裝大背包。
所以,等她下樓就是大包小包,也令飛行員嚇了一小跳,趕緊下飛機幫開後艙門,等小蘿莉上去幫關上門,囑咐鎖上門,他回駕駛室開著飛機衝上天空,飛往醫院。
從青大到軍總院,車行再快也得四十分鐘,直升機就幾分鐘的事兒,直升機在軍總院手術與住院綜合大廈前降落,守在大廈前的兩位兵王看到直升飛機,激動的往前衝,頂著飛機螺旋槳刮起的大風衝至艙門,等門從內拉開一條縫,立即幫開門,搶著進艙幫小蘿莉拿行李物品。
樂韻將大背包和一個裝泡沫盒子的袋子交給帥兵哥們,自己抱著背麵前的背包鑽出直升機,跟著兵哥們走:“你們那隻隊長還沒回來?”那家夥在現場,一般會搶著刷臉,搶著當藥童子。
兵王們一邊小跑一邊吞吞吐吐的答:“隊……長,他在手術室。”
“是躺著的,還是站著的?”在手術室,一種是光榮負傷,一種是不放心隊友在旁守著。
“躺……著的。”兵王們的心即沉重,又格外的尷尬。
“……”樂韻有種嘩了人類好朋友的感覺,她還能說啥?
落後一步的飛行員兵王同樣尷尬,默默的與隊友護著小蘿莉進大廈,到電梯廳等到電梯乘梯直上重病手術樓層,剛鑽出電梯,就被焦急等候著的柳大校撞上來截胡。
柳向陽守在電梯外等得心都焦了,看到矮矮的小蘿莉,一把將人抓住,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小美女,小美女,他們說腿壞死了,要截肢!”
樂韻被柳大帥哥抓著肩膀,感覺肩胛骨被捏碎,疼得呲牙:“柳帥哥,他們截不載肢我不知道,你再不鬆手,需要截肢的人還得再加一個我。”
聽到小蘿莉嚷嚷,柳向陽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太緊張,手勁兒太大,如觸電似的縮回手,一臉惶急:“這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直接讓你飛去太平洋洗澡。”樂韻揉揉被捏得生疼生疼的肩膀,一片哀嚎,為嘛受傷受累的總是她啊?
仨兵哥生恐柳大校又緊張失控傷到小蘿莉,立即架住柳隊快走:“情況怎麼樣了?”
“說什麼組織壞死了,要截肢。”柳向陽被拖著走,那緊繃的神經仍然鬆不下來。
“截肢就截肢唄。”
“小美女,是截肢!”
“我知道啊,我懂專業術語,截肢就是截胳膊腿兒,不是截手指腳趾。”
“小美女,是截肢啊!”柳向陽急得直跺腳,截肢就是要將腿啊胳膊全鋸掉!
“知道知道,不就是截肢嘛,狗熊剁了一隻二隻爪子或者腳掌也還是狗熊,同理,英雄截了肢也還是英雄。”
“……”柳向陽半晌說不出話,小蘿莉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就是不對勁兒啊,哪裡不對?
走了好幾步他反應過來,這不是英雄,狗熊的問題啊,他說的是截肢,小蘿莉把話題扯到十萬八千裡去了,就算反應過來哪不對,柳向陽也沒揪著不放,跟著幾個兵中狼將簇擁著小蘿莉急衝衝的衝向手術室。
四帥男和一小蘿莉匆匆穿過走廊趕至手術室外,守在手術室外的六七個兵哥瞬間激動的眼裡冒光:“小美女,你可算來了,快進手術室!”
一群人當自己是救世主,樂韻無語的癟嘴,她還能說啥?說啥都是廢話,乾脆啥也不說,待手術室的安全門打開,自己抬腳往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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