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向陽,王老太太心頭沒來由的發怵,柳家死小子以前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冒出來抬杠,哪可能是好事。
尤其那青年麵色不善,就差沒寫著“我來找麻煩”幾個字了。
因為心虛,王老太太的腿肚子也有點僵硬,強擠出笑容:“你聽差了,我沒有說燕行帶壞了玉璿,我的意思是說玉璿以前在外麵,我沒跟著,也不知道她有沒見著她姨奶奶,有沒衝撞她姨奶奶。”
“王老太太顛倒黑白的能力,比你工作能力強了不知幾千倍,你老當年的工作能力要是有如此水平,少說也是廳級的高乾了。”
柳向陽輕飄飄地走到韓家老太太身邊,以無比挑剔的眼光打量王家祖孫:“本少聽說有兩不要臉的祖孫在四處造謠說燕行至今沒找女朋友是因為對青梅竹馬舊情難忘,嘖嘖,這種謠都敢造,真不知洗臉用的盆有幾米寬。”
他覺得幸好來了韓家,要不然就不知道王家老女人竟然想把王玉璿不成材的鍋甩給小行行。
講真,他真的沒想到王家老太太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有沒做過惡夢。
其實,他也沒想過當眾給王老太太沒臉,畢竟她兒子還是市一把手,總得給點麵子,免得以後碰麵尷尬。
可惜,王家的老女人為老不尊,還想抹黑小行行,不能忍,也就莫怪他出來打臉了。
哪怕是麵對老年女人,柳向陽也絲毫不心軟,小行行夠苦了,王家祖孫還在不斷的中傷他,身為哥哥,必須為弟弟兩肋插刀。
王老太太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比被人打了耳光還難堪,還得硬著頭皮撐著:“這年頭人心不古,有些人聽風就是雨的亂造謠,燕行年青有為,他那樣的人才大可不必與造謠的人一般見識。”
“對啊,有道是醜人多做怪,我家小行行從來沒跟造謠的跳梁小醜一般見識,所以他不管外麵鬨得風風雨雨,隻管兢兢業業的工作。”
柳向陽笑咪咪的:“我家小行行是懶得計較,不過,幸好有位曆來行事公正公平的人在佟老家的宴會上說了句公道話,那位評價說劉家千金甩了某個王千金十條街都不止。
這句評價很到位,劉家千金確實甩了某人十條街。
我家小行行對那麼優秀的劉家千金都沒感覺,哪可能看得上被人甩了十條街的賤貨,就是不知那家夥哪來的優越感,還有臉造謠說小行行對青梅舊情難忘,要是本少有那樣一個與彆人合夥謀財害命的白眼狼青梅,老子非得弄死她以消心頭之恨。”
王老太太氣得肺都快炸了:“柳向陽,你什麼意思?我孫女以前年青被人蒙騙了做了錯事,她反省悔改了,那些謠言又不是我家說的,玉璿也是受害者,你一個男人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哎呀,瞧瞧,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就跳腳了,你孫女本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你還栽臟給燕行說是燕行帶壞了她,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長輩,才能教導出王玉璿那樣一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祖孫倆都是那麼讓人惡心。”
燕行好整以暇的又手環臂:“講真,那位說劉千金甩你孫女十條街這句評價都是給麵子了,在本少看來相差了百條街都不止。”
王老太太氣得麵紅脖子粗:“柳向陽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敢胡說八道敗壞我孫女名聲,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王老太太以前都是被捧著的,哪怕現在丈夫躺醫院,但她的大兒子還身居要職,有些人心裡或許看不起她的孫女,表麵上對她還得客客氣氣。
可今天,不僅被堂姐當堂給栽了麵兒,還被一個小青年指鼻子挑眼的挑不是,還當著她的麵將她孫女貶得一文不值。
從沒受過那麼大的羞辱,王老太太氣得炸了,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掄起胳膊就想甩柳家小青年的耳光。
她覺得不管咋樣,但凡能扇柳向陽一巴掌,那麼,不管她丟了多大的臉,也找回來了。
王家老太太掄起巴掌就衝向柳三,韓老太太臉色墨黑墨黑的,她這位堂妹還是死性不改,總是隻許她編排彆人的事非,容不得彆人說她半句不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沉下了臉,直接往前一擋就擋在了柳少麵前,柳家小三子與她的小孫子韓晉陽是發小,要是讓柳小三在她家的宴會上被人打臉,晉陽以後在他的發小麵前還怎麼抬得起頭。
韓老太太分得清事非黑白,她寧願與所謂的堂妹家結仇,也要維護住孫子的顏麵,不能拖孫子的後退。
她是決定翻臉將王老太太轟出門去,還沒來得及說出趕人的話,就聽到門口專來一陣陣打招呼的聲音,其中還有人說“燕少也來了啊”,她立即望過去。
王老太太掄著巴掌往前衝時想著不管如何都要找回場子,韓家人若是敢阻攔,她就敢鬨個天翻地覆,她丟了臉,必須也要拉上韓家一塊沒臉。
當韓家老太太擋路,她張口就想嚎個天崩地裂,卻突然聽到“燕少來了”的話,高漲的氣焰莫明其妙的就矮了下去。
王老太太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將舉起的胳膊放了下去,扭頭望向門口以探真假。
近門的區域是休閒區,在攀談的一些人看到有又有來客,認出是賀家那位在京市市政坐第二把交椅的賀七爺和國院諸部中某部的一把手賀二爺,以及賀家三個青年,紛紛打招呼。
賀家青年有賀明茂、賀明韜和賀家外孫燕行,他們與韓晉陽熟悉,結伴到韓家給哥們的爺爺拜壽。
都說美麗的人披個破麻袋也照樣豔光四射,賀家的兄弟顏值高,愣是把最簡單的白襯衣墨色西褲穿出了名牌的感覺。
賀家兄弟們跟著長輩,與眾人邊點頭打招呼邊走朝內走,他們進門時跟在長輩後頭,沒看見王老太太打人的那幕,而賀二爺賀七爺進門則正看到王老太太想打柳小三的畫麵。
賀二爺賀七爺心中冷哂,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那麼無恥的,王付氏在彆人家的主場還鬨幺蛾子,也太惡心人了!
王老太太看到賀家人,心虛得不了,悄悄地挪動腳,挪到堂姐身側的方向站著,先前的那種拉人下水鬨騰的小心思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玉璿在奶奶與人鬨起來時,連大氣都不敢出,躲著當鴕鳥,猛然間聽到有人說燕少來了,她慌得一顆心怦怦亂跳。
慌亂之中,看到奶奶站韓老太太身邊去了,她也拖著僵硬的腿,跑到奶奶身側再將身子半藏於奶奶身後。
老女人衝過來要打自己,柳少他沒準備躲,準備跟她好好的算算帳,當韓老太太出來擋著自己,他也懂老太太的心思,不想讓韓家為難,決定讓韓老太太解決。
待聽到人說小行行來了,喜出望來,一番打量,果然看到賀家人和小行行,他笑嘻嘻的和幾個哥們站在一側等著小夥伴們。
韓老爺子因是男人,有些事情不方便管,所以在王老太太鬨幺蛾子他什麼話都沒說,讓老妻解決。
事情沒解決,賀家人來了,韓老爺子怪高興的,待賀家兩位大人帶著仨小青年近前,他笑嗬嗬的先問:“什麼風把你們倆給吹啦,你們家老祖宗、老爺子老太太們可好?”
“有勞韓老爺子掛念,我們家老祖宗和老爺子老太太都好。”賀二爺笑著回了一句,再與弟弟一起給韓老爺子祝壽,送上壽禮。
他倆送上壽禮,再與韓老太太和韓家其他人打招呼,而賀家兄弟仨在長輩去韓老太太說話時,他們也給韓老爺子祝壽。
韓老爺子笑盈盈的接受了祝福,讓小孫子韓晉陽招待他的哥們兒。
柳大少招呼著賀家兄弟和小行行到自己這邊的隊伍,斜眼瞟瞟王家祖孫,明告狀:“小行行,剛才有個不要臉的老家夥在給你潑臟水,說她的孫女因為經常跟著你去宴會才被帶壞了,被帶壞的人就是那個被劉千金甩了十條街的白眼狼。”
賀小七賀小八與韓家長輩一邊問好一邊走向自己的哥們組織,聽到有人說是小行行帶壞了王玉璿,當場罵了一句“不要臉的龜孫兒”。
柳家死小輩竟然告黑狀,王老太太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自打出獄之後,王玉璿還是第一次碰見燕行,發現他比以前更加俊美迷人了,就那麼盯著他看呆了眼。
恍恍惚惚中,她聽到柳向陽的聲音才回神,聽到賀家兄弟罵人的話,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哽咽著喊:“小龍寶,我沒有造謠……”
燕行走向發小哥們的隊伍,聽到柳某人告狀,俊美無暇的麵容波瀾不驚,反而出聲安撫發小:“你又不是不懂醜人多做怪的道理,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因為豪門貴女夢碎,嫉妒心作祟在胡說八道,以後聽到了就當是野狗亂吠,沒必要理會。
人識禮儀廉恥,而畜生是沒有羞恥之心的,與畜生計較,沒得拉低了自己的格調。”
“懂了。”柳向陽眼神一亮,哎媽呀,小行行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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