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家姑娘說要用搜魂術,聖武山眾人露出見鬼的表情,搜魂術,是幾百年元嬰級的修士才使得出來術法!
搜魂術是以神識搜查對方的識海,使用搜魂術的人神識必須比對方強大,要不然很容易被對方給反噬。
也因此,至少是元嬰修士才敢用搜魂術。
樂家姑娘再天才,她才二十歲,能修到築基便頂天了,哪怕用丹藥堆積也無法修到元嬰,她敢有搜魂術?
聖武山眾人對樂家姑娘不是敬佩,隻有忌憚,如果她真的能用搜魂術搜彆人的記憶,那將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不,我沒有……你不能那麼做……”聽到搜魂術,吳長風驚駭地望向師叔,看到師叔同樣目露驚駭之色,看到樂家女蹲下來,瘋狂拒絕。
他想逃,可惜,自己中了毒針,四肢僵硬,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被樂家女戳了一下臉頰,嘴巴閉上,再發不出聲音。
樂韻在吳長風身上戳了幾下,再把他拎到沒有毒針的地方扔於地麵,再戳了他小腹幾處穴位,然後一指點向他的竅中竅。
那一指戳下去,吳長風小腹部位傳出一聲似汽球爆破的“砰”的悶響。
吳長風被封了啞穴,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劇烈的抽顫了起來,然後倒地,四肢痙攣。
東方慎眉毛顛了顛,看到吳長風的模樣,聲音也穩不住了:“你……你廢了他的丹田?”
“姑奶奶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昔年吳長風毀了我爺爺的修行路,今日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這樣才公平。”
廢了吳長風的修為,樂韻眉毛都沒皺一下,慢吞吞地站起來,摘下右手的手套,左手臂彎摟著弟弟,手裡拿著折扇和摘下的手套,目光自某個老牛鼻子麵上掠過,滿目不屑。
以前,她真不怨老牛鼻子,頂多是看不上他空有了一個高老輩卻占著位置不作為的作為。
自知曉俞前輩也因灰心意冷離開聖武山,她對老牛鼻子有成見,今天親眼見了老牛鼻子的反應,就給他三個字:糊塗蟲。
現在,樂小同學對老牛鼻子那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也沒好顏色:“老牛鼻子你若不服,儘管放馬過來,單挑群毆隨意。燕帥哥,給他擦擦血跡,免得有礙視覺。”
吳長風的口鼻溢血,畫麵很辣眼睛。
小蘿莉不怕血腥畫麵,主要還是不想讓弟弟長時間的直視鮮血淋淋的人臉。
至於樂善,誰要問他怕不怕,答案就兩個字——不怕。
樂善名符其實世界第一乖弟弟,被姐姐抱著,小手抓著姐姐的衣服,全程當個看客,姐姐不問他話,他絕不問為什麼。
無論是看彆人打架,還是姐姐戳了某人令某人流血,他一點都沒害怕,隻有姐姐在,他什麼都不怕。
被保護在姐姐翅翼下的樂善,瞪著雙清澈乾淨的大眼睛,認真的觀察彆人的表情。
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後生當著麵罵“老牛鼻子”,東方慎羞憤交加,可看到樂家姑娘那譏笑的表情,愣是生生的忍了。
燕行在思索小蘿莉說的搜魂術,聽到悶響,看向倒地的吳長風,正準備為他默哀三秒,聽到小蘿莉叫自己乾活,取消為吳某人默哀的決定,從背包裡拿出一包紙巾給吳長風擦血汙。
他真的太不容易了,為了保住第一備胎寶座,身上總會攜帶手套,出門在外背包裡除了必備的武器裝備,還有毛巾、紙巾、打火機、簡易香皂、飯盒等等的小物品。
他的背包快具備呼啦a夢的口袋的功能。
燕大少突然靈機一動,他是不是找個機會給小蘿莉展示一下他家當齊全的背包,讓小蘿莉知曉他這個保鏢有多細心有多妥貼?
感覺,應該能為自己加點分吧。
那麼一想,他幫討厭的家夥擦血汙也乾勁兒十足,麻利的將吳某人鼻子下與嘴角的血汙擦乾淨,紙團兒自然扔地上了。
地盤是聖武山的地盤,搞衛生這種事自然由聖武山負責。
東方慎吃了排頭也沒拂袖而去,硬是強迫自己留在原地與李資望等人一起等結果。
血跡被擦掉,吳長風的臉上沒了血,可他的臉色泛青,因劇痛,臉也扭曲變形,看著仍然辣眼睛。
燕行做完打雜的活兒,又按小蘿莉的要求將吳長風給提起來,讓他保持著坐地的姿勢。
樂小同喧瞅幾眼,又戳了吳長風兩處穴道,讓他保持坐姿不動,再拿出一張符,捏了一個訣,將符印在吳長風後頸。
之後,一連對著吳長風打出九個手印,再讓燕吃貨幫忙劃破吳長風的手指尖,以右手食指沾血在吳長風的額心畫了一個符,最後一掌印在吳長風的頭頂。
以掌抵住吳長風天靈蓋,樂韻的神識灌入吳長風腦中,搜尋吳長風的神識藏在哪。
修行人士的神識所藏位置不一定相同,沒開紫府之前,大部分神識藏在頭部某處,比如眉心宮,也有可能藏在天靈,或者在曲池、玉枕等地,也有的神識藏在丹田或其他位置。
小蘿莉的神識分了兩份,一份藏在頭部,一份藏於右手臂的胎記位置。
若修士開了紫府,神識自然居於紫府內。
吳長風還沒開紫府,他的神識藏在眉心宮。
吳長風被點了穴道,不能說話,神識是自由的,他甘心淪被人控製,強烈反抗。
可惜,吳長負的神識遇上樂小蘿莉的神識就像三四歲的小嬰遇上了三四十歲的成年人,根本沒法抵擋。
小蘿莉的神識以勢與破竹之勢入侵吳長風的眉心宮,將吳長風的神識團團包裹住,再壓縮成小小的一團,從眉心宮中抽走。
神識被人控製,吳長風隻覺自己好像被放在劇齒上來回拉扯,頭痛得要炸開似的,他的雙眼爆睜,身軀劇烈的顫抖,濃汗如漿。
聖武山的人隻看見樂家姑娘胡亂在吳長風四周印了幾下,然後就是以手掌摁在吳長風天靈蓋,各個動作看起來都沒人什麼特彆的。
小蘿莉的操作,特像古代傳功大法,燕行也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眾人就見吳長風如觸電似的顫,表情獰猙,而樂家姑娘並無異樣。
樂韻以神識控製作吳長風的神識一點一點的從眉心宮剝離,花了約十來分鐘的時間,成功將吳長風的神識給強行抽出殼。
她手掌一翻,掌心出現嬰兒小手指指肚大的一團灰蒙蒙的白光,那團小光點即是吳長風的神識。
小蘿莉的手離開吳長風的頭頂,他整個人像被失去生命的樹,蔫巴巴的垂下了頭。
燕行與聖武山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成功取出吳長風的神識,樂韻將霧蒙蒙的小光團摁在自己雙眉之間,不出半分鐘即將其強行吸入眉心宮,暫時封在神識一角,待時間充足再從頭到尾的查看吳長風的平生記憶。
仍如掃描到的大量書籍那樣,暫存起來。
就算沒有全部了解,在抽出神識與融合時,樂韻也“看”到了吳長風的很多記憶片斷。
知曉了小秘密,她整個人都明媚了,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解毒丹,伸指戳了戳吳長風,讓他張口嘴,將藥丸子塞進他嘴裡。
為了不讓吳長風掛掉,讓人將鍋甩自己頭上,樂小同學好心的又給吳長風戳穴位,讓藥丸子入胃,融化,藥力散向全身。
她自然不會立即就走,一邊觀察吳長風的狀況,一邊查看吳長風的神識,不求一次性全看完,先了解一點是一點。
吳長風的神識被抽走,變成了沒有思想的人,形如嬰兒般還是一張白紙,僅隻有本能。
燕行眼珠轉了轉,跑去撿地上的毒針。
聖武山的眾人看到燕少的操作,表情變幻了一陣,欲言以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就那麼一邊觀察吳長風的變化,一邊看著燕少收拾毒針。
燕行最初將毒針另在紙巾上,將能找到的毒針全拾了起來,再打開那隻梨花暴雨針的匣子,將毒針塞盒子裡。
他藏了盒子,才興致勃勃的觀察吳長風有無變化。
吃了解毒丹的吳長風,約十幾分鐘後,臉上的青色慢慢淡化,約四十分鐘後,毒素消失,他的臉色除了非常蒼白,並無其他不良之狀。
吳某人的毒已解,樂韻解開他的啞穴和麻穴,扭頭看向聖武山的老牛鼻子:“東方老牛鼻子,昔年並不是我家人主要拜與你們聖武山,是你們聖武山的前輩看中我爺爺的天賦主動收徒。
我樂家祖傳之物是被你們宗門弟子所奪,你身為長輩,昔年不作為,你和你的宗門都難綹其罪。
黃支昌害死我姑姑,吳長風是知道的,他給黃支昌找了江湖術士為我姑姑與黃家死人結陰陽婚,建造鎮魂井鎮壓我姑姑魂魄幾十年,這一筆帳,黃家和吳長風負主要責任,你和聖武山也有責任。
今天我廢了吳長風,我樂家的私仇隻報了一半,樂家祖傳之物什麼時候物歸原主,此仇什麼時候了結。
昔年,黃支昌和吳長風殘害我爺爺和我姑姑,你們既然選擇了袖手旁觀,那麼以後莫怪我樂家對你們見死不救。
他日你聖武山遭大難之日,我能做的最多就是不去落井下石,你們也莫要拿某些前輩之情去找我和俞前輩講情麵,哪怕求到我樂家麵前,樂家也學東方老鼻子當年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見東方老鼻子臉色有了變化,樂韻嗤笑一笑,招呼燕吃貨走人。
樂家姑娘扔下話就走,東方慎與眾弟子們麵色驟變。
李資望隻遲疑數秒,抱著拂塵疾身追著樂家姑娘和燕少出了大殿,一路追了過去。
他追著兩人到了天台,快到直升機旁才喊:“樂姑娘請留步!”
樂韻知道是誰追來了,即沒狂奔也沒減速,聽到他喊留步,給了他麵子,停下來,但並沒有轉身。
燕行發揚有事工具人,沒事隱形人的優良作風,小蘿莉走就跟著走,她停跟著停。
李資望急奔著繞過位站立的一男一女,到了小姑娘麵前幾步遠,指著拂子揖了一禮:“樂姑娘,宗門先輩之錯,我亦無顏代他們向東家道歉,耽誤小姑娘行程,隻請教一事,小姑娘說聖武山派將來有大難,可是與吳長風有關聯?”
無疑的,聖武山的新掌門是聰穎的。
某派的新掌門態度很誠懇,樂韻看他也比其他人順眼,也沒刁難他:“李掌門曾經對俞前輩多有關照,我今日便替俞前輩還了這一點人情,給李掌門透露一二,吳長風暗中與一些來曆不明的江湖人士有交集,暗中將聖武山門派祖傳的秘籍與人做了交易,包括隻傳衣缽傳人和掌門的一些不傳之秘。”
“嘶-”李資望聽聞吳長風竟將宗門秘籍與外人做了交易,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刷的發白。
各門派的功法秘籍是事關宗門生死存亡的重要秘密,若被落在外人手中被野心者掌握,隨時都有可能取而代之,或者知曉了弱點,製出針對性的措施,能滅其門。
吳長風竟然將宗門秘籍與人做交易,與叛徒無異!
李資望原本以為吳長風可能暗中轉移走了些宗門代代相傳的傳世之寶,卻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比宗門的傳世之寶被賣還嚴重百倍千倍。
他的腿都有點軟,聲音也難以平穩,帶點啞:“請問樂姑娘,吳長風他……與何門派做了交易?”
“不知,與吳長風做易容的人應該都有易容,我所知也僅限於此,吳長風還活著,說不定能利用起來,我言儘於此李掌門,早做防備。”
樂韻將自己搜魂搜到的吳長風的小秘密如悉奉告,會告訴某位新掌門也是看在他曾經對俞前輩不錯的份上,要是換聖武山其他人來問,她肯定緘口不言,不管聖武山派未來的死活。
“多謝樂姑娘。”李資望並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揖了一禮,感謝小姑娘的吐露對聖武山派而言至關重要的大秘密。
他道了謝,站到一邊,送東家姑娘和燕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