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哥哥和小哥哥離開之後,暖暖也被顧媽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要帶著離開臨城一段時間。
“媽媽,舅舅家在哪裡呀?”
沒錯,如今顧媽媽和顧爸爸要帶著她去舅舅家,外婆和外公早就沒了,如今媽媽外家那邊隻有一個舅舅管理著一個大家族,所以即便知道暖暖回來了也是抽不過身來看她的。
於是就有了這次的出行。
顧媽媽摸摸她的頭“我們坐飛機很快就能到了,你舅舅家在江南那一帶。”
“要坐飛機嗎?”
暖暖雙目亮晶晶的看著爸爸媽媽。
顧臨墨肯定的點頭“對,坐飛機,還是咱們家的私人飛機。”
第一次坐飛機的暖暖小朋友整個人都有些緊張以及興奮,當看到真正的飛機的時候,她除了張著圓溜溜的嘴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來在天上看起來小小的飛機竟然是這麼大的啊!
而且飛機裡麵的布置也特彆豪華,吃的喝的應有儘有,暖暖也不暈機,就趴跪在軟軟的沙發上,扒拉著窗口看向外麵的世界。
隨著飛機的起飛,地麵上的建築物和行人都變成了螞蟻似的黑點,直至最後再也看不見。
到了雲層之上,她才知道原來從地麵往天空上看著像是棉花一樣蓬鬆的雲竟然這麼厚,鋪成厚厚的一層像是雪一樣白,又像是海一樣寬廣漫無邊際,有些雲還在翻湧,好看極了。
自從上了飛機之後就一直處於興奮好奇的狀態這裡看看那裡看看的暖暖,在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沒那麼好奇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軟軟的沙發凳上,低頭抱著自己的手機。
“小愛?”
軟糯糯的聲音很小很小的呼喚著。
“我在。”帶著點兒機械的蘿莉音響起,手機屏幕上也多出來了一個高科技質感十足的笑臉。
暖暖眨巴了下眼睛“可是你不是關機了嗎?”
小愛的笑臉立馬變成了委屈:“主人不喜歡小愛嗎?”
暖暖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隻是爸爸媽媽說,在飛機上最好不要用手機。”
小愛的表情又成為笑臉了。
“沒關係,手機是關機的,但是如果主人需要的話,小愛還是可以出來的。”
暖暖頓時眉眼彎彎軟乎乎的笑了起來,在飛機上和爸爸媽媽一起說話,和小愛說話,一點兒都不會無聊。
還有那麼多好吃的呢,到下飛機的時候,她小小的肚子裡已經塞了不少東西了。
“馬上就要到了,你舅舅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人,他的工作是高校的大學教授,因為平時要管理很多學生,不嚴肅點的話管不住人,但他內心其實挺柔軟的。
你還有兩個表哥,之前通知他們的時候都在國外,大表哥是個醫生,還在參加一個封閉式的醫學項目研究,二表哥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畫家,暖暖看見我們走廊上那些爸爸媽媽的畫了吧,那些都是你二表哥畫的哦,隻可惜這孩子很少畫人物像,我和你爸爸都隻有那一幅畫像呢。”
暖暖“!!!”
眼睛都瞪得圓溜溜的,那些畫她當然有看見,和爸爸媽媽一模一樣而且特彆好看呢,她一直都以為那是照片,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畫出來的。
“好……好厲害呀。”崇拜得雙眸都變成星星眼了。
她的哥哥們怎麼都這麼厲害呀!
顧媽媽笑著捏了捏她逐漸長肉的笑臉兒,滑滑嫩嫩的,皮膚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奶白色了,和她奶奶也越來越像了。
顧媽媽的家裡也是書香世家,家裡幾代長輩都是教書的大拿,在教育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但是和秦家比起來,卻又要差上一些。
秦家,也就是暖暖奶奶的娘家,那才是真正的百年書香世家,從古時候就是專門教皇孫貴胄的,家族內的教育也很嚴謹,儘管依舊免不了出現一些紈絝子,但也謹記家規祖訓,從來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江南水鄉柔美,這邊的建築物大多都是亭台樓閣,更注重園林風。
白家老宅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是一個雕梁畫棟的四合院,很有夏國從古至今特有的風情。
門前兩個石獅子看起來威武霸氣,從正門進去,一眼就能瞧見一棵四人合抱的大銀杏,現在正是銀杏樹葉轉黃的時候,繁茂如瀑布一般層層疊疊的樹枝上,金黃的扇形樹葉像是一把把精致漂亮的小扇子,一眼望去令人震撼不已。
銀杏樹下青磚石地上也鋪了一層金黃,透著一股自然的美。
暖暖站在樹下仰頭望著大樹,差點兒挪不動自己的小短腿兒了。
沒啥見識的呆呆小姑娘徹底被震撼住了,從她清澈黑亮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全是這顆漂亮的大銀杏。
“好看吧,這院子是老院子,換了好幾代主人,老一輩的人搬進來之前這棵樹就已經長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了。”
暖暖拉著爸爸媽媽的手乖乖點頭,真的好好看。
“過去看看?”
暖暖抬頭看著媽媽軟糯糯的詢問“真的可以嗎?”
“去吧。”
小姑娘在媽媽的鼓勵下,小心翼翼的踩著乾淨的青石,努力不讓自己的鞋踩到那些樹葉上,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大銀杏樹下。
暖暖懷著一種敬畏又激動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將細白的手掌放在了紋理粗糙的樹乾上。
微風吹動,銀杏樹上的樹葉發出颯颯的響聲,那風像是一隻手掌輕輕拂動她細軟的頭發,像是在和她打招呼一般。
暖暖乾淨的眼眸帶著笑意,抬頭的瞬間,好像聽見了一聲淺淺的聲音,又像是無數聲音組合在了一起,他們在說。
‘你好。’
暖暖抿著粉嘟嘟的小嘴兒嘴角上揚淺淺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如清月,揉碎了暖光,撒了一片暖金色,溫柔極了。
“你好。”
小姑娘軟糯糯的和大樹打著招呼。
“哥。”
忽然,她聽見媽媽在叫人,轉身看見了那個帶著眼睛,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
他身體筆直,不是軍人的那種板正筆直,而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傲骨,身姿如鬆木,挺拔不屈。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常年浸染的書卷氣息,雙手背在身後,身著一身深灰色的長衫,像是民國時期那些令人敬仰的教書先生,威嚴,卻也透著令人信服的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