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腦子轟的一下,所有的迷霧散開,他想起來怎麼會這麼熟悉了,這個小姑娘為什麼和奶奶長得有七分相似!
旁邊的人已經有些看不明白了,剛才不是還大哥哥現在怎麼就忽然變成二哥哥了,而且……他們現在趕時間啊!
“顧教授,這個小孩兒交給我們處理吧。”
“不……不用。”
顧北盯著麵前粉雕玉琢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兒,溫潤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你說你叫什麼?”他努力平複自己內心的激動。
青年蹲下來,鏡片後的雙眸那樣小心的看著麵前的小孩兒,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竟然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真的……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嗎?
周圍的人也察覺出來了,顧教授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啊,莫非還真認識這小姑娘?
暖暖也緊張的看著麵前這個哥大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水潤潤的大眼睛漸漸紅了起來。
她抿著小嘴巴,卷卷翹翹的眼睫毛因為緊張微微顫抖,唯獨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指。
“我……我叫顧暖暖。”
暖暖軟糯的聲音帶著哽咽,眼淚就這麼沒有防備地掉了下來,跟一串串的珍珠似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哭,或許是剛才被嚇的,也或許是忽然見到了二哥哥,她鼻子酸酸的忽然就想哭了。
“彆哭。”
青年眸子裡閃過心疼之色,溫柔地用手指拂去了小姑娘眼角的淚水,然後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一般,動作小心的將人抱住了。
“原來你叫暖暖啊。”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乖軟的小女孩兒,就是他們一家人找了那麼多年的妹妹。
“暖暖!”
白墨畫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跑動的腳步聲。
“你放開他!”
凶巴巴的但是沒啥威脅力可言。
跑過來了才傻眼的發現了不對,這個人……看著咋眼熟?
“你是……繪畫學院那邊的白墨畫?”
有人認出了白墨畫,畢竟這也是當年學校的一個名人,這些老師教授能記住的學生不多,但是每個學院頂尖的那一小撮還是有不少人能記住的。
更何況白墨畫的爸爸白教授也是他們學校的老師。
“顧北哥,你回來了啊。”
白墨畫匆忙的和老師們打了個招呼就將視線落在了顧北和暖暖身上。
“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暖暖不見了呢,小表妹你怎麼哭了!”
最後那一句嗓門都陡然拔高了。
顧北放開小暖暖,揉揉她的頭站了起來。
小姑娘眼睛紅紅的,小臉兒也紅紅的,有些靦腆害羞,鬆開了一隻手抓著白墨畫,但另一隻手依舊抓著顧北的手指。
“顧教授,時間快到了。”
顧北嗯了一聲,手指在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揉了揉。
“校慶快開始了,墨畫你帶著暖暖過去,我演講結束之後帶著她到後台來,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
白墨畫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顧北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軟乎乎香噴噴的小女孩兒給抱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西裝是不是皺了,從容的抱著人往禮堂那邊走去。
暖暖被抱起來的那一瞬間還有些拘謹,但是二哥哥真的好溫柔啊,一路上都在溫聲說話安慰她。
漸漸的,暖暖小身板放鬆靠在他身上,小胳膊也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軟乎乎的喊著二哥哥。
顧北鏡片後的眸子裡閃過笑意,嘴角也上揚得越發厲害了。
隻是這段路很短,雖然很是舍不得,但他還是將人交給了白墨畫。
“校長,麻煩您將他們的位置安排靠前一些。”
校長是個頭發花白的儒雅老人,聞言哈哈笑了起來表示已經讓人安排好了。
顧北笑著道謝,看白墨畫抱著小孩兒離開之後才一點點整理整齊自己的衣服,衣服上的一點兒褶皺都被他撫平了。
旁邊跟在他身邊的兩個青年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震驚。
他們兩個都是接受上麵的命令受命保護這個年輕的天才顧教授的,已經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對顧北的某些習慣都是了然於心的。
比如他的強迫症,襯衫的扣子必須扣滿最後那一顆,衣服沒有一絲褶皺不然灰塵,還不喜歡和人挨得太近,因為那樣會弄亂自己的衣服。
但是剛才的一切都有點打破他們的認知了。
他穿著整齊的西裝,抱那小姑娘的時候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即使被弄亂了他的衣服。
一直到現在,親自看著那小姑娘離開了,他才不厭其煩的重新整理自己的西裝。
有點龜毛,但是看著也是真的很禁欲。
暖暖和白墨畫果然被安排在靠前最好的位置,他們能輕易看見台上的人,台上的人也能比較容易地看見他們。
禮堂內人很多,但是卻都挺安靜的,這是一個比較肅穆的地方,在走進來之後,任何人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
上麵的主持人正在說著開幕儀式,介紹了學校的幾位領導,然後是今天的重頭戲了。
“下麵的這位學長想必大家都是認識的,當然,隻要是A大的學生就沒有不知道咱們這位傳奇人物一般的學長的,有請我們A大雙博士學位畢業顧北學長給大家發表演講。”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熱烈的掌聲在整個禮堂內響起,一直到萬眾期盼的那個青年走上台,甚至有大膽的女生激動地站起來大喊顧北學長我愛你的。
掌聲如雷鳴一般一直不絕,直到發光體一般的青年在演講台前站定,然後抬手輕輕壓了壓。
一瞬間,所有的掌聲都仿佛在他那個手勢下消失。
這是一種怎樣強大的影響號召力啊。
暖暖看著台上聚光燈下的俊美青年,隻覺得小心臟砰砰跳得歡快,大大的眼裡滿是驕傲。
正巧這時候,台上的青年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眸朝這邊看過來然後笑了起來。
溫潤如玉的俊美青年笑起來殺傷力仿佛像觀眾席上投放了一顆炸彈,暖暖聽到了好些抽氣聲和小小的驚呼尖叫。
旁邊的一個女生捂著自己的嘴,整個人激動得臉都紅了。
“學長是不是在對我笑,一定是在對我笑,我死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
“放屁!明明是在對我笑,感覺人生都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