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畫“嗚嗚嗚嗚……暖暖剛才嚇死我了。”
暖暖小身體有些顫抖,胳膊緊緊的抱著表哥的脖子,小小白白一張的漂亮小臉埋在他頸窩,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紅彤彤的,眼淚珠子跟掉線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嗚嗚嗚……表哥我好害怕啊。”
兩人的哭聲此起彼伏的宛若二重奏,此刻已經安全的小姑娘被自己的表哥抱著反而委屈的嗚嗚哭了起來,兩隻小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小身體哭得一抽一抽的。
站在一邊的白墨書“…………”
等等……表妹?
他的視線落到自己親弟弟抱著的小姑娘身上。
“小夥子,這次多虧你了。”
嚴隊笑著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眼裡滿是讚賞之色,這青年的一係列表現堪稱優秀。
白墨畫嗯了一聲,一點兒不謙虛的接受了這樣的誇讚。
“多謝誇獎。”
嚴隊“…………”
你這讓我沒法接下麵的話啊。
“對了,你說的那個誘導方慶犯罪的人是誰?”
嚴隊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嚴肅,知道這樣危險的一個人的存在,他的職業病又犯了,恨不得立馬就將那人給抓起來。
白墨書搖頭特誠實“不知道。”
“咳咳咳……”
嚴隊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甚至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不知道?那你剛才那麼自信?那你知道在方慶身上發生的事情?”
“不啊,剛才聽你們說的。”
嚴隊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在外麵的時候他的手下和他說的調查的方慶的資料。
但是隻有那麼一點點信息,這個人是怎麼用那麼一點點的信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推測出那麼多事情的啊!
這還是人的腦子嗎?
“哥。”
旁邊傳來一聲可憐兮兮的聲音。
白墨書立馬將視線轉回來落到白墨畫身上,看著他和懷裡的小姑娘同樣哭得眼睛鼻子紅紅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張清雋的臉上淡然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將手放到弟弟腦袋上揉了揉。
“沒事了。”
正要收回手的時候,他瞧見小姑娘用濕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看著他。
白墨書猶豫了下,還是將手也放到小姑娘腦袋上揉了下。
“乖。”
暖暖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奶聲奶氣抽抽噎噎地喊了一聲。
“二表哥。”
白墨書嗯了一聲,對暖暖的身份心裡大概有了猜測。
旁邊的嚴隊此刻已經處於相當震驚的狀態了。
“這兩個是你的弟弟妹妹?!!!”
白墨書淡定點頭。
嚴隊“…………”
那這家夥剛才還那麼淡定的和劫匪談話,要不是你現在親口承認了誰踏馬會信啊!
這個青年實在是太冷靜了,簡直是冷靜得可怕。
商場的危機解除了,白墨書帶著自己的弟弟和表妹離開了商場,走進人群中的時候和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擦肩而過,隻是擦過的一秒鐘,他就停了下來,轉身眉目清冷的朝人群中望去,那人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消失不見了。
“怎麼了?”
嚴隊疑惑,他還要帶著這幾人去警察局做一下筆錄,而且他很在意白墨書口中的那個人。
白墨書淡淡的收回視線,右手放進風衣的衣兜裡,再次拿出來的時候手指間多了一張紙條。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梁遲。’
短短的幾個字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但是……
白墨書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是他。”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白墨畫好暖暖兩眼茫然傻乎乎。
嚴隊反應了三秒後臉色大變,猛的轉身鑽進人群裡去尋找剛才那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
但是幾分鐘後,他一臉喪氣的回來了。
“人太多了完全找不到。”
白墨書異常淡定的將手指間的紙條揉成一個小紙團扔到垃圾桶裡。
“意料之中。”
他的眼裡閃過興味“若是這麼容易被你們抓住,就不會策劃了三起手法看似完全不一樣卻又有相同之處的案件了。”
嚴隊“你說什麼?三起?”
“準確的說加上這次,已經是四起了,其中一次是B市著名的北線高鐵爆炸案。”
嚴隊“你可能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暖暖剛受到了驚嚇,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地靠在二表哥身上眼皮子開始打架,整個人都很疲憊的樣子。
“給我吧。”
他這弟弟的力氣多大他是知道的,抱了小姑娘這麼久手臂肯定酸了。
白墨畫依依不舍的將懷裡軟乎乎的小人兒遞過去。
“哥你小心點兒,暖暖肯定嚇壞了,都怪我,要是我不帶她出來也不會遇到今天的事情了。”
白墨畫情緒有些低落的說著。
都已經快睡著的暖暖小朋友耳朵動了動,撐起眼皮,抬起小胳膊小小的手掌放在白墨畫腦袋上輕輕拍了拍,安慰大狗狗似的。
“不管表哥的事的。”
軟糯糯的聲音有些含糊,而且幾個字說完後就爬在大表哥肩膀上睡著了。
隻是睡得好像並不安穩,小眉頭皺得緊緊的,一雙細細白白的小手非常不安的抓緊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白墨書摸了摸她的額頭蹙眉,然後對嚴隊道。
“抱歉,筆錄可能要耽擱一天了,小家夥發燒了。”
嚴隊一看,小姑娘的小臉兒紅彤彤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呼出來的氣息有些重,秀氣的眉頭皺巴巴的擰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一般。
想到這小姑娘剛才遭遇的事情,嚴隊心中升起憐惜。
“先帶她去醫院吧。”
遇到這樣的事情,小姑娘能在那歹徒手中冷靜不哭不鬨已經很勇敢了,就算發燒了也會那樣軟糯乖巧的安慰自己的哥哥,這多好一小姑娘怎麼就倒黴的遇到這種事情了呢。
白墨畫在聽到暖暖發燒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慌了,拉著自己哥哥的衣袖小狗似的緊緊跟著,那雙視線就沒離開過暖暖一秒鐘。
“哥我們快去醫院。”
“暖暖千萬不能有事,哥你醫術這麼厲害一定要讓她好起來啊。”
“哥暖暖什麼時候退燒好起來啊。”
白墨書“……還沒看呢退什麼燒?彆吵了不會有事的。”
這也就是他從小寵到大的親弟弟了,要是換做其他人已經飛出去了。
到了醫院白墨畫親自給暖暖打好了點滴,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顧南臉色異常難看,一聲冷氣的疾步走了進來。
“顧南哥。”
白墨畫將臉上的口罩扯下來,手上戴著白手套和顧南打招呼。
青年此刻眼裡卻看不見任何東西,直接走到病床邊,看著該點滴的睡得特彆不安的小姑娘渾身低氣壓,一瞬間整個病房都像是處於無形的風暴中。
“她怎麼樣了。”
白墨書“溫度很快就能降下來,隻是這次受到了驚嚇需要心理醫生好好引導一下。”
他雙手插醫用白大褂的衣兜裡“這件事交給我就好。”
顧南嗯了一聲,薄唇緊緊的抿著,黑沉如古井深潭的眸子戴著銳利的殺意。
這是白墨書第一次見顧南這麼生氣。
“那個人呢?”
“手腕的筋被我切斷了,現在應該在醫院。”
顧南嗯了一聲在床邊坐了下來,當著白墨畫和白墨書的麵打了個電話。
“起訴方慶,要重判,但不要死刑。”
有時候死了是解脫,或者才是最痛苦的。
掛斷電話之後,顧南緊緊的捏著手機,伴隨著哢嚓的聲音,手機屏裂開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白墨書看了他一眼“顧南哥,需要包紮嗎?”
顧南目光緊緊的盯著暖暖的小臉兒沒有回答他,看她額頭上都冒冷汗了小小的眉頭緊鎖,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揪起來了。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旁邊的白墨畫,他心疼得自己的臉都跟著皺起來了,眼睛紅紅的抓住了暖暖的小手。
“哥你快看看暖暖怎麼了!”
顧南“墨書快過來。”
兩人齊聲說話。
白墨書“知道了知道了,我看看。”
他走過去讓白墨畫讓出位置,然後彎腰湊到小姑娘身邊,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像哄嬰兒一樣將小小的人兒半攏在自己懷裡低哄了起來。
清冷的聲音多了柔意,像是吹眠曲一樣,睡夢中的小姑娘哼唧唧的用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不放,毛茸茸的靠腦袋奶貓兒似的在他胸膛上輕輕蹭了蹭。
白墨書低頭看著懷中白白軟軟的小人兒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他的那個小表妹啊,比弟弟還乖還軟的小妹妹。
白墨畫雙眼放光“哥我也可以!”
顧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白墨書,雖然沒說話,但是那眼神透露出了兩個字。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