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暖暖小朋友瞬間就高興了起來,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跟小太陽花兒似的。
她瞬間就不攤床上了,爬下床踩著小拖鞋精力充沛的忙碌了起來,住院幾天她的睡衣直接增加了好幾套,還有各種吃的喝的以及保養品之類的。
這些都是要收回去的。
小姑娘一蹦一跳的和哥哥們一起歡快收拾起來。
幾位哥哥見她這樣子笑著搖搖頭,比起在床上病怏怏的,當然是這樣活潑靈動的暖暖更讓人喜愛啊。
這幾天住在醫院並不僅僅是治療她的病而已,更重要的是觀察她有沒有被那天的事情嚇到,以至於心理出現某些問題。
通過時間的觀察,白天的時候她倒是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依舊會做噩夢,第一天晚上她都直接嚇醒了。
顯然那件事情對她還是有影響的。
大家輪流陪著她睡覺,白墨書平時言語間的開導,現在差不多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白墨畫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哥“哥你這去M國一趟把心理學都進修得這麼厲害了啊。”
醫術,心理學還有催眠師,就問他哥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白墨書看著他“如果你去學……”
白墨畫“我不要,我有哥哥就夠了。”
暖暖抱著衣服跟小企鵝似的一搖一擺走道他們身邊,聽到二表哥的話重重的點頭表示讚同。
“對,有哥哥們就夠啦!”
小奶音中氣十足,她的哥哥們都是最最最厲害噠!
病房裡的幾人都看著某隻小團子笑了起來。
終於回到家了,不僅暖暖想家了,這個家裡的人和動物也想暖暖了。
似乎察覺到了今天暖暖會回來,門口已經蹲坐好了一排排的毛茸茸們。
暖暖小手扒拉著車窗,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看著煤球他們眼眸彎成了小月牙,晶亮晶亮的。
“大黃,煤球,小橘,貓媽媽,大毛二毛還有豆豆,我回來啦~”
挨個喊過去,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小動物們的耳朵瞬間都豎起來了,他們興奮得像是幾年不見的老朋友,搖著尾巴飛快的往這邊跑過來。
司機怕傷到它們,直接就停車了,暖暖拉開車門,都沒來得及下車大黃就嗷嗚嗷嗚的叫著從車門縫隙鑽了進來。
它的叫聲透著一股委屈,似乎在控訴暖暖這麼久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家。
大腦袋直接懟到她懷裡,頓坐下來抬起前爪子搭在小姑娘肩膀上拱來拱去的。
這麼大一個毛團子撒嬌,差點兒沒把嬌小的暖暖小朋友給拱翻了。
其他毛團子也紛紛湧過來委委屈屈的叫著往她身上跳,不過幾秒的時間,哥哥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妹妹沒了。
哥哥們“…………”
白墨書倒是第一次看見這些家夥。
“都是暖暖養的?”
白墨畫點頭又搖頭“哥,有一隻是我的,那隻橘貓。”
白墨書看了眼那隻胖嘟嘟的橘貓兩秒突出兩個字“豬橘。”
顧明禮拍拍他的肩膀“但凡你能有小橘一半能吃也不至於這麼弱了。”
白墨畫:什麼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就是了。
最後暖暖還是被大哥挖出來的,家裡的寵物們最怕的就是顧南了,看著好不容易回來的主人被搶走,它們敢怒不敢言。
“暖暖回來了,來來來,跨個火盆,祛病消災。”
顧家彆墅門口擺著一個小火盆,顧爸爸手裡還拿著柳條,一看見暖暖頓時都露出了笑容讓小姑娘跨火盆。
整得還挺有儀式感。
暖暖眨巴了下漂亮大眼睛,乖乖聽話抬起先短腿兒跨了過去。
“暖暖到爸爸這裡來。”
垮完火盆後,顧臨墨拉著乖女兒用柳條在她身上從上到下掃了掃。
“暖暖這次受苦了,希望我的寶貝女兒以後都不受這些罪了。”
小姑娘乖乖點頭,踩著小碎步轉圈圈任由爸爸用柳條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的,跟著爸爸奶聲奶氣的回答。
“嗯,不生病。”
她掃完了之後眼神瞅著哥哥們。
“爸爸給哥哥們也掃掃,哥哥們也不要生病。”
正看熱鬨的幾位哥哥“…………”
沒想到下一秒他們就成為了熱鬨中的人。
顧明禮撓撓頭“我們……就不用了吧。”
感覺有點兒傻。
“爸爸這個給我,暖暖給哥哥們掃。”
然後小姑娘抱著柳條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們,乾淨透亮的眸子裡透著期待。
這麼一個軟乎乎的小可愛,就問誰能舍得拒絕呢?
大人們就在旁邊樂嗬嗬的看戲,一點兒想上前幫忙的打算都沒有。
顧明禮微微往後退開兩步,用眼神示意‘誰先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南身上並且用眼神示意。
‘你是大哥你先來。’
暖暖也看著他。
顧南“…………”
他沉默了兩秒,然後麵無表情的抬起大長腿輕而易舉的跨過火盆。
小姑娘就舉著柳條興衝衝的跑過圍著他打轉,一邊打轉一邊舉起柳條往他身上掃,小奶音高高的喊著。
“大哥哥永遠不要生病,身體健健康康。”
顧南垂眸看著小蝴蝶一樣忙碌撲騰的妹妹,嘴角微微上揚。
緊接著是顧明瑜。
“三哥哥永遠不要生病,身體健健康康。”
顧明瑜好看的眉頭微挑,手指按住了圍在自己身邊轉圈圈的小姑娘,桃花眼上揚嘴角邪氣的笑了笑。
“怎麼說得和之前一樣啊?來點兒不一樣的嗯?”
暖暖一張白淨好看的小臉兒頓時皺巴巴的變成一團兒了,想了五秒鐘。
“那……還要平平安安?”
“也行。”
顧明瑜捏了捏小姑娘秀氣的小鼻子放過他了。
緊接著是白墨書,剛跨過火盆他就道“隨便說兩句,和大哥一樣就行。”
暖暖吭哧吭哧的圍著他打轉。
“大表哥也要永遠不生病,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給他掃完自覺有點兒虧了大哥哥了,小姑娘又噠噠噠跑到顧南身邊再掃了下。
“大哥哥也要平平安安噠。”
“哈哈哈……”
這笑聲是來自看戲的長輩們的。
剩下的幾人都是這些詞,就是暖暖肉乎乎的腮幫子被四哥哥給捏了下,最後還被小哥哥給抱起來轉了一圈。
用他的話來說,他顧安就是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終於回到家了,所有人都開心,為了慶祝小姑娘出院,今天準備的晚飯特彆豐盛。
飯桌上幾個大人還喝了酒,暖暖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葡萄酒,看起來好好喝的樣子哎。
顧明瑜瞧見她的目光逗她“想喝?”
暖暖可乖的點頭,小短腿兒都不晃了。
“不可以。”
暖暖頓時焉兒了下來,嘴角都往下撇了。
一隻大掌落在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揉了兩下。
“喝這個。”
顧南將熱乎乎的牛奶放到她麵前。
顧明瑜哈哈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在她鼻尖上點了下“小孩子可不能喝酒,你小哥哥都不能喝呢。”
顧安:關我什麼事!
白墨畫也抱著牛奶舉起來打算和暖暖乾杯。
“酒一點兒都不好喝,牛奶好喝,暖暖乾杯。”
“哈哈哈……咱們都乾一杯吧,慶祝暖暖出院了。”
說著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
“乾杯!”
暖暖也不執著於要喝那漂亮的葡萄酒了,二表哥說不好喝那就不好喝吧。
奶聲奶氣的和大家一起喊了乾杯,小姑娘翹著腳丫子,雙手捧著牛奶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她很喜歡這種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吃飯的熱鬨氛圍。
好可惜呀,就差二哥哥了。
吃完飯後顧媽媽抱著暖暖去換衣服洗臉刷牙了,其餘人坐在大廳裡聊天的時候大家不免又說起了梁遲。
一說起這個人氣氛頓時都有些沉重。
顧南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梁遲的資料查到了。”
顧南不喜歡說話,直接將複製的幾分紙質資料分給了其他人。
梁遲這個人,是個天才。
但是如果一個冷漠甚至是厭世想要毀滅一切的天才,對整個社會來說無疑是危害性很大的。
梁遲第一個殺的人,是他的父親。
他生活在一個很令人窒息痛苦的家庭裡,並且不是被期待所降生的。
他的爸爸梁大偉是一個叫大梁村的閒漢,每天喝酒賭博不乾好事,而他的媽媽則是被梁大偉買來當媳婦的,每天都像狗一樣被一條鐵鏈套著腳踝關在地下室裡不見天日,每天喝酒賭博回來都會對她非打即罵,根本就沒拿她當過人。
梁遲的出生並沒有讓拿梁大偉對女人的態度好一點,他甚至沒將自己的兒子當一回事,反而嫌棄多了一個吃飯的。
想當然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梁遲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從嬰兒的時候就吃不好,戰戰兢兢的長大了些,梁大偉甚至開始對梁遲拳打腳踢的,從小梁遲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也從來沒有穿過一件好的衣服。
梁遲的媽媽也在梁大偉的折磨中逐漸瘋了,她好的時候可能會對梁遲有點兒憐憫心,但是瘋起來的時候也是對他拳打腳踢的。
在梁遲七歲的時候,他親眼看見了醉酒的梁大偉殺死了他的媽媽,當時他就躲在地下室那用草鋪的床下。
這個家裡唯一偶爾對他好一點的人死了,死在了他的麵前,他還不敢出聲,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梁大偉發現的話,他也會死。
第二天梁大偉看見被自己打死的女人隻是慌亂了一瞬,然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將屍體處理了,並且告訴梁遲是那女人拋棄他們兩個跟彆的男人跑了。
梁遲在梁大偉麵前不僅不能露出一點兒傷心恐懼,還要裝作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的樣子。
在心理本就出現問題的時候,還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每日承受兩大偉身體和精神的摧殘,不變態都怪了。
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引導梁大偉得罪了鎮上一個小有名頭的混混,然後在一次梁大偉喝酒之後將他的消息告訴那個混混。
不出意外的,那個混混帶著一幫人去打了梁大偉,但是沒有打死。
最後是梁遲帶著手套,拿著被那幾個混混丟棄的一根棒球棍,一棒一棒的打死了他的爸爸。
而且完美的製造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將梁大偉的死嫁禍在了那幾個混混身上。
梁遲弄死了自己爸爸,他也成為了一個孤兒,梁大偉的所有親戚都不願意接收他這個累贅,最終他隻能被送到孤兒院去。
在孤兒院,已經十歲的他卻長的像是七八歲的孩子一樣,因為性子陰鬱沉悶,也沒少被其他的孩子欺負,但是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以最好的成績考上了高中,最後被一個三流高中以學費全免還有補助金的噱頭招了進去。
而三流高中,最不缺的就是不好好學習愛打架的學生,學習的氛圍風氣並不好。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梁遲就是這樣的典範,在學校裡無依無靠的他也成為了彆人眼中好欺負的對象,最後還被迫退學了。
最後梁遲沒有再去學校,而是找了另一個三流大學掛名,然後他一邊打工一邊自學,最終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以計算機聞名的C大。
這次他學乖了,表麵上的性格變得開朗了起來,在大學裡,他就像是一個熱心腸的陽光大男孩兒,誰也不知道,那隻是他偽裝的麵具而已。
以這樣的麵具生活,他成功學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識,然後第一時間開啟了他的複仇計劃。
剛開始隻是將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弄得窮困潦倒或者去坐牢或者斷了手腳,報仇之後他漸漸的開始感覺無聊了,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在B市遇到了一個酒鬼。
兩人在街上撞了下,那酒鬼罵罵咧咧的就要打梁遲,還朝他吐口水。
那個酒鬼讓梁遲想到了梁大偉。
也是在那一瞬間,梁遲的童年陰影徹底爆發出來,他也徹底黑化了。
於是就有了白墨書所知道的那幾起案件。
他利用網絡蠱惑那酒鬼去賭博,越賭越大,最後用和劉慶同樣的手法毀了他的生活還欠下高利貸,去醫院檢查他還得了癌症,他又利用黑客手段塞選一些比較黑暗的新聞給他看,激起那酒鬼的報社心理,借著彆人的手賣給他炸藥,這才有了B市的那起爆炸案。
這次之後他離開了夏國去了其他國家,幾個月後又策劃了一起爆炸案,死傷無數。
顧南調查的這些資料很詳細,又或者說,這些資料都是梁遲故意放給他們的。
而他的下落,至今追蹤不到。
看完這些資料後大廳裡陷入了凝重的沉默中,特彆是資料上梁遲的照片,那是一張大學的照片,上麵的少年笑得一臉陽光,誰能想到呢,這陽光的背麵全是陰影,沒有一絲光能透進去。
顧南“儘快找到他吧。”
其他人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良善,他們或許沒有資格品論梁遲的對錯,但是傷了他們在乎的人,就算是到了地獄也得將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