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點著腳,朝著窗外看去,發現有幾個小孩子,正在朝著遠處跑。
看到這一幕,事情的真相,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啪!
嘩啦啦!
就在這時,窗戶的玻璃又被砸碎了。
肖冰和羅琦躲的快,玻璃碎屑並沒有落到兩人的身上。
“哈哈……還有一塊,看看誰砸的準。”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笑哈哈的說。
在他的旁邊,還有兩個同齡的孩子,拿起了石頭,瞄準了最後一塊完整的玻璃。
“媽的!”
肖冰的脾氣竄了上來,衝著窗外的孩子說道:
“我已經記住你們了,破壞公務,等會讓警察,把你們都抓走!”
“略略略略,我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叫警察來抓我啊!”
那個十幾歲的孩子,一邊做著鬼臉,一邊扭動著屁股,根本沒把肖冰放在眼裡。
“真是欺人太甚了。”羅琦冷著臉說。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不僅村裡的成年人,沒把馬標放在眼裡,就連村裡的孩子也是一樣。
認為他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
下意識的,羅琦看向了站在了旁邊的馬標。
發現他的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甚至還拿起了掃帚,準備掃地。
“都揚進去,快快點……”
砸玻璃的事還沒解決,從外麵又傳來了說話聲。
三人對視了一眼,感覺有點不對勁,急忙忙的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三人看到,在馬標家的木質圍欄外麵,停著一輛小型的四輪車,上麵裝滿了砂石土料,還有很多垃圾。
在車的上麵,站著三個中年男人,手上拿著撬,把車上的東西,全都揚在了馬標家的小菜園裡。
“這幫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麼一鬨,他的菜園還怎麼種了。”
羅琦又看向了馬標,但這次,他的眼中,不再是空洞失神。
兩行老淚,順著滄桑的麵頰流了下來。
羅琦的心一抖,她忽然想到,馬標的歲數,比自己的爺爺都大了。
可兩者的境遇,卻完全不一樣。
想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否則他不會無動於衷。
他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
“媽的!”
羅琦罵了一句,手摸向了後腰。
“咳咳咳……”
林逸輕咳了一聲,製止了羅琦,後者也冷靜下來,徑直的走了出去。
“都乾什麼呢,快點住手!”
之前和馬標發生矛盾的中年男人,站在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羅琦。
“你們管的是不是也太寬了,我們願意乾什麼就乾什麼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中年男人指著羅琦的鼻子罵道:“快他媽滾,否則我連你一塊揍!”
“伱試試。”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中年男人鏟了一撬沙土,二話不說的朝著羅琦揚了過去。
羅琦的動作很快,早就預判了中年男人的動作。
往旁邊撤了一步,躲過了揚過來的飛石碎屑。
單手抓著四輪車的箱板,用力向上一支,羅琦敏捷跳到了車上,並一腳踢到了中年男人的後腰處,將其從車上踢了下去!
“你他媽的!”
發現情況不對,另外兩個男人,沒有任何猶豫,朝著羅琦揮拳砸去!
但他們的下場,也沒有比中年男人好到哪去。
被羅琦一人一腳踢下了車。
“殺人啦,救命啊!”
中年男人的老婆,大聲呼喊起來,坐在地上直打滾,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要是再喊,我就連你一起打!”
中年女人被嚇的不敢吭聲,在場的人,都被羅琦的氣勢震懾住了。
這個時候,中年男人站起了起來,走到了馬標跟前。
“馬老二,你行啊,都知道找人幫忙了。”
“你們太欺負人了。”馬標說道:
“就因為我沒把地包給你們,就來搞破壞,我這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讓不讓我活了。”
“你他媽倒不如死了,我今天就告訴你,你們家的地要是……啊——”
中年男人的話沒說完,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指著馬標的手指,被林逸握住,疼的他臉色煞白,表情扭曲,連身子都弓了下去。
“滿大街的宣傳語,都在告訴你尊老愛幼,你是眼睛瞎,還是不識字?”
“疼疼疼……”
馬標扭曲著身子,疼的齜牙咧嘴。
林逸一揚手,將其摔了出去!
重新獲得自由,中年男人連忙跑開。
“把他們家的菜園和玻璃恢複原樣,否則這事沒完。”
中年男人沒說話,似是要拒絕,但又不敢。
“還是我自己來吧。”馬標說道:
“他沒揚多少,我很快就能收拾好,不用他們了。”
林逸麵無表情的看了馬標一眼,心情極為複雜。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這是時代賦予人的枷鎖,他沒辦法掙脫。
轟轟轟的聲音傳來,中年男人開著四輪車,急忙忙的跑了。
但村上看熱鬨的人還在。
“林哥,我看還是報警吧。”羅琦說。
林逸想了想,點點頭,“像他們這樣的人,總得給點教訓才行,否則容易出事。”
“你們幾個啊,還是省省力氣吧。”
就在羅琦打電話報警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個中年女人插話。
“怎麼這,難道你們村,連警察都管不了?”羅琦冷著臉問道。
“哪能管不了。”
中年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但警察來了也什麼,把他們抓進去拘留幾天,最後還得放出來,馬老二還會受欺負,而且還會變本加厲,如果你們能一直守著他,這話算我沒說。”
林逸三人都不說話了。
一種無力之感在心間彌漫。
就算自己隸屬於中衛旅,有數以億計的錢財。
但有些事,依舊是自己力所不及的。
“林哥……”肖冰輕喚了一聲。
“乾活吧。”
林逸歎了口氣,“你們倆去量量玻璃的尺寸,到鎮上買幾塊回來安上。”
“這事冰姐自己去就行,我留下來跟你乾活。”
“也行。”
分配好了任務,幾人開始乾活。
羅琦將碎玻璃都收了起來,林逸幫著馬標,把菜園的沙土,都清了出去。
忙活到晚上七點多,才算是結束。
“謝,謝謝你們啊……”馬標木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