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鵠深知劉直心中所想,因為沮鵠自己也是有過這樣的經曆。
『袁公掌冀州之時,冀州之民尚可活,如今曹公臨冀州,冀州之人何路有?』沮鵠沉聲說道,『袁公四世三公,曹公呢?三年四征調!冀州何其苦也?!』
劉直沉默不語。
冀州的普通百姓苦不苦?
其實一直都是很苦的,但是冀州的士族並不是,他們原本很快樂,結果沒想到曹操來了之後,豫州人對於冀州佬的有意無意的打壓,確實讓冀州佬很難受。
『故土,何為故土?』沮鵠說道,『今驃騎至,非為屠冀州也,然曹公拒之,所耗皆為冀州之性命也。更何況驃騎用人,向來不重出身,唯才是舉。若是君可助驃騎平定冀州,此功足以振奮門楣,重獲榮耀,又可讓冀州免受刀兵之苦,救千萬黎民,振興大漢,可謂是忠義兩全。』
劉直沒有當場答複,而是考慮了一夜,依舊有些猶豫不決。
驃騎大將軍斐潛是什麼人,劉直他略有耳聞。
如果說之前斐潛還隻能算是偏安一隅的地方諸侯,那麼現在就有資格問鼎中原了,而最為關鍵的點,當然是斐潛能不能順利的掌控中原,否則就像是當年袁紹一樣,風光個三五年……
沮鵠說得好聽,但是實際上沮氏不也是如此麼?
當年沮授在袁紹麾下之時,沮氏多風光?
如果說斐潛能站穩中原,投了驃騎才有意義,如果說斐潛隻是想要來削弱曹操的實力,打一番就跑,那麼他投了之後肯定要受到後續牽連,所以他遲遲下不了決心。
沮鵠可沒有時間等。
他來找劉直,不過是因為劉直在他看來可能性最大而已,並不是非要劉直做什麼不可。
於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沮鵠很乾脆的就找到了劉直,也不在談什麼天下形勢等天花亂墜的內容了,就直接說曹軍這幾年沒乾什麼好事情,這一次幽州軍多半也擋不住驃騎軍,到時候曹操會在乎你這樣一個守將,還是會全力保豫州?
如果現在劉直不做選擇,幽州就能保得住?幽州保不住,驃騎北域大軍很快就能殺到冀州來,你劉直這裡的關隘還有那麼重要麼?屆時你手下兵卒,還有多少人會跟著你死守在這裡?如果現在還不會趕快做出決定,那就在這裡等死吧。
劉直並沒有因為沮鵠的言語而惱怒,而是追問沮鵠,驃騎真有攻獲冀州的心思?
沮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劉直,如果驃騎沒有這個心思,那麼派出北域軍來打幽州乾什麼?現在曹操就算是要守住冀州,又能守得住麼?幽州一丟,冀州就沒有了北麵的屏障!
不僅是如此,曹軍之前大舉進攻關中,又是得到了什麼?
耗費糧草就不提了,連夏侯惇都被驃騎抓了……
『夏侯元讓也被抓了?』劉直瞪圓眼,『不是之前辟謠了嗎?』(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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