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的話並沒有讓馬超放下戒備，反倒更為慎重了起來，和法正不同，馬超雖說之前就知道法正這個人的存在，但是真正開始了解也是從入中原開始的。

之前就算法正是列侯之尊，馬超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隨著夏侯淵將大量的資料給馬超之後，馬超對於隨性的說著兩人有仇的法正無比的忌憚。

“看來沒辦法消除你的敵意，不過也沒什麼，至少我從來沒想過讓你鬱悶的倒下，至少需要讓你了解我是怎樣的人。”法正掃了一眼略帶小心的馬超戲謔的說道。

“有話直說！”馬超眉頭一皺，有些急切的說道，雖說明知道法正不會對他出手，但是在了解到兩人的關係，他絕對做不到法正那麼淡然。

雖說他能感受到法正對於他有敵意，有不爽，但是當對方真正麵對他的時候卻能穩住自己的心態，這就讓馬超不得不小心了。

“隻是告訴你一些事情罷了，免得你還沒成長到巔峰就倒下了。”法正隨意的說道，“說來你也能看得出來雖說你實力不錯，但是相較於真正的高手還有差距。”

法正沒有直奔主體，而是隨意的左右言他，讓馬超不由得有些煩躁，本身和法正呆在一起就忌憚無比的他，在聽到法正說的這些話，自然更加的煩悶。

“看來你已經快聽不下去了。”法正麵色幾無變化，對於馬超他根本沒有畏懼，之前特意的打壓就是為了讓對方記住某些事情，漢禮不可廢！

法正沉默了一會兒。馬超這個時候已經愈加的不耐煩了，麵色已經幾經變化，好幾次都想調轉馬頭，但是最後卻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他更想知道法正叫住他是為了什麼！

“你合格了。有資格知道這件事了。”法正突然戲謔的開口說道，當即馬超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作為一個將領，乃至一個統帥有時候需要你今天這種耐性，相信我這對於你有好處。”法正大笑道，隨後話鋒一轉說道，“你們馬家和羌胡關係很好是吧。”

“是又如何。以你的身份豈能不知道！”馬超強忍著自己內心調頭就走的衝動冷笑著說道，他知道重頭戲來了，至於之前法正所說的耐性則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這也在法正預料之中。

“如果我是你們馬家，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大肆的收攏羌胡。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們是漢庭君侯之後，安撫羌胡隻是你們的任務！”法正清冷的麵色看著馬超說道。

“哼，你要說的就這些？”馬超冷笑著說道，“我馬家世代鎮守西涼，若無我馬家與羌胡友善，西涼早不為漢庭所擁有，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話！”

法正笑而不答。就靜靜的看著馬超，看到馬超心中發寒，不管馬超承認不承認。現在的法正都是天下最頂級的智者，對方如此神情，馬超冷笑了一陣自覺無趣也就不再冷笑。

“你怎麼不笑了。”法正隨意的詢問道。

馬超不說話，他內心已經已經有些不安了，死死的盯著法正，看對方嘴裡能說出什麼。

“當年桓帝時代。羌胡耗費錢二百四十億，未平。為何後來平了。”法正笑著問道，實際上當年平羌胡花費不止二百四十億。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四百億錢。

“哼，段屠夫亂殺無辜，導致羌人不得不反！”馬超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是因為段太尉逼得他們不得不反？”法正輕笑道，“為何我記的後來桓帝時代擴地千裡是因為太尉將羌胡清空了，才結束了所謂的安撫，而馬家也是從那個時候衰落了是吧，因為羌胡幾乎滅族，沒辦法養寇自重了！”

法正這話說的非常不客氣，但是事實連馬超都沒有辦法反駁，所謂的馬家在羌胡威望有加，為天子安撫羌胡，實際上到後期就不是那樣，馬家離不開羌胡了！

“哼！”馬超冷哼一聲不再回答，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說清，但他們馬家的存在確實讓羌胡和漢人擁有了很長時間的和平。

“你可能不懂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羌胡可以接納，但是對方不承認我們的文化，那就應該早做防備，當年羌胡快滅族，如果沒有馬家，恐怕現在涼州也不會如此糜爛。”法正平靜的話，讓馬超麵色陰沉。

“現在的涼州又有兩百多萬三百萬的羌胡，而且又在你們馬家麾下，你覺得你們能製住那數百萬的羌胡？知道李傕他們為什麼能平安無事的離開雍州嗎？”法正側首反問道，他就不信馬超感覺到馬家的危局。

“你不說我來說，李傕能離開原因很簡單，他給了羌胡一個教訓，直接乾掉了數十萬的羌胡！讓羌胡短時間沒有膽量入侵三輔！”法正側頭看著已經一臉凝重的馬超，話說到這種情況馬超已經明白了。

“這種時間不會太久，順帶一說胡人如果不學習漢人的智慧的話，很短視，他們肯定會入侵三輔，而你們馬家會非常的被動，而且你覺得羌胡的實力強嗎？”法正側頭看著馬超恣意的嘲諷笑意。

馬超這一刻就想罵人，羌胡強什麼強，漢室隻要真想動手就算要血洗羌胡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四十年前這種事情都發生了一遍了，羌胡在真正出手的漢室麵前連抵抗都做不到，直接被血洗了！

“你不覺得最近羌胡跳的太厲害，而且也太多了嗎？順帶他們還不聽中央指揮，還封鎖了涼州，你說曹操會怎麼處理這兩三百萬麻煩的羌胡，或者說你們馬家能駕馭住，再或者說他們允許你們這樣？”法正每一個詢問都讓馬超無比心驚。

“恐怕不像是吧，老實說，李傕的做法很正確，所以後麵的做法會更正確，要麼死，要麼臣服，從身心靈魂的臣服，否則像四十年前那般的血洗是必然的，不管是曹操還是我主都隻能如此，大漢朝現在不適合安撫！”法正冷厲的話讓馬超背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