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上一次麵對阿文德的時候，周瑜至少還能控製局麵，最後翻船隻能說是被人打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次，節奏一直都沒在周瑜這邊，賽利安艦隊的船隻損失都隻是個位數。

這怎麼打，不跑等死呢？

趁著從海裡麵鑽出來的時機，周瑜驅使雲氣鎖鏈趕緊跑路，賽利安遠望漢軍跑路的方向，二話沒說直接追襲，自循環體係很重要，但沒了也沒有什麼影響，畢竟隻是痛打落水周瑜，不怕！

因而賽利安劍指漢軍艦隊，直接追殺了過去，其間不少的塞西家族子孫前來拜會賽利安，如果是其他時候，賽利安肯定會斥責這群不懂規矩的年輕人，而現在歲月再次返還己身，一貫規矩嚴苛的賽利安這次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苛責自家的後輩。

沒什麼好苛責的，都是自家的兒孫，以前苛責是因為自己快要玩完了，沒有一個成器的貨色。

就跟當年皇甫嵩快掛的時候，自家沒有一個成器的貨色，以至於上門去求陳曦一樣，等恢複年輕之後，瞬間無所謂了，老夫有的是時間繼續苟，不怕，時間夠，大不了重新培養就是了。

同樣塞西家族的族子族孫這個時候皆是麵帶驚喜之色，想想看這二十年間為什麼貴霜造的戰船規模越來越少，不就是因為有人在打壓嗎？至於說為什麼打壓，不就是因為他們塞西家的擎天白玉柱一日不如一日了嗎？結果你看現在如何？

賽利安狂追了周瑜五百多裡，在不算自循環體係的情況下，漢軍的戰船優勢非常明顯。

算上自循環體係之後，各方麵雖說都以乘法進行了極大的加成，但自循環體係本身就是一種秘術，和經驗以及能力有著相當強的關聯性，以至於漢軍的戰船依舊有優勢，但也不那麼明顯了。

因而賽利安一路狂追，居然一路都沒趕上漢軍，甚至在過了某條線之後，賽利安就像是漏氣了一樣，往外不斷的滲透出代表著內氣離體實力的本源天地精氣。

感受著容顏衰老，察覺到歲月的刻刀再現，烏黑的發絲快速的恢複花白，賽利安當即停船，但是由於距離問題神位已經開始了剝離，靠著本源精氣從煉氣成罡攀升到內氣離體的實力，快速的跌落了下來，塞西家族的年輕人在看到這一幕，就跟死了爹一樣慌張。

“不要慌。”賽利安眼見兒孫慌張當即阻止，他能感受到自己之前吸收的那玩意兒要跑，而之前依托這玩意兒登臨的內氣離體境界也像是垮台一樣快速的崩塌，等到那些輝光消散之後，賽利安又一次變成了那個心臟一抽一抽的老年人。

看著自己鬆弛的皮膚，乾瘦的指節，賽利安二話沒說直接放棄追趕周瑜，調頭往扶桑的方向殺去，沒彆的意思，先去將自己的內氣離體力量搶回來，變年輕了再說。

隻要老夫變年輕，四海之上，沒彆的意思，統統都是垃圾。

賽利安的意誌沒有任何人能阻止，貴霜的三百多艘戰船氣勢洶洶的殺往扶桑島，周瑜已經被放棄了。

“怎麼回事，突然不追了？”周瑜回望後方喘了口氣說道。

“不知道啊，總之就是那家夥突然變老了，然後就調頭回去了。”太史慈也喘了口氣，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太危險了，根本就是神仙打架，稍不留心，可能連他都要死在這裡了。

“變老了？”周瑜一愣，隨後陡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繞道上扶桑島，我們接下我們還有的打。”

此話一出，太史慈一怔，神色凝重的看著周瑜，“公瑾，你確定還要打嗎？”

“打，海上我來的時候就說過了，很有可能打不過對方，結果你也看到了，我最多算是扛住對方的毆打，真拚命絕對不是對手，然而現在他要上岸了。”周瑜並沒有因為之前的戰爭而出現絲毫的動搖，雙眼依舊清澈，哪怕之前被追得到處跑，也沒損傷到周瑜的鬥誌。

“自循環體係在海上有什麼弊端我不知道，但陸路，對方敢用的話，我們近乎可以輕易地將之擊潰。”周瑜自信的看著太史慈說道。

實際上在被賽利安追殺的這一天兩夜，周瑜也在思考自循環體係強大的原因，最後確定了自循環體係實際上也隻是一種天地精氣的粗暴運用，而且是非常粗暴的運用。

或者更進一步的說，就算是賽利安自己也沒有辦法精確的操控那個體係，否則光其內部積累的浩瀚到極致的天地精氣，在精確控製之下，早就應該將漢軍轟殺了，而很明顯，做不到，隻能使用那種非常粗暴的手段——瘋狂的加大輸出規模。

“自循環體係實際上是用遊離的血氣，精氣，還有意誌構成雲氣，然後以這個雲氣為中間態，滾動式抽調更多的天地精氣，這個更多遠遠超過了意誌所能控製的百倍。”周瑜雙眼劃過一抹冷光，如果不是最後崩毀整個體係的那一擊，周瑜也不可能認識的這麼深刻。

“百倍？”太史慈愣了一瞬間，而後像是模糊間抓住了什麼一樣，然而不等他捋順，周瑜就給出了解釋。

“是的，整個體係更多是依托慣性來循環，其本身貫通的意誌是不可能操作這樣龐大的天地精氣，這也是為什麼操作極其粗暴的原因。”周瑜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的蝕刻艦炮，威力會遠遠超過正常的原因。”

“你是說軍團實力會大增？”突然從另一艘船上跳過來的黃蓋反問道，不過開口之後，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可是並沒有出現所謂的上百倍的增幅，最多是強了一倍左右，這樣的增幅，跟海軍自身的增幅根本沒得比吧。”

“那是因為我們所有的士卒都被雲氣牽引了，貫通意誌的雲氣被作為循環的產物了，想要發揮的實力都被用作中間產物了。”周瑜望著已經快成小點的貴霜海軍解釋道。

“上百倍的無主天地精氣，如果在陸地上，任何一個軍團的天賦都會被得以數百倍的加強。”周瑜鄭重其事的的說道。

“這是這個體係的致命要害，不過在海上作戰的話，沒有自循環體係，根本沒資格站在對方的麵前，就算是有某些可以在海麵行軍的軍團，也頂不過自循環體係下的一發浪潮。”周瑜嘴角泛苦道。

這確實是一個有著致命要害的體係，但這個體係的致命要害在海軍作戰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沒有自循環體係，沒有任何的海軍能在海洋上承受住賽利安的第一波打擊，可如果換做陸軍，哪怕是有雲氣儲備技術，在自循環體係開啟之後，沒有辦法做到海軍這種超快速機動動作的軍團或者城池，能撐住數百倍加持之後的敵軍的攻打嗎？

完全不可能，甚至說的過分一些，在陸地上製造一塊高密度的天地精氣區域，還綁死了自身戰鬥力的提升，隻能依托秘術和器具戰鬥的話，真的是在找死。

超高密度的天地精氣，改變的性質太多，某些偏唯心的軍團，在低密度的情況下隻是扭曲時感的話，在天地精氣高到近百倍的程度，搞不好能真的做到停滯時間。

甚至某些絕對防禦性質的軍團在這等高天地精氣的狀態，其認知的絕對防禦，就算是破界一擊都無法崩碎，這等超高濃度的天地精氣所帶來的最大加持永遠是集體性質的軍團，而非是個體。

這等憑接抬高天地精氣的濃度，製造高濃度區域的方式真要說的話，提高的並非是自身的實力，因為自身絕大多數的力量都被用於抬高天地精氣的濃度了，真正提高的其實是敵人，或者沒有和自己進行意誌貫通的友軍的戰鬥力。

這也是凱撒和韓信發現了這一點，卻都放棄了這一點，而將自己的預測埋入天賦之中，等待自然的天地精氣攀升的原因。

在無法解決意誌貫通天地精氣的問題之前，過分的提高天地精氣，隻會為自己找麻煩，加之陸軍不同於海軍除城池以外無有儲備雲氣的方式，直接啟用雲氣形成自循環，所需要的雲氣量非常龐大。

加之啟用之後，對於敵軍帶來的極大提升，以及己方不存在海軍這種迅速進行機動動作的能力，很容易造成開啟之後，己方還沒有享受起來福利，對麵幾千上萬雙天賦都成為了擁有內氣離體實力的戰卒，然後提刀衝了過來……

所以隻要不傻的話，但凡摸索出來這條路的那些大佬，全數放棄了這條路，隻不過在放棄的同時也都點了克製的手段，狼騎的十項全能解放，丹陽的天地自然協力，新一代中壘營的壁壘。

這三個除了狼騎是直接戰鬥力爆表硬剛以外，丹陽的天賦近乎會徹底掠奪天地精氣的效果，而中壘營的意誌滲透大概會完成韓信預估的空間壁壘和意誌滲透帶來的空間傳送，雖說傳送不了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