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曹操極為自信，虎衛軍可以站原地全力戒備意誌攻擊，無視其他軍團的打擊，反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除非是十六斬以上拿著錳鋼劍及等同乃至超過這個程度的銳性攻擊，其他的虎衛軍完全可以當做沒看到啊！

至於說重武器粉碎打擊，震蕩收束，音殺穿刺，這些天賦本身就非常稀有，而且要達到將虎衛軍打死的程度，對於天賦要求的程度有些過於離譜，至少目前曹操基本沒見過。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規格的軍團隻要出現在戰場上，能站住，不被秒，基本都屬於橫走級彆了，起步都能做到一擊可以讓一個頂級精銳撲街的超級怪物，出現了之後，漢軍肯定呼叫論外級彆的前來打人。

這麼一想，曹操就更愉悅了，目前來看，貴霜這個戰場能克製虎衛軍的，除了意誌打擊，也就隻剩下震蕩打擊了，可虎衛軍的基礎天賦可是自適應，這可是真正意義上，隻要打不死，就會適應對方攻擊的天賦，簡直完美。

這一刻，曹操自然而然的領悟了陳曦的想法，盾衛果然就是天。

“目前這個戰場，虎衛軍可以默認為完全不會被克製的兵種。”曹操無比自信的說道，“破表級彆的銳性攻擊貴霜不是沒有，三天賦的螺旋槍兵，將他們的力量收束到武器的尖端，足夠爆發出非常可怕的殺傷力，可他們的武器質量不配和虎衛軍比啊！”

曹操仰天大笑，想起來這一點，曹操就想笑，就像是銳士，強吧，十六斬銳士，不扯防禦力，隻說殺傷力，絕對是所有軍團之中最頂級的一波，可十六斬的銳士拿以前的劣質鐵劍砍虎衛軍的大盾，就算是達到了藏神於劍的程度，砍上去也會劍碎人亡的。

這倒不是銳士的攻擊力不夠，是銳士的武器強度不夠，要砍虎衛軍這種裝甲軍團，銳士的武器，起碼要是和虎衛軍裝甲同一材料的鎳鋼劍，當然換成錳鋼的話，如果銳士的發力更精妙，保證錳鋼劍不因為脆而碎掉，那可能十五斬就足夠帶走虎衛軍了。

然而貴霜有這種東西，沒有的，虎衛軍直接就無解了！

“貴霜的武器啊。”荀彧聞言已經明白了虎衛軍的情況。

“實際上就目前彙報上來的情況，貴霜軍團的殺傷力非常強了，螺旋槍兵的穿刺力，在虎衛軍無盾牌抵擋的情況下，是能刺穿虎衛軍甲胄的，從這一方麵說的話，實際上對方也是有可能刺穿盾牌的。”曹操收斂了笑容說道。

“看看，這是收繳起來的貴霜武器，已經很精良了。”曹操從一旁丟了一根貴霜箭矢給荀彧，足足有食指那麼長的鋼質箭頭。

“用料非常充足。”荀彧看著那一指長的箭頭，神色頗為凝重。

“要說的話，確實是用料充足，然而就算是如此，依舊打穿虎衛軍的盾牌，這一指長的箭頭，有的甚至有二分之一沒入了盾牌，但是沒用，你看這裡。”曹操指著箭頭中後段的位置，“衝擊太大了，而我方的材料更好，這裡已經震碎了。”

荀彧在燈火下看著箭頭上破碎的痕跡，頗為感慨，這種箭矢放以前，盾牌絕對擋不住，很明顯貴霜在之前一次麵對恒河方向的盾衛失利之後，也改良了箭矢，穿刺能力增強了很多，而且箭頭也增大了很多，然而漢軍的裝備更換更為喪心病狂。

“對方士卒的戰鬥力確實是很強，個體素質也不差，然而裝備方麵已經出現了差距。”荀彧已然明白了虎衛軍橫走的原因。

“是啊，明明已經能射殺出這等威力的箭矢，依舊沒有任何的意義。”曹操頗為感慨的說道，“在雙方戰卒的素質相差無幾的情況下，裝備已經足以稱之為決定性的影響了。”

荀彧默不作聲，他思考的比曹操更為深遠，已經明白陳曦到底是怎麼在控製著前方軍團的戰鬥力了，隻適應的盾衛，戰鬥力絕對是所有基礎兵種之中最靠譜的，可同樣自適應的盾衛，也是最吃後勤的。

有陳曦給予支持，保證盾衛的後勤，保證每一個士卒等同於自身重量的甲胄裝備，那盾衛就是天下最強的基礎兵種，龐大的規模，靠譜的戰鬥力，易於成型的基礎，足以稱之為帝國根基。

然而沒有了陳曦的支持，恐怕這世間沒有第二個人能保證這樣的後勤，而盾衛沒有了這樣的後勤保障之後，其戰鬥力在同一檔次的軍團之中，彆說靠前了，恐怕連中等都沒有辦法保證。

“陳子川啊，果然是走一步，算十步。”荀彧歎了口氣說道。

“怎麼了？”曹操不解的看著荀彧。

“除了陳侯，沒有人能支撐的起這樣的後勤，哪怕他公開了製造技術，司空，您覺得除了他，還有第二個人能組建起來這樣的冶煉司嗎？”荀彧輕聲的解釋道，曹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並州煤鐵冶煉司，子初雖說名義上掌控著一切，而且陳侯也沒有插手的意思，但實際上，您覺得就算有那些人，真的能複寫出來一個新的冶煉司嗎？也許能，但還能那麼大規模嗎？”荀彧頗為感慨的說道，“這個世上隻有他能做到。”

陳曦如果知道荀彧這麼評價自己的話，陳曦恐怕會非常感慨，能從細節跳出來，去觀察整體，荀彧已經超越了其他所有的人。

對於技術，陳曦並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大家互通有無，中原給各大世家，給各路諸侯相對應的技術，很完整，很完備，但到目前為止，哪怕是坐擁思召城，擁有無數礦產的袁氏依舊搞不起來第二個如同並州冶煉司那樣大規模的廠礦。

這已經不是技術的問題了，而是思路的問題，學一點技術，和學習產業布局，工業生產是兩碼事。

陳曦搞得是煤鋼複合體，這是一個體係，不是一個技術，哪怕是最初級的體係，隻要是完備的，那都是需要無數的技術，人力，資源，以及方方麵麵的配合才能搞起來的，更重要的是需要往裡麵填入不少的人命，而且到現在為止，因為操作失誤，每年還有人填進去。

這很無奈，又很現實，沒有陳曦整合整個國家的力量，在有完備認知，正確方向，以及確定的規劃操作之下，超越一千多年直接搞煤鋼複合體，哪怕是最初級的複合體，都需要填進去無數的人。

就這還是陳曦沒辦法以工業的方式解決基礎的三酸兩堿，隻能以十七世紀的技術來搞複合體，可這至少是一個完備的體係，哪怕每年都有人因為失誤，重則完蛋，輕則傷殘，但確實是搞出來了一個可以自我複製的框架，而自我複製這一點很重要。

其他人，包括袁家在內，哪怕有資源，他們所學到的也隻是技術，而從技術到完備體係，中間差的不是一步兩步，而是十幾二十步。

這也是為什麼陳曦能一批又一批的將盾衛武裝起來，其他人的生產規模總是上不去，技術沒問題，可方向和思路，以及整合能力還有非常大的問題，而這就是陳曦操控各大分封勢力的重要手段之一。

隻有中原能大規模提供這樣的武器裝備，你們要反攻的話，最好掂量掂量，一旦打起來，斷了後勤，你們能不能支撐得起這等損耗，大家一起向外打，虐菜不開心嗎？

“貌似還真是的。”曹操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哂笑著說道，曹操並不在意這個，這一世他還沒有位極人臣，哪怕對劉協不爽，那也是和劉協之間的問題，對於漢室，曹操並沒有推翻的想法。

征西將軍的夢想正在實現，哪怕是頂著司空的職位，但他確實是在征西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並且以軍事在實現自己的夢想。

荀彧聞言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推翻漢室的想法，他隻是感慨於陳曦手段的高妙，這世間從來不缺野心家，哪怕目前這些世家都在風風雨雨之中玩命努力，可終有一天他們會咬人的，這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這種隱秘的約束也好，我們沒有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想法。”曹操笑著說道，“堅定一個大漢朝絕對不動搖，哪怕我倒下了，後世子孫動手了，我們也依舊是諸夏苗裔，維持著諸夏一體。”

“這是自然。”荀彧笑著回答道，他從不反對陳曦提出來的理論，他們都是這正統的苗裔，哪怕是普通的百姓，他們也流淌著華夏的血統，他們之間的高下之彆，隻是祖先福澤的區彆，而向上的雄心，以及向上的行為，每一個人都有資格。

“那家夥做事的方式啊，一言難儘。”曹操咂吧了兩下嘴說道，“總是悄無聲息，甚至在我們遇到之前，都無法確定他是否真的做過這件事，不過令人慶幸的就在這裡，如此強大的他，卻維持著自身的道義，最強者的自我約束，成就了所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