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的請柬送到各家之後，各大世家一起罵袁術的情況明顯的出現了緩解，畢竟老袁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對方承認錯誤就需要理解和接納，當然如果對方願意給點精神賠償，那黑莊就當沒發生了。

“看，這不就解決的差不多了。”周瑜笑眯眯的說道，吃點心的袁術撇了撇嘴，一副不服氣的神色，不過這個時候隻要不故意撩撥，這件事大概率就會這麼過去。

袁術又不是真傻，黑莊的時候很爽，但實際上回頭就認識到自己過分了，但又不能主動退回去，真那樣做，他袁術的臉往什麼地方放。

“說起來，公瑾你將所有人聚集起來也不光為了給袁公平事吧。”張鬆看著周瑜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張鬆是今天才到長安，畢竟大朝會，刺史是需要派人來上計的，隻不過張鬆今年把活乾完了，於是親自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張鬆其實已經通過了劉備等人考核，而且揚州的麻煩也都被周瑜帶走了，所以張鬆有心來長安看看劉璋，雖說目前雙方已經沒有主從關係，但他哥死得時候讓張鬆一定要照看好劉璋。

對此張鬆自是儘力而為，而送走陳曦等人，清理完揚州的雜事，張鬆將關於劉璋的情報梳理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親自去一趟長安，以便於給劉璋脫罪。

不是張鬆亂說，他要是滿寵，他也得將劉璋塞詔獄裡麵住上兩月，讓劉璋清醒清醒，所以還是本人親自過來一趟，到時候用精神天賦選個黃金訟棍給劉璋將事擺平。

至於說袁術，張鬆尋思著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拿袁術頂罪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劉璋不能入獄，反正兩人互為父子，誰進去了，誰就是兒子，問就是給爹頂罪，想來這個理由劉璋應該會非常滿意。

結果張鬆來了之後，還沒和劉璋見麵，就聽說這倆家夥搞了一個更大型的黑莊，現在得罪的人，已經足夠這倆家夥每年輪流進詔獄三個月，進個好幾年了。

當時張鬆就不想參加大朝會了，可張肅的在天之靈托夢給張鬆，你要敢跑，我就沒有你這個臭弟弟了，於是張鬆頂著醜臉來了。

雖說張鬆知道這事怎麼解決，但他沒有勸服袁術的把握，故而張鬆已經準備好到時候用精神天賦找一個紫金色的訟棍，將袁術塞進詔獄頂缸的準備，反正我的任務是保住劉璋，袁術倒黴那是袁術的事情，至於回頭劉璋要撈袁術出來，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不過等進了長安城之後，張鬆左右調查了兩下，去禦史中丞那邊簽到之後，確定周瑜貌似已經說服了袁術，也就不再胡思亂想，搞什麼甩鍋袁術，將劉璋摘出來這種事情了。

隻不過張鬆又不是傻子，周瑜乾的這件事，貌似有點彆的意思，這是要搞啥？你個四海總督來長安串連中朝的大臣，這是要乾啥？而且還是在大朝會前，要不是知道目前沒有造反的可能，先給你扣一個。

“嗯，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需要考慮，在青州的時候，我見到了陳子川，和他也有一些交流，他透露了一些風聲，我將人叫齊全了，試試水，看看情況。”周瑜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樣啊，說起來陳侯在揚州的時候也提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張鬆回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確實是提前透點風聲比較好，畢竟光是聽起來，就知道這事怕是不好通過。

“你那邊的時候陳子川提了一些什麼？”周瑜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接詢問道，這種東西，陳曦敢說，估計也不怕人知道。

“交通物流。”張鬆輕歎道，“從揚州送一份東西，走正規路線，以正常的速度送到長安，目前需要四十天，當然如果走特定的通道，隻需要十幾天，如果走加急，六七天就到了。”

周瑜聞言點了點頭，這種東西看著細節，但這東西是將整個中原串聯起來的核心之一，陳曦一直在推進，到現在已經很明顯了，但同樣到現在也快挨到天花板了，接下來該怎麼提速，周瑜都有些迷惘了。

“他有沒有說怎麼提高？”周瑜看著張鬆詢問道。

“有，轉交給簡大夫了，可能需要調整一些網點的分布，隻是目前還沒有確定，還有就是人員的問題了。”張鬆歎了口氣，反正就目前張鬆的感覺而言，這事十有八九得虧。

“我怎麼感覺不到裡麵的利潤。”周瑜頭疼不已的詢問道。

“我懷疑裡麵不僅沒有利潤，還要虧一些。”張鬆歎了口氣說道，“隻不過陳侯既然要做，我覺得裡麵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總之這事對地方和中央都有好處，虧不虧錢這不是我們該關注的。”

實際上這事按照陳曦的估計，應該是會虧損的，但如果地方產業布局能成功推進，到最後應該能略微賺一點，而這一點對於陳曦來說就足夠了，畢竟他搞這個本質就是為了盤活經濟脈絡，能自給自足就可以了，不能的話，就算是補貼也得搞。

不過這樣的話，前期地方產業沒搞起來之前，那就是真金白銀的往裡麵砸，哪怕可以依靠產業鏈的補充，極大程度的降低成本，其投入的規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至於說收回成本什麼的，估摸著靠這個東西是沒啥希望了，隻能靠其盤活的產業網絡進行補貼了。

說實話，要不是第三個五年結束之前，新增人口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生產環節，隻能帶來一定的消費，小幅拉動產業規模，陳曦絕對不會選擇這種高投入，低產出的方式。

誰讓目前限製陳曦的是人力資源的天花板，好在相裡氏的動力機已經上線，雖說出力很是一般，但不管怎麼說，一個動力機調整好配套設施，也相當於三到五個成年男性，陳曦估摸著接下來幾年就靠相裡氏造發動機，給他搞垃圾機械化了。

不過有句話叫做工業革命和機械化將人類從繁重的體力勞動裡麵解放出來，然後人們擁有同樣的強度的體力勞動去健身房減肥。

總之，人類就是這麼的複雜和無趣。

周瑜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但周瑜從陳曦的閒聊裡麵也聽出來了很多的東西，很明顯目前漢室國內的發展水平，就算是對於陳曦而言也算是到了某種極限。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目前這種極限，確實是足夠讓周瑜羨慕的流眼淚，正因為周瑜站的夠高，所以才能更清楚的感受到陳曦這家夥在這一方麵到底有多恐怖。

更重要的是周瑜從陳曦那言談舉止之間流露出來的東西，清楚的認識到，目前的情況，並不是陳曦達到了極限，而是社會的大環境達到了極限，進而第二個五年計劃的核心，幾乎全部繞著如何打破目前社會大環境的極限，去創造新的增長點。

雖說周瑜很想說，你不去研究如何打破極限，而是繼續維持現在的情況，然後等待你說的人口增加就可以了，但看著陳曦的神色，周瑜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這話。

“都督，您這邊的收到的是什麼？”張鬆看著周瑜有些好奇的詢問道，能讓周瑜如此大動乾戈，要說是小事的話，張鬆真不信。

“嗯，教育普及與推進。”周瑜微微合眼，隱約之間雙眼有一抹厲光掃過，張鬆不由得一愣，隨後想起路過太常卿那邊的時候，捕風捉影聽到的某些東西，不由得一挑眉。

“該不會真的要重啟鴻都門學吧。”張鬆的臉有些發綠，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政治事件。

張鬆並不覺得陳曦沒有一點政治敏感度，也不會覺得陳曦不知道專業定向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這可是十常侍搞得。

再仔細想想，陳家貌似當年是黑白兩道通吃，給十常侍賣好，幫各大世家引渡人員，這麼一想，有些嚇人啊。

很多事情做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深意，就是因為有用，所以才做的，但是架不住有人聯想啊，再說老陳家的黑材料太多，也沒人敢摸著良心保證陳家這波沒彆的心思。

“未必是鴻都門學，但確實是專業定向。”周瑜搖了搖頭，而張鬆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所以我準備提前透個風聲，讓其他人有個準備。”周瑜也是無奈，他是真的不知道陳曦到底在想啥，因為陳曦也沒有跟他詳談的意思，但隻要是世家出身，都對這玩意兒發怵。

“太常那邊應該已經放出風聲了。”張鬆沉吟了片刻，覺得這事周瑜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孔太常就算是從陳子川那邊得到了消息，恐怕也沒有膽量私下傳播，甚至還會特意約束手下得博士不要宣傳，而那些人也多是正直的名流，就算心有芥蒂，也不會肆意外傳。”周瑜搖了搖頭說道。

孔融當太常是合格的，但也就隻是禮法合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