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逆天的人想說些什麼呢?在沒開口之前,眾會長心中都是各有計較。他們是頻繁與人打交道的一類人,對眼下這情況看得也比較清楚,估計非常逆天是想好好解釋一下整個事的始末,然後和平解決掉。
但是,這事又有什麼好解釋呢?事情的整個經過眾會長都已經了解過了,他們的手下為圖獎勵跑來和非常逆天為敵,結果被殺得落花流水。初衷上來說當然不是非常逆天的錯,難道還要人束手待斃不成?如果僅僅就這樣結束,那不會有哪個會長會如此勞師動眾跑來報複,夠意思一點的,頂多也就是私人名義來助個拳,不會以行會的名義,因為這事他們根本不占理。
但各主城因此事而爆出的各種流言卻無疑把他們架到了火上,會長們不能忍,行會同胞也不能忍。他們現在要做的,已經根本不是要找非常逆天要說法。他們本就不占理,還要什麼說法?他們目的,隻是拿非常逆天開刀重樹行會的形象,這事甚至已經不用再提飽讀風霜他們曾經的行為。問題的重點隻在他們的行會被中傷,被嘲笑。這就是因,而殺到雲端城來滅了非常逆天,就是他們要的結果。
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事單靠是非對錯是解釋不清的。
眾會長都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事想說理?那是沒得說的。上來聽和非常逆天的人見麵,隻是僵在鐘樓內外不是個事,他們沒彆的選擇。現在知道樓裡沒有圈套,其實早有會長收拾了家夥就問要不要進去就動手。
“不急,都到這地步了,動手也不急這一刻,讓人說說話也沒什麼。”有會長如此說著。
眾會長傳送來了鐘樓,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結果到了樓裡,他們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是:“樓梯口有酒,要的自己拿。”
會長們不由主就朝樓梯口望去了,果然那裡堆著很多酒,而且是好酒。大行會的會長也並不意味著一定就富裕,這樣的好酒很多人平時也都是舍不得喝的。二十六位會長裡果然也有愛酒之人,立刻有三位情不自禁就要去拿,其他人瘋狂用目光製止,三人卻早已經沒了立場,一人拿了一瓶,一邊喝著一邊歸隊,還問其他人:“你們不要啊?”
眾會長淚流滿麵,就你們這三還當會長呢?吃個嘴短拿人手軟都沒聽說過?區區一點好酒就把你們給腐化了?
三人卻是繼續著沒有自覺姓的表現,一邊喝三人還一邊討論:“啊,好酒啊真是,你喝過沒有?”
“廢話,喝過當然喝過了,但平時誰舍得買這個喝啊!”
“你看,還有不少,他們都不喝呢!”
“都是咱三的了啊?”
“不太好意思吧,還有非常逆天的人在呢!”
“他們一會不就都要死了嗎?”
“哦,對哦……”
眾會長聽著這三人在頻道裡的對話都快哭了,感情他們還記得正事呢?但怎麼感覺已經變成打劫酒水來了?
“找我們上來,有什麼話現在不妨就長話短說了吧!”有會長不忍再看這三家夥繼續沒立場下去了,主動開口和非常逆天的人說話了。
“好的,其實大家不熟……”
“介紹就免了吧!”有會長粗聲粗氣打斷了韓家公子說話。
韓家公子掃了這人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說:“我的意思是,大家也不熟,所以也沒什麼話說,請諸位來呢,是想請大家看場戲。”
“看場戲?”眾會長都茫然了,對方說的和他們假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看什麼戲?”有人問。
“看看你們這些會長大人都到了這裡後,你們在外麵的屬下還會不會繼續老實地等著。”韓家公子說。
“你什麼意思?”眾會長不解。
“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我賭你們的行會的人很快就會不聽話了。”韓家公子笑道。
“不聽話?怎麼樣算不聽話?”
“比如說,到處亂跑,殺個人,放個火什麼的。”韓家公子說。
“有意思!”有會長忍不住冷笑,“如果你賭輸了怎麼辦?”
有會長已經有心參與了,二十六人裡除了好酒的,還有好賭的。
“從這跳下去。”韓家公子敲了敲他身邊的窗口。
“有點意思,我倒是真沒看過這樣的飛人。”有會長笑道。這話不假,遊戲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沒有人會傻到玩這種跳高。就算有人好奇想看看,也總不能從街上隨便抓個人找高地扔下去吧?就算是遊戲,這樣的行為也讓人覺得很殘忍。遊戲玩家畢竟大多就是普通人,就算到了遊戲這個虛擬世界會本姓暴露一點,但也沒那麼多變態。
“今天你不隻有機會看,沒準還有機會親自扮演飛人。”韓家公子說。
那會長的臉色立刻變了變。
“誰輸了誰跳,這難道還需要解釋?”韓家公子說。
這當然不需要解釋,但問題是眾會長都沒想到對方會要他們也下這樣的賭注,他們還想著打賭的話,對方要求肯定是如果他們輸了就讓他們閃人來著,結果竟然是這麼一個一模一樣的條件。這樣的條件,就算賭贏了又能有什麼好處?摔死一個會長?
況且,他提出的這一賭本身就很有問題,這幫非常逆天的家夥在打什麼算盤。眾會長打量著這一層站在他們對過的非常逆天的一人乾人等,對方都在挺平靜地望著他們,似在等他們的回複。隻有兩個家夥,此時擠在這屋的一扇似乎在爭搶嘀咕著什麼。
這顯然和目前的氛圍有些不搭,眾會長正有些不解,那兩人卻好像察覺到大家都在看著他們,回過了頭來。
“咳!”那老成一些的戰士咳嗽了一聲說:“風景不錯。”
傻瓜才會相信他們是在那裡搶著看風景。不過少年仔已經緊接著開口了:“我說,各位老大你們行會裡都是不招美女的嗎?”
眾會長吐血,這兩個不要臉的竟然是在那裡看他們行會的美女。女玩家本就已經是珍惜物種了,各何況是美女玩家?各行會無一不把自己行會的漂亮姑娘視若珍寶,此時竟然是在被人這樣猥瑣地尋覓,立刻覺得像是有人要偷他們的神獸一樣。
眾會長很怒,但因為這個發作的話,豈不是就像之前那三位見了酒就眉開眼笑的家夥一樣落了下乘?於是都忍著沒說話,就當沒見著那兩個傻逼。大家還是一起思考方才那個賭約的問題,這個看起來他們本該是必勝的賭局,對方提出後他們反倒很是謹慎地討論起來了,仿佛又是一個諾大的陷阱。
“諸位連這都不敢?”韓家公子問道。
很普通的激將法,但是這要看誰來使,遇上韓家公子,那神情,那語調,甚至隨便牽動了一下的嘴角,處處都讓人覺得他們在被小瞧,在被鄙視,不答應簡直就不是好漢。
有這方麵抵抗力較弱的會長當時就要應聲了,好在他們有二十六人同來,之前三個拿酒的沒能攔住,這次卻是及時阻止了。
“商量吧,好好商量一下吧!”韓家公子說。
眾會長很聽說,認真商量。
“諸位遠道而來就是為了找回麵子,鐘樓外已經磨蹭了大半天了,現在一個小小的賭約又要接著磨蹭,你們打算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靠,你說什麼?”眾會長立刻怒了,有人已經抄了家夥,韓家公子卻還是不慌不忙:“彆動手,那沒意思,給你們的那種傳送卷軸有很多。”
眾會長立刻明白意思,人隻要一個消息,足夠的人手就能傳送進來,死得隻能是他們。難怪他們人少也一點都不怕,原來是留了這麼一手。
“你這個賭約,到底是什麼目的?”有會長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
“看飛人。”韓家公子說。
眾會長無語,這算什麼理由。
“到底賭不賭,不賭就自己跳吧!”韓家公子說。
“什麼?”
“難道還要我叫人來扔?”韓家公子說。
“靠,你威脅我們?”
“諸位老大,動動腦子,如果不賭,你們還留下來乾什麼?你們當然就要出去,要出去的話,不跳怎麼辦?”
眾會長回過神來,鐘樓堵死了,無路可走,他們也沒帶卷軸,要出去還真隻能跳。
“我們可以去低點的地方跳。”有會長很機智。
“嗯,小飛人。”韓家公子說。
“一群小飛人。”韓家公子又說。
眾會長抹了下汗,他們已經預見了,如果他們真跳了,明天二十六個小飛人的故事就可以上論壇頭條了。二萬六千人的觀眾,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丟人現眼可是不分親疏的。
“好!我們就和你賭這一場,看看你們想耍什麼花樣。”眾會長簡單商量,終於還是依了。他們又是沒得選擇,不依動手,自己死。不依離開,當小飛人。更煩得是離開了後怎麼辦?繼續兩萬六千人在這圍著?對方這賭約雖然讓人生疑,但起碼能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無論什麼變化也總好過眼下的僵局,起碼讓大家有事可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