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1章 楊天賜,你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吧(1 / 1)

第2101章楊天賜,你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吧

半個小時後。

楊雪把頭枕在林躍的胸口,一隻手臂露在外麵,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他的臉,大拇指一下一下摩挲著微小的胡茬。

她的肩膀往下蓋著那件紅色睡袍,再往後是露出半個膝蓋的一截小腿,朝裡的一麵貼著薄薄一層汗液。

呼哧,呼哧,呼哧。

喘息聲還有點急促和粗重,不知道是酒勁兒未過,還是剛才的活動量有點大,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唔……”

她打了個顫,迅速地把手縮回來,因為摩挲胡茬的手指被抱著她的男人咬了一口。

當然,這裡的咬,驚嚇意義大於疼痛。

林躍說道:“我很懷疑,你剛才是不是裝醉。”

“……”

父親逼她立誓不嫁林躍,母親又要她從今往後遠離這個人,以楊氏集團為重。那她呢?她就不重要了?父母二人誰在意過她的想法?誰理解過她的痛苦?有工作沒生活的日子一過就是十年,唯一能讓她覺得放鬆和期待的事就是去義烏考察。

“人呐都是這樣,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越唾手可得的,越不懂珍惜。”他一麵說,一麵走到門口,把楊雪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夾進臂彎,又將胡亂甩到一邊的高跟鞋拿起來。

胡彥傑十分滿意這個稱呼,開玩笑說:“這樣下次再見林躍我就是長輩咯。”

楊雪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一紅,表情微變,拿他沒有辦法,隻能慢吞吞去換衣服。

她禮貌地笑了笑,把手頭的文件整理好,放進包裡。

得,女人的腦回路,以他活了數百個年頭,妻妾兒女成群的人,很多時候也是理解不了的。

“邱岩。”

楊雪何嘗不知道田薇薇是擔心自己,事到如今,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比關鍵人物親臨現場更合適的呢?

“唉!”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訓斥田薇薇占用工作時間和李銘打電話這件事上,她挺嫉妒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嗯,我心裡有數,謝謝會長。”

或許是因為走神,對肢體的控製力降低,再加上身子比較虛,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右方傾倒。

楊雪抽了一下沒有抽出來,隻能無奈放棄,用帶著三分虛弱的聲音說道:“你想怎樣?”

“我想到一個很好的可以報複你爸的點子,要不要聽一聽?”

說完,在楊雪發呆之際偏過臉去親了她一口。

“洗什麼澡,就你這個樣子,在裡麵餓暈了怎麼辦?非要洗也行,咱們倆一起。”

楊雪麵露不解。

“說了什麼嘛……”

“嗬嗬。”

電梯麵板的數值不斷爬升,楊雪一開始怕員工看到兩個人的狀態,畢竟她是楊氏集團的董事長,向以嚴厲冷傲著稱,如今跟個小女人一樣被男人抱在懷裡,對其長久以來營造的人設,可謂是毀滅性打擊。

“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三天後。

楊雪摸了摸後頸,發現還濕著,鑽進睡衣的風也因為汗水未乾的關係格外涼:“我……先去洗個澡。”

楊雪輕輕點頭。

“我什麼我?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怎麼?還害羞啊?”

林躍把她的手拉過來,五指緊扣:“你還沒告訴我你媽昨天到公司找你說了什麼。”

林躍繼續說道:“如果這些人沒有一次又一次的逼你,你又怎麼可能撐不住,最終被我趁虛而入。”

林躍沒有更進一步,又放她一馬,重新坐回沙發。

楊雪把抱枕丟到他的背上。

林躍解釋道:“如果她沒有耍小聰明錄下我的話,就不會把它拿給你媽,如果我猜得沒錯,昨天你媽過來是逼你表態,以後不能再跟我見麵對嗎?還有董事會反對進軍歐洲市場的人,如果我是他們,也一定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你跟玉珠集團打價格戰的事提出異議。”

“那是用來反擊駱玉珠的,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又想追求幸福生活,又不願意違逆父母。那要你說,還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嗎?”

林躍拿手一擋,握住她的手腕,再次把人撲倒。

“那……胡叔叔?”

“還逞能?也不看看幾點了,公司的員工早走了。”

林躍自上而下俯視著她,兩個人對望一陣,他沒有更進一步,起身坐在沙發上。

聽見裡麵傳來自己的聲音,林躍啞然失笑。

往前數40年,楊家的成分不好,為了能夠安穩地生活下去,楊天賜娶了一個貧農的女兒,結婚多年後生下楊雪,當媽的不曾好好上學,也就是認字的水平,後來大環境變了,楊天賜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因為啥也不懂,便一直呆在家裡,從未插手集團事務,連楊雪繼承家業不久麵臨董事會老人的抵製,都沒有出山話事,道理很簡單,老太太比楊雪還缺乏威望,來到公司也沒人聽她的。

上麵的對話讓她回憶起十年前,當時倆人就是差不多的狀態,這家夥每次說話都會讓她抓狂。

轎廂門緩緩關閉,兩人的身影迅速收窄。

楊雪把地上的睡袍撿起來穿好,這才白了他的側臉一眼,倚著沙發靠背說道:“是薇薇叫你來的?”

楊雪沒有說話,在他肩膀外側擰了一把,卻驚訝地發現那裡的肌肉十分結實,擰上去跟撓癢癢一樣。

“一石三鳥,還讓我嫁給你,想得美!”

十五分鐘後。

……

林躍一把抓住她的手:“睚眥必報可是我的座右銘,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年前我真不該帶她去機場接你。”

對於林躍和邱岩的關係,胡彥傑從未多想,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禮貌地揮手送彆。

再次對上那雙眼睛,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她臉上的怒氣一點一點消失不見,把臉轉到一側。

“上次不是說了,怎麼還叫我會長。”

倆人從樓上下來。

林躍先給李銘打了個電話,一回頭,發現楊雪每次邁步都皺眉頭,便想把她抱下去,哪裡知道她還不樂意,給他推到一邊。

哼!

她像剛才一樣賭氣轉頭。

林躍說道:“你也彆怪她,她也是為你好。”

“走吧。”

這個西班牙人,從來都是機車配短款防風夾克,再戴一副黑色墨鏡。

“你……你這個……”

林躍猜的沒錯,她媽昨天到公司就是來下最終通牒的,勒令她以後不許跟林躍和雙烏集團有來往。

就像她在電視劇裡對自己的評價一樣,說話做事看似女強人,本質上還是一個跟她媽有幾分像的小女人,用十幾年後的流行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傲嬌”了。

這一次,她在氣憤,失落,傷心等等情緒催化下借酒澆愁,萬念俱灰的時候他突然出現,是酒壯慫人膽也好,是被壓力逼到瘋狂也好,反正在那一瞬間把母親和父親的話都拋到腦後,心裡想的是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老娘也要跟他睡。

“伱……我不行了,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她知道,就是在那次的接機事件中,李銘跟田薇薇看對眼了,這半年來經常看到小秘書跑到沒人的地方煲電話粥,為這事兒沒少挨她訓斥,不過也僅限於此,因為李銘是林躍的跟班,田薇薇是她的跟班,這種組合有一種非常曖昧的意思。

“睚眥必報嘛,當然是報複回來了,十倍。”

“這個駱玉珠……我還真是應該謝謝她。”

田薇薇說楊雪一天多沒正經吃東西了,眼下就喝了一瓶紅酒幾片水果,又被他折騰了半個小時,虛弱很正常,不虛弱反而不正常了。

她確實在逞能,也確實挺氣憤的,因為她看出來了,這家夥分明在以取笑她為樂。

楊雪又羞又怒,抓起沙發角落的靠枕往他身上砸。

楊雪拉開茶幾下麵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林躍!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討厭!”

“沒錯。”

“你……”

“你……”

“非得我幫你穿嗎?”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邱岩愣了一下便很快恢複過來,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可以捕捉到微笑下麵隱藏的一絲不自然。

……

林躍的反應很快,在她倒地的前一秒,手往下一撈,一個公主抱,把人抱在懷裡往前走。

邱岩離開會長辦公室,來到大樓後麵的停車場,朝林躍給她開的那輛大眾高爾夫走去。

“你是不是重了?”

便在這時,一陣機車引擎的突突聲由拐角傳來,迅速接近她所在的位置。

“我先回去了。”

床都上了,熱都親了,準備帶她下樓吃飯,結果呢?又追究起那段錄音來。

“十倍”出口,他猛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因為動作太大原本蓋在身上的睡袍滑到沙發下麵。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製造危機的是林躍,而當媽的所能想到的對策,就是讓女兒離林躍遠一點,免得成為彆人手裡的棋子,於是昨天來到公司,給她聽了上麵那段錄音,還勒令她從今往後不要跟他見麵,同時放棄進軍歐洲市場的計劃,以為這樣就能保住楊氏集團了。

“整個一小間諜。”

“行了,彆磨蹭了,快穿。”林躍衣服放到她身邊。

“林躍!”

“反正我又得不到楊氏集團,得不到就把它毀掉嘍,順便拉玉珠集團陪葬,再然後楊雪沒有了楊氏集團這個枷鎖,就可以嫁給我了,你們覺得這一石三鳥的計策妙嗎?”

“……”

義烏小商品城北區,商會會長辦公室

“這是你要的10月份的客流量分析報告,哦,還有這個,這個是近五年來小商品城出貨量靠前的貨品的統計表,可能有不少水分,你也知道,很多商戶不願意提供這方麵的信息給商會。”

林躍沒有給她選擇拒絕的時間,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

楊雪低下頭,不說話了。

在這一點上,老太太想的很簡單,她管不了公司裡的人,可她能夠管住女兒啊。

“你也不想想,首先,這句話的邏輯就不通,我當初說娶你,然後繼承楊天賜的遺產,按照錄音說的,如果我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既然楊氏集團已經不複存在,為什麼還要娶一個比自己大的女人?”

“我想你還是保有一分理智的,像你這種出身,父親的權威必然高出母親許多,你能心一橫,把母親的話拋在腦後,楊天賜那邊嘛……反正你又沒嫁給我,隻是跟我睡了,也不算違背承諾對不對?這種明明心生逆反,想要不顧忌他們,實際去做的時候又給自己留後路的行為,還真挺有意思。”

“楊氏集團的女強人也有求饒的一麵,如果被你的員工們知道,會怎麼想你呢?”

“好,路上開車慢點。”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試探著把身子偏了偏,頭不倚靠背了,倚在林躍的肩膀上:“有時候真想跟她換一換。”

沒有這聲帶著異域音調的呼喚,她也知道是萊昂來了。

片刻的沉默後,當電梯門打開那一刻,清脆的鈴聲喚醒了她的意識。

羞歸羞,惱歸惱,但是林躍說得沒錯,她確實是被這些壓力逼得退無可退,最後選擇破罐子破摔,心一橫,不管過去,也不顧未來,隻活在當下一回。

不過她又很享受眼前的美好,十年……壓抑了整整十年,一朝釋放,可想而知內心的幸福感有多強烈,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電梯麵板的數字跳得慢一點,她十分害怕激情退場後恢複冷靜的自己會後悔,會自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亡父。

“征服女強人的成功感,還是很不錯的。”

“你怎麼來了?還沒回西班牙嗎?”

前兩天他們見過一麵,萊昂跟她講了自己在西班牙麵臨的困難,邱岩非常好心地給他講了一個諸葛亮唱空城計的故事,意思是畫大餅,用交換市場來穩住他的合作夥伴,萊昂覺得這是一步妙棋,決定采納她的意見,並儘快趕回西班牙,算算時間的話,這都三天了,居然還沒有走。

引擎熄火,萊昂把頭盔掛好,從機車上下來。

“邱岩,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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