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1 / 1)

囚歡 雪落蒹葭 1611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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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歡》最新章節第12章第12章

“本王要去萬音閣聽曲,長公主可有興致同去?”

李琬琰看了看蕭愈身後的一眾護衛,想他昨晚臨走時留下的話,她知道蕭愈表麵上貌似邀請,實際裡她是非去不可。

萬音閣樓前,蕭愈再次將護衛全部留守樓下,隨後他的目光移到李琬琰身後的幾名內侍身上。

李琬琰在蕭愈的注視下開口:“你們也在下麵候著。”

上了樓,李琬琰看到在此處等候多時的胡姬,便知自己猜得不錯,蕭愈果然是為了昨晚她應下的跳舞之事。

李琬琰的腳步停在殿門口,她看了看殿內的胡姬,又轉頭看蕭愈:“王爺不是說聽曲嗎?”

蕭愈看著停在殿門外不肯進去的李琬琰,聞言嗤笑一聲:“都到這了,還裝什麼傻。”接著他抬手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半拖半抱將她拉扯入殿。

蕭愈想讓李琬琰學的,是前陣子教坊司新編的舞蹈,內容講的是少年將軍和小公主愛恨纏綿,分分合合的故事。

其中的分分合合,大抵是小公主受不得邊陲之苦,對少年將軍始亂終棄,後來少年將軍抗擊外敵,一戰成名,小公主後悔不已,遠走邊疆,追回少年將軍的故事。

李琬琰總覺得蕭愈是在借此諷刺自己。

蕭愈拉著李琬琰坐在席上,讓胡姬先跳了一遍。

果然是教坊司編出來取悅男人的舞蹈,李琬琰看得麵紅耳赤,更彆提還要讓她來學。

她隻想一想,心裡便羞恥的厲害,她試著推開蕭愈握在她腕上的大手:“本宮自幼沒這方麵的天賦,王爺喜歡,不如去教坊司一觀。”

蕭愈側頭看她,恥笑道:“瞧她們有什麼趣,同是公主,你來跳才能演繹傳神。”

他話落不等她再拒絕,緊接著語氣一冷:“本王昨日的話你可還記得?原以為你是學乖了。”

他昨日說,留著她的命,不是為了讓她安享錦衣玉食的,她想活,就學著取.悅他。

李琬琰沉默一陣,她也不知這些年蕭愈如何變得喜怒不定,眼看他在發火邊緣,她不想惹惱他:“今日上朝前,我答應陛下要回去陪他用早膳,這舞姬便留下,明日再學可好?”

她語氣難得軟下來,雖是商量,可祈求他的意味明顯。

蕭愈今日也是難得好說話,他揮手先讓舞姬退下,隨後抬手撥開李琬琰的衣領,目光落在她頸子上,經了一夜,那圈咬痕終於淡下去,隻剩下點點殘紅。

他的目光緩緩上移,落在她的唇上,她今日塗了很厚的胭脂,像是極力掩蓋著什麼。

蕭愈指腹蹭過李琬琰的唇,霞紅的胭脂便粘在手上,他托起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一抹,胭脂便在她白膩的肌膚上暈染開。

她生得極美,經不得一點豔麗的打扮,否則就要像書中勾人精魂的妖精。

蕭愈捏著李琬琰的下巴,仔細端詳一會,他看著她唇角剛結出的深色血痂,忽然傾身又咬上去。

李琬琰疼得一顫,她抬手抵住蕭愈的肩膀,用力推他。

他卻靠得更近,一手扣住她的腦袋,不久血腥氣便在唇齒間蔓延開,他離了她的唇,又向下在她嫩白的下巴要咬了一口,之後扯開她的衣領,疊著昨日未褪的紅痕,再次重重一咬。

李琬琰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她抬手用力在蕭愈肩上捶打幾下,於他卻好似不疼不癢。

“明日我去看著你學。”他放開她,慵懶依靠在案旁,支頤坐著,另一隻手隨意把玩著她鬢側散碎下來的發絲。

李琬琰擦著唇上的血,心裡氣得厲害,還不知脖子上有沒有破,絲絲的泛著疼。

她將眼底的淚壓下去,抬眸看了蕭愈一眼,他倒神情悠哉。

李琬琰沒駁蕭愈的話,她現下隻想儘快離開:“好,本宮明日恭候王爺大駕。”她說罷起身,蕭愈也沒攔著,由著她向外走。

李琬琰走後,蕭愈也離開了萬音閣,霍刀跟在他身旁,不解的詢問:“王爺今早為何成全長公主,讓彭陳二人接管內宮?”

“唐德是丞相的人,丞相老兒狡詐,把禁軍交給他,保不齊他會擁兵勾結南境,反咬本王一口,橫生枝節,不如就留在長公主手裡,她隻為自保,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裴鐸命大,上次讓他躲過了,屬下可要再次動手?”

蕭愈聞言眯了眯眼,他像是想到什麼,眼底隱有暗色:“不必了,螻蟻而已,由他苟延殘喘。”

李琬琰回到未央宮坐在銅鏡前一照,才知道自己的情形多狼狽。

她麵上不知何時被蕭愈抹上了胭脂,下巴上更有一快明顯的紅痕,一看便是嗦.咬所致,更彆提她被他咬破的唇角,她撥開衣領側頭照鏡子,頸上果然也被他咬破了,浸出的血都染在了衣領上。

李琬琰慶幸自己是坐轎回來的,見到她的人不多,且都是未央宮的下人。

慶幸之餘,她還是氣得要命,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蕭愈關在籠子裡的老鼠,他便是籠外的貓,心情好時拿她尋開心,哪日記起仇來,就一口將她咬死。

李琬琰將自己收拾好後,趕去了禦極殿。

其實李承仁還昏睡著,何筎風今日打算嘗試用第一副方子,試試能否起效。

藥煎好後,李琬琰親自嘗了,又一勺一勺親手喂李承仁服下。

她將弟弟抱在懷裡,喂藥的手法極為嫻熟,一看便是常日裡習慣了照顧小孩子。

何筎風立在一旁,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李琬琰的唇角,傷得位置實在太奇怪,且又是自己很難咬到的地方。

何筎風控製不住胡思亂想,他今早去太醫院的路上,似乎隱約聽到幾個宮人竊語,攝政王昨晚去了未央宮。

“陛下什麼時候能醒?”李琬琰將空藥碗放置一邊的案上,抬頭問何筎風。

何筎風的目光和李琬琰投來的視線撞上,他驀然回神,有些心虛的垂下頭。

“若藥效對症,最遲明晚,陛下也能清醒了。”

李琬琰用熱帕子給李承仁擦了擦小臉,又將他抱回床榻上,掖好被子,隨後起身,帶著何筎風去了外殿。

“本宮昨夜心疾又犯了,現在喝得方子,能否調整一下,非常時期,本宮的身子絕不能出問題。”

何筎風聽出李琬琰的言下之意,他沒應承,隻道:“微臣先替殿下診一診脈。”

李琬琰伸出手腕,何筎風將絲帕覆上,隨後提起衣擺,屈膝跪地。

診脈時,李琬琰想到裴鐸,詢問了一句。

“大統領很配合微臣,仔細養幾個月,再施針輔佐,正常行走應該無礙。”

李琬琰聽了放下心來。

“殿下今日可是服用了護心丹?”何筎風忽然問。

李琬琰略略詫異,都過了幾個時辰,不想他竟還能發現。

“本宮怕早朝上……”

“殿下日後切不可隨意服用此藥,除非救急,否則日後殿下再犯病時,這藥也難救命。”

何筎風性情一向溫和,李琬琰很少聽他語氣如此嚴肅,她盯著他看了一會,顯然有些意外。

何筎風在李琬琰注視下,似乎意識到什麼,他垂下頭,麵色有些羞赧:“微臣一時情急,言語冒犯,還望殿下恕罪,隻是殿下且且不可以此為兒戲。”

“本宮記下了。”李琬琰笑看何筎風,抬手虛扶著他起身:“如今陛下和裴鐸都由你費心照料著,本宮一定謹遵醫囑,不給院首多添麻煩。”

“並非因此…”何筎風聞言急著開口,可抬頭對上李琬琰的眼睛,他的話又說不出口,喃喃半晌,最後隻是道:“殿下千萬顧惜玉體,江山社稷,百姓朝臣都離開殿下。臣…亦是。”

他最後一句話很輕,輕的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何筎風想到什麼,從藥匣中翻出一瓶藥膏,奉給李琬琰,說是止血止疼的。

李琬琰接過,又去內殿看了看李承仁,便去明政殿批折子,午膳匆匆用了些,入夜才回未央宮。

睡前李琬琰塗了何筎風給的藥膏,難得一夜好眠,早朝上處理幾件吏部人員調動之事,刑部上奏說景陽伯的案子查清楚了,逼良為.娼,草菅人命,按律數罪並罰,秋後問斬。

朝堂上誰人不知景陽伯是得罪了攝政王,十年前的舊案都被掘地三尺挖出來,才會兩番被拖進大獄。加之長公主對這等事情一向是鐵麵無私,景陽伯身上的那點血脈便變得不值一提,自然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替景陽伯求情一句。

就快下朝的時候,宮外忽然有從京南快馬送來的奏報,說南境藩鎮之首,蜀西節度使安明欒突然造反,發兵占領了京畿南麵的劍南道,殺了劍南道節度使,陳兵京南,十五萬大軍劍指京城。

消息一出,朝臣們惶惶不安,大殿上一片嘈雜之聲。

李琬琰坐在龍椅旁,轉頭去看另一側的蕭愈,她知道他平定南境藩鎮的時機到了,她和陛下離死亡也同樣更近了一步。

早朝散後,蕭愈果然跟著過來,李琬琰以為他是打算與她商討,請旨發兵鎮壓安明欒,不想他開口卻說要監督她學習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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