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散人集會稱霸王(求月票!)(1 / 1)

大道之上 宅豬 2490 字 2個月前

第180章散人集會稱霸王(求月票!)

“這樣做,不是有損朝廷顏麵?”高大人遲疑道。

此言一出,內閣各位大人連連點頭。

太折損朝廷顏麵了。

就算陳實是個災級的邪祟,朝廷也不可輕易妥協!

倘若傳出去,朝廷的臉麵往哪兒擱?

張甫正瞥高大人一眼:“那麼,便由高大人提兵,去征討邪祟陳實,如何?”

高大人哈哈大笑,正色道:“首輔大人說笑了!陳秀才封印上百尊魔頭於自身,免得這些魔頭為禍世間,有功於大明江山社稷,有功於西牛新洲的芸芸眾生,豈是邪祟?他有功,他當賞!首輔大人的話,我沒有異議!”

他此言一出,內閣諸位大員紛紛笑道:“高大人說得好哇!說得好哇!論功行賞,本就是朝廷應該做的!”

眾人計議已定,便又商議拱州官府被一鍋端,之後巡撫、巡按、總兵等職務,如何分配。

事關十三世家利益,他們不免又是吵得麵紅耳赤。

張甫正心中暗歎首輔不好做,對前首輔大臣嚴羨之頗為欽佩,心道:“他八麵玲瓏,能把十三世家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確是個人才。我堅持不住的時候,必須要請他回來。”

他心中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造物小五在西京惹出的動靜越來越大,自己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造物小五並不像陳寅都那樣,到了西京便大開殺戒,殺得天翻地覆。

他更像是魔神,把西京當成自己的魔域,一點一點的施加壓力,讓西京裡的人們發狂發瘋,讓十三世家承受不住壓力時相互撕咬求生,直到他們頂不住,交代他想知道的事情。

他比當年的陳寅都,更難對付。

張甫正咳嗽一聲,問道:“當年,先天道胎到底落在誰的手中?”

內閣中鴉雀無聲,所有大員都是麵麵相覷,沒有人作聲。

張甫正冷笑,環視一周。

他深深懷疑,先天道胎就在十三世家之中!

拱州城,紅山堂。

寒山散人將自己煉心神的法門傳授給陳實和李天青,帶著他們來到花壇中,指著花壇中的蝴蝶,道:“你們先將自己的心神分出一縷,放在蝴蝶身上,讓蝴蝶帶著你們心神飛行,見蝴蝶所見。隨著蝴蝶飛行一日,保持心神不散。待到何時你們能控製蝴蝶飛行的方向,便算小成。”

陳實和李天青依照他的指點修行,各自分出一縷心神,係在花壇中的蝴蝶身上。

蝴蝶在花壇中采花蜜,待吃飽了,便翩然而起。

隨著蝴蝶飛舞,他們的心神也隨著蝴蝶的身影忽上忽下,被帶到遠處。

蝴蝶扇動翅膀,從花壇中飛出,沿著街道的牆角飛行,漸漸越來越高,越過牆頭,屋脊,來到空中。

風兒吹來,蝴蝶在風中起舞,向城外飛去。

隨著蝴蝶的遠去,對兩人的心神的考驗便越來越強,他們必須保持心神不散,同時還要保持心神視野,能夠看清四周。

待到兩隻蝴蝶飛出城,陳實和李天青隻覺維係心神已經極為艱難,更彆說控製蝴蝶飛行方向了。

他們繼續堅持,卻見城外綠草茵茵,溪水潺潺,青蛙蹲在草叢中,發出咕呱咕呱的叫聲,蜜蜂流連花叢,還有貓兒蹲在草叢間,好奇的東張西望。

有一些樸素卻真實的東西,是他們先前所未曾留意的,此刻卻因為心神係於蝴蝶身上,而被他們察覺。

陳實隻覺心神沉浸下來,不再去想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任由蝴蝶帶著自己的心神飛行,去觀察這人世間的美好。

蝴蝶帶著他的心神越飛越遠,漸漸地天色漸漸昏暗,蝴蝶棲息於樹葉的下麵,慢慢進入夢鄉。

陳實那一縷心神收回,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隻覺自己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強大。

“我用心神,隨著蝴蝶翻飛,把自己當做蝴蝶,為何心神沒有受損反而變得更強?”他大是疑惑。

寒山散人笑道:“修煉、修煉,所謂修煉,不僅有修,還要有煉。很多修士都是以修為主,以為隻要坐在那裡,打個坐,入個定,運轉幾遍功法,提升提升修為,就很了不起了。但真正長本事的,還是煉。你把自己當做蝴蝶,去過蝴蝶的一天,心神隨之而舞,便是煉自己的心神。完全忘我的煉一天心神,自然會提升功力。”

陳實恍然。

第二天,他依舊來到花壇,還是將自己的心神拴在一隻蝴蝶上,隻不過此次他嘗試著以自己為主,控製蝴蝶的飛行方向。

漸漸的,他忘記自己的存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蝴蝶,喝露水,流連花叢,與其他蝴蝶相嬉。

待到入夜,陳實收回心神。

第三天,他的心神依附在一隻麻雀身上,隨麻雀飛翔。

他以為自己是雀,加入麻雀團夥,參加麻雀之間的鬥毆,打得很是慘烈。

第四天,陳實係心神在一隻蒼鷹之上,翱翔於天空,俯瞰大地。

他控製蒼鷹,飛行越來越遠,漸漸達到百裡之外,不過當他想要飛得更遠,心神便會突然恍惚一下,收回體內。

陳實試了幾次,每次都是這個結果,心知目前自己的極限就是百裡之地,隻好作罷。

寒山散人前來檢查陳實和李天青的成果,吃了一驚,隻見這兩個少年在短短四天,便掌握了馭心神的技巧,心神也比之前強大很多!

換作自己當年,可沒有這般迅速!

而且兩人的心神距離,都達到金丹境的百裡極限!

金丹境,心神隻能放飛百裡,而兩個金丹四轉的小家夥,居然都達到了這個極限!

很有可能隨著修為增長,這兩個小家夥都會突破這個極限。

“李天青是一品神胎,能這麼快學會是理所當然。陳實沒有了神胎,怎麼也能煉得這般厲害?”

他大是不解,神胎對修行極為重要,越好的神胎,修煉速度越快,對修為的提升也越大,修為也愈發深厚,法術的威力也越強。

因為神胎,就相當於一個弱化的元神!

在金丹境便擁有一個元神,可想而知對修煉的好處是何等之大!

可是,陳實沒有神胎,怎麼也能修煉得如此之快?

一個沒有神胎的人,就是一個廢人,沒想到在陳實身上,沒有神胎修行速度也堪比一品神胎!

“倘若他找回一品之上的先天道胎,他的成就之大,隻怕曠古僅有!可惜……”寒山散人暗歎一聲。

他喚喚來玉天城,道:“散人集會就在明日,你既然隨我修行,那麼這次散人集會你也去參加,我也方便教導你。”

玉天城稱是,收拾行裝,準備上路。

陳實和李天青也跟著他,眾人一起趕往橫公山霧嶺。

沙婆婆、青羊和虯髯大漢又消失無蹤,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蕭王孫則乘著車輦,不緊不慢的出發,也是前往霧嶺。

至於城中的其他散人,已經早他們幾天出發,如今已經到了霧嶺上。

霧嶺距離拱州城不算遠,隻有二百餘裡,不過橫公山綿延六七千裡,山頭林立,連接著二十多個省份,想要在群山之中準確找到霧嶺並不容易。

好在有寒遷二老帶路,陳實等人六月初五出發,到了初六,便來到霧嶺。

霧嶺,地如其名,四周都是皚皚霧氣,隻有山頭露出霧海,被金色的陽光照耀,霧海泛著金光,山頭也顯得甚是奪目。

路上,寒山散人教導他們如何通曉變化,陳實因為有著變身符的底子,學起來很是簡單,但李天青學起來便比較吃力了。

到了霧嶺,隻見山上有著許許多多怪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者交流道法,或者賣弄神通。

還有人精神狀態像是有些不太好,自言自語,宣講著自己的道法理念。不過倘若停下腳步,傾聽他們所講,便會駭然。

這些人所講的,往往是厲害至極的道法,隻是太深奧,給人一種胡言亂語的感覺。

認識寒遷二老的散人極多,不時有人上前打招呼,寒遷二老輩分很高,頷首應對。

“兩位小友,散人集會是散人交流道法的地方,對你們來說,是莫大機緣。”

遷客散人道,“他們交流時,你們可以仔細聆聽,能收獲多少看你們的資質悟性。”

陳實和李天青謝過,與他們分開。

李天青道:“蕭王孫也對我說過,散人往往在不同的領域有著過人成就,集會時,便是學習他們道法神通最佳時刻。倘若他們與你聊的投緣,甚至可以將畢生所學所悟都傳給你!所以我們斷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陳實稱是,兩人在集會上穿梭,很快李天青便聽到有人講解神胎的運煉,不由眼睛一亮,停了下來。

陳實聽了片刻,這個散人講的運煉神胎的法門,無法用到自己身上,隻好離開。

他又去聽其他人的講課,有些是劍法的運煉,有些是法術的操控,都有獨到之處,但他聽了片刻,便隻覺沒有比真王墓外石碑上的法門更加高明。

“我在天祝縣(參考原型:洛杉磯,LosAngeles)發現了一座古廟,供奉的華夏神祇已經凋亡,但神力尚在,於是我重修古廟,可惜不知華夏神祇名諱。”

一位散人歎惋道,“我打算為他塑金身,讓他重拾信仰,恢複真身,但廟剛修好,便被一道天外而來的火光擊碎,連山體都被蕩平了。”

另一位散人搖頭道:“這種事情,西牛新洲發生太多次了,不足為奇。”

陳實駐足,爺爺也曾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兩位知道媽祖麼?”陳實詢問他們。

其中一位散人道:“是華夏神洲的一位鎮守大海的神祇,我在一處古跡的壁畫上見過。”

陳實連忙道:“有她的畫像麼?”

那散人搖頭道:“我當時走的匆忙,並未拓印下來。不過我記性不壞,倒可以畫下來給你。”

“多謝師兄!”

那散人作畫,將媽祖像畫下,陳實接過畫像,微微一怔,隻見這媽祖像與紅山娘娘有著幾分相似,但紅山娘娘要年輕很多。

“散人集會後,我要再去一趟媽祖廟!”他心中暗道。

陳實在霧嶺閒逛,察覺到有不少雙目光在緊盯著他,他心中納悶,循著目光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麼人。然後那種緊盯的感覺便卷土重來,讓他頗為不舒服。

不過這種目光中並沒惡意。

“什麼人在偷偷看著我?難道是沙婆婆他們?”

他剛想到這裡,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你便是孩秀才,五湖散人的孫子?”

陳實看去,隻見一位俊朗的白衣公子向自己走來,其人風姿卓絕,麵如冠玉,眼眸如星,身著舉人道袍,頭戴一頂金冠,顯得頗為風流。

“我是陳實,閣下是?”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叫任航,你可以叫我任公子。”

陳實點頭,道:“任公子有事?”

任航嘩的一聲打開折扇,微微晃動,似笑非笑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孩秀才懂吧?你身懷水火蕩煉訣,被人煉成屍解仙,懷璧其罪,隻怕會引來不少人的覬覦!散人集會,便是大家分享所學所悟的地方,你何不將水火蕩煉訣傳出去,擺脫他人的覬覦?”

他的話頓時將不少散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一雙雙目光落在陳實身上,竊竊私語聲傳來。

“原來他就是孩秀才。”

“聽說他死而複生,五湖散人把他煉成了屍解仙。”

“五湖散人死了。”

……

陳實有些不快,道:“我是否要傳水火蕩煉訣是我的事,與閣下無關。閣下到底是覬覦水火蕩煉訣,還是覬覦我這具身體?”

任航哈哈一笑,道:“你誤會了。水火蕩煉訣和屍解仙,大家都想見識一下,你何必吝嗇?我聽聞孩秀才名滿天下,才情五十省第一,在下不才,在道法上也小有成就。不如這樣,我領教領教你的水火蕩煉訣,看看屍解仙有多厲害……”

“你領教個屁!”

一聲孩童般的怒喝傳來,任航聞言又驚又怒,向那聲音看去,隻見一個書生背著書箱走來,書箱裡坐著一個童子,鼻青臉腫,像是被人揍過。

“天陽童子?”

任航心頭一突,連忙道,“天陽前輩,你也對水火蕩煉訣動心?”

“動你奶奶個腿!”

天陽童子暴怒,抬手一印蓋下,轟隆一聲巨響,將任航砸翻在地。

任航躺在地上,仰麵朝天,氣血散亂,修為險些被天陽童子一巴掌打廢掉,心中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天陽童子從書箱裡飛起,落在他的身邊,揪住衣領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喝道:“五湖散人剛剛過世,你就惦記著要害他孫子?你也配做散人?你這不仁不義的,老子今天打得就是你!”

任航被打得鼻青臉腫,反抗不得。

卻在此時,青衣樂師衝出人群,向著躺在地上的任航拳打腳踢,氣得臉色通紅,怒道:“五湖散人是我們的前輩,對我散人有著莫大的功勞,你要對他孫子下手,你還是人麼?”

鳳非花也衝了過來,向任航襠下踹去,氣道:“連人都不是,還做什麼散人?”

昌平公、袁山散人、柳三通、曹道人等十多個散人一擁而上,對著任航一頓暴打,怒叱連連,很快便將他打得不成人形。

眾人罵咧咧的散開。

任航躺在地上,遍體鱗傷,衣不蔽體,臉腫成豬頭,無神的望著天空。

天陽童子爬回書箱,突然又不知哪裡來了脾氣,跳下書箱衝過去,對著他猛踢幾腳,這才出了氣。

“小兄弟,你儘管放心,在這場散人集會上誰敢動你,便是與我天陽童子作對!”天陽童子拍著胸脯道。

曹道人、昌平公等人也拍著胸脯道:“便是與我們作對!”

“是!不能讓五湖散人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我們就是你在散人集會上的靠山!”

陳實感動萬分,連忙稱謝。

躲在暗處的沙婆婆、青羊和虯髯大漢看到這一幕,不禁瞠目結舌。

“天陽他們,好像比我們還擔心小十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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