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爹娘少生兩條腿(月初求票)(1 / 1)

大道之上 宅豬 2177 字 2個月前

第241章爹娘少生兩條腿(月初求票)

恐怖的壓迫下,奚司馬不由自主的顯出自己的虛空大境!

他的虛空大境掛在空中,他的元神坐於虛空大境中,四周日月更替,星河如塵沙飛速變幻,聚聚散散,給人一種滄海桑田時光易逝而吾亙古長存的感覺。

兩座虛空大境掛在天空之中,四輪日月交相輝映,傳來恐怖的壓迫感。

奚司馬額頭冒出冷汗。

年輕。

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這塊鐵板太年輕了。

看起來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正值當打之年,氣血旺盛,肉身強大,毆打同境界的老年人,一定得心應手,不費吹灰之力!

他到底是還虛境還是大乘境的鐵板?

自己這幅老骨頭,是否能踢得動這塊鐵板?

河中的浮漂動了動,有魚咬鉤了。

但是奚司馬卻不敢提竿。

他動都不敢動一下。

在這等難得一見的大高手麵前,他稍有異動,隻怕便會露出破綻,被其人格殺!

他釣魚時,一向不喜歡乾涉魚兒咬鉤,美其名曰順其自然,願者上鉤。以他的本事,丟下一個空鉤,心念一動,滿河的魚兒隻怕都可以掛在鉤上。

但那樣做,又有什麼樂趣?

真正的釣魚,就是要憑運氣,看著魚兒試探,魚兒咬鉤,才有一種收獲的喜悅感。

但現在,奚司馬恨不得罵這條該死的魚,為何這時候偏偏上鉤?

他更想罵的是搬山宗的那五個幸存者。

搬山宗幸存的五人聯絡輔正閣,對搬山宗來說是大事,對他來說卻不是大事。不過他就在附近,閒著也是閒著,索性來看看輔正閣的其他人,如何處置陳實,略略指點他們一二,提拔後輩。

然而沒想到來到此地後,竟會遇到如此強橫的敵手!

他多大年歲?

奚司馬眼角跳動一下,年紀極為重要,因為事關能否修成大乘境的關鍵。

比如很多人猜測他已經修成大乘境,但奚司馬卻知道,他距離大乘境還十分遙遠。

大乘境這個境界極為古怪,要麼在踏入還虛境的十年內就可以突破,修成大乘境,要麼便隻能等百年之機。

他沒有十年內突破。

他的氣血枯敗了,十年不成,是活不到百年後了。

但這個年輕人隻怕在三十歲左右時,便修煉到還虛境,煉成虛空大境。

他絕對有希望做到十年大乘!

倘若此人修至大乘境,根本沒必要對決,奚司馬隻有跪地認輸,請求對方饒命這一條路可走!

“他到底是什麼境界?我能否頂得住?”奚司馬額頭,豆大汗珠不斷滑落。

嬸子阿英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寬廣的後背踏實得像是青天一般,擋在那裡,給人無比可靠的感覺。

阿拙給奚司馬等人的印象,宛如青天般壓下來,讓人窒息。

但是給她的印象卻是可靠。

沒有任何壓迫感,堅實可靠。

隻要他擋在前麵,就算天塌下來,他都能為她頂著。

她從未想過,老實可靠的丈夫,需要她提起兩把菜刀保護的男人,竟是如此強大,強大得不可思議!

她一直以為笨笨的阿拙是個需要她保護的老實人,她從未想過,一直是笨笨的阿拙在保護她。

在她的印象中,阿拙是老實的阿拙。

他們自幼相識。

阿拙住在水口村,她住在隔壁的陽平村,兩個村子不遠,經常可以碰麵。

陳寅都從她身邊拐走阿拙時,她才十一歲,兩人在村外玩耍,陳寅都給了她一根棒棒糖,就把阿拙拐走了。

阿拙丟了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淚洗麵,很想找到那個邪裡邪氣的中老年大叔,把阿拙尋回來。她一直覺得對不起阿拙,若非她貪戀那根棒棒糖,或許阿拙就不會被她弄丟了。

哪怕讓她拿出十根棒棒糖換回阿拙,她也會答應。

過了幾個月,阿拙回來了,還是那個笨笨的阿拙。

她開心極了,和阿拙玩鬨,一如從前。

又過一段時間,中老年大叔又來拐阿拙,這次她麵對十根棒棒糖也沒有動心,死死牽著阿拙的手不撒開。

但阿拙還是跟著那個名叫陳寅都的中老年大叔走了,一走又是幾個月。

就這樣走走回回,她總是會經常來到水口村的橋頭,翹首等待阿拙回來。

就這樣,他們倆慢慢長大。

她漸漸長成大姑娘,阿拙長成大小夥。

她繼續在橋頭等待的時候,等回來的往往是個遍體鱗傷的阿拙,被打得像死狗一樣。

她心疼萬分,幫他清洗血汙,幫他包紮傷口,幫他縫補衣裳。

“阿拙,找個正經的營生吧。”

她靠在阿拙傷痕累累的胸膛上,“不要再跟著姓陳的壞蛋出去了。你找個正經營生,我說服爹娘把我嫁給你,你就有家了,就有根了,就不會亂跑了,也不會受傷了。”

“好。”阿拙說道。

他很認真的學習放蜂,這是一個正經的營生,放蜂可以養家糊口。

阿拙做了放蜂人,經常需要出門放蜂,因為要追逐花蜜,一去就是幾個月。她總是擔心阿拙出門在外,會被邪祟吃掉,或者被打劫的殺了,又或者被狐狸精勾引走。

她從未想過,老實巴交的阿拙會學得如今的一身本領。

“這死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跟老陳頭學了什麼。”她心道,但心裡暖暖的。

她知道阿拙怕她擔心,又怕連累她。

自己的男人出去放蜂,可能未必是去做好事,可能是去乾壞事,但他對這個家始終是好的。

阿拙向前走動一步。

這一步跨出,輔正閣功曹參軍事方曇、衛兮澤二人像是被無形的牆撞上,大口吐血,卻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們像是被釘在時空之中,同時有一個肉眼不可見的龐然大物,一個純粹的固體,擠壓他們的身軀、元神,將他們體內的一切往外擠。

通過他們的嘴巴,把體內的一切吐出來!

輔正閣主簿湯霸陵眼耳口鼻流血,雄壯的身體正在變得扁平,他努力移動身軀,卻隻能移動眼珠,其他任何地方都動彈不得。

他想元神出竅,逃脫出去,然而元神也被死死壓住。輔正閣祭酒竇奇體內傳來劈裡啪啦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場輔正閣的眾人之中,除了奚司馬,就數他的修為最強,但他受的傷也是最重。

他已經是合體境的修為,法力渾厚至極,然而修為越強,遭到的壓力也是越大。

阿拙這一步跨出,他的骨骼便儘數折斷,幾乎沒有完整的骨骼!

他從未感受過如此可怕的壓迫感。

哪怕是輔正閣的長史,展露修為時,也沒有展現出如此強橫的壓迫力!

當然,長史並非敵人,沒有必要給他們以壓迫。

竇奇祭酒的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那是他胸腔裡的一切空氣都被從喉管裡排出發出的聲響,他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眼球被擠壓得扭曲起來,即將被壓爆肉身。

阿拙踏出這一步的同時,小河上小船中的奚司馬手持釣竿,長身而起,兩座虛空大境轟然碰撞。

碰撞無聲無息,聽不到兩大洞天的任何異響,他手中的魚竿卻“唰”的一聲,魚線沿著河道向前飛出,裡許外的水口橋,被魚線從中央切過,依舊穩穩的立在那裡。

然而,以水口橋的被切過的地方為中線,空間仿佛也出現一道纖細無比的切痕,水口橋中線的左邊和右邊,仿佛處在兩個世界,河水被這一條線切成兩半,兩邊河水互不流通。

萱聖女原本走到橋上,見到這一幕急忙頓住,感受到這條小小的細線蘊藏著無比致命的威脅!

“奚司馬的實力,實在太強了!”

她不禁驚歎,哪怕是佛門聖地菩提道場,也隻能找到幾個可以做到這一步的高手!

這個切痕漸漸淡去,河水又恢複一體。

橋梁微微震動一下,又恢複平靜。

萱聖女還是不敢上橋。

適才空間被魚線切得裂開了,雖然看似恢複,猶有餘威,若是接近,隻怕會被切成兩半。

須得再等一段時間,餘威徹底散去,才算安全。

而在舟頭,奚司馬衣衫獵獵作響,頭頂鬥笠啪的一聲炸開,破碎的竹絲亂飛,露出一張蒼老滄桑的麵容。

這張麵孔滿是褶皺,但人卻很精神。

他麵容不怒自威,是久居人上培養出的優越感,他持著魚竿的手極為沉穩,仿佛一位歸隱山林的大員,釣魚以修養心性。

阿拙這一步,本應該碾碎竇奇、湯霸陵、方曇和衛兮澤四人,而他卻以自身的虛空大境生生擋住阿拙的壓迫。

“他的修為,還未到大乘境!”

奚司馬稍稍放心,倘若阿拙的修為到了大乘境,隻怕這一步跨出,連他也會被擠壓得五臟六腑儘碎,體內一切血肉骨頭,都會碎成漿糊攪和在一起,然後從他的口中吐出去!

阿拙與他同樣都是還虛境,同樣站在還虛境的巔峰,距離大乘隻差半步。

儘管對方沒有修煉到大乘境,但他感受到來自一個正值壯年的還虛境高手的旺盛氣血,鋪天蓋地般湧來,讓他年邁的身軀有些承受不住。

“倘若我也年輕……”

他沒有繼續想下去,倘若他也年輕,絕不會修煉到還虛境,更不會有如今的修為。

年輕時的他,麵對阿拙隻會敗得更快更慘!

阿拙目露異色,順勢又踏前一步。

這一步跨出,奚司馬隻覺天地傾斜,天空大地在扭曲旋轉,向自己碾壓而來。

他手中的魚竿寸寸斷去,腳下河麵炸開,小舟化作齏粉。

“走——”

他騰空而起,元神自虛空大境中浮現出來,探出大手抓住竇奇、湯主簿等人沿著河麵呼嘯而去!

他的魚線未曾斷去,此刻魚線呼嘯,變得越來越長,環繞水口村一周。

他以水口村所有人的性命做威脅,為的是留下那個恐怖的鄉下漢子,隻要對方留下一瞬間,他便有機會帶著眾人逃命。

他自橋上飛過,萱聖女也被他帶起,一同飛向遠處,衝入大南湖。

阿拙飛出,追至橋頭,果然停步,抬手捏住魚線的一端。

他曲指一彈,魚線飛出。

環繞水口村的魚線咻咻作響,追著奚司馬而去。

奚司馬人在半空,邁足狂奔,突然微微頓了一下,一根指頭繞動,魚線咻咻圍繞他指頭飛舞,纏做一團。

他繼續奔走,雙腿齊膝斷去,跌入湖中。

適才阿拙彈指飛出魚線,將他雙腿切斷。

奚司馬一刻不停,催動法力飛去,風馳電掣。

後方,阿拙並未追來。

奚司馬帶著眾人在湖麵上疾馳,眾人惶恐萬分,不住回頭張望,萱聖女也是驚疑不定。

敗了。

輔正閣的第二強者,竟然敗了,敗給陳實的叔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漢子!

深不可測的奚司馬,還丟了一雙腿!

她腦中渾渾噩噩,陳實身邊,竟也有如此高手追隨麼?

奚司馬放慢速度,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他,隻見奚司馬大口咳血,氣息委頓下來。

適才阿拙踏前兩步時,大部分壓力都落在奚司馬的身上,讓他傷勢極重。

再加上雙腿被斬斷,讓這個老者儘顯頹態。

眾人駭然,奚司馬是公子好不容易才請出山的前輩高人,他也是靜極思動,才答應公子出山,幫他奪取天下,重新確立朱家正統。

沒想到,竟險些折損在這裡!

栽在湖邊小村莊的一個村夫手裡!

“我沒有大礙,隻是修為受損!”

奚司馬坐在空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他的雙腿是被沿著膝蓋切斷的,不過斷處沒有流血,一切血管都被他以法力捏合起來。

“他沒有追上來,我的雙腿此刻在湖中行走,正在趕來。”

奚司馬麵色雖不好看,但依舊從容,道,“待到雙腿回來,接回雙腿便是。隻是其他傷,得修養一段時間。”

竇奇、湯主簿等人鬆了口氣,方曇道:“奚司馬沒有大礙就好。這人不知是什麼來頭……”

他剛說到這裡,卻見一艘畫舫向這邊飄來。

畫舫上一個容貌俊俏的船姑抬手,灑出一張漁網,應是打漁人,不過這世上有乘坐畫舫打漁的麼?

他們正自詫異,卻見那船姑收網,笑道:“網上一對大魚。嘻嘻,原來是臭腳丫子……得罪了解元,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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