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寫進柯學漫畫的我扭轉了命運");
江萊不知道安室透是如何打算的,
不過,他並不打算乾看著、坐以待斃。
早就入侵這裡係統的他,特意設置了幾個快捷鍵,
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比如此刻——不需要將手機掏出進行操作,腦海中隻要記起那些個臨時快捷鍵,根據記憶按下即可。
突然爆閃的燈光再加上瞬間的黑暗,對眼睛造成的短暫致盲效果是可以想象到的。
趁著對麵的福山潤島和他的保鏢們暫時性無法看清時,
小綿羊江萊動作迅速、將桌麵上自己早就注意到的幾個高酒精度雞尾酒倒入水杯。
安室透是個絕佳的隊友,
注意到小綿羊動作的他配合完美地舉杯放杯,伴隨人群喧鬨中微不可察的吞咽聲,
營造出即使黑暗他也在執拗喝酒的形象。
江萊手速極快,他在腦海中計算著時間,
同時注意觀察對麵福山潤島的神態,在對方視力恢複前停止動作,
將水杯擰上、而後繼續呆站在一邊,一秒切換狀態露出無措的神情,另隻手接著按了下快捷鍵,
恢複酒吧的燈光。
忽地又亮起的燈光再次晃得人眼花,
福山潤島在心裡咒罵了幾句,用手遮蔽著燈光,眨了眨眼才總算是恢複清明,
目光放回麵前這對鄰家兄弟身上。
金色發深皮膚的男人閉著眼睛,像是機器般舉杯放杯,桌麵上已經多出許多空的高腳杯。在黑暗期間,他剛剛一口氣喝了許多,此時身體略微有幾分乏力和不耐,
舉杯飲酒的動作慢了許多。
而他身側棕色卷發的少年似乎還沒從忽亮忽滅的燈光中恢複過來,黝黑的眼睛快速眨動著,微微濕潤,睫毛輕顫更顯得可憐。他緊緊捧著手裡的水杯,好似這樣就能給自己增加一點力量。
福山潤島掃過桌上的高腳杯,其中不少高酒精度的雞尾酒都已經被喝光了。在恢複的燈光照射下,杯壁和杯底剩餘的一點液體帶著暖昧又冰冷的光澤,仿佛訴說著這對鄰家兄弟的命運——當然,這隻是在福山潤島心裡的想法,一種自我陶醉和滿足的閱讀理解。
實際上,對麵安室透和江萊偽裝的劣勢外表下,心裡在想等會這個任務目標的處理是怎樣的。
按理說,開頭組織安排這樣不露風聲的做法,很可能是考慮到關鍵物件那邊信息的情況,等探查完畢,這個目標大概也會被組織一起清理掉。
啊,所以,屍體在微笑,屍體在說話。
安室透感受到衣兜中手機的震動提示,心裡大致猜到庫拉索那邊已經完成了任務。於是,他喝酒的動作便也加快了不少,表麵上像是自暴自棄、也像是終於看到希望般、將剩餘的幾杯乾脆利落地一飲而儘!
實際上,自從小綿羊江萊暗中清理掉那些高酒精度的雞尾酒後,桌麵上剩下的這幾個便不值一提——即使落在胃中將會變成混合酒,但因為它們更多的成分是飲料,因此混合的度數也並不高。
無論是**降穀零還是組織成員波本,都受過專業的酒精訓練,這樣的低濃度雞尾酒混合產品,就算全喝完,更多的也是飽腹感,而不是醉感。
——當然,表麵上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安室透演技自然放開。
金發男人手中重重放下最後一杯雞尾酒,裡麵還剩下了淺淺的一層液體,大概是真的喝不完了。他用力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睛,仿佛讓頭腦昏沉的自己眼前清晰一些,舌頭略微有些打結、卻依然放沉語氣:“……可、可以了吧。”
“當然。”福山潤島臉上還掛著慈祥的微笑,他視線掃過對麵坐著的安室透。
雖然對**撐著挺直身軀,做出很有氣勢的樣子,但他能看出對**硬氣勢之下、軟綿的醉酒姿態。
唔……這種情況下還會有足夠的思考能力和抵抗力嗎?
福山潤島兩隻手交叉放在下巴處,他半渾濁的藍色眼眸瞥向一側的棕發少年,對方看起來並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喝醉了,稚氣未脫的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好棒咩,安室哥哥!”
金發男人一手按在桌麵上,撐著自己的身軀站起來,他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想吸入氧氣讓自己昏沉的頭腦清醒一些。然而往後**的時候還是不免有幾分踉蹌,被小綿羊擔憂而又迅速的扶住了。
“沒事吧咩?”小綿羊江萊扶住安室透的手臂,用包含關切和信任的黝黑眼眸望過去。
哦哦,真可憐呐。福山潤島依然坐在位置上,他麵頰的弧度加深了幾許。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他和自己了呢。
——而自己將會教給渡邊君【大人的危險】這件事情。
“……沒事。”金發男人故作輕鬆之態,他臉上重新揚起笑容,抬手揉了揉對方棕色柔軟的卷發,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彆擔心。我們回家吧。”
“請稍等一下。”
福山潤島再度說出製止的話語,讓安室透眉頭緊鎖:“你要反悔嗎,雞尾酒已經全部喝完了。”
“no,no,no,不要激動。”福山潤島姿態隨意,他起身,先整理了一下卡其色的外套,才走過來,“隻是,你現在的狀態似乎不太好吧,兩位要不先去我的房間休息一下?”
他語氣友好的提議道,臉上是帶著褶皺的笑容。他伸出手想要搭在小綿羊江萊的肩膀上,不過被江萊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金發男人一口回絕:“不用了。”他拽住小綿羊的手就走,然而走出幾步又停住,身軀微頓、似乎克製住自己眩暈或嘔吐的欲望。
“安室哥哥?”
金發男人聽見對方軟糯的聲線,又強打起精神,拽住小綿羊離開。他的步履雖然有些浮軟、但依托扶著他的小綿羊,也算是行走得比較順利。
福山潤島停在原地,他臉上帶著笑容目送兩位遠去,卻並不著急,語氣平淡夾雜幾分愉悅,說道:“走不遠的,給他們一點時間,你們原地等候我的指令。我自己跟上即可。”
安室透和小綿羊江萊的背影、看起來仍是醉酒之人和鄰家弟弟的模樣,不過兩人的正麵卻表情平靜,眼神清明。
離開小圓桌一段距離,背對著福山潤島他們。安室透低聲說道:“剛才收到消息,可能是庫拉索的新指示。”
“我來看看咩。”江萊一手握著水杯並假裝撐住安室透,一手掏出手機,點開裡麵的郵件。
“確實咩。庫拉索說信息已經記錄完畢,分析後表明這個人對組織已經無用了,且之前有過背叛組織的想法,最終結果是引到人少的地方,暗中清理掉咩。”
兩位作為情報人員和技術人員,按理說清理任務目標這個,不需要他們親自參與也可。不過,此時的兩人,顯然都樂意參與一把。
“啊……完美的處理結果。”安室透聽到組織的打算,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意掛上幾分危險的意味,“那家夥還跟著我們嗎?”
“是的咩。”小綿羊江萊借助酒吧的裝飾物鏡麵,看了眼後麵的情況,隱約注意到熟悉的衣衫剪影,“還有保鏢怎麼辦咩?”
“那家夥大概不會讓保鏢跟著的,畢竟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安室透冷靜分析道,紫灰色眼眸中是沒有溫度的笑意,“——總要為自己的貪念和惡意付出代價。”
江萊:懂了,人間油物要被製裁了?
“走走走,手牽手,炸油田!”小綿羊軟糯的聲線像是悅動的音符。
“……不要對這種事情興奮啊,冰酒。”安室透醞釀的怒意和沉思裡,多了幾絲無奈之氣。
這所酒吧場地非常大,再加上昏暗和閃爍的五彩燈光、激昂嘈雜的舞池音樂,讓小綿羊有點迷路。
他額角泌出幾滴汗水,而身邊的金發男人已經意識昏昏沉沉、陷入半睡眠的狀態了。
棕發少年思索了片刻,似乎打算帶著自己的哥哥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於是便拉著對方,拐進旁邊那條人員稀少的長長走廊,尋找洗手間的位置。
這裡是酒吧的房間位置,每間房間都有衛生間。當然,在靠裡的位置,也留有一個供大眾使用的公共衛生間。
江萊拐彎,餘光最後瞥了一眼,確定油田老變態依然跟著他們,然後踏進了洗手間。
水杯裡的雞尾酒此刻也派上了用場,用於營造現場和身上的酒味。小綿羊江萊快樂地打開水龍頭,擰開水杯,和安室透對視一眼,確定了後麵的劇本演繹。
福山潤島的目光一直鎖定住小綿羊,注意到對方的移動方向,他臉上揚起微笑,如同看著無知獵物踏進陷阱的獵手。他雙手揣兜,步履輕鬆地跟上。
未拐進洗手間,他就已經聽見嘩嘩的水聲,還有飄來的淡淡的酒味。福山潤島心情愉悅地踏進去。
他抬眸,看見小綿羊正扶著金發男人,試圖用冰涼的清水讓對方意誌清明一些,然而安室透依然半閉著眼眸,意識昏沉不清。
“還好嗎?“福山潤島半渾濁的眼睛盯著小綿羊,注意到少年聞聲而緊張起來的身軀,他唇角帶笑,嗓音寬厚,”彆緊張,渡邊君。”
“我是來幫你們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江萊:舍身炸油田(bushi)
安室透::-d
福山潤島:彆緊張,我是來幫你們的啊。
江萊:某種意義上說,確實。(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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