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間過去。
據推算,那怪獸最多還有一年就能到來,它應該與永恒遭遇了吧。
方寸之距,永恒遭遇了怪獸,望著後方龐然大物如同換天一般掠過,他藏身跳板下,收斂氣息,怪獸並未對他出手,直接越過。
望著怪獸遠去的背影,永恒重重吐出口氣,永生境巨獸,這陸隱到底怎麼招惹這種生物的?
他不是在意識宇宙嗎?這生物又是哪來的?
好在這生物沒有在意自己,否則彆說跳板,躲哪都沒用。
永恒站在跳板上,想了想,不急,等等再去,靈化宇宙肯定不會太平。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當熟悉的獸吼聲再次傳入耳中,陸隱麵色一變,來了。
邊境,一個個修煉者茫然看向方寸之距:“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聽到了,獸吼聲?來自方寸之距?”
“怎麼可能,你聽錯了,方寸之距從未有生物到來。”
“可我感覺剛剛心臟沉了一下。”
“我也是。”
“我也是…”
陸隱緊盯著方寸之距,漸漸地,他看到龐大黑影撞擊虛空而來,他能看到,這些修煉者尚未看得到,但他們聽到了第二聲獸吼,那麼清晰,那麼,恐怖。
所有修煉者皆望向方寸之距,尤其鎮守的靈始境強者,嘴巴長大,他看到了,那是什麼東西?那般龐大,幾乎遮蔽了方寸之距的星空。
他剛要嘶喊。
一根藤條自虛無而出,切割虛空,似乎將靈化宇宙一分為二,掠過陸隱,朝著方寸之距掃去,沿途將陸隱砸向了那被撕開的星空。
不管是誰都沒想到會有這般變故,靈始境,已經很強了,但這一幕超出了那個靈始境強者的認知,不是撕開星空的威力,而是來的那麼突然,連藤條出手痕跡都找不到。
陸隱被狠狠甩入撕開的虛空,等身形穩住,他看到了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星空,這裡是--禦神山?
他融入過無為體內,有對禦神山的記憶,自己卻未真正來過。
既是禦神山,代表青草大師想要自己去九霄宇宙?
沒容陸隱多想,藤條進入,另一端捆著那怪獸。
陸隱看到了,臉色大變,藤條把那頭怪獸給捆了起來,不好,它要被甩進來了,青草大師絕對不弱,那怪獸也是永生境,居然被他這麼捆綁住。
恐怖獸吼震暈了邊境所有修煉者。
青草大師麵色沉重,一手抓住藤條,狠狠甩向禦神山。
藤條另一端正是那怪獸。
怪獸利爪狠狠砸向藤條,宇宙搖曳,恐怖的力量讓青草大師都差點沒抓住,他死死抓著藤條,青草漂浮,附著於藤條之上,化為眾多永生物質蔓延而出。
“若你全盛時期,我還真難以奈何,現在,給我去吧。”說完,青草大師甩出,藤條捆綁著巨獸朝著禦神山星空砸去。
巨獸兩隻眼睛第一次憤怒,死盯著青草大師,產生了交流。
但青草大師並未與它交流,硬生生將它甩進了禦神山星空。
禦神山內,陸隱朝著一個方向衝去,不遠,此地距離天門絕對不遠,青草大師不僅在守護靈化宇宙,還禍水東引,把那怪獸扔給九霄宇宙,自己就是誘餌,真夠狠的,他忽然猜測,這怪獸去意識宇宙不會也與他有關吧。
正想著,後方,怪獸被甩了進來,星空閉合,它憤怒盯了眼閉合的虛空,眼珠轉動,又盯向陸隱,利爪高高抬起,壓下。
怪獸體積太過龐大,儘管與陸隱遭遇記憶震蕩時看到的差得遠,但也足以橫掃星空。
陸隱唯有打出三蒼劍意,對撞怪獸利爪,給自己避開的時間。
他不知道這裡是禦神山什麼方位,但肯定距離天門不遠,青草大師既然費勁把這怪獸扔進來,就不會任由自己被殺,功虧一簣。
正想著,他看到了跳板。
這裡也有跳板。
他毫不猶豫登上跳板,被跳板甩出,朝著遠方而去。
這個跳板就是人為製造的小型跳板,速度比不上怪獸,但怪獸也必須用那種特殊方式移動才能追上。
陸隱回望,怪獸身影越來越小,他被跳板甩出去的一刻就已經遠離,但緊接著,怪獸身影再度變大,它,追過來了。
追是追過來,但由於跳板的力量,陸隱拉開了被怪獸利爪攻擊的距離,有距離,就有機會。
怪獸不斷接近。
陸隱也隻能繼續打出三蒼劍意。
永生物質的不斷使用,讓他流下血淚,現在沒時間顧忌那個,隻能盯著前方。
數日後,他看到了氤氳之氣,五彩斑斕,照亮了黑暗星空,聽到無形的鐘聲敲響,使人清明,隱約間,有門戶顯現,巨大無比,竟不比那怪獸體積小多少,越接近,越清晰。
陸隱看到了,他看到了巨大門戶接天連地,兩旁石柱雕刻神異花紋,七彩之光籠罩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時有飛鶴翱翔,更有各種造型奇異的生物騰躍,一片神聖之地。
“何人接近?報上名來。”恢弘聲音傳來,星穹落下七彩帷幕擋在前方,層層蔓延到天門。
天門之下,一個個身體巨大的修煉者望向陸隱,神色威嚴。
陸隱速度減緩,跳板的力量剛好把他送去七彩帷幕前方,給他證明自己身份的機會,這七彩帷幕是一種防禦手段,尋常高手難以打破,更不用說延綿到了天門。
不廢話,陸隱直接取出得自落獰的天門令牌。
令牌一出,七彩帷幕直接散去。
天門兩旁,修煉者讓開,一條通道蔓延而出,看架勢是要蔓延到陸隱腳邊,供陸隱走進去。
但這速度太慢了,陸隱可等不及,直接衝過去,他本想施展逆步衝過去,能快則快,但這周邊有些古怪,存在束縛性的力量,強行施展戰技未必擺脫的了,也容易與這些天門修煉者產生衝突,耽誤時間,隻能如此。
天門修煉者皺眉,卻未阻攔。
天門之後,有一老者,靜靜望著陸隱衝過來,發出巨大聲音:“天門重地,閣下行為魯莽,有失風度。”
陸隱看都不看他,風度?等會你就能看到風度了。
剛要越過天門。
老者忽然瞪大雙目,抬手,猛地壓下:“五指落天門。”
轟
天門震蕩。
透明的門戶將陸隱阻隔在外,就差一步陸隱就可以越過去了,陸隱大怒,盯向老者:“你乾什麼?”
老者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裡走出一人,赫然是--稱公。
看到稱公,陸隱臉色低沉了下來。
稱公冷冷望著陸隱:“落兄,此人名為陸隱,來自天元宇宙,正常而言,此人絕不可能擁有天門令牌,他的令牌有問題,還望落兄查看一二。”
老者看向陸隱:“此話是否屬實?你的令牌哪裡來的?”
陸隱握拳:“有令牌就行,怎麼,來曆還需要向你們稟報?”
老者道:“自是不需要,但老夫可以懷疑你令牌真偽,交給老夫查看,若為真,老夫定放你進入。”
陸隱目光一沉,令牌當然是真的,但現在哪有時間給他查?就算這老家夥最終放自己過去也要耽誤時間,那怪獸剛剛被自己一式三蒼劍意遏製,快要來了。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取出至尊山,放出了落獰。
看到落獰,老者神色大變:“獰兒?”
周邊,天門修煉者當即將陸隱包圍。
稱公眼睛眯起,還真有問題,他是受月涯吩咐在此阻攔陸隱進入九霄,月涯知道陸隱抓了落獰,得到天門令牌,可以在這裡進去,他怎麼可能讓陸隱輕易進入九霄宇宙。
稱公不想來,但沒辦法,麵對月涯,他拒絕不了。
沒想到這個陸隱這麼衝動,那令牌應該是真的才對。
“立刻開門讓我進去,不然我就宰了他。”陸隱捏住落獰脖頸,殺意滔天。
老者厲喝:“放了獰兒,你是誰?天大的膽子敢抓我落家天運之子。”
陸隱厲喝:“最後說一遍,立刻放我進去。”
“父,父親,放他,進去。”落獰也急了,他不懷疑陸隱的殺意,此人可不是善茬,連月涯都想殺。
老者也是果斷,一手按在大地之上,低吼一聲,猛地用力,無形的門戶被抬起。
稱公急了:“落兄。”
“閉嘴。”老者低喝。
陸隱目光一亮,連忙抓著落獰進入,他聽到獸吼了,那怪獸來了。
不止他,天門修煉者都聽到了獸吼聲,但現在注意力都在陸隱身上,沒時間看遠處。
陸隱一步踏入天門,後方,怪獸陰影出現,映入稱公,老者以及部分天門修煉者眼中,他們駭然望去,什麼鬼東西?驚悚感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們遍體發寒。
那股寒意陸隱承受了多年,終於輪到九霄宇宙了。
隻要入九霄,這怪獸如何就跟他無關。
眼看另一隻腳就要踏進去。
眼前,一道道山林拔地而起,顏如黑墨,惟妙惟肖,同時,滄桑的聲音傳來:“低賤之人豈可入天門,春秋--百林退。”
如墨般的山林同一時間轟向陸隱。
陸隱一手抓住落獰,另一手打出,恐怖力量瞬間震散百林,打出一地墨水,不僅如此,餘威未儘,掃向前方。
不過這一掌也讓陸隱第二步未能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