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左現在與整個生命主宰一族都不合,從頭到尾被孤立,唯有命凡保著它,也必須保著它。
陸隱靜靜查看命左記憶。
不久後,他察覺到一件很怪的事。
生命主宰返回內外天,命左等一眾生命主宰一族生靈跪拜,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命左居然沒有任何與生命主宰相連的感覺。
這很不正常。
修煉的生靈想要誕生子嗣,修為越高,誕生子嗣的天賦就越高,可相應的,誕生子嗣的可能性就越困難。
然而隻要子嗣誕生,隨著修煉者實力增強也會潛移默化的不斷增強後代的力量。
陸隱能擁有瞬間移動天賦就因為陸源老祖種出了這個天賦。
他們陸家尚且可以如此,生命主宰一族憑什麼完全沒聯係?這就不對了。
命左與生命主宰毫無相連的感覺,這種異常讓陸隱感覺抓到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他當即退出融合,帶出時詭,“我問你,你與歲月主宰之間有聯係嗎?”
時詭沒聽懂:“什麼聯係?”
“生命與生命的聯係。”
“你是說血緣關係?”
“對。”
時詭點頭:“有。”
“說清楚。”
“就是每次麵對主宰,都有種被血脈源頭壓製的感覺,但對於歲月的領悟卻也會提升。越接近主宰越是如此。”
陸隱盯著時詭:“其它主宰一族生靈呢?”
時詭道:“這個我們從未問過,但都一樣吧,這是常識。主宰雖不是歲月主宰一族輩分最高的,但修為決定一切,輩分隻是主宰管理主宰一族的方式。”
“就算輩分超越歲月主宰的,麵對歲月主宰也會被影響。”
陸隱收起時詭,同樣的問題又問了聖藏等不少被抓住的生靈,答案都一樣,必然被影響。
尤其主宰,怎麼可能不影響後代?
但命左確實沒被影響。
陸隱放出了畢玄月,問了關於生命主宰一族的事。
玄月一族歸屬於生命一道,應該了解一些。
聽到陸隱的問題,畢玄月詫異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回答:“這是因為生命主宰故意壓製的結果。”
“主宰曾說不願意影響後代的修煉,它的感悟未必就適合所有後代生靈。”
陸隱盯著畢玄月:“這個答案是生命主宰給你的?”
畢玄月點頭。
“從來沒人問過?”
“沒有,誰會關注這種事?”
陸隱收起了畢玄月,他,關注了,可無法解惑。
生命主宰存在著巨大的謎團。
通過命左記憶,陸隱得知生命主宰又離開了內外天,它知道還是因為命凡。
命凡是少有的能了解生命主宰蹤跡的生靈。
所以陸隱也就不客氣了,直接進入太白命境,出現在命凡眼前。
命凡望著突然到來的陸隱,神色大變。
“慌什麼,主宰不在,誰知道我來。”陸隱很淡定。
命凡的驚慌是下意識的,聽到陸隱的話才稍微安心一些:“主宰不知何時歸來,而且這太白命境留有主宰的力量。”
“麵對生命主宰我都能安然退走,你覺得我在乎它留下的力量?”陸隱反問。
命凡聽了更恭敬了,“陸主這次來是?”
“我問你,麵對生命主宰,有沒有被影響過?就是血脈之間的那種。”
“這個,主宰特意壓製了,所以我們沒被影響。”
“其它主宰一族生靈都可以被影響,唯獨你生命主宰一族特殊?”
“這是主宰的考慮,我不清楚。”
“那些被斬斷的樹枝在哪?”
“太白命境。”
“恩,帶我進去。。”
不久後,陸隱進入真正的太白命境。
命凡的擔憂並非多餘,陸隱不怕生命主宰留下的力量,但也不想引起注意,所以想離開內外天,從方寸之距進入真正太白命境,但這個可能被否決了。
鑰匙,變了。
他都進過一次太白命境了,而且還拖走了不滅星圖,生命主宰豈會容忍他再次進入。
如果還能從外部進去,那就是命凡的問題了。
因為新的鑰匙在命凡手裡。
命凡帶陸隱進入了真正太白命境,臨走前被陸隱索要鑰匙。
命凡哀求:“鑰匙隻有一把,如果沒了,主宰一定知道我有問題。”
陸隱盯著它:“隻有一把?”
“是。”
陸隱可以不在乎命凡的死活,但如果被生命主宰發現命凡有問題,那他拿著鑰匙也沒意義,甚至進來後可能直麵生命主宰,那就是陷阱了。
但鑰匙他必須要有。
“放心吧,如果我進入真正太白命境被生命主宰發現,一定帶你走。”
命凡儘管不願,但麵對陸隱的目光,唯有交出鑰匙,然後急忙離去,臨走前還提醒陸隱不要留下痕跡。
陸隱是來找分身的,又不做什麼。
儘管又看到不滅星圖了,他還能拖走一次,但沒必要,一旦拖走命凡就死定了。
看向遠處,一大堆被神力浸染的樹枝安靜躺在那,找到了。
分身也在裡麵。
由於被不滅星圖的生命力壓製,所以完全察覺不到。
陸隱意識進入分身體內,查看了一下,沒變化,這才鬆口氣。
生命主宰沒察覺分身,必然是因為分身沒有任何氣息,跟屍體一樣。而且樹枝太大太大了,分身在裡麵跟螻蟻沒什麼區彆。
畢竟除了分身,這些樹枝內還存在不少其它生物的屍體。
通通扔在了這裡。
生命主宰走的很急,陸隱看得出來,什麼原因?找到因果主宰了?
陸隱走了,沒在這裡留下痕跡,絕不能被生命主宰察覺。
返回相城,是時候離開這片混亂的方寸之距了。
一直留在這容易把強敵引來。
陸隱不認為自己真能完美考慮一切,總有出乎預料的事發生。
能遠離始祖就遠離。
始祖這邊才是人類崛起的根基之一。
百年時間匆匆而過,對於相城來說,整個宇宙都很安靜。
相城漂浮於方寸,沒有目的的移動。
陸隱繼續融合神力與死寂,等待王文那邊聯係。
六大主宰,除了意識主宰,其餘能殺就殺,這是他與王文他們的共同想法。
這一日,陸隱忽然心中不安,感覺有什麼事發生。
他走出閉關之地,遙望星穹,什麼都沒有。
以防萬一,他帶著相城瞬移消失,不斷移動,似乎在避開什麼。
相城內的人早已見怪不怪,反正瞬移對他們也沒影響。
不久後,陸隱停手,坐在天上宗後山,身後,龍夕到來,給他沏茶。
喝了一口,他出神看著茶杯,緩緩放下,轉頭,那裡,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麵帶笑意看著他,眼中的平靜仿佛沒有任何事可以影響。
笑容與平靜的雙眸形成強烈反差,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怪異。
“相思雨?”龍夕驚呼。
曾經陸隱讓分身去死亡宇宙,特意請來相思雨在閉關之地給他運氣,龍夕自然認識。
陸隱目光沉重的看著相思雨,還是,找來了。
氣運主宰。
他的手不自覺緊握,腦中浮現逃離生命主宰追殺的一幕幕,差距太大了,相思雨不是死主,那時候的死主本就沒恢複,又被王文他們圍殺,戰力十不存一,所以才能被自己打跑。
而相思雨不同。
她,是巔峰時期的主宰。
相思雨笑眯眯看著陸隱:“不歡迎我嗎?陸主。”
龍夕想說什麼,被陸隱阻止,“你先走。”
龍夕看向陸隱,目光擔憂。
陸隱對她一笑:“沒事的,去吧。”
龍夕深呼吸口氣,又看了眼相思雨,轉身離去。
相思雨一步步走來,絕美的容顏讓人難忘:“她對你感情很深。”說著,很自然坐下,拿起陸隱喝過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垂落的發絲隨風飄動,很是柔美。
陸隱盯著她:“你怎麼找過來的?”
相思雨放下茶杯:“重要嗎?”
“有點。”
“恩,你想知道,可以。”說完,抬起雪白手臂,一指虛空,又一道身影出現。
看著出現的身影,陸隱瞳孔閃爍,隨後苦笑:“原來如此,怪不得。”
這道出現的身影是--不黯。
相思雨淺笑:“它可是我的厄運體之一啊。”
陸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仿佛一切儘在敵人掌握中。
不黯,這個憑厄運強行抓住氣運錦囊勉強加入氣運一道的序列,居然是相思雨的厄運體之一。
怪不得相思雨能找到相城。
根本無需憑運氣。
運氣也需要時間達成。
如果相城一直待在原地不動,相思雨肯定能找到,她運氣就是這麼好,但相城不斷移動,即便相思雨能找到前一個位置,那也離開了,所以陸隱才問為什麼她會找過來,憑什麼?
答案就在眼前,讓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原本還希望憑不黯的厄運避開相思雨。
相思雨揮手讓不黯消失:“你應該感謝它,如果不是它,你的運氣不會那麼好。”
陸隱點點頭:“所以自由期戰爭麵對氣運一道,我在運氣方麵始終不差,因為不黯在我這。”
“可以這麼說,運心以為我將鴻運給了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你早就布局了?”
相思雨笑的更開心了,但眼中的平靜始終沒有半分波瀾:“沒有,是你運氣差,或者我運氣好,被你帶走了不黯。”
“我的分身很多,厄運體也很多,你想啊,相思雨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對吧,不黯也是同樣不知道。”
“隻能說從一開始,運氣就站在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