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歲月古城之上,一個個生靈警惕盯著歲月長河,唯恐有逆古者漏網。
這時,有生靈驚呼:“那是什麼?”
一個個生靈被驚動,看向遠方。
隻見遠方一個龐然大物緩緩接近,起初是一個點,然後越來越清晰。
“歲月古城。”敖翼開口,目光凝重。
其它生靈驚訝:“歲月古城?沒聽過有歲月古城來這啊?”
“確實是歲月古城。”
“難道是主宰另有安排?”
“有沒有可能要替換我們?”
“你是說讓我們返回內外天?”
“我聽說這段時間內外天發生不少事,雖然不清楚,但不是沒可能。”
“那就太好了。”
這些生靈沒懷疑什麼,因為歲月古城唯有主一道擁有,古往今來就沒聽過其它文明存在歲月古城的。
凡是在歲月長河移動的歲月古城,皆屬於主一道。
這是常識。
越來越近。
這些生靈一半盯著歲月長河,一半看著接近的太古城,目光從期盼變得驚訝,再之後變得疑惑。怎麼沒有生靈?
歲月古城之下,左擎緩緩睜開雙眼。
渾濁的目光透過樹枝,遙望越來越近的太古城。
眼中出現異色。
好年輕的後輩。
太古城不斷接近,最終停在距離歲月古城不遠之外。
歲月古城下方,溝渠產生波紋。
那個擺渡者本體睜開雙目,看向溝渠,總算來了。
“誰在對麵?”歲月古城,生命主宰一族生靈開口詢問。
一道道目光落向太古城。
太古城內,陸隱走出,望向對麵,嘴角含笑,一,二,三,恩,九個,足足有九個生靈嗎?白仙兒說的不錯,一座城,數量還真不多。不過都是高手啊。
這才是主宰一族真正的底蘊。
“人類?”
“怎麼會是人類?”
“人類豈能入歲月古城?”
生命主宰一族生靈盯著陸隱厲喝:“人類,你是誰?誰讓你來的?歲月古城又是來自哪裡?”
陸隱嘴角彎起的弧度越發冷冽,抬眼:“去問你們的主宰吧。”說完,一步踏出,再出現已來到歲月古城之上,隨手一揮直接拍向那個生命主宰一族生靈。
生命主宰一族生靈駭然,當即生命無限製,可還沒等它還手,就被一巴掌抽暈。
恐怖到極致的力量根本不是它可以對抗的。
陸隱再次一步踏出,眼前是敖翼。
敖翼睜開千眼,發出尖銳的嘶鳴,令周邊虛空產生奇異的變化。然而下一刻,陸隱與其錯身而過,收回手,敖翼倒地,翅膀被撕開,連瞬間都擋不住。
這一幕讓其餘生靈不可置信,瞬間擊潰兩大強者,怎麼可能?
陸隱環顧四周,意識轟炸。
一瞬間,除了兩個生靈,其餘儘皆倒地,根本擋不住。
那可是五百意識的轟炸,論意識強度也達到了主宰的起始,能在這一擊下強撐住的要麼擅長意識,要麼,就是至強者。
陸隱目光落在那兩個生靈身上。
一個是因果主宰一族的。
一個是歲月主宰一族的。
“哦?以歲月強撐?看來這主歲月長河還真適合你們歲月主宰一族存活。”陸隱饒有興趣打量著對麵。
那個歲月主宰一族生靈瞳孔渙散,差一點,就差一點點自己就撐不住了。
它艱難發出聲音:“人類,你是什麼人?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陸隱抬手,屈指輕彈。
一指,秒殺。
最後,目光落在那個因果主宰一族生靈身上。
那個生靈駭然望著陸隱,從未想過有誰能如此輕易擊潰歲月古城的力量。每一座歲月古城的力量都是可怖的,扔去方寸之距足以對抗整個內外天。
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被瞬間秒殺了。
這個人類到底是誰?
九壘的人嗎?
“因果主宰怎麼樣了?”陸隱問。
聖伐瞳孔一縮:“為什麼這麼問?”
陸隱道:“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要麼回答,要麼死。”
聖伐很果斷:“失去了聯係。”
陸隱看著它:“怎麼個失去法?”
生命主宰與生命主宰一族生靈就沒有聯係,光是失去聯係不足以說明問題。
聖伐垂落目光,咽了咽口水:“我體內,來自主宰的封鎖,沒了。”
陸隱明白了,類似六輪封鎖,不過因果主宰一族的封鎖來自因果主宰本身,而非六輪。
這個生靈能憑自身實力擋住自己的意識轟炸,是至強者,輩分必然極高,會被因果主宰封住修為很正常。
“你輩分超過了因果主宰?”
“是。”
“當前情況,你覺得因果主宰怎麼樣了?”
聖伐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個答案,它想都不敢想。
“說。”陸隱厲喝。
聖伐抬頭,與陸隱對視:“死了。”
陸隱目光一動:“死了?”
“除非死亡,否則這道封鎖不會解除。既無法與主宰聯係,又被解除封鎖,除了死亡,沒有其它答案。”聖伐道。
陸隱吐出口氣,抬腳,走去。
路過聖伐身邊,沒有停留,一步步走向歲月古城下方。
“我此來是殺擺渡者一族的,如果在下麵遇到抵抗,你就要死。”這是陸隱跟聖伐說的話。
聖伐看向陸隱背影:“不會遇到抵抗,那一族本身並沒有太強的戰力,一個個憑借寄生行走方寸,我們在此最大的任務其實不是阻止逆古,而是保護它們。”
“是嘛,自己進去吧。順便幫我把其它的也扔進去。”陸隱淡淡說了一句,點將台地獄出現。
聖伐不敢逃,也逃不了。
這裡是歲月長河,除非逆古,否則如何逃?
逆古?
它在這裡狙擊逆古者無數年了,太清楚逆古有多絕望,哪怕死也不會逆古。
尤其因果主宰很可能死亡,一旦逆古就真沒有回頭路。
它看著陸隱一步步消失於眼前,咬牙,將其它被震暈的生靈扔進點將台地獄,最終,自己也進去了。
它不知道進去會是什麼下場,隻知道不進去必然死。
現在突然羨慕那些被轟暈過去的生靈,起碼死了也沒痛苦。
另一邊,陸隱來到了歲月古城最下方,看到了那上百個掛在牆壁上的擺渡者本體,也看到了那雙唯一與他對視的眼睛。
“白仙兒?”
眼睛彎起笑意,然而看起來一點都不舒服,畢竟是擺渡者的身體。
怎麼看怎麼像怪物。
“這種狀態就不打招呼了,免得你惡心,那麼,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說完,它就這麼在陸隱眼前跳入溝渠中,順著溝渠流淌向主歲月長河。
陸隱沒有阻止,看著它消失於溝渠。
目光再次看向那上百個擺渡者本體,揮手,抹殺。
既不增加因果,也沒有留下來利用的打算。
一來,擺渡者本體必須留在這,二來,他從來都沒想過利用它們。
他不是主一道。
主一道的行為方式,他不認同。
至於這些生靈的生死,既是交易,也是抹除威脅。
他並不是一個太善良的人。
是敵人就要抹殺,道理很簡單。
再次返回歲月古城上方,點將台地獄緩緩轉動,陸隱來到了左擎與右擎前方,“跟我走。”
這兩棵大樹根本沒有反抗,一左一右背負太古城,讓大臉樹與迎客衫輕鬆了。
最終,四棵大樹背負太古城,順流而下,離去。
原地,歲月古城跌落主歲月長河,破碎。
在離開前,陸隱再次借助那艘舟衝入歲月長河內,席卷大片歲月洶湧而上,將這一片歲月徹底模糊。
他也不想被歲與主宰看清整個過程。儘管不知道此法有沒有用。
不知道多久之後,歲月長河起伏,灰色彌漫天地,令整個歲月都在凝滯。
歲月主宰降臨。
目光掃過歲月長河,周邊,灰色不斷凝聚,似乎在回溯著什麼。但卻又被歲月長河的波濤席卷,難以看清。
這裡是主歲月長河,即便歲月主宰也隻能利用歲月,而無法掌控歲月。
“逆古者嗎?以歲月灌溉天地,模糊過往。”歲月主宰喃喃自語,目光陰沉,這是在防著自己。
誰?能有如此手段,必然在歲月一道領悟很深,尋常逆古者根本做不到。
它忽然想起那個被打落主歲月長河的人類。
那個人類能硬接它攻擊,是主宰之下最強生靈之一,莫非是他?
可恨,這裡存在擺渡者一族,對自己至關重要。越想,它越惱怒。
正想著,下方,有身影遊動。
它看去,目光一縮,灰色驟然降落,轟擊於歲月長河內,將一道身影卷出。
“主宰,是我,內擺渡者。”
歲月主宰看著被自己卷上來的身影,驚訝:“你沒死?其餘擺渡者呢?”
“啟稟主宰,都死了,隻有我活著。”
“誰做的?”
“一個人類,我剛好行走方寸返回,察覺歲月古城異變就躲入歲月長河,這才躲過一劫,是一個人類,人類乾的。”
“什麼樣子?”歲月主宰已經猜到了。但當它看到擺渡者描繪出的樣貌後,那種恨意還是暴漲。
果然是他,那個人類,在內外天屠殺主一道修煉者,禍亂七十二界,逼的自己不得不摧毀第一界,也是他崩潰了意識框架,引出接下來宇宙框架的全部崩潰,都是他。
可恨的人類。